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节
作者:这就是结局      更新:2021-02-27 03:06      字数:4828
  不二睁开眼睛看著窗外漂浮不定的云和弯弯的月亮,脸上没有表情,头脑清醒完全没有睡意,他又在逃避了,像两年前一样。觉得自己仿佛是一只蜗牛,背著壳生活著,一旦遇到难题就缩进壳里,然而,感情这种事,不是看不见听不著就不会烦恼的。他在逃避也在挣扎,他在迷茫也在思考。
  微微转头,不二的视线被床头柜上一闪而逝的光电吸引,没有打点滴的右手摸索过去,冰冷坚硬的触觉,熟悉的形状,不二觉得自己的心在瞬间加速了跳动,就著月光,一对钥匙圈映入眼帘,无暇的玉在月光下反射著圣洁晶莹的光泽,紧紧吸附在一起,像命运的纠葛,手指拂过玉的表面,一面是S.F,一面是K.T!湿意涌上鼻腔,不二握紧了小熊钥匙圈拼命压抑自己的泪腺,不能哭,不能哭!
  第57章
  大石和菊丸赶到的时候距离不二清醒已经3天了,手冢和他的手下已经离开了医院,因为要善後这次火并的事件,而浩翔他们,在确定不二脱离危险後就回美国去了。菊丸和大石走进病房的时候不二正靠坐在床上,手上拿著一个苹果在啃,由美子坐在床边,手上拿著一把水果刀,裕太站在窗边,不知在想什麽。病房里的气氛看似和谐,其实隐隐地压抑著,敏感的菊丸几乎在一瞬间就察觉到了这种压抑,皱起了秀气的双眉,菊丸和大石交换了一个担忧的眼神。
  “周助,你的伤没事了吧?”菊丸走到床边,把手中的营养品交给由美子,在不二床边坐了下来。不二抬起集中在苹果上的眼睛,看向菊丸,脸上标志性的笑容不在,取而代之的是略带忧郁的神情,衬著病态的苍白,菊丸突然觉得好心痛。这次的事以及不二和手冢之间的问题橘已经在电话里都告诉菊丸了,菊丸可以体会不二心里的迷茫和不安,但是,菊丸也不知道应该怎麽帮不二,虽然他希望不二可以接受手冢,重新回到过去幸福快乐的生活,可是,事情没有这麽简单,不二背负的包袱太沈重,不是外人随随便便就可以理解的。
  “英二,你来了,大石的伤怎麽样了?”不二淡淡的语气,眼中传递出一份关切,看向大石,大石笑笑,说:“我没事了,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了,倒是不二你,伤势没有大碍吧?”“没事,休养半个月就可以出院了。”不二说完,继续啃起苹果,大石和菊丸对看一眼,心里都明白不二现在心里很乱,所以无暇去分神别的事情。“英二,你跟我来一下。”由美子放下手中的水果刀,拉起英二走出了病房,来到走廊尽头的窗户边,由美子担忧地开了口:“英二,周助的精神状况不稳定,手冢的问题对他来说是个负担,我想,如果他伤好後还是下不了决定的话,我就带他回英国了。”
  菊丸瞪大了眼睛,张了张口却一时说不出话,由美子的想法也不无道理,如果不二做不了决定,与其留在日本苦苦挣扎,不如出国散散心也好,只是,如果那样做了,对手冢会形成怎样的伤害呢?而且,不二心里有手冢,这一点菊丸很清楚,离开了日本,这份感情会滋生?亦或是磨灭?或者保持原样呢?菊丸不知道。“由美子姐,你觉得周助能下决定麽?”菊丸看著窗外,一丝忧郁浮上眉头,周助的个性他很了解,认定了的事绝对不会改变,迹部的死对他的打击很大,他甚至为此封闭自己的感情。如果不二的心结不打开的话,他和手冢没有未来,即使他们彼此相爱。
  “我不知道,经过2年前那件事,我已经猜不透周助了……”由美子的声音越来越轻,原来心中迷茫的不止不二,而是所有人,大家都各怀心事,表面上却要装出什麽都不介意的样子。“那麽,就照你的想法办吧。”菊丸拍拍由美子的肩,无形中给她鼓励,这2年大家都过得不好,彼此心照不宣了。
  之後的日子过得很平静,在菊丸的活跃下,不二渐渐找回了笑容,只是,那笑容中总是掺著一丝忧郁,挥之不去。手冢有时会打电话来,但是,两人常常握著听筒什麽话也不说,手冢本就不善言辞,再加上不二若即若离的态度,就更不知道说什麽好,於是就只能在空气中感受些什麽,淡淡的忧伤。出院前两天,不二迎来了2位不速之客,真田和幸村。
  “幸村,你出院了?”不二看到幸村的时候欣喜地笑了,这麽多天来第一次抛开了那抹忧愁,是完全出自真心的笑容。幸村在不二床边坐下,揉了揉他的脑袋笑著说:“那天进来的是玄一郎,他抱著我杀出了重围,送我到医院,再晚一步的话,恐怕就没救了。”不二看向真田,满脸的歉意,虽然之前手冢就告诉过他幸村脱离危险了,但是想到那天的情景,不二仍然心悸,真田面无表情,淡淡地说了一句:“不二,不是你的错。”不二笑了笑,由美子帮两人泡了茶後便退出了房间,裕太和大石、菊丸出去买东西了还没回来。
  病房里安静下来,不二看著幸村清澈的眼神有了想逃的冲动,幸村的眼神,仍然仿佛可以看透自己的灵魂,让一切都无所遁形。“不二,接受手冢吧。”幸村轻轻地开口,脸上一丝笑意真诚地传递著关切,真田没有看不二,视线落在幸村的侧脸上。不二避开幸村的视线,叹了口气,虽然多少猜到他们2个人来的目的,但是幸村这种开门见山的话,仍然让他不知道怎麽去面对。这半个月来,每天都在想这个问题,可是越想,不二越觉得为难,在思考的过程中记忆里的迹部越来越清晰,尘封的回忆全部涌上心头,记得的,不记得的,遗忘的,铭记的。
  “不二,我知道你心里为难,但是,死者已逝,无法挽回,活著的人,应该代替死者珍惜幸福,好好地活下去。你和手冢,都应该追求自己的幸福,不二,不要让为你牺牲的人白死,那样的话,九泉之下,他也不会开心的。”幸村柔和的嗓音仿佛一股温泉,缓缓流进心田,但是不二能做的,却只有苦笑。这些道理,他又怎麽会不懂?可是,如果放下一切那麽简单,当初他就不会装了2年疯了,只是他没想到,他逃了2年,却迎来一个更难的抉择。2B1F00B5弹琵我:)授权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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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二看著床头柜上的小熊钥匙圈,思绪万千,其实他知道自己应该怎麽做,只是,有些事似乎要先做,比如,他现在很想去一个地方,一个2年来一直想去却没能去的地方。“幸村,再给我一点时间吧,我会给手冢一个交代的。”许久,不二迎向幸村的眼睛,坚定的目光,抛开一切杂乱的烦恼,不二突然想起迹部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有些事是只有你才能解决的,希望到那时,你能做好它们。”
  第58章
  出院那天不二他们直接去了机场,观月他们在前一天来看过不二,得知不二要出国的时候都愣了一下,但是没有一个人提出异议,临走的时候切原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不二,现在狼烽重新回到我的手里,意味著新的开始,这个世界上,没有什麽是绝对的。”在机场的侯机厅里,不二看著熟悉的场景难免有些触景伤情,2年前他在这里失去了迹部,也丢失了一段感情。
  “不二学长!”突然响起的叫声让不二从冥想中拉回了神游的思绪,回过头,桃城和龙马站在眼前,他们身後渐渐走近的,是手冢。“小不点,阿桃,你们怎麽现在才出现啦!”菊丸走过来拉著两人离开不二身边,顺便朝手冢眨了眨眼,桃城和龙马也马上会意,跟著走开了。不二看著手冢,依旧面无表情,眼睛里却刻满了柔情,直射过来的视线炯炯有神,那抹淡淡的哀愁已经不见了。不远处菊丸他们正兴高采烈地聊著天,但是对手冢和不二来说,此刻除了彼此,什麽也入不了眼了。
  “不二,我等你回来。”手冢停在不二面前,伸手拥他入怀,下巴抵著他的头,眷恋地不想离开。拥抱来得措手不及,不二却没有慌神也没有挣扎,静静地靠在手冢的怀里,闻著手冢身上淡淡的古龙水的味道,带点点清冷,是只属於手冢的气味。没有作任何承诺,不二伸手轻轻回抱手冢,贴近的身体让不二感受到手冢稳健的心跳,一如过去在迹部怀中的感觉,安心而又温暖。
  “请搭乘MJ608号航班前往伦敦的乘客从2号登机口登机,请搭乘……”耳边空姐甜美的声音响起,不二放开手冢,离开手冢的怀抱,从外衣口袋里拿出一个钥匙圈交到手冢手里,抬头看他一眼,不二转身向由美子他们走去。手冢抬起手,玉石上清晰的S.F映入眼帘,握紧钥匙圈,手冢静静地目送不二。
  “不二学长,自己保重,早点回来哦。”桃城拥抱了不二一下,接著,是龙马,大石,菊丸。菊丸还是像从前一样,几乎整个人挂在不二的身上,脑袋在不二脖子里噌啊噌,半天才说:“周助,保重!”“英二,你也是呐。”不二拍拍菊丸的背,宠溺地笑著,一边的其他人都摇了摇头,笑容里却也带著丝丝宠爱。看著这两个人,动作间似乎还是什麽也不懂的孩子呐。
  飞机起飞的时候不二一直看著窗外,景物飞一般向後掠去,随即越来越小,最终融成一片,消散在云下。“周助,你知道吗?传说在飞机飞入云层的那一瞬间,对著阳光可以看到心中最想看到的死者,因为那时我们离天堂之门很近。”2年前不二跟著迹部去纽约时,飞机起飞时迹部笑著对不二说过这样一句话,那时不二笑笑并没有什麽太大的想法,父母的容貌在记忆里已经模糊了,虽然思念却谈不上想见。而这一次,不二很认真地看著窗外,飞机冲入云层那一瞬间,不二看向阳光,刺眼的光中真的隐约看到了迹部的笑容,梦幻一般。
  “周助,你要什麽饮料?”由美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二回头,弯弯的眼角一串晶莹的泪珠滑落,灿烂的笑颜里带著泪的味道:“一杯Recollect,谢谢。”Recollect,一种有著鲜豔色彩的鸡尾酒,味道却是带著苦涩的,就像它的名字所代表的含义──回忆,常常带著苦涩。
  不二在英国呆了一个月,把英国所有的地方玩了一遍,然後独自去了法国,一天在卢浮宫看展览的时候碰到了佐伯和芙贝斯,还有他们刚满周岁的女儿。佐伯去了法国後并没有中断和菊丸的联系,所以不二的事他都知道。4个人一起吃饭的时候佐伯和芙贝斯很有默契地都没有提起迹部,只是关心了一下不二目前的状况。不二的笑容里带著一丝淡淡的落寞,让佐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告别的时候佐伯对不二说:“周助,你的笑容很美,不适合带上一丝落寞。”
  之後,不二继续在欧洲旅行著,德国,西班牙,意大利,不二走过的路线,是曾经迹部说要带他走却没来得及实现的。一站一站,走过的路越来越长,不二却觉得渐渐轻松起来,心里的负担渐渐减轻,迹部化成了心中的一个梦,越埋越深。就这样,不二的旅途继续著,思念继续著,缅怀继续著。
  半年後,不二来到了旅程的终点──纽约,找了家简便的小旅馆,不二坐在窗边看著窗外。纽约是个冷漠的城市,人与人之间的牵绊往往很淡,现在已经是夏天了,可不二走在街上仍然感到一丝丝的凉意,或许,也和自己的心境有关吧。打开电视,不二百无聊赖地调著台,财经频道上正在播报各大企业进期的情况,迹部财团半个月前又吞并了一家中小型企业,世界十大首富财团的排名也从原本的第五上升到了第四。不二冷眼看著屏幕上接受媒体采访的现任迹部财团总裁──迹部浩翔,脸上冷硬的线条,心里感慨当年那个执著温和的浩翔,也变得冷漠了吗?如果是景吾的话,也会变成这样吗?关上电视,不二摇头笑自己好傻,这些事已经没有思考的必要了,躺在床上,不二很快进入了梦乡,明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他要去一个特殊的地方。
  清晨的阳光爬进窗户照在不二的脸上,睁开眼,不二看著阳光里的浮游生物,微微笑了笑,起床洗漱後,不二背起没什麽分量的旅行袋离开。来到目的地,不二放下手中在来路上买的白色康乃馨,看著面前的石碑上黑白照片里神采飞扬的脸淡淡地笑开:“NE,景吾,今天是你的忌日,我来看你了。”对著墓碑坐下,不二从旅行袋里拿出一个瓷做的小熊放在康乃馨的旁边,视线回到照片上,对上那对有神的眸子,笑著说:“景吾,上次那个摔碎了,我昨天特地重新去买了一个,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