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3 节
作者:雨来不躲      更新:2021-03-08 19:37      字数:4884
  珍妃被陈小洁野蛮的举动吓得面色惨白,嘴唇不受控制得快速颤抖。结结巴巴问道:“你、你想干什么?”
  “娘娘、娘娘。”服侍珍妃的宫女、太监,见陈小洁用手将珍妃控制住后,急忙簇拥过来,围在两人周围,略微弯着腰小声呼唤着珍妃。
  珍妃见宫女、太监都只是站在周围呼唤自己,却不上前救自己。怒骂道:“你们这些死奴才,还不快过来救本宫?”陈小洁听见珍妃口中的话后。手中的力道又加重几分,抬眼瞪着周围宫女、太监,凶道:“谁敢?”
  “珍妃娘娘,本郡主好心劝你一句。你以后对着本郡主讲话的时候,最好客气点。否则,没人能救你。”宫女、太监听到陈小洁的呵斥声后。自然是不敢上前救珍妃。直到陈小洁双手抓着珍妃的衣领,用力将她推倒在地,随后又说出一系列警告性的话语。扬长而去以后。宫女、太监中,才有人装装样子,伸出手去搀扶她。
  珍妃望着陈小洁扬长而去的背影,又想着她刚才对自己恶狠狠的模样,不仅心中堵着气,更是觉得面子上挂不住,“豫水灵,本宫绝不会放过你。”宫女、太监听完珍妃刚才口中说出来的一番话后,心中一阵虚叹,这位珍妃娘娘,也是一位不要命的主。
  “娘娘,我们该回去呢!”悦耳的声音再次传到珍妃耳中,可是结果却与前几次不太一样。珍妃心中虽然气着陈小洁,但对于身边宫女在自己最危险的时候,竟然不出手营救自己的举动十分在意。
  宫女(月儿)见珍妃站在原地不理会自己,再次说道:“娘娘,我们该回去呢!”
  “皇上驾到!”珍妃来不及对月儿的第二次提醒做出任何回应,徐昌细腻的声音,便已经在御书房门口响起。
  月儿心中暗道不好,多年在中宫的生存经验告诉她,珍妃今天,恐怕要遇到大麻烦了。
  “放肆,谁如此大胆,竟敢在御书房外喧哗,让朕片刻不得安宁。”皇帝早早就从徐昌口中得知,珍妃在御书房外求见,但当他从里面走出来的时候,却故意呵斥道。
  珍妃听到皇帝的训斥声后,双膝一软,跪倒在地,“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福!”
  皇帝根本就不愿意低头看珍妃一眼,冷言冷语道:“你不来烦朕,朕就已经万幸呢!”珍妃脸色瞬间变成铁青,她入宫多年,皇帝对她的行为举动再有不满,也只是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从来没有对她说过这样的话。
  “皇上!”珍妃泪眼婆娑的唤道,希望能换回皇帝的几分怜惜。
  皇帝绕过珍妃,站在她身后道:“你回去,朕不罚你,也不想以后再见到你。”
  珍妃以及跟随在珍妃身边的月儿都被皇帝突如其来的口谕,轰得外焦里嫩。“皇上,臣妾到底做错了什么?皇上您尽然要如此对臣妾?”
  皇帝抬起头望着漆黑一片的天空,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问题。
  珍妃见皇帝不语,又见他望着天空,仿佛在想着什么问题,试探性的问道:“皇上,您难道是在为臣妾责罚庄贵人的事生气?”
  皇帝依旧望着天空,如同没有听见珍妃的这番话一样,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珍妃和月儿不由自主的对望,只见月儿瞧瞧对着珍妃左右摇摆着头。暗示她,并不是这件事。珍妃得到月儿的暗示后,不甘的再次说出埋藏在自己心底的第二件事、第三件事、第四件事、第五件事……。
  此时的珍妃已经口干舌燥,月儿摇头也已经摇到找不到方向,可是皇帝,却依旧望着天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豫水灵,是她,一定是她!”珍妃忽然间想起一位被自己忽视掉,却被皇帝一直视作掌中宝的陈小洁,怒吼道。
  皇帝动了,虽然只是右手小拇指轻微的促动,却也没能瞒过月儿的眼睛。珍妃得到月儿传来的信息后,不敢相信的连连后退,小声嘟囔着问道:“为什么?”
  皇帝低下昂的发僵的头,平视珍妃的目光,“当年,皇贵妃、德妃、珍妃、还有你四人一同入宫,你虽然不是朕心中最爱,却也深得朕心。所以这些年来,朕的后宫无论有多少女人,也会时常去看看你、陪陪你。因为朕觉得,你懂朕。”
  珍妃哽咽的说道:“皇上,你是臣妾的夫君,臣妾是你的妻子,臣妾要的是你的爱、你的心,而不是简简单单一个我懂你。”
  皇帝沉默半响后道:“朕是皇上,并不是你的夫君。朕心中的妻子,只有皇贵妃。”
  珍妃不敢相信的注释着皇帝,一步步往后退,“那我算什么?”皇帝不语,徐昌以及周围的太监、宫女,也没有任何反应。
  “娘娘,我们还是回去吧!”月儿担心自己主子不停的追问会惹来皇帝心中更大的抵触,小心翼翼的拉了拉她的衣袖劝道。
  珍妃不耐烦的甩开月儿,继续逼问道:“皇上,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臣妾?你可知道,臣妾为了能与你在一起,失去了多少东西?”徐昌一直伺候在皇帝身旁,瞧着自己皇帝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他忍不住大着胆子将心中的答案说出来,“珍妃娘娘,您不该得罪水灵郡主,更不该说出那些话。”
  珍妃轻笑一声,“臣妾只不过说了水灵郡主几句,皇上您竟然就要如此对臣妾?知道的说,‘皇上护着未来儿媳妇。’,不知道得,还以为皇上在护着自己的宠妾呢!”
  “珍妃,你好大的胆子。”皇帝见珍妃越说越没谱,打断她呵斥道。
  珍妃心已死,面对着皇帝的训斥,有得只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皇上,你生气呢?是不是臣妾不小心,将您的心事说出来呢?”
  皇帝一甩衣袖,手指着珍妃对身旁的太监道:“将珍妃送回珍悦宫,再不许她靠近御书房。”
  “娘娘!”珍妃大半夜的坐在窗前,望着随风摆动的花枝,脸上时不时浮现出几分笑容。月儿担忧的望着珍妃,小心翼翼的在她身旁伺候着。
  珍妃听见月儿的呼唤声后站起身,如同没事人一样的对月儿道:“月儿,为我准备热水,我要梳洗一番。”
  月儿看见和没事人一样的珍妃,心中不禁没有松口气,反而更紧张起来,“娘娘,您想哭便哭吧!哭出来,便好呢!”
  珍妃摇摇头头,脸上显露出极度坚强的神色,“我不哭!因为我就算哭瞎眼睛,皇上也不会再多看我一眼。”
  月儿抿了抿嘴,想对珍妃说些,却又欲言又止。心想着,当年娘娘如果没有进宫,现在应该和大表哥过着很幸福的生活吧!
  “紫兰,郡主这是怎么呢?”水芋见陈小洁闷闷不乐的坐在床榻上,忍不住将紫兰拉到一旁问道。
  紫兰毫不犹豫的摇摇头,“你们如果想知道,自己去问郡主。”
  水芋不高兴的松开紫兰的手,“我也是关心郡主,请你不要用防贼一样的目光,看着我。”紫兰扭过头,朝紫兰吐了吐舌头,随后抬手拨开挡在前面的纱幔,走到陈小洁面前,“郡主,夜深呢!休息吧!”
  陈小洁若有若无的点点头,一边想着心思,一边缓缓躺下。苏雅婷,我该救你吗?我该怎么救你?
  ☆、第一百七十七章 王忠
  深夜的灯火将御书房照耀得,如白昼一样。皇帝穿着龙袍,静静站在烛台前,望着左右摇摆的灯芯一动也不动。
  一位不知名的小太监,在没有得到皇帝传召的情况下,竟然私自推开御书房的房门,使得原本安静的御书房,忽然间热闹起来。
  “徐公公,奴才有消息要向皇上禀报,您看?”小太监忐忑不安的对徐昌说。那不老实的目光,时不时还偷瞄瞧着站在不远处的皇帝。
  徐昌见小太监的目光不老实,伸手小声教训道:“你这小兔崽子,不想活了吗?”小太监虽然挨了徐昌的训斥,又挨了几个暴力,却不敢吱声,只埋头向徐昌认错。
  徐昌并没有就此放过小太监,睁大眼睛瞪着他半响过后,才慢悠悠叹口气,轻声细语问道:“有什么消息便说吧!”
  小太监为难的望着徐昌。心中带着几分纠结嘀咕道,如此重要的消息,我应该告诉徐公公吗?可我如果不告诉他,而是直接禀报皇上,他会记恨我吗?
  小太监犹豫的时间,其实只有短短的几十秒,但即使是这样,还是被徐昌瞧出了端疑。“怎么?你信不过咱家,想当面禀报皇上?”徐昌阴着脸,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
  小太监被徐昌的脸色吓得连连后退,差点摔倒在地,“徐公公误会呢!您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奴才就算信不过谁,也不会信不过公公您啊!”徐昌听完小太监这番话后,脸色微微好了几分。心道,算你识相。
  “只有这些?”徐昌扳着面孔,装出一副很不满意的样子对小太监道。心中却暗暗赞叹道。这小兔崽子虽然不怎么讨人喜欢,但事却办得不错,够仔细、够认真。
  小太监听完徐昌的话后,心中着实一惊,结结巴巴回道:“公公恕罪,奴才只打探到这些消息。还请公公替奴才转告皇上。”
  徐昌瞧着小太监,漫不经心的说道:“你在这站着,咱家先去禀报皇上,一切要等待皇上的意思。”小太监连连称是,弯腰、束手、表现出极为恭顺的模样。
  皇帝听着徐昌转述给自己的消息,两条眉毛越蹙越紧。似有连在一起的趋势,“珍妃在沐浴的时候自杀?”
  “是。皇上!”徐昌小心翼翼瞧着皇帝脸上的表情,小声回道。
  皇帝似乎在顾忌些什么,又问道:“他,可是亲眼所见?”
  徐昌努力回想着小太监刚才所说的每一字、每一句后,道:“皇上恕罪,奴才不知。”皇帝脸上为难的表情又加重一份。心中感叹道,这不知道,事情可就难办呢!
  “你这样……。然后这样……,最后再这样……。”皇帝将徐昌拉到自己的身侧,附在他耳边嘱咐道。前来向皇帝禀报消息的小太监,刚开始是低着头,等待着徐昌给自己带回来皇帝的圣旨。但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徐昌却迟迟没有给他带回来消息,这让他有些按耐不住的抬起头来。
  皇上再和徐公公说什么?为什么会附在他耳边?好像很神秘的样子!小太监抬起头来,正好看见皇帝附在徐昌耳边说着悄悄话,一个个疑问,一句句感叹不由自主的在他心底升起。
  “徐公公!”徐昌接到皇帝的命令后,跪地向皇帝行礼,然后弯着腰退到小太监身旁。小太监虽然心中揣着疑问,但看见徐昌朝自己这边走过来后,急忙打起精神、收敛心思,拉了拉衣服唤道。
  徐昌昂着头瞧着小太监,眼神中夹杂着几分外人难以察觉的同情,“皇上很满意你送来的消息,还说要帮你完成,你一直以来的那个心愿!”小太监心中一乐,暗道,难道是那件事?
  “徐公公,奴才斗胆问一句。皇上可是答应奴才,那件事呢?”小太监试探性的问道。
  徐昌假笑的用兰花指指着小太监,“可不就是那件事!呦!我说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回去,好好拾到拾到一番?”小太监只觉得自己宛如梦中,一切来得是那么的突然,让他兴奋得有些不知所措。
  “你们几个过来!”徐昌望着小太监的背影,站在御书房门前对门外随时等候皇帝传召的太监道。
  太监听到徐昌的传唤声后,急忙向他靠拢。
  ‘咳咳。’徐昌清了清嗓子,却没有用口下达命令,而是用手,在脖子上比划两下,沉声问道:“可都明白呢?”
  众位太监一知半解的瞧着徐昌比划得动作,又顺着徐昌的目光看向即将消失在黑暗中,刚才那位前来禀报消息的小太监背影,“奴才明白!”
  “你们是什么人?你们想干什么?”小太监喜悦的心情被突然间,围在他周围的众多太监打破。他惊恐、他愤怒、他不解,这是什么情况?
  “我们只是奉皇命办事,你是自行了断,还是让兄弟几个帮帮你?”说话的是徐昌的徒弟、王忠,只见他一边用小挫刀挫着自己的指甲,一边头也不抬的和小太监讲话。
  小太监防备性的望着王忠,哆哆嗦嗦、结结巴巴的问道:“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王忠见小太监反问自己,以为他在装傻、扮无辜,“兄弟,你何必为难我们几个奴才?皇命难为,你今天死,也要死;不想死,也要死。”小太监瞬间瞳孔放大,张着嘴巴望着王忠,“你撒谎!你撒谎!”
  王忠忽然间抬起头来,凶狠的瞪着小太监,咬牙切齿的说道:“垂死挣扎!”
  “啊!呜呜!你们撒谎!你们假传圣旨!皇上已经答应我,放我出宫……。”小太监挣扎着、叫喊着,直至被王忠等人强行按入水中,断气为止。
  小太监死了,带着不甘、不解、遗憾离开了这是世界。可他直到死,也没有想明白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