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节
作者:一米八      更新:2021-02-27 03:10      字数:4910
  她开诚布公地提出自己的要求:“我要你帮我对付凯罗尔,没了她这个受人摆布、只知道整天转着一些小脑筋的傀儡,曼菲士的威信便不会像现在这样如日中天,我埃及女王的身份并不逊于她。我不怕对你承认,我还痛恨凯罗尔,一定要除去她,她夺我所爱、夺我在埃及的权势地位,你说我恶毒也好、气量狭小也罢,不将她折磨得生不如死,我便日日夜不能寐。”
  伊南娜倒没想笑话爱西丝,换你家里进了小偷,小偷还转眼勾搭了你准老公,房产证上也加了名字做了半个户主,哪怕是个21世纪的女人都会忍不住挑战一下法律的。
  “好!”伊南娜一口就答应了,红河女神基齐尔曾经提到凯罗尔是不和之神弄来祸害埃及的,那么她和曼菲士的倒台是早晚的事情,她顺手推舟借着既定的命运捞点好处无可厚非:“但爱西丝女王,我的要求是你要保我逃离伊兹密王子,最好是现在、马上!”
  爱西丝显然没料到她的坚决,不过这无关她的事情:“现在不行,我在德贝城处处掣肘。门外有监视你的人,也有监视我的人,只有我和拉格修离开埃及当日,我才可能调集力量动手。你证明你有本事对付凯罗尔,我就有本事带你走。”
  要对付新鲜出炉的埃及王妃,简直是痴人说梦,尤其不能在德贝城这样的地方动手,那么怎么把她弄出去呢?
  伊南娜打量了一下爱西丝,虽然苍白消瘦了点,但仍不失为一个惊天动地的美女,尤其是她艳丽中暗藏的一抹忧愁,别有一股楚楚动人的难得风姿。
  她坏笑了一下,意味深长地问道:“爱西丝女王,若我要你去勾引拉格修王,你有多少把握?”
  爱西丝对自己一向自信,但她为什么要放低身段去勾引那个阴险的男人:“你竟让我去做这种事情?”
  “嘿嘿,爱西丝女王,做大事自然要付出点代价,”伊南娜又觉得脖子痒了,拿手挠了挠:“去勾引拉格修,让他邀请凯罗尔去巴比伦参加婚礼,她不是很爱历史吗?她一定会去的,这么长的路,发生什么意外可说不定哦!”
  作者有话要说:凯罗尔会被骗出去,但是不会被拉格修抓走,总之坤哥两头空,剧情从此就彻底改变,敬请期待!
  WS的图一张,这就是赫梯王子所用的乳香,凯鲁和伊兹密用的都是这样的,真是……长得很有点意思。
  58章
  伊南娜这话不可谓不蛊惑人心;她话音才落下;就见爱西丝陷入了思量。金尊玉贵的女王何曾做过这样纡尊降贵的事情;这世上;除了情浓时对曼菲士百依百顺之外;爱西丝向来只有被别的男人追捧的份。
  她重又昂起头;脸上放出一贯的骄傲与光亮来:“你说的不错;凯罗尔一定会去的,曼菲士指望着夺了我的权,又能和未来的巴比伦王妃维持亲近的关系,为他所用。凯罗尔一直希望我接纳她做曼菲士的妻子;巴比伦那些城门建筑更是她的心头所爱。是的;凯罗尔一定会答应的,曼菲士也会放行的。”爱西丝骄狂而悲凉地笑起来:“凯罗尔要作为我的娘家人出访巴比伦呢!”
  “能够达到目的就好;”伊南娜干笑两声,她并不关心爱西丝的爱恨,这个女人的执着有时真令人害怕,她已经将对曼菲士不死不灭的爱恋变成了不死不休的仇恨,至少她得不到的,凯罗尔一定不能得到:“反正你也没想嫁给拉格修王,您逗他两天他就算捡到便宜了。”
  爱西丝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仿佛是很不屑的样子。
  伊南娜抓抓脖子:“那就这样说定了,您要确定自己能从拉格修王的迎亲队伍里逃走,以便偷袭后头跟随的凯罗尔,伊兹密王子必然也会按捺不住动手,几方人马混战,凯罗尔逃不掉,我却逃得掉,届时女王不要吝惜一个容身之处给我才好。”
  “你倒是和凯罗尔一样,都想着逃,不过是凯罗尔被迷了眼睛,离不开男人和埃及,”爱西丝不掩轻蔑,随后皱眉道:“你老抓脖子做什么?”
  伊南娜对于自己生了虱子这事儿有点羞赧,换成哪个姑娘都得纠结下,只是这不是什么大毛病,伊南娜才一直表情轻松:“小麻烦而已,几只虫子……”
  跑到埃及生个虱子对于外乡人来说太正常了,就连平素抹不起香料的埃及本地百姓也难免这些困扰呢!
  爱西丝很不给伊南娜面子的掩住口鼻,嫌弃道:“你竟然脏到生虫了!难怪你会暗示我进神庙,你是想顺便看医生吧!哼,若不是这借口,伊兹密一定不会放你出来。”
  伊南娜被嫌弃得有点小受伤了,就像得了流感被隔离的感觉,她只好无奈地撇撇嘴:“那请女王让神官赐点好药吧。”
  爱西丝想着赶紧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免得虱子爬到她身上来,便唤来之前的小神官,吩咐了一下,才道:“今日我们的见面只有阿蒙神见证,神灵在上,苏卡姆姆是吧,你可不要让我失望。虽然你不是哑巴,也务必保全秘密,尽力做事!”
  说完,爱西丝再没看她一眼,便施施然离去,小神官见伊南娜痒得不时缩一缩脖子,便做了个手势示意伊南娜跟她走。
  神庙西边的屋子里有个小池子,在这沙漠之地算是可贵豪华的场所了。浴池边有两个已经在等候的平民打扮的少女,说是医生派来听候贵人吩咐的。
  贵人早就走了,伊南娜放下心来让她们摆弄自己,脱光了衣服让她们拿一种绿色的草汁糊糊涂遍自己的全身,包括每寸头皮。这东西的略微呛鼻的气味和颜色总让伊南娜想起被踩扁的毛毛虫,可是被敷上之后从皮肤上那些被咬的红点弥漫出来的麻痒立刻就得到了缓解。
  她索性就不去看了,闭上眼睛专心享受。等到身上的糊糊快干了后,那两个侍女轮流拿瓦罐盛水给她冲洗身体。
  她们将糊糊冲掉后,又拿草木灰和植物油脂混合而成的古代肥皂将伊南娜仔仔细细洗了一遍。这种完全天然、不含任何添加剂的洗浴用品的安全性自不必提,偏偏洗后肌肤还显得洁白嫩滑,不觉得干燥。
  伊南娜很无耻地将剩下的古埃及肥皂据为己有,要了个布袋装起来,然后乖乖躺到池边的榻上,让人翻来覆去抹带了莲花香精的香油。
  这所有的过程都很享受,直到她浑身都放松下来、似乎被揉得每一寸毛孔都张开,软绵绵的没力气时,有个侍女从一边拿来一把小巧的青铜剃刀,温温柔柔地笑道:“这位大人,我帮您把毛发清一下吧!”
  这下完全沉浸在舒爽马杀鸡里的伊南娜差点惊得跳起来,她可不想出门一趟就被刮成一个“光溜溜”的伪埃及人,她连忙爬起来,借口时间不早了,除毛服务可以不必进行。
  那个侍女很无辜地拿着一把小剃刀,眼神狐疑地看向伊南娜的头发,然后又看看她长得整齐细软的女性地,很有服从性地放下了刀,拿来一件埃及女性寻常可见的长筒群来,伊南娜之前的衣服已被利索地处理掉了。
  伊南娜现在对埃及又爱又恨,侍女们很温柔,洗澡很舒服,按摩很舒畅,疗效也不错。
  可是当她穿着那有等于没有的长筒裙,外头披着斗篷,里面好像空无一物般走在大街上的时候,就像亚当夏娃在伊甸园第一次意识到羞耻一样,伊南娜觉得好像街上人人都知道自己的真空状态,尤其是临走前,那侍女还捧来一瓶香膏:“大人,这是莲花香油,医生还加了驱虫的成分。您若是每晚就寝前给全身抹上,不但不会招惹虫蛇,还能放松身体,方便刮毛,不会让皮肤产生刺痛感。”
  鬼才刮毛呢!但是看在可以驱虫的份上,伊南娜还是收下了。
  这一天过得连沙漠尽头、热力无比的夕阳都显得无比可爱,伊南娜一身清爽地回到据点,哈扎斯将军看到她,连呼看上去清爽可人真是不错,王子正在房间里避暑,因为傍晚夕照的威力实在太热了。
  伊南娜进了房间才晓得哈扎斯为什么那么热情,她这一天精彩缤纷、跌宕起伏,都还没有完呢!
  伊兹密正盘腿坐在崭新的芦苇席上,手里正在摆弄一盒巴比伦人的跳棋。这是上至王宫、下至百姓都会玩的益智游戏,只是伊兹密王子的棋盒是金子做的,黑棋子用的是乌金黑曜石,白棋子则是吕迪亚银白金,盒子上用各色宝石镶嵌了一些神话人物。光是这么个东西,就够许多人家吃用一辈子的了。
  “回来了?”伊兹密看看裹着斗篷、不知为何有点扭捏的伊南娜,指了指房间一角的一个大瓦罐:“我让侍从特地从市场买来,洗刷干净,用温酒灌满,你洗一洗吧!”
  这还是嫌弃她身上脏呢,要彻底消毒?但伊兹密王子的严厉眼神表现出了一个信息,就是伊南娜不乖乖听话,他一点都不建议把她剥光了塞进去。
  她支吾了一下,晓得自己要是歇了斗篷就和路上的埃及人没什么区别了,挂了一层薄布更是欲盖弥彰。比起全剥光了,有时这样要遮不遮的才更刺激人,她只好说老实话:“我的衣服扔了,在神庙里换上了埃及人的衣服。”
  伊兹密意识到伊南娜斗篷下很可能是“没”衣服穿,难怪她就像虱子没除干净一样扭个不停,便垂眸去摆棋子。
  这个信息很明显,伊南娜立马飞速地脱去衣服,然后拿斗篷掩了一掩,坐进了那个大瓦罐里,里边原本盛了一半的酒液一下子淹到了她的锁骨处。因为兑了些温水的缘故,那酒气味并不熏人,伊南娜并不觉得难受,只可惜那两个侍女花了好大功夫给自己做的香油按摩全都白搭了。
  “你执白子,”伊兹密听到入睡声抬眼默默看伊南娜:“动动脑子,免得睡在里边。”
  “那白子第二颗进一步,”伊南娜开口,被灌进一些酒气,她觉得就算这酒兑了水,自己也得醉,缓了一下才道:“王子,哈扎斯将军说你从前也招过虫子。”
  伊兹密拿黑子摆对了地方,准备二十步之内让伊南娜投降:“我那时12岁,第一次来到埃及,和随行的几个士兵一起去尼罗河洗了个澡,第二天就浑身都是红点,奇痒难忍。好在有哈扎斯将军在,给我找了医生,三天后就消了。”
  所以你整整痒了三天吗?伊南娜不晓得该不该幸灾乐祸,探出脑袋看了看棋盘:“白子四进一步。”
  真是好臭的棋路,伊兹密觉得花原本一半的时间就可以把伊南娜解决了,看来这棋是姆拉教的,绝不是哈扎斯将军:“还有10天,爱西丝女王和拉格修就要启程前往巴比伦了。”
  “白子二再进一步,作为弟弟,曼菲士总会相送的吧,王子您是打算要在城门口抢人吗?”伊南娜晓得深宫内的爱西丝女王,此刻恐怕正在拉格修王身上努力,若她能把凯罗尔骗出去,那伊兹密王子还真是捡了个大便宜,不过她是不必过早提醒他。
  “尼罗河女儿是个不安分的,还有10天,谁知道事情会有什么转机?”伊兹密拿掉伊南娜两枚棋子,看到了不出意外的胜利曙光:“从德贝城抢人,我也曾经得手过。”
  真是好自信,伊南娜腹诽,不过伊兹密有自信的资本,再几步之后,伊南娜就彻底认输了,虽然她承认古人的棋牌游戏很精妙,但是她也有特长啊,80分啊国粹麻将什么的,伊兹密才打不来呢!
  “你输了!”伊兹密讲棋盒扔到了一边,慢慢地朝伊南娜走来,虽然晓得他什么都看不见,伊南娜仍然缩了缩,让酒液盖过了自己的肩膀。
  “我们又没约定赌注,”伊南娜警惕地看着伊兹密:“我还要泡多久?”
  “你随时可以出来。”伊兹密却没有走开的意思,伊南娜肯出来才见鬼呢!
  晓得这王子又拿羞耻感来胁迫自己,伊南娜气急又没法说,她的替换衣服虽然就在边上,那也要爬出罐子才能换啊:“王子,我愿赌服输,我的财产您都心里有数,您要是看中什么尽管拿吧。”
  伊兹密笑了起来,却双手撑到了瓦罐边上,伊南娜想提醒他袍子的长袖湿了,可是伊兹密就这样压了下来,伊南娜退无可退,被堵个正着。
  明明埃及的天气炙热,他的唇却是凉丝丝的,明明他的唇是凉丝丝的,可他那种用力的不熟练的吸吮,却热烈得要把酒都烧沸了。伊南娜咬紧牙关,眼睛瞪大,被伊兹密的鼻梁压着,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离她很近,刚刚那丝难得浮现的笑意已经退去,只余下那种深沉而复杂的暗潮。
  伊兹密不耐起来,捏了下伊南娜的下颚,他那奢侈的、平常人没法用的苏美尔人制造的牙膏的清凉味道,便占据了伊南娜所能感触的所有气息。
  伊南娜想这大概是他胜过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