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 节
作者:一米八      更新:2021-02-27 03:10      字数:4873
  曼菲士回神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置身在2500部比泰多战车的夹击中,他连车带马金光灿灿,天生一个活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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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此战参考卡迭什战役,主角该是拉美西斯二世和某赫梯王(名字太长记不住),就是为了争夺叙利亚这个安纳托利亚、两河和埃及这个相交的位置。至于谁赢了,大家都说自己赢了,说起来是赫梯比较占优势,但双方伤亡太大,根本没有赢家,后来亚述就崛起了。
  卡迭什条约,刻在银板上,已经没有了。埃及副本刻在卡纳克神庙上,赫梯副本见图(柏林),还有巴比伦文字版留在战争地叙利亚。这是史上第一个和平条约,现在还刻在联合国的墙上,里面规定的永久和平、互不侵犯、战俘引渡等等,都已经是国际惯例,古人真有才~
  82章
  当日曼菲士陷在亚述城中;为了营救凯罗尔被亚尔安以奸计所困;就曾开口要与其决斗。可惜亚尔安睡女人睡多了;脑子睡成了浆糊;虽然事后作弊以百敌一;却竟然答应了这个要求。他想得是好;可惜埃及王太过勇武,硬是生生撑到了尼罗河女儿让河水倒灌亚述城的一刻;两人逃出生天。
  想到这里,亚尔安一抖缰绳;难得英勇地跑到后方伊兹密指挥的第一线,献上“谗言”:“王兄,虽然你这新出炉的秘密战车厉害,但恕小王直言,埃及王确有万夫不挡之勇,你可千万不要大意。”
  伊兹密听他那么一说,就知道亚尔安想起了当日亚述成功围困埃及王、埃及王妃及其主要部队的丰功伟业,还顺带抓了自己,结果到头来还是一场空。他缓缓地面带笑容道谢:“多谢亚尔安王的好意,神灵保佑我占尽先机,我伊兹密就绝不会让大好机会从手里漏过去。”
  这是话里带话的讽刺了,亚尔安讪讪的,也不好反驳,眼睁睁地看伊兹密让身前的路卡策马,朝埃及法老所陷的包围圈而去。
  主帅一动,战车和轻步兵部队之后,重装步兵方阵也开始从两翼包抄。打头的是数十个扛着阿勒山野牛的长牛角所制的冲锋号角,随着低沉雄浑的号声刺破天际,重装步兵出动的脚步声几乎盖过这冲锋号。战车和轻步兵部队为了追求速度和机变灵活,多覆以半身护甲,武器也多为合金所铸强剑,以方便给敌人出其不意的迎头痛击。
  重装步兵则不然,他们的出动是战场的主力先锋,干的是将落于颓势的敌人斩草除根的活计。他们所穿是保护全身要害的青铜战甲,先头以铁质矛头的长矛开道,别说人挡不住,就是拉战车所用的高大健壮的马匹也要害怕得不敢上前,不然触之即死。他们左手挥舞着青铜强剑,右手执着海上民族发明的双面板斧,可以戳刺,可以挥砍,也可以双手夹击,把人拍成肉酱。
  伊兹密登在马车上朝曼菲士逼近,身边混战成一团的士兵们,正把寸寸血肉抛向在半空。比泰多人握着斧子的手,早被顺着斧柄留下来的鲜血染红,那特制的强剑只要扎进埃及人的身体,剑身在铸造时特意留下的凹槽,就会将埃及人的鲜血像小溪一样放出来。即使他们脚下是叙利亚的黄沙,吸了水转瞬即干,耐不住那血像丰沛的海水源源不绝,终于将黄沙染成了太阳下的一汪碧血。
  埃及人到底也是常胜之师,虽然被比泰多的战车打懵,从一开始就输了先机。武器和铠甲的强度又不敌比泰多人的装备,短兵相接之时,伊兹密粗粗一看,对方是自己伤亡的两倍。但这是在比泰多人占尽优势的情况下,连伊兹密也不得不佩服埃及人指挥有度、临危不乱阵型,最重要的是他们心中的支撑正在奋力杀敌。
  曼菲士的战车后方,跟着埃及的精锐部队,但周身大半个方圆却被比泰多的战车和士兵所围。埃及王确实勇猛,驾车的乌纳斯自小在他身边长大,两人配合默契,在不足一个庭院大小的包围圈内左奔右突,曼菲士大半个身体探在战车外面,左手是一面坚韧的尼罗河鳄鱼皮所做的盾牌,右手执剑所过之处遍地尸体。见己方对他一人久攻不下,伊兹密示意左右让开,令路卡朝着曼菲士的战车飞速驶去。
  曼菲士见他终于出现,知道翻盘的机会来到,纵是他再勇猛过人,被层出不穷的敌人攻击,握剑的手已觉得虎口发麻,若是能将伊兹密斩于马下,那埃及虽然算不得赢,却也谈不上输家。
  想到这里,见伊兹密的车驾朝自己快速驰来,曼菲士一咬牙,抄起剑柄就越过乌纳斯狠击在马屁股上,马受了惊,撒开蹄子就往前奔。
  乌纳斯大惊,连忙控住方向,却听自己的陛下坚决地吼道:“朝伊兹密撞过去,把他们撞翻!”
  主子下令,底下人拼了命也要遵从,乌纳斯将生死抛到了脑后,两车离得近了,乌纳斯一眼就看到了给伊兹密王子驾车的路卡,可他明明就该和尼罗河女儿一道从沙漠里失踪啦!
  电光火石间,埃及的这对主仆就顿悟了尼罗河女儿现在身在何地,一边痛恨自己如何就将比泰多的奸细引狼入室了。伊兹密一见他们恨不得生吃了路卡和自己的模样,反而勾唇一笑,一手握剑一手抓住战车的把手,觉得浑身都被即将战胜对手的兴奋包围:“路卡,朝他们撞过去!”
  两辆战车瞬间近在咫尺,就在交错的一刹那,路卡和乌纳斯各自一控缰绳,急速往两边转去避开,那马仰起前蹄,口吐白沫,蹬踏在对方的身上,车子因为巨大的离心力只剩一只轮子着地。伊兹密得了铁质战车自重大的便宜,牢牢地稳住了重心,再见埃及王,到底技术和车驾都逊了一筹,又遭伊兹密掳走凯罗尔的意外真相乱了心神。
  只听轰然一声巨响,光鲜的黄金战车连带如神祗一般金灿的埃及王,已然狼狈摔进一地黄沙里,足有臂长的金轮被震得脱飞出去,不知砸中了哪个倒霉鬼,惨叫却顷刻被更高昂的搏杀所掩盖。
  路卡急急转了个弯,朝着曼菲士拖着金线莲花披风的背影紧随而去,曼菲士听见背后的隆隆声,直觉转身接了伊兹密一剑,只是人力不比马车的冲力,黄金剑也不比黑铁剑的强韧,曼菲士只觉虎口剧痛,手中剑在半空里划了道金光斜飞出去,伊兹密一个回神,志在必得地往他左肋间猛捅。
  眼看两人已经分出了胜负,还将命定生死。乌纳斯红着眼睛追上来,左臂角度奇怪地扭挂着,显见已经断了。他持矛的右手虚晃一记,偏了伊兹密来势凶猛的一剑。
  只是乌纳斯已是强弩之末,伊兹密再追来第二剑,将乌纳斯捅了对穿,还深深扎进被他掩护在身后的曼菲士的肋下。
  这剑串了两人,用力之猛之果决足以诠释伊兹密的竭尽全力,乌纳斯临死紧紧抱着自己胸口的黑铁剑不撒手,伊兹密冷眼看着打算把他踢开,不防曼菲士接了死人手上那支长矛,斜里穿刺而来,路卡来不及丢了缰绳来支援,矛头已经扎进伊兹密肩头。
  伊兹密一痛之下脱手,两方齐齐分开,曼菲士伤了要害,滚落在地和乌纳斯分开,胸前黄金甲的锁片缝隙里疯狂地渗出血来,不晓得是不是伤了肺,就连嘴里都在冒着血沫,再也爬不起来。
  伊兹密随意撕了內袍的料子裹伤,眼见曼菲士绝望地仰躺在黄沙上念念有词,祈祷太阳神拉保佑埃及,还念着凯罗尔的名字,才嗤笑一声:“曼菲士,你何尝还有资格做我的对手?竟然把国运寄托在虚无缥缈的神灵和一个不知所谓、善变无用的女人身上?”
  伊兹密摸着自己战车乌黑发亮的车架,慢条斯理道:“你可知道,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女人为我比泰多出的主意。嘿嘿嘿,你所相信的、你所爱的,现在都将把你毁灭!”
  曼菲士满嘴是血,胸口剧痛,哪里还能说话,他目眦欲裂、脸色惨白痛不欲生,让伊兹密兴味索然,便怜悯道:“你曾是与我齐名之人,我不杀丧失反抗能力的你,你这样的人在其位,反而与邻国大有好处,你若是不死,大可继续折腾。”
  附近的埃及兵见法老已成别人砧板上的肉,顿时现出无法挽回的颓势,渐渐露出溃逃的迹象。此时突然杀声震天,西奴耶带着一支奇兵而来,这是王者亲上战场必为自己保留的勤王之师。待用上这支亲兵,就意味着埃及王已是自身难保了。
  那支亲兵不要命地往里冲,死者十之六七,西奴耶抢到跟前将沉得如硕大金块一样的法老抗在肩上,腿肚子直发抖,狼狈逃窜而去。
  路卡原想请示王子追过去,伊兹密示意不必:“曼菲士若不死也罢,被女人迷了心眼的男人不足为惧。他没有子嗣,若是他死了,唯一有实力竞争法老位置的只有伊姆霍德布,那老头子必成我国心腹大患!”
  据此,伊兹密临到头留了曼菲士一命,但这位为爱痴狂的法老能不能活过十八岁大劫,且要看他的王妃是否能够胜天。但凯罗尔似乎忘记了她家所发掘的那座帝王陵墓,那具木乃伊是多么的年轻。
  曼菲士昏迷前最后一句话留给了西奴耶:“告诉伊姆霍德布,马上进驻沙列加利海港,出兵比泰多本土!”
  伊姆霍德布临危受命,从尼罗河三角洲调派了埃及海军大半舰船,总计150余艘,先后驶向大绿海彼岸的沙列加利海港,并提前使用航速最快的小帆船,通知严令海港守军整装待命,迎接大部队的到来。
  守军队长此刻跪在爱西丝女王脚下,心惊胆战的递上埃及宰相的亲笔信:“女王,上埃及的部队要来了,我们怎么办呀?”
  看着男人浑身颤抖,爱西丝一阵厌恶:“埃及必在叙利亚遭遇惨败,只好以此解了陆战的燃眉之急。即便埃及赢了,恐怕也会趁胜追击进攻比泰多本土。无论如何,我们都逃不掉。”
  想到萨鲁不在,爱西丝心里有点发虚,直觉转向伊南娜:“你怎么看?”
  伊南娜心里也害怕,可是要是自己露出一点胆怯,那么就连先头的气势都输了,她将怀里熟睡的孩子裹好,交给梅迪苏抱回去:“我们准备得够久了,埃及人要来,就让他们来!”
  作者有话要说:做头发时间出乎意料地久,晚啦,说声抱歉
  今天的更新来报道
  83章
  “什么!埃及海军主力已经靠近比泰多了?”米诺亚皇太后猛地站起;那高高的螺旋锥形帽也因为冲力晃了好几晃:“埃及大势不妙;否则怎可能如此孤注一掷?!”
  尤达将军跪在台阶下;只是那一身海风操练出来的腱子肉好像一堵墙一般;丝毫没有一点居于人下的卑微感:“我国海域离比泰多甚近;若是埃及得了势;未必不会将手伸过来。若是他们有意探访伯罗奔尼撒半岛的奥林匹斯山,势必要打通我方的航路。埃及人虽惯常留恋本土;却也不是固步自封之辈,我国必须小心战火波及。”
  皇太后是个英明的女主:“绝不能让埃及人和比泰多人进犯爱琴海的领土;传我的令下去,尤达将军你带上80艘米诺亚战船,进驻离比泰多最近的罗达斯岛,随时观望战争近况。还有……还有你将安多司带上,他常年禁锢在地下神殿,越来越阴郁。只要他不在人前出现,放他出去逛逛也行。你知道的,尼罗河女儿现在下落不明,我儿米诺斯……”
  尤达也不禁叹口气,皇太后一截女流之辈,整个国家压在她的肩膀上何其沉重。但是海上帝国米诺亚的大王子是个头生犄角、身长惊人的怪物,常年待在地下不见天日。明面上的国王是皇太后才年满14岁的次子米诺斯,只是身体素来衰弱,一页奏书都看不完可能就要重新喘起来。他深知皇太后如此大张旗鼓的防御措施,与其说是自防,不若说是已经不满足于探子的暗中活动,而是借由邻国战争己方自卫的理由,光明正大地寻找尼罗河女儿来为国王米诺斯治病。
  想到皇太后的一片苦心,尤达将军欣然领命,又不忘吩咐道:“莫忘了与腓尼基继续接触,他们的使者上次到来时语焉不详,我总觉得他们是握着什么筹码企图与我们周旋,你小心试探于那个腓尼基王子,若他真知道什么,任何代价我们都不惜答应。”
  伊南娜和爱西丝毕竟没有萨鲁想得长远,他的手竟已伸到了爱情海上。米诺亚国王体弱暗中倾举国之力寻找尼罗河女儿是内廷的秘密,但于萨鲁得到消息却是轻而易举。一旦沙利加列海港陷入苦战,他便拿尼罗河女儿的下落去博得米诺亚的支援。只是在此之前,他万分好奇于伊南娜究竟能做到何种地步。
  只是萨鲁一只脚刚刚踏在腓尼基的码头上,就被人一闷棍打晕,给扛到了城中一个不知名的所在。
  他被一盆冷水浇醒过来,发现自己四肢被缚,双手吊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