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节
作者:一米八      更新:2021-02-27 03:10      字数:4866
  提不起兴趣了。
  王的宠幸可是一个深宫女人赖以为生的根本,可是亚尔安王身边分明没有别的女人,却能对自己不动情动性,就连往日不知节操为何物的小弟弟也偃旗息鼓,这让乔玛丽简直恨得牙痒痒。
  那个神的女儿真的有那么大的魅力,竟然穿着衣服的禽兽亚尔安学乖了?乔玛丽啃着自己的手指甲,逼着自己想个招让王对自己重燃“爱火”。
  不过亚尔安接下去几天实在太忙了,因为当他无聊地大骂:那个该死的伊兹密,说好来和自己签合约的,怎么竟敢迟到?!
  比泰多国的王子虽然姗姗来迟,但是随着震动地表的骆驼们的轰隆隆的奔跑声,这位尊贵的签约代表总算来了。
  坐在树下的亚尔安一骨碌爬起来,甩了手里的葡萄,摆出一副像是寻回失散多年的亲兄弟的表情,欣喜若狂地迎向那匹一马当先的骆驼:“啊啊,伊兹密王子,你让本王等得好生辛苦,但今日一见,什么样的等待都是值得的!我亚述未来的同盟生就一副英武伟岸、万夫莫当的模样,这可是我两国之福啊!”
  亚尔安的随从们见王将这恶心人的溢美之词信手拈来,只好也违心地跟在后面点头哈腰。
  伊兹密王子解下自己挡沙的面罩,沙漠的酷日下,他仍然感到自己浑身的汗毛竖起。亚尔安嘴角的那根舌头吸进吸出,让人生生感觉到一股猥琐恶心。但想到此次自己出门的目的,伊兹密决定把面前这人当做阿丽娜女神给自己的历练,一定要想办法应付过去。
  他翻身姿态优美地下了骆驼,虽然来得晚,却摆出一副主人的架势:“让亚尔安您久等真是不应该,今夜我在自家的帐篷中设宴赔罪,您务必记得大驾光临!”
  亚尔安嘴角一抽,心里大骂屁话,除了这一圈帐篷,外边就是荒无人烟的沙漠。我不去你帐篷喝酒抱女人,难道去外面吃沙子吗?
  说起女人,对异性比任何事物都要敏感的亚尔安,敏锐地发现在骑着骆驼的王子卫队里,一众裹着浅色沙漠斗篷的粗壮身影里,有那么一个娇小纤细的存在。
  他舔了舔嘴角,脚上跟着王子进了帐篷,另一头心里的野草“哗啦啦”地往外疯长。
  以亚述常年潜伏在比泰多王宫的探子回报,这位王子可是常年不近女色,更不要说出门带着女人了。如今莫非是改了脾气,终于懂得享受生活了?亚尔安想及此,便招呼随从去告知乔玛丽,让她晚上务必盛装出席。
  那个娇小的身影自然就是伊南娜,当日她从尼罗河里爬出来后,不知道是不是夙世孽缘,这么长的水道,往来人不知凡几,她居然最后还是被王子所救!当下,她便打定了主意,既然神灵在玩弄她,那么在找到回家的方法之前,她势必就要黏在这个让她饿不死的王子身上。
  在烂泥地里模模糊糊看到王子的身影时,伊南娜想到比泰多王室的太阳黄金圆盘,想到那个值得自己去试试的流经哈图萨斯的红河,浑然不知自己看着王子的饥渴眼光就像穿越人看到了时空隧道的钥匙、快要饿死的人看到了一只北京烤鸭。
  而这只“北京烤鸭”竟然没用扔下因为体力透支、浑身湿漉漉而发高烧的自己,还请了医生给自己看病。
  不要小瞧这个请医生的动作,三千年前古埃及和巴比伦的医生代表了那个时代最尖端的医学技术,也并非人们所以为的包含了巫术的跳大神。此时的埃及医生已经能够操作原始的外科手术,使用400多种药材配置多达1000种药方。
  更多的时候,医生被作为一种外交手段,在邻国向埃及法老提出要求的时候,由国家作为人才进行外派公干,是一个非常崇高的职业。
  伊南娜很荣幸地感受到了古埃及医生的先进,因为那个医生建议哈扎斯将军对自己进行“捂汗”治疗,其实在埃及这种地方,不用捂着就已经满身大汗。
  在她吃了两天树皮草根汤之后,虽然她拖慢了大部队的行进节奏,命却很快痊愈了。她对伊兹密王子有那么一点小小的感激,但对拖了后腿没有任何内疚,天知道在慢慢行进的时候,王子带着他的人马又翻遍了多少平方公里的芦苇丛寻找凯罗尔呢!
  哈扎斯将军在伊南娜下骆驼的时候给扶了一把,然后指着刚刚搭起的王子主帐边上的一个小小的棕色帐篷道:“那是你的。”
  比起主人家奢靡华丽像是移动宫殿一样的帐篷,伊南娜自己的就像根狗尾巴草,但是有私密的空间是好事,但没想到哈扎斯将军又指着亚尔安王那头的情况道:“看到亚述王帐旁边的那顶小帐篷吗?那是他的宠妃所住,苏卡姆姆,你也不要给王子丢脸。”
  伊南娜几乎绝倒,你们要和亚述王叫板,不要把我给搭进去啊,人家一大一小,你们也弄个一大一小,天知道她和王子什么关系都没有啊!
  所幸,王子在晚宴开始的时候,并没有叫伊南娜进去。
  当夜在比泰多国王子的主帐中,两国的主事者和重臣们济济一堂,但领导们并不急于相谈国事,在真正交手前,在这种非正式的场合探探对方的底细,是一项很合算的买卖。
  相比亚尔安给伊兹密留下的虚伪狡诈的不良印象,伊兹密本人并不知道亚尔安也把他看成了一个徒有其表,与传闻中的睿智英武截然不同的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
  他哪像一个游遍各国窃取情报的帝国二把手,分明就只是个整天拿着草纸和芦苇笔的学者嘛,尤其是那种安静、从容、书卷气十足的样子,相貌比起女人也不遑多让,让亚尔安的心里不由的就起了点轻视。
  这位亚述王起了点作弄的心思,酒酣耳热之际,他唤来了自己早就打扮一新、准备隆重登场的爱妃乔玛丽。
  那乔玛丽来自幼发拉底河处阿卡德人的聚集地,风俗使然,身上的魅惑功夫着实了得。只见她身披红纱,一路走来身上饰物清脆地“叮铃”作响,手环、臂钏和脚镯上都坠着金黄色的铜质小铃,随着脚步声互相映和,别有一种野趣。
  人未到而声先至,已经吸引了这个沙漠深处、连母猪都能看做美女的男人们的注意。
  待到她掀帘子入内,络绎不绝的都是“乒乒乓乓”摔杯子的声音。巴比伦的女人都是各国宴会上的尤物,因为她们是伊修塔尔女神最虔诚的信徒和最出色的学生。乔玛丽红纱薄透,肌肤是棕黑的性感,面容娇艳丰丽,胸前沉甸甸的□只装饰了两只粉红色的贝壳,小巧的脐眼里镶了一颗红包,腰间围着珍珠串成的流苏裙子。珠子之间的缝隙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走动之间若是眼神好的,可以看到里边的空无一物。那里剃得光洁溜溜,拿红色的化妆染料涂成了靡色芬芳的花朵样。
  乔玛丽目不斜视,只有见到了亚尔安王才露出了得遇情郎的欢欣样子,扭着腰千娇百媚地扑上去。那小腰哟,折出了一道弧度优美的肉感,让不少男人开始想入非非这在床上该是何等的风情。
  不过,一般的男人乔玛丽是看不上眼的。她窝在亚尔安的怀里,手不安分地在王的腰间摸来摸去。不过亚尔安做戏的成分多,想女人的成分少。他是那种不想女人的时候怎样挑逗都没用,想要女人的时候不必挑逗、任你叫破喉咙也要得手的人。
  乔玛丽的手一边摸着自家男人,一边却又开始打量那个自己好奇了很久、闻名大绿海沿岸的英俊王子的样子。
  这一看可谓让人神思颠倒,即使乔玛丽这样重欲多过貌的女子,此时也希望亚尔安在自己身上的驰骋,让自己□的时候,那张脸要是能换成王子的岂不是就更美了!
  伊兹密在乔玛丽进来的时候,不过掠过一眼,就自顾着喝酒了。
  但深谙□心理学且实践经验极为丰富的亚尔安还是看出了这个青涩男子的不自在,他的手指逗着乔玛丽脐眼中的那颗红宝,一边笑嘻嘻地问道:“宴会除了美酒,美人也是必不可少,这才是人间至乐。不瞒王子,小王还有一个遗憾呐!”
  伊兹密以为他要讲条件,放下杯子洗耳恭听,没想到亚尔安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小王就是想见见那个艳名动天下的爱西丝女王,才不枉此生。不仅是见一见,若是能摸一摸,嘿嘿嘿……”
  这话听得在场人都是心中鄙夷,埃及可是一大强国,它家的女王哪能落在你这个色狼手上。
  亚尔安好像浑然不觉:“我说王子,你可见过爱西丝女王,说了一圆小王的梦想吧。这样的美人被曼菲士离弃实在太过可惜啦,小王多想安慰安慰她受伤的心。被爱人抛弃一个人躲在下埃及伤心算怎么回事,你说是吧,乔玛丽?”
  乔玛丽绝对是女中豪杰、技惊四座:“就是啊,我的王,一个人躲着伤心可不顶用。若换做是我,我就抓住那个男人,骑在他身上一遍又一遍,骑得他听话为止。”
  女人果真是娱乐场所的必备项目,众人一想到那个英武不凡、以太阳神自居的埃及法老被这么个女人骑在下面压,全部哄堂大笑,一时间,宴会的气氛被炒到了最高点,竟连伊兹密王子都难得的笑了一下。
  结果亚尔安下一句话就让他收回了笑容:“我说王子,我家的乔玛丽真是个宝,那你家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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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我挺喜欢乔玛丽的,这是个大胆的女人,和亚尔安真是绝配
  准备撒狗血,大家坐稳、拿好爆米花,我要开始了
  28章
  被亚尔安当成王子心头宝的伊南娜;此刻正和哈扎斯将军一道在收拾残局。
  伊南娜深深地发现这古人都有做影帝的潜力;在凯罗尔身边潜伏日久的路卡,再次为王子的胜局奠定了关键性的条件。他在下埃及发现了从河里浮上来的神的女儿后;一边假意和乌纳斯他们护送这位失而复得的准王妃回德贝城;一边却趁爱西丝女王出兵袭击时孤身带着凯罗尔逃进叙利亚沙漠,并闯入了伊兹密王子的谈判营地,让士兵打晕自己;这样既能将凯罗尔交给王子,也没有暴露自己的间谍身份。
  伊南娜无语地看着被临时裹在一条脏污地毯里、嘴里塞着破布没法叫喊的凯罗尔;只觉得自己和她怎么那么有缘分呢?
  哈扎斯将军正交代参与的士兵不可泄露这足以引起诸国震荡的消息;一边抓着“呜呜”不停的凯罗尔扔进了自己的帐篷;亲自看守,然后摸摸胡子,老奸巨猾地笑道:“苏卡姆姆,考验你的时候到了,想办法把这消息透露给王子,让他早做打算。亚述人残忍狡猾,若是被他们发现尼罗河女儿落在了我国手里,别说这盟约谈不下去,当场撕破脸也是有可能的。”
  这话里的担忧不无道理,伊南娜虽不关心两国间的政治,但是一个正常的女人,总免不了对那个亚尔安王有几分厌恶,或者说任何一个洁身自好的雌性动物都不能待在他手够得着的地方。
  这时帐篷里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是觥筹交错间男人们放纵玩乐的声音,她皱了皱眉,然后看见王子的贴身侍从掀帘出来:“苏卡姆姆,王子唤你进去!”
  哈扎斯将军冲她扬扬下巴,意思说机会来了。
  伊南娜没有办法,便先进了老头子的帐篷,要了哈扎斯将军腰间的匕首,无视凯罗尔惊恐得几乎瞪出来的大眼睛,执刀割了一缕她鬓边的头发捏在手心。然后拉散了牛筋发绳,将及肩的黑发披散下来,蘸了少少一点的甘松香脂在耳后和手腕,准备妥当去做一个传话的“三陪女”。
  帐篷里,乔玛丽正舞得起劲,她旋转得飞快,腰间的珍珠流苏几乎甩成了一个银白色的飞盘,暴露出来的女性神秘却又因为这迅捷的动作看不真切。她一只脚支地,另一脚以一种极快的韵律蹬地借力,手上一枚牛皮鼓面的金炳小鼓被拍得“噼啪”作响,迎合着她蹬地的节奏,让人眼花缭乱又相得益彰。
  所有人的视线都凝聚在这个陀螺般的女人身上,除了几个清醒的当事人,谁都没注意帘子掀开了一条缝。
  拥有高超舞技的乔玛丽也注意到了,到了她这份上,跳舞是一种身体本能,并不会占用她多少专注。她是这帐内唯一的女人,而帐外站着另外一个,还是那个英俊的伊兹密王子的女人,她在亚尔安身边时都敢肆意说话、胆大妄为,现在更不怕对一个自己所嫉妒的女人发难了。
  于是她用力蹬地几下,鼓点急敲,几乎让人看不分明她是如何就这样化身了一朵红色的火焰,裹在其中的妖娆人体都看不真切。就在鼓声骤然急促后,她一声惊叫,那面纯金小鼓已经朝着帐门口飞了过去。
  伊南娜初时也被这高超的古代舞蹈震撼了一下,结果这女人竟不怀好意地朝她门面飞暗器,她不慌不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