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节
作者:无边的寒冷      更新:2021-02-27 02:26      字数:4918
  亲爱的玩家:鉴于您上次任务的精神压力尚在,本次任务有降低难度提高功德点哟。友情提醒玩家,只要抓住窍门,便可万事如意越来越顺遂。玩家,请加油!】
  别和她提上次!这感觉就像男女朋友吵架提前任一样,令人超级抓狂无语。上一次任务失败不说,连最后的支线任务也是险胜。若不是最后的关键时刻丫鬟花刺儿另寻良家嫁人,她可能真死在里头出不来了。
  钱小桥憎恨系统到了一个无与伦比的程度,周遭空气温度瞬间降到冰点。
  来旺来回话,见大爷冷冷的出神儿,被冻的一哆嗦,气都不敢大喘。他说不清为什么,就是很害怕大爷这样,感觉此刻的大爷比豺狼虎豹还可怕……
  “什么事?”
  来旺被清洌的声音吓得一震,心虚的看着自家大爷,讪笑道:“应天府官老爷叫我带话儿给您,您且安心着,必不会放过那拐子,那个叫英莲的丫头也可领回来给爷。”
  “叫他按规矩判,一个丫鬟罢了,何须惹上什么不干净的官司。”钱小桥冷言道。
  来旺得令赶紧去办,心里奇怪大爷今儿怎么突然变大度了,他之前还和那个冯渊争得你死我活的,眨眼间就不在乎那丫头了。主子的心思摸不透啊,摸不透。
  薛姨妈听说儿子在外头闹了事儿,赶紧过来察看。一进门,她便心疼的扑到儿子跟前,左看看右瞧瞧,瞧见儿子额头上鼓起碗底儿大小的红肿,顿然心疼的抹眼泪。
  “什么事儿有奴才们挡着,你冲上前头作甚么,你若伤出个好歹来,叫我和你妹妹以后指望谁。”
  “磕肿了点,无碍的。”钱小桥笑着拿起桌上的瓷瓶儿,安慰薛姨妈一抹就好。
  薛姨妈嗔怪薛蟠一眼,夺走了他手上的药膏,亲自给他上药。
  “伤你那人”
  “母亲不必担心,我自有处置的办法。”钱小桥截话,拉着薛姨妈坐下。“活该感谢他,头一磕,倒觉得脑子清明了很多,跟做了场梦醒了似得。”
  “你能梦醒最好了,也省得妈总为你操心。”薛宝钗听说哥哥出事儿,也赶了过来,一进门就听见大哥说这话,知道他人精神着,心里松了口气,嘴上也噗嗤笑出声来。
  钱小桥打量站在门口的薛宝钗,她逆光而立,白皙的皮肤像发光似得,再配以娴雅的微笑,让人有种阳光洒落在心里的感觉。想起第一次任务,钱小桥心里有种微妙的感觉。她当贾母的时候不觉得宝钗是这样的‘闪闪发亮’,难道是因为换身份的关系?
  宝钗见大哥直愣愣发呆,偷偷地掩嘴笑。
  “好大哥,只说道你一句便生气了?”
  “哪敢!”钱小桥收神儿,笑眯眯道:“突然发现妹妹真的长大了,我在想是谁这般好命将来会娶了我的宝贝妹妹。”
  宝钗脸突地一下红了,闺阁女子自不好说道这些嫁不嫁人的话。她娇羞的躲在薛姨妈身后,和母亲撒娇告状自家大哥又说胡话。薛姨妈晓得她们兄妹玩笑,足见情深,高兴的合不拢嘴。
  ……
  钱小桥终于得空,打发所有闲杂人等,闭门研读《古代家族企业管理知识必备》,之后的第二日、第三日亦是如此。
  府里上下皆惊讶于薛蟠的变化,到处传说薛家大爷伤头之后,一改了以往猖狂的性儿,晓得苦读诗书了。薛姨妈和宝钗听这信儿,巴不得薛蟠日日如此上进,不愿去也不想去怀疑,更不去打扰薛蟠读书。
  第四日一大清早而,太阳还没升圆呢,钱小桥一句话喊醒了薛家账房、铺子和庄子所有的管事。黑压压的总共五十几个人聚在薛蟠的院子里,个个觉得莫名其妙。
  “你们都是薛家的老伙计了,我不管事儿的时候,皆是你们在处理薛家的产业。这些年,辛苦你们了,我在这感谢大家!”薛蟠拱手作揖,微微颔首,行了个简单地礼。即便是简单地,这些下人们哪里敢受着主子的礼,赶紧行大礼让回去。
  钱小桥叫账房总管呈上这些年的账务,他手握着一摞册子,对众人笑:“这些年我把活计交给你们,是信任你们,也算是考一考你们的忠心。我大概问了一下,最近的七年比起上一个七年,咱们薛家账面上少赚了三百余万两银子。你们倒帮我分析分析原是什么,收成不好?还是铺子原料的进价看涨了?”
  管事儿们一开始受了薛大爷的礼,还以为他玩什么恩惠下人的把戏,万没想到后头来个转折,原来薛大爷今儿个召集他们的真正意图是问责。三百余万两银子,有那么多么?管事们个个你看我我看你,似乎不太相信薛大爷的话。
  “我们薛家产业之巨,下人之多,人人事事贪小利,积少成多,七年分刮掉三百余万两!太轻松不过的事儿了,你们说是不是?”
  钱小桥说笑着讲完,下头的管事们已经个个低头沉默,不敢做声了。更有几个贪钱的,心虚,额头渗出一层冷汗。
  “别担心,我还没查。”钱小桥瞧着有问题的不少,慢慢地坐下来,突然用力摔出手上的账本,吓得管事儿们跟着一哆嗦。钱小桥很满意眼前的震慑效果,冷笑道:“怕自己被查出来的,趁早站出来承认错误,念你们是老伙计,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不计较。但若贪了没站出来,也好,可得藏好好地,千万别被我查出来,否则家法伺候!家人一并送官发配,这辈子都别想翻身!”
  第二十章 红楼梦薛蟠
  钱小桥话说的由缓到急,语气越来越重,惊得管事们身上又发了一层冷汗,个个心里头都打着小鼓。
  钱小桥冷笑着坐下来,吩咐来旺数十个数,他则端着茶欣赏底下人表情。有低着头面无表情的,有心虚不停发冷汗的,也有眼珠子骨碌乱转的,倒有几个挺胸抬头看似凛然正气什么都不怕的。
  来旺的十个数数完了,果然没有一个人主动站出来。在没有晾出事实证据前,人们总是存着一种侥幸心理,这就跟很多人愿意花两块钱去买中奖率几乎为零的彩票一个道理。多数人都愿意相信自己是最幸运的那个,可惜的是墨菲定律的存在正好与她们美好愿望相反。
  钱小桥伸出修长的手指,指着站在前头四个大义凌然的大管事,浅笑道:“就从你们四个开始查起!”
  “荒唐!”负责薛家庄子的总管事宁中年纪最大,胡子已花白,伺候过薛家三辈人,薛家上下都尊称他一声宁爷,连薛姨妈也依仗着他。宁中最会倚老卖老,也算有资格训薛蟠:“大爷,您可不能无凭无据的查我们?”
  “就是啊!”众管事们附和。
  “闭嘴!”钱小桥摔下手里的茶杯,冷冷的鄙睨众人,管事们吓得不敢吱声,院子顿时陷入诡异的安静。钱小桥再发言,不用多大声,已是字字铿锵的灌入他们的耳。“我是主子,你们是奴,就算你们伺候了三辈主子还是奴!爷要查你们就查,需要问奴才们的意思么!”
  一阵沉默。
  钱小桥看着一脸不服气的宁老头,轻笑一声,对着他道:“本少爷今儿就从你这开始查,行不行?”
  宁老头表情不悦,却没敢吭声。众人一见大少爷把宁老头给制住了,哪还敢有什么怨言,只得从命。
  钱小桥接过账房先生递过来的庄子的账本,带着四大管事去库房里点钱。第一项检查很简单,就是对一下账房上的数字和各分属库房实有数额是否一致。就这么简单地一查,就查出问题了,四个管事里,除了宁老头其余三个都对不上数,多的少了几千两的东西,少的也有七八百两。
  公款挪至私用是自古以来就贯有的事儿,钱小桥料定就这么简单地一招就能杀出点什么来,却没想到四分之三都出了问题。三个犯错的管事之中有一个当场磕头认罪的,钱小桥叫他还了钱,挨上二十个板子也就了事。另两个不承认的,暂且夺了管事的头衔关起来,等查实后再定夺。
  宁老头一见真有问题,顿时成了霜打的茄子,没了以前倚老卖老的气势,老老实实地在薛蟠跟前承认错误。原来候在院子里的管事们,见不大会儿的功夫四大管事少了三个,唯独剩下的宁中也没了以前的嚣张气焰,众人再不敢怠慢大爷的话。
  “才核一下数就出这么多问题,你们还真给我长脸。真怕待会儿我对账的时候,又会有什么幺蛾子。”钱小桥淡淡的陈述。
  管事儿们吓得心一颤,偷偷地抬眼重新打量他们心中的‘呆大爷’。他身穿一身华贵的青色织锦袍,双手背后,英姿飒爽的站在台阶上俯瞰众人,嘴角带着似有若无的浅笑,笑得却很无情、冷漠,令人为之寒颤。
  有几个管事禁不住吓,打了几个冷哆嗦,立即跑到薛蟠跟前下跪认错,老实的曝出贪了多少,因何原因等等。
  “也就百八十两的,你们为薛家效力多年,该得的。数字定准了,回头我叫人去查,没了问题,便不会再追究你们,再去账房支三十两银子,也就散了吧,你们自此与薛家再无往来。”
  几个人听薛蟠不仅大度的不去惩罚,还另外送钱给他们,不禁感激的磕破了头。
  众管事一见薛大爷真说话算数,贪钱少的都思量着坦白去;若一旦查出来被发送沙门岛去,可不划算的。
  才没一会儿的功夫,已有二十来旺的人主动承认贪污,这其中不乏有串通合伙的。数额超过千两的,钱小桥要求归还大部分,数额小的也就真的放过了。而余下的这些人,钱小桥暂且不动,并且将那些没有管事的铺子、庄子分派给他们负责。
  余下的这部分人有两种,清白的和大贪的。这些贪钱的数额肯定巨大,巨大到令他们已经不敢去坦白。
  接下来的几天,钱小桥就按照那本书的知道,着重查账里的弄虚作假、暗度陈仓,不出五日,他们转移、涂改以及滥用财物的证据被拿的正着;有几个没有确实证据的,因他们心虚要偷跑,被钱小桥派的暗中盯梢的人及时地擒住。钱小桥一遭儿抄了这些人的钱财,然后将证据和人一并丢到官府那边。依照国法,奴才们私吞主子银两超过一百就得处以极刑,而这些人足够死千次万次的了。
  肃清家中蛀虫之后,钱小桥便开始招兵买马,寻找合适的人填补府上的职位空缺,这些忙活下来也两月有余了。薛蟠原本略带婴儿肥的银盆脸瘦出了尖下巴,加之他行事万般爽利,且恃才冷傲,突的就变成冷面财神。他吸引众多姑娘们的追捧,成为她们茶余饭后的谈资。薛蟠原来那些好色的名声,如今也变成了风流佳话。渐渐地,薛蟠的风姿隽爽闻名于应天府,多少待字闺中的女子愿非他不嫁,多少媒婆踏破薛家的门槛只为把自家手里的姑娘塞进薛家去。
  薛姨妈惊于儿子的改变,更喜于儿子的作为,每天乐得合不拢嘴。只当薛蟠前些年不大懂事儿,如今年纪越大开窍了。
  宝钗也为自己能有这般出息的哥哥而高兴,这倒好了,有哥哥严格把关家中的产业,也免了她们娘们的管理不便,母亲以后总算可以依靠大哥了。如此这般,她也可安心。宝钗很知足现在的生活,如今最大的愿望便是哥哥再不会恢复了前性儿,母亲可以福寿安康,一家人平安顺遂。
  薛姨妈母女俩正聚在一起做针线。薛姨妈见女儿若有所思,心疼起来,这孩子就是这般,什么事儿都藏在心里不和她说,生怕她操心。这可怎么得了,她是她娘,尚且不和她发泄,还能找谁说去?久憋在肚子里,都是将来的病症。
  “如今你哥哥出息了,你别去待选了。”
  宝钗颔首,思忖了会儿,小声道:“妈妈,我还想去,一旦得中了,将来许能帮衬大哥。咱们家人丁单薄,我再不出力可就没什么人了,万事总不好叫大哥一个人扛。再说他性子变来变去的,还不不把准儿;这几日我总做恶梦,梦见大哥又恢复以前的混账样儿,到处惹是非。”
  “我苦命的孩子哟!”薛姨妈心疼的揽宝钗入怀,哀伤的掉起眼泪来。这丫头哪儿都好,就一点不好,太懂事太知道体谅人了,最后苦的累的都成她的了。
  钱小桥好些天忙于打理产业,没怎么薛姨妈母女聊天。今儿她特意去外头带进几样特色的吃食来见她们,这还没进门就听见母女那番对话。
  宝钗对大哥的深深关切之情,钱小桥感受的很清楚。心里顿时觉得暖暖的,钱小桥扯起嘴角,自觉地笑意够温柔真诚了,这才迈着步子进屋。
  “母亲,好妹妹,我带了些好吃的来。”
  薛姨妈和宝钗见着薛蟠,皆是一喜,母女二人热情的迎上前来。宝钗吩咐莺儿去将小吃装盘,再烫一壶西域葡萄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