第 197 节
作者:这就是结局      更新:2021-03-11 18:03      字数:5171
  后院不稳,殿下便也不能安心处理外事。
  如今的瑞王便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虽然这些事情该是未来的正君处理的,可是如今既然还没有正君而殿下又将掌府之权交给他,他便要防患于未然。
  蒙斯醉看着他,却没有说话。
  “羽之身份低微,这些话或许不该也没有资格跟蒙侍君说,只是……”蜀羽之起身,将空了的药碗搁下,正色道:“殿下很在乎雪侧君,比什么都在乎。”
  “你认为如今我可以威胁到他的地位吗?”蒙斯醉声音沙哑地道,脸色溢满着自嘲和悲伤。
  蜀羽之有些于心不忍,却还是继续说了下去,“殿下是个重情之人,蒙侍君与殿下有过交往,往后殿下必定也不会亏待蒙侍君的,雪侧君如今虽然因为当初蒙侍君伤害殿下的事情而耿耿于怀,但是假以时日,他也会放下了的,因为在雪侧君的心中,殿下高兴了,他便高兴,殿下难过,他便比谁都难过。”
  “我是及不上他。”蒙斯醉闭上了眼睛,“你便是不说我也知道我比不上了,也没资格跟他比!”
  蜀羽之愣了愣。
  “他耿耿于怀,她又何尝不是?”蒙斯醉闭着眼睛道:“当初我伤了她,如今她便是要我死我也不会说一个不字,你放心,我不会也不可能动摇到雪侧君在殿下心中的位置,不管我是蒙斯云还是蒙斯醉,是庶子还是嫡子,也不可能比得上雪侧君,只要殿下心里偏着他,便是我心机在深沉也绝对伤不了他,你放心,我知道自己的位置也知道自己的身份!”
  蒙斯醉的话越说便是越激动,仿佛绝望了般。
  蜀羽之抿了抿唇,“蒙侍君好生歇着,羽之告退。”
  蒙斯醉没有说话。
  蜀羽之看了一眼蒙斯醉,便转身起步离开。
  蜀青也是深深地看了一眼蒙斯醉,方才跟了出去,之前他还担心这个蒙侍君是个难缠的人物,如今看来也不是如此,而且,只要殿下心里对这个蒙侍君还是有芥蒂,那便是这个蒙侍君手段再如何厉害也欺辱不到公子头上。
  蒙斯醉满心的苦涩和讥诮。
  这个蜀侍人是她的初侍,可是如今却来问她另一个君侍说话,来警告他莫要伤害到她的雪侧君!
  她究竟对这个蜀侍人有多好方才能够让他放下妒忌之心说这些话?
  他听的出来,他方才的话都是出自真心的!
  还有雪侧君……
  她又有多爱他?
  爱?
  蒙斯醉忽然间想起,她与他在一起的日子中,她从未说过爱他,只是说过,她喜欢他,并且愿意娶他,一辈子只要他一个,可是她却始终未曾说过她爱他!
  阿涵——
  蒙斯醉很想见她,真的很想,自从她拂袖而去之后他便没有再见到她了。
  她走了之后便一直没有来过吗?
  便是在他高烧之时也没有来过?
  可是为了迷糊中,他似乎感觉到她就在他的身边,就像之前的那些日子一样。
  她有没有来过?
  蒙斯醉方才很想问蜀羽之司慕涵究竟有没有来过,可是却终究还是不敢问出口。
  她的雪侧君和侍人都在这里照料着他,是不是她授意的?
  忽然间,蒙斯醉想起了另一件事。
  雪暖汐和蜀羽之似乎知道他与她的事情,似乎知道他抛弃了她的事情,他们为何会知道?
  是因为她说的吗?
  她是如何说的?
  是带着怨气还是带着恨意说的?
  她恨他吗?
  如今他嫁给了她,她又会如何?
  自从姻缘庙之后,他的心便死了,然而在昨晚,他却忽然间发现他的心活了过来,可是活着的心比死了的好难受!
  阿涵——
  你恨我吗?!
  ……
  今日的早朝上,瑄宇帝并没有就落榜的考生大闹京城一事而和朝臣商议,便是水相试图挑起这个话题也被瑄宇帝给压下了。
  安王司慕璇禀报说西戎国的使团已然在驿馆安置下来了。
  瑄宇帝吩咐礼部好生招待,却没有如之前的惯例下旨安排接见。
  瑞王虽然见瑄宇帝压下了水相的话题,但是她很清楚瑄宇帝此时不理会这件事并不是打算不了了之,因为这件事闹得太大了,所以瑞王便先发制人自行请了罪,自然她不是承认她有参与贩卖考题,也没有承认外边所传的谣言是真的,只是说她处理春闱有所错漏方才会传出了这样荒谬的事情,请瑄宇帝责罚。
  瑄宇帝看了看她,却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知道了便没有下文。
  瑞王却因为这三个字给吓出了一身冷汗。
  宁王今日告了假没有上朝,因为平王今日出殡。
  虽然瑄宇帝恢复了平王的身份但是她毕竟是有罪在身,且传闻其也是待罪自尽而亡的,所以丧礼便是瑄宇帝说了要厚葬也不可能真的以相配的规格行之。
  顺天府尹王洵也就落榜考生大闹一事而向瑄宇帝请示,理由是担心这些考生的闹剧会影响到京中的安宁。
  瑄宇帝给了她权宜行事四个字。
  一众大臣因为瑄宇帝晦涩不明的态度而显得有些不安,毕竟大周自立朝以来还从未出现过这样的闹剧,便是其中有人贩卖考题,也只是在朝中解决,从未闹到民间的。
  整个早朝就这样压抑的气氛中度过。
  在早朝的最后,瑄宇帝下了一道震惊全场的旨意。
  瑄宇帝下旨,明日将前往西南大营巡视,命兵部尚书柳静、威远大将军沈玉清以及沈家大小姐沈茹和十六皇女司慕涵随行。
  兵部尚书柳静,威远大将军沈玉清和沈茹这三人随行并没有引起多大的争议,可是十六皇女!
  一众大臣都明白,朝中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大周历代帝皇巡视西南大营,随行的皇女一直以来只有当朝太女。
  以往每一次瑄宇帝去巡视西南大营所带的皇女便是太女司慕缡。
  可是如今竟然带上了十六皇女!
  十六皇女!
  这是什么意思!
  左相水韵云在听了这道旨意之后,震惊的瞠目结舌。
  瑞王闻言,忽然间浑身发冷,宁王之前说过的话就像魔咒一般缠绕着她的脑海,她猛然抬头看向一旁的司慕涵,见她神色沉静,似乎并不知道这道旨意意味着什么似的,或许她根本就知道,又或许母皇早已经告诉了她这个决定……
  十六皇妹?
  十六皇妹?!
  不可能的!
  绝对不可能!
  司慕媛不信,她便是死了也不愿意相信。
  而安王司慕璇得知之后,脸上也闪过了一丝惊讶,母皇这般做便是要正视告诉所有人,谁是她选中的人吗?
  一众大臣纷纷在心中猜测。
  本想待下朝之后去向十六皇女探探口风,可是一下朝,她们还未开口说话便被瑄宇帝的贴身宫侍苏惜之给抢先了。
  苏惜之言,徳贵君病了,如今陛下也正赶去清思殿,命十六皇女立即前去。
  徳贵君病了?
  众大臣脸色微微一变,纷纷想起了此次随行的还有沈家的母女,还有沈家与徳贵君的关系,难道陛下召十六皇女同行便会因为沈家母女?
  她们都知道,自沈玉清回朝之后一直被瑄宇帝冷待,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而此时西戎国使团来了,瑄宇帝又在这个时候去西南军营巡视而且召了沈家母女同行……
  可是……
  她们同时也想起了最近十六皇女的事情,似乎从当初的纵马事件之后,这个一向寂寂无闻的十六皇女便不知不觉地为朝中大臣所识。
  而十六皇女从一开始被瑄宇帝无情杖责到被委以重任,只用了一段极短的时间。
  先不论这十六皇女的本事,若是没有了瑄宇帝的允许,便是她的本事再大也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走到这一地步。
  一众大臣不禁心里发寒,尤其是宁王和瑞王一派的官员,她们都已经选了一边站着,若是瑄宇帝心中属意的人是这个十六皇女,她们将来的下场可想而知。
  虽然这个十六皇女入朝的时间不多,但是行事风格却是让所有人看在眼里的,平王虽死,但是平王一事谁也没有忘记。
  还有蜀蓝风的事情……
  安王给出了那个几乎可以说是荒谬的结果,但是瑄宇帝接受了。
  这是不是可以说明,瑄宇帝是极力在维护十六皇女?
  还有这一次落榜考生大闹的事情,瑄宇帝表面上看是不闻不问,但是某种程度上不是也是任其发展,而这件事继续闹下去的最终后果就是牵连瑞王和安王。
  蜀蓝风一事便可以说明安王是瑄宇帝的心腹,自然可以脱身,可是瑞王……
  如今在后宫中,昭皇贵君的地位虽然没有被动摇但是恩宠却不及以前了,传闻陛下已经许久未曾召见他了。
  众人越想越心惊,正要不管如何都得探一探十六皇女的口风之时,却见司慕涵急冲冲地跟着苏惜之走。
  结果谁也没有问成。
  所有人便只好转移目标,围住了曾经和十六皇女去过西南的柳静和庄铭歆,甚至是安王司慕璇。
  至于所能得到的信息,却也不过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三人的口风从未被有过的紧。
  司慕涵出了正宣殿便急冲冲地赶去了清思殿,父君病的这般的严重需要急召她过去?她问过了苏惜之,但是苏惜之却也说不知道情况。
  她感到感到了清思殿便往徳贵君的寝宫走去,一进寝宫,便见里头挤满了御医,脸色顿时大变,脚步顿了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方才走进去,生怕见到了徳贵君危在旦夕的情况。
  而当她走了进去之后却见徳贵君虽然躺在床上,但是脸色却是寻常。
  她的心顿时间安了不少,便上前问道:“父君,你怎么了?”
  徳贵君看着女儿一脸惶色,便道:“涵儿别担心,父君没事。”
  这两日他一直忧心祥君的事情,身子便有些不适,可是陛下也不知道怎么知道了,今日一大早便让好几名御医前来为他诊脉,仿佛他病入膏肓似的。
  徳贵君先前见了这一仗势也不禁一惊。
  以往便是他真的病了陛下也没有这般紧张过,更何况如今他不过是有些小小的咳嗽罢了。
  司慕涵仔细地看了看徳贵君见他的确没有什么大碍,方才真正地松了口气,正想询问这是怎么一回事,耳边便传来了一声轻咳声。
  她循声看去便见瑄宇帝此时正坐在一边的椅子上。
  方才她因为担心父君便没有注意。
  司慕涵神色有些愧疚,随即行礼,“儿臣见过母皇。”
  瑄宇帝过了会儿方才让她起身,似乎很不满她如此忽视她这个母亲一般。
  徳贵君有些尴尬,女儿心疼自己自然高兴,可是却不想她连陛下也给忽视了。
  司慕涵起身后便向御医询问了徳贵君的病情。
  御医说了一大堆,就像要把腹中的那点医术都给背出来一般。
  司慕涵听的有些懵了,但却还是可以听出来,徳贵君并无大碍。
  瑄宇帝扬手让御医下去开药,仔细她们好生照料徳贵君的身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徳贵君病的有多么的严重。
  司慕涵看了瑄宇帝一脸凝重,又联系了早朝之时她所下的那道旨意,便有些明白瑄宇帝的深意,随即道:“儿臣今日想留在清思殿照顾父君,还请母皇恩准。”
  瑄宇帝眼底闪过一丝笑意,随即正色道:“你父君病着,好生照顾就是,别让他烦心。”
  司慕涵明白,母皇是不想父君知晓今日的那道旨意,“儿臣遵命。”
  瑄宇帝随即起身离开。
  司慕涵亲自送了她出去,“母皇,你的身子……”去西南军营巡视虽然一日便可结束,但是她的身体支撑的住吗?
  “朕还死不了。”瑄宇帝淡淡地道。
  司慕涵看着她,“母皇……”
  “好了,别磨磨蹭蹭的了。”瑄宇帝似乎不耐烦地说了一句便走了出去,随后带着外边候着的一大堆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清思殿。
  司慕涵心里虽然担忧但是却也有一丝愉悦,她与瑄宇帝之间似乎多了一些寻常母女之间的亲近,敛了敛神色,随后便叫来了安儿,吩咐她去十六皇女府将雪暖汐接进宫和她一同给徳贵君侍疾。
  ……
  平王府
  平王正君带着一众后院君侍和孩子跪在平王的灵柩前。
  虽然瑄宇帝恢复了平王的身份,但是前来吊唁的人却是不多。
  平王生前为人阴沉,亲近之人自然也是少之又少。
  安王下朝之后来了一趟,烧了香,慰问了几句便离开。
  此外还有几个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