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节
作者:猜火车      更新:2021-02-27 01:32      字数:5219
  始终未被咬一口。
  作者有话要说:尾声请点击下一章。
  Epilogue
  这像是一片南方的天空。水气很重,凝结成大块的云朵,在夏日傍晚的昏黄光线下显得凝重。霍格沃茨城堡的大门已经宵禁,前来锁门的看门人脸色阴沉的将门口的日期牌翻到下一天:1971年4月5日。
  乱木丛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片刻,一个少年从树丛中走了出来,他浅灰色的眸子四处张望着,脖子上松松垮垮的戴着红黄相间的领带,头发蓬乱,上面还歪歪扭扭的插着几根细小的树枝,显然,霍格沃茨禁林里的路并不是那么好走。
  太阳偏西,像是马上就要坠入远处的海洋,少年原地张望了一会儿,似乎在找着谁,但显然失败了,他懊丧的望着已经紧紧闭锁的铁门,暗自在内心咒骂着James Potter竟然自己先回去了。臭小子,明天等着。他狠狠的想。
  就在半小时前,Sirius Black和James Potter一起捉弄了Severus Snape,这在Gryffindor四人组中是屡试不爽的游戏。然而每次在他们大声的嘲笑Severus Snape的洋相之后,Sirius Black的内心总会有一种莫名的失落,如同现在,他一个人行走在城堡的边缘,霍格沃茨的夜晚即将来临,这是他第一次一个人在城堡外过夜,初春的夜晚并不如他想象中的那么温暖,轻柔拂过的风夹杂着寒意。远山、城堡、落日、湖泊,Sirius Black突然觉得自己如此渺小,他突然害怕起来,但又立刻嘲笑自己的懦弱。
  他需要到高处,只有在高处才能拯救潜藏在他内心原始的恐惧。Sirius Black仰起头,望着天文塔,那是整个城堡的最高处,他曾经在盛夏的时候站在上面俯瞰大地,一转身就能看到万里外的平原。突然他看到天文塔上有晃动的人影,那人影在挥动魔杖,每一次挥舞天文塔的周围都会出现一条闪着光芒的星海。
  那剪影在Sirius的眼里渐渐变得熟悉起来——瘦弱、头发及肩。Sirius的心突然不由自主的狂跳起来,他冲进通向天文塔的拱门,飞快的向上跑去。
  他终于登上最后一级台阶,那些恼人的楼梯让他不停的喘气,那声音让他眼前的人转过身来——
  Severus Snape举着魔杖,那上面仍然缓缓的流出银光,而后那些银光渐渐的形成一颗一颗闪光的星斗飞向天空,然而却转瞬即逝。
  “你干什么?”11岁的Severus Snape皱起眉头,将魔杖伸出,对着Sirius。“四对一的时候逞英雄,现在一对一还想继续冒傻气吗?”他说:“我并不介意看着你从这摔下去。”
  Sirius Black将双手举过头顶,“我没恶意。”他盯着Snape的眼睛,后者显然有些惊讶,但又很快皱紧了眉头,“别装了,滚下去!”
  “别不信我呀。”Sirius说着,将自己的魔杖扔到Snape的脚下,然后继续高举着双手。“这样相信了吧?”
  Snape看了看Sirius,又看了看地上的魔杖,警觉而快速的俯身将魔杖捡起,仔细的检查。
  “哎呀,我骗你干什么?是真的魔杖,Slytherin都是小心眼。”
  “你为什么来这里?”Snape问。
  “过了宵禁时间,回不去了。”
  “那你为什么不去别的地方?”
  “你为什么要管我去哪?”Sirius放肆的笑了起来,这让Snape涨红了脸,他意识到,其实Sirius不需要什么魔杖,他只要随便说几句话就能挑拨起自己的神经。
  “你是想站在高处吧。”Snape说。
  Sirius停止了笑声,他愣愣的看着眼前瘦削的少年,倔强和好胜心让他硬挺着不承认,“你为什么这么说?你来这里又是做什么的?”他为自己巧妙的回避了回答而暗自得意,然而对方眼中黯淡的神采突然提醒他,Severus Snape来这里的原因与他一模一样。
  他微微扬起嘴角,他们的灵魂如此相似,他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内心正在变得雀跃起来。
  “我来这是为了看海市蜃楼。”
  Snape的脸定格在Sirius的眼前,他呆呆的站了一会,将眼神绕开眼前的人——
  然后,他看到了,在远处的青山间,夕阳的最后一抹光辉下,出现了另一座若隐若现的城堡,城墙高耸,表面斑驳,似乎与霍格沃茨城堡一样,在那片土地上真实的伫立了百年。城中熙熙攘攘,街上商贩云集,就像对角巷在年末时商贩都走出商户集体大甩卖的场景一样,那热闹的程度仿佛新的一天才刚刚开始。更远的地方,有茂盛的树林,树林旁流淌着宽阔的湖水,水边有稚嫩的孩子光着身子在打水仗,女人们聚在另一边,似乎是闲谈着自己的家事。一切的一切,组成了一幅生机勃勃,无比壮美的图景,清晰的如同发生在脑海,闭眼可见:山巅的白云,沉静的城堡,树丛前的湖泊,水清见底,波光粼粼,游鱼可数。
  他感觉到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不明所以,在Sirius Black被母亲侮辱,赶出家门时他从未掉过一滴眼泪,然而他现在却觉得莫名的浪潮在胸前翻滚,然而他并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他只知道自己现在看到了霍格沃茨城堡里人们口口相传的海市蜃楼,而且,身旁还站着Severus Snape。
  “你看街心花园。”Snape突然发话了。他的眼睛从Sirius英俊的侧脸游离开来,淡淡的看着远方的风景。
  Sirius顺着Snape所示意的方向看去,在城堡东侧的街道旁有一个美丽的街心花园,长登上坐着老人,孩子在水池边嬉闹着。街心花园中间还站着两个人,似乎是一男一女。
  “那两个人在干什么?”Sirius问。
  “在吵架吧。”Snape说。
  “为什么?”
  “你看,其中一个人叉着腰。”
  Sirius惊起的转过脸,看着Snape。“这你都能看得清楚?”
  Snape的脸再次泛起红晕,他不知道他今天晚上是怎么了,他宁可与Gryffindor四人组针锋相对,也不愿意这样单独的和Sirius Black在一起,而且气氛如此和平。
  “我视力很好。”Snape故作淡然的说,然后扭过脸去,然而余光告诉他Sirius仍在看着自己,这让他感觉有些不自在,于是他连忙用手指了指远方。
  “看,那女人站到长椅上了,她一定是气急了。”
  这一招果然奏效,Sirius转过脸去仔细的观察着,然后发出嘿嘿的傻笑,Snape有些气氛,他盯着Sirius的侧脸,“笑什么?”
  “你再看。”
  Snape转过头,然后他呆住了,那两个人已经拥抱在一起,片刻后,手拉着手,沿着街道继续散步去了。
  “哼。”Snape冷哼。
  Sirius转过头继续看着Snape,风轻轻的吹起他鬓角的头发,他能看到Snape洁白的脖子和精巧的耳垂。
  Snape注意到了Sirius的目光,然而他却倔强的不肯回头,Sirius看着Snape越来越红的脸颊但却挺直不肯转过来的脖子,在内心嘲笑他和自己一个德行。
  太阳滑入大地,天边只留一片红霞,夜空中繁星渐起,浩淼的如同潋滟湖水上泛起的微光。
  “海市蜃楼快要消失了。”Snape说。
  然后,似乎是受到了什么力量的鼓动,Sirius抬起臂膀,抓住了Snape的手。
  就连自己都被自己吓了一跳,Sirius的内心充满了紧张和疑问,他搞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他深刻的明白,这件事情本身不应该是这个样子,他应该在看到守门人之后冲过去死皮赖脸的让他开门,然后像无赖一样大摇大摆的走进Gryffindor的宿舍,钻进温暖的被窝好好睡一觉,全然不去想可恶的鼻涕精。而不是站在这里,紧紧的握住Severus Snape的手。
  他内心感觉到,有些什么被改变了,而且将永远被改变。
  Snape反应过来之后迅速的抽回自己的手,“你干什么?”他问,一手举起魔杖。
  “你脸红了。”Sirius平静的指出,然后用手搔了搔脑袋。
  “你以为你的脸没有?”Snape想挖苦点什么,“这是我平生第一次看见畜生脸红。”
  “我不想跟你吵架。”Sirius脸上露出英俊而温柔的相容,这让Snape更加不适。“Severus Snape,我喜欢你。”
  听到这句话之后Sirius Black和Severus Snape同时被吓了一跳,Snape的魔杖缓缓落下,一边用轻蔑的目光看着Sirius,一边转过滚烫的脸颊。“海市蜃楼快消失了,看海市蜃楼吧。”
  “好。”Sirius又挠了挠头,转过身,趴在天文塔的栏杆上,向下瞥了一眼,他看见城墙下的草地随着晚间的风如麦浪般微微翻滚,顺着草地,他看见远处的湖泊,还有湖边似乎是永恒伫立的橡树,他并不知道在某个未来,会有两个身影互相依偎着靠在粗糙的树干上永远睡去,那上面的血迹会和他们的墓碑一样成为英雄的遗迹而被万世瞻仰。而且,他也永远不会知道了,因为一切都已经改变,纵然伴随着战火的时光已经完全从他的记忆中被抹去,但有一些遗留下来的东西他自己永远都不会意识到它们的影响,如同草地上已经悄然开放的花朵和天空中隐隐出现的月亮、橡树慢慢孕育的又一个年轮,还有他此时与Severus Snape紧紧相握的手。
  然而爱与恨、血与骨,记忆也好,遗忘也罢,都是他们曾经一起活过的明证。
  从今以后,他们不再是没有家的孩子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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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ostScript
  又是一篇告一段落,相比起《After All; I Love You。》,《You Are My Home》创作的时间简直是太长了,然而,相比起个人的喜好程度,我个人更喜欢后面这一篇,因为构思它所用的时间远远超出《After All》许多倍。
  最一开始构思好的就是解决,可能很多人会质询这到底是Happy Ending还是Bad Ending,我个人仍旧坚持认为是Happy Ending。
  难道不是吗?他们最后在一起了。
  别觉得我钻空子,这个结局是我在构思这一篇文章的时候就想好的,之后一直没有改变轨迹,稳步的向这个结局迈去,从未改变过方向。有的人已经感觉到了:在最后几章的连载时,有的人跟我说,我觉得Severus和Sirius难逃一劫了。的确是这样,在《After All》连载到最虐最悲苦的时候,仍旧有生的希望,然而这一篇的劫难实在太多,而且从文章的中部开始,每每解决一个问题就会多出一个问题:虽然Severus和Sirius在一起了,但少年Sirius被食死徒带走了——虽然知道如何将Sirius送回去了,但需要Severus付出灵魂——虽然Severus和少年Sirius被关在一起了,但那群食死徒却对Severus施暴——虽然Remus来救他们了,但Severus却不能走——虽然Severus离开了Malfoy庄园,但却与Dark Lord签订了那样一个契约……
  于是,一次又一次,太多的苦难、责任和折磨被Sirius和Severus背负起来,以至于到后来,有的读者都说,如果此文最后他们两个都活着,那么必然需要瞎扯的成分了。
  其实,死了又如何呢?如阿朝所说,他们经历过这样的爱情,结局是共生共死已经无所谓了,因为他们无论是生是死都在一起了。
  而且,正如文章结尾所说,虽然记忆被抹去,但还有一些存在的东西为Sirius和Severus今后的生活做出了改变。11岁的他们在城堡上牵手,暗含他们今后将在一起,这样一来,无论是对Severus还是Sirius,人生都会改变,食死徒阵营里会少一个人,而凤凰社阵营里会多一个人,没有告密者,没有叛徒,没有逃犯,他们只会一直牵着手共同踏向完满的未来,因为他们都是勇敢的人,他们敢于生存,便也不惧怕死亡。所以,死亡对于他们的未来,只是一个微弱的威胁,在另一个未来,将近30年后,他们不会相拥缱绻的在橡树下相继离开人世,而是会一直活下去。
  至少我坚信如此。
  最一开始有这篇文章的构思,是因为我重温了一遍《阿兹卡班的囚徒》的电影,看到时间转换器,G院三人组在同一时空有两个身体,给了我灵感。其实这篇文章中他们并没有在一起多长时间,然而大家可能注意到了我这篇很大一部分注意力都放在他们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