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节
作者:团团      更新:2021-02-27 03:00      字数:47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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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汝言死命拽着她的袖子,才让她不立时跳起来和珍昭仪理论去。当然,沉圆的肚子让她无法马上行动也是原因之一。
  汝言是想好歹撑到皇上来,可不能前功尽弃。
  敏婕妤受到提醒,咬着牙忍住了,依旧维持着哀切的哭容。要远看过去,还当是碧桃仗势欺呢。
  碧桃发现了她们主仆间的小动作,她向奉紫招招手,笑道:“既然敏婕妤欲林中下跪为肚子里的孩子祈福,咱们也不便多打扰。只她到底怀有身孕,跪地上如何使的。本宫素来是心善的,奉紫,将本宫外头行累了常用的那个软垫取来给敏婕妤铺上,让她专心为咱们未来的皇子祈福,也好寿岁更绵长些。”
  如此一来,敏婕妤就是望着她的背影长跪不起也与她无关了。且这话说的毒,好像敏婕妤要是不祈福,那孩子就会短命似的。
  几句话直将敏婕妤气了个倒仰,她要真听她的长久跪下去,龙胎都没了还哪来的寿岁?这是哪门子的心善!
  但她只能心中大恨的看着珍昭仪就这样任宫簇拥着,浩浩荡荡的走了。
  自始至终,本应该出现的正角儿皇帝连个脸都没有露过——说到底,皇帝也不是谁想设计他路过他就能偶然路过的道具不是。敏婕妤这一番情态算是白做了,姑且只能一口血梗喉咙里,元气大伤的扶着汝言的手准备回宫。
  被压的乱糟糟的青草地,证明她曾来过。
  皇帝屏气凝神,沉腕宣纸上书下一个“思”字,提笔离手,稍事观之。
  赵忠信估摸着时辰,再看了看刻漏,上前提醒皇上道:“皇上,已是午时三刻了,您吩咐过今儿要去陪太后娘娘用午膳的。”
  皇帝闻言略加思索,沉声吩咐:“派去和母后说一声,朕明日再去。”
  “是。”赵忠信不敢怠慢,退后支了个小公公麻溜儿的去了,免得太后娘娘平白等的心焦。
  就方才,皇帝突然回想起不久前翊坤宫捕捉到的那个念头。
  既然自己认为碧桃与旁不同,且她行事作风确实与众不同,那对待自己又如何会与别一样?他哑然失笑,觉得自己连日来将这事沉甸甸积压心头根本没有必要,一边要求出现一个特别的女子,她出现后又责怪她对待自己的方式不与他相类。如此矛盾,岂不可笑?
  他将笔搁金沉的雕卧龙笔架上,心事一去,心情轻松不少。便换朱笔开始批阅奏折。
  一个时辰后,听完小公公回禀的赵忠信凝神奏报:“启禀皇上,桂月阁的敏婕妤受惊,据太医说龙胎不稳。太后娘娘请您去一趟。”
  连碧桃都无法预料到,敏婕妤竟与她分别后回宫的路上出了事。她出事的缘由是一只吊死树上狰狞可怖的猫。而素来大胆的敏婕妤看到那只猫后倏然尖声惊叫,就这样闭过气去。
  更为诡异的是,敏婕妤受惊后竟是险些流产。好太医院的院使出马,终还是将龙胎保住了。
  惊吓就能将坐稳了的胎儿吓的流掉?无论是谁被问到这个问题恐怕都会摇头不信,这太奇怪了。即使死去的猫不吉利,也只是只猫而已。
  少数不由将目光放珍昭仪身上,敏婕妤可是实打实的她面前跪了好一会儿,难不成和这有关?但更多的还是觉得此事另有推手,无论是短暂的下跪还是轻微受惊,都难以达到流产的结果。
  桂月阁外厅。
  皇后位座上首,因这事事关龙胎,皇后不得不给太后一个交代,她摆出十分肃穆的架势:“叫蝶儿?可是将那只猫吊树上的?”她查过,这宫女是出自宓婕妤手下,但宫里的事和从来不能看表面,越是归谁管的,越不是她真正的心腹下属。
  坐她身旁的皇帝看了她一眼,并未插话。他原是来安抚敏婕妤的,此时也不过见见皇后如何处理。后宫的事,他不准备多插手。
  那个叫蝶儿的宫女抖着身子道:“回、回皇后娘娘的话,是奴婢吊上的。”
  “为什么要把猫挂树上?”
  “奴、奴婢家乡的说、说猫有九条命,就算埋土里魂还会再出来。奴婢、奴婢将它吊树上,是想让它往生。”宫女磕磕巴巴的说着。
  作为证出场的汝言抹着泪,给皇后提供消息:“皇后娘娘容禀,家主子还未出阁前,曾养过一只同是浑身雪白,双眼一金一蓝的猫,它意外而死时主子还狠哭了一场。便是事有凑巧,如何就巧到这个份上?还请皇后娘娘给家主子做主,莫轻信了她的话。”当时那猫死状甚惨,自家小姐不止是哭,还连做了好几宿的噩梦。但此时不宜细说。
  皇后也确实不相信事情这么简单,她宽厚的安抚汝言之后继续对蝶儿施加压力:“和本宫说实话,到底是谁指使做下这等事?该知道,欺骗皇上罪可当诛。”她抬出一旁的皇帝。
  那宫女还待狡辩,坐下属位的贞修仪绢帕沾了沾唇,开口问:“身为一介宫婢俸银无几,可别说这猫是自己养着顽的,这是给谁养的猫?”宫自然不会无故养猫,大多是为哪宫的妃嫔主子看顾着。她虽出自宓婕妤的蒹葭阁,但宓婕妤从未养过猫。
  宫女蝶儿旋即埋头不吭声了。
  皇后见状笑容变淡了些,她抬手:“来,上夹棍。”
  宫领命给那宫女上刑,且用布团将其嘴巴堵上,免得她嘶声喊叫污了皇上和各宫娘娘的耳朵。其余妃嫔皆偏首掩帕,不忍多看。
  稍过片刻,皇后稳稳端坐,不偏不倚,她再道:“本宫再给一个机会,要是肯说就点头。”
  那宫女疼的脸色惨白一片,闻言使劲点头。嘴巴里的布团终于被取出后,她断续的道:“是、是珍、珍昭仪。”而后倒了下去。
  行刑的宫探其鼻端气息,躬身禀报道:“启禀娘娘,犯只是疼晕过去。”
  皇帝听到“珍昭仪”的时候面色骤然变的冷峻,但好这宫女活着,当堂对峙也就罢了。谁想一盏茶的功夫后,抬这宫女下去的来报,她脉搏鼻息全无,竟是就这么死了。
  碧桃有动机、有能力,且出事之前刚和敏婕妤有过摩擦,但凡她是个不受宠的,皇后可以就此结案了。尽管宫女死的蹊跷,但一句“畏罪自尽”向来是绝佳的借口。
  无奈她观皇帝面色,知道此事恐怕不会这么容易解决。她踌躇着问:“皇上,您看……”
  皇帝打断她:“给朕继续查,一个小宫女信口雌黄说的话当不得真。”这是要力护珍昭仪了。
  皇后手指攒紧,却只得应是。证已死,线索一断,倘或没有别的证据证明,再拖到薛氏生产,这事说不得就不了了之了。此时她心里遗憾敏婕妤肚子里那个怎么就没被吓没了,一旦龙胎不保,就是太后也不会放过薛氏。
  翊坤宫中,不久后碧桃也闻得这一消息。
  初晓满脸忧色:“主子,这可怎么办?”谋害皇嗣可是大罪,当时大小姐不就是因为这个被打入了冷宫。虽然如今有皇上护着,可难保不会再冒出个指向主子的证据来。
  宫里头想把主子踩下去的妃嫔实太多了。
  “不急,”碧桃乍听闻时也是头疼,再听说皇帝不肯信她这几日提起的心也就放下了,总算皇帝还不糊涂。就是不知贤妃打下的结何时能解开,后宫生存,最重要的还是皇帝的心会不会偏着。“近日跳出来作怪的牛鬼蛇神太多了,要有下手,正好一起看个明白。”
  “可万一迟了……”初晓还是担心。
  碧桃沉吟:“担心的倒不是这个。别想趁机插一手也做的不严密,不必咱们出手,就是皇后那一关也过不了。咱们皇后娘娘为了显示自己处事秉公,不会将那些漏洞百出的证据呈上来丢。反倒是原先布局的,难道仅是为了不明不白的污蔑一句?”
  芸缕脸色一肃:“主子是说她还有后手?”
  碧桃笑了笑:“不过做个猜想罢了。她既想同时除了和敏婕妤,就不会不知道皇上对的态度。何苦让那宫女红口白牙的喊出来,岂不更招疑惑。除非,这事只是个引子……”
  不等碧桃说完,皇上驾临的传唱高声响起。
  碧桃止住话头,起身接驾。这个摸不清皇帝到底怎么想的空当,还是谨慎点儿好。要是原先,她就舒舒服服的窝榻子上等皇帝自己进来了。
  “敏婕妤的事知道了罢,”皇帝稍坐片刻,呷了口热茶后宽解她道,“不必太过担心。”
  “有皇上,妾身没什么好怕的。”碧桃笑弯了一双眼儿,她察觉皇帝的态度有所转变。就着孩子的话题叙了几句后,她叫退宫,探问,“妾身有个问题想问皇上。”
  “嗯?”
  “妾身一直觉得皇上前段时间……不怎么待见妾身。”她把话说的委屈极了。
  皇帝失笑:“朕何曾不待见了。”但他知道她素来是敏锐的,恐怕还是能从中发现一两个不对劲的地方,这才跑来撒娇。难为她忍到现才问。
  因事情已解,再说,他也不是那种死要面子的,只是话也不好说透,免得被说听信无稽之谈。只含糊透露给她知道。
  “妾身还当妾身是有大过错,才惹的皇上不快。”碧桃脸上的笑容冷下来,“先前头和妾身说政务繁忙,拐个弯儿就去了安贵那儿。妾身宫里擦眼抹泪的难受了好些天,本不想教皇上知道。如今竟是为了别这么句挑拨的话就把妾身的心丢到犄角旮旯里,皇上真是圣明。”
  皇帝愕然。老实说,碧桃之所以被他昵称为“小乖”,是真的一直挺乖的。即使恃宠而骄,直率张扬,那也都是对着别。他每每看着那些吃亏的表情,都觉得很有趣。
  想不到今天竟落到自己身上了。
  “多早前皇上就误会过妾身,妾身告诉皇上有甚么话和妾身直说便是了,皇上应了。皇上金口玉言,应了的事却做不到,妾身真替皇儿担忧,他父皇‘言出必行’上头想必做不了他的好榜样了。”碧桃说完犹不解气,扬声唤来奉紫:“扶进去歇着。”也不等再看,帕子一甩入了里屋。
  她方才噼里啪啦说了一堆,愣没让皇帝插上嘴,如今还甩下皇帝就走。皇帝还是头回被这么兜头兜脸的下面子,整个都要懵了。
  等他回过味儿来,不觉张了张嘴。罢了罢了,宋嬷嬷说怀孕的脾性大,他就大大量让着她一些罢。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是这章说清楚的,但是突然发现我脑补的很顺,看起来会突兀。所以暮云“烛泪”那里还是给皇帝加上了一句话,其实皇帝是那里受启发的→ →
  皇帝自己想开了你们是不是很失望,没让皇帝听到表白你们是不是很失望~(≧▽≦)/~
  对比一下曾经“晋级”误会事件和这次的“在意”误会事件。很明显的发现,桃恃宠而骄了啊……
  当时多委婉多温顺,现在多嚣张啊
  ☆、72茉莉
  德妃轻轻摩挲着紫檀雕回纹手卷盒;辟湿气的檀香隐隐从鼻间掠过;她心中渐渐安宁下来。
  湘玉端着一碗鱼片粥走过来,见主子又沉浸思绪中,心里叹息。她柔声劝道:“主子,奴婢见您晚膳没用多少;特地让御膳房备了碗粥;可要尝尝?”
  “先搁着罢。”德妃手上一顿;目不转睛的回答。她额上戴了养病时防风的额帕;脸色只是稍白,并不露病态。然而回话时中气不足,略显虚弱,与她惯常风风火火的作风比起来;确实有很大的差别。
  湘玉抿了抿唇,到底没再劝。她替主子掖了掖被角,转而说起别的事来:“那个叫蝶儿的宫女……宓主子说好赖看顾好她家里。”
  宓婕妤虽明面儿是皇后身边的,实则暗中早已投靠了德妃。就是皇后恐怕也不知道,她这件事上费尽心思把蝶儿和宓婕妤的关系撇开,以为这宫女是旁安插来的钉子。却不知她本身就是宓贵用来供德妃驱使的棋子。
  因德妃和宓婕妤同住永寿宫,即使有些往来,旁也不会多加猜疑。皇后原先拉拢她也未尝没有德妃后院点火的意思。
  “看着办。”德妃口吻淡淡的道,“总算上回鬼节的事没白帮了她,再多给她一些好处也无妨。”
  “是。”
  “可惜她还是没成功,终究是不够狠啊。”
  湘玉想起自家娘娘的手段,手亦是不稳的抖了抖。但娘娘今儿难得肯开口,她仍旧接了话:“三公主如今身子时常虚着,小病痛更是没有停过,恐怕就是那回耽下的病根。”
  “嗤,不还是死乞白赖的活这个世上。”德妃想起承运连太医的救治都等不得就匆匆去了,抓着卷匣的指尖泛白,恨声道,“怎么不死了干净。”
  湘玉被主子语气里的恨意听的一震,但再想到小主子那英气勃勃的少年容貌,神色同是黯下来。要是放以前,娘娘说不得还能再要一个孩子,现如今皇上十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