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节
作者:知恩报恩      更新:2021-02-27 00:09      字数:5014
  有姊姊的相挺,不二裕太更是高谈阔论了起来:「就是说就是说!你看你看!就连姊姊也占卜出来你有女朋友了,姊的占卜什麼时候出错了?你再装下去就不像了啦哥!如果有的话也没什麼好丢脸的,毕竟你都国三了嘛!我们家人知道也是理所当然的啊!」
  姊弟两人说完之后,身为母亲的从头到尾只有微笑地看著不二周助,不二笑著听完两人的言论之后,转过头来看著自家母亲:「妈妈,你也有话要说吗?」
  「嗯……」佯装苦笑地思索了一下,然后笑笑地看著不二道:「周助。」
  「……嗯?」他怎麼有种不好的预感?
  闪亮亮无限伏特的美丽微笑绽出:「要幸福喔。」
  「呵呵呵呵~~~」由美子大笑了出来,猛拍著桌子,不二裕太则扁扁嘴,嗫嚅道:「妈都答应了,如果要结婚的话别忘记通知在宿舍的我一声。」
  不二周助同样以微笑回应,只不过他的笑容深沈了起来,默默地堆叠好自己的餐具之后,他起身准备走回房间,突然之间回头道:「他的确是……」
  餐桌旁的三人静默了下来,从来也没看过不二这麼认真的样子:「很可爱喔。」
  目送不二上楼进房的身影,一直到那修长的身影消失在门后,不二妈妈睁开了双眸,她的眼睛和不二的眼睛很像,有一种锐利的味道:「由美子,你真的占卜到了吗?」
  「嗯。」
  听完由美子的说法,不二妈妈闭上了眼睛,恢复了微笑:「嗯,那这样看来,总算可以看见周助烦恼的样子了喔。唉,真的是好期待啊~~」一手捧脸,不二妈妈开始幻想他天才般的儿子有了一般人的感情烦恼。
  天才突然之间为了一些可笑的问题烦恼,不是很有看头吗?
  进房间的不二掀开了蓝眸,关上了门。他认真地看著窗外,突然想到刚刚母亲和姊姊、裕太的夹攻让他手足无措。
  他不喜欢这种措手不及的感觉。
  ……这并不是经常发生的事情。
  不二靠在门边,一手抵著下巴开始闭眸思考,为什麼只要一问到有关龙马的事情,不管是谁问的,他的心里都很明显地传出声音:『如果不说谎或是不强装镇定微笑的话,会有意想不到的惨况。』
  惨况,对。
  他不喜欢爱情,那会让他不再冷静。
  更不要说是一个……学弟。
  可是他心里对龙马的感觉,不像友情,亲情倒是有点像,但是还掺杂了其他他不知道的情愫。
  这是危险的,应该远离的。
  不二停止思考,走上前去打开了窗户,冷飕飕的风吹了进来,他喜欢这种感觉,这会让他清醒许多。
  不二勾唇冷冷微笑,强装镇定:「不可能,我只是一个学长而已。」
  拉开座位坐了下来,不二的视线跌落在仙人掌上,原本锐利的眼神柔和了起来,他轻抚仙人掌的细刺,轻道:「平安夜……吗?越前,你就连生日都这麼特别呢……」
  他得送给龙马一个礼物才行,桃城那些人不懂得低调,一定会送龙马礼物的,他可不能输……
  咦?输什麼?
  ……算了,别多想,什麼都要答案的话,就没完没了了。
  不二思考了两秒,想到了一个适合龙马的礼物。
  一个,他从来就没有想要送过别人的宝贝。
  下午四点,不二背起了网球袋,带了便当(?),准备出门赴约。
  裕太窝在客厅的沙发上吃著由美子亲自烹烤的草莓派,看著不二一脸笑眯眯地打算出门,还带了便当,他皱起了眉头:「哥,便当应该是女孩子要带的东西吧?」
  啧,头一次看见男女朋友出去约会,是男方带便当的。
  「不用这麼体贴啦。」真是的,那个女人一定会被他老哥给宠坏的……
  「女人是不能宠的啦!你看老妈现在变成什麼样?」就是因为有这样的妈妈,所以才有这样难搞定的哥哥。
  不二停下了脚步,他敛下笑容,平心静气地说:「裕太,我说了我没有女朋友。」
  「少来,你昨天还说什麼很可爱咧!」真没想到他哥哥喜欢的是可爱型的,还以为他喜欢的会是魔王型(?)的咧。
  不二笑了起来,不过他的笑容很奇怪:「你确定我说的是『她』而不是『他』?」
  裕太怔了住,他一时之间理解不过来,这句话是什麼意思?
  他还没问,不二就打开了门走出家门了,听见关门声,不二裕太才骤然清醒,这句话的意思是……
  老天!这句话的意思是,他的老哥有了男性的情人吗?
  「啊啊啊啊啊啊啊~~~~!」据说这是不二裕太的惨叫声。
  天啊!这可是天大的八卦消息!
  不管放到哪个学校去,这绝对都是新闻哪!
  四点不算早也不算晚,时间抓得刚刚好,不二一派悠闲从容,心想等一下必定又要等上一点时间,没办法,对方是王子嘛!只有迟到的权力,没有早到的可能喔。
  也好,他可以趁机在公园里面拍下稚童嬉戏的模样。
  他喜欢小孩,那种纯真的光芒让他转不开眼睛。
  想到那双会单纯到发出光芒的双眼,不二忍不住连想到龙马傲笑的样子。
  他忍不住心脏颤动,赶紧伸手抚住心口,不二轻声自言自语:「……咦?奇怪……」这种感觉很陌生,陌生到他几乎无法形容。
  走过街头网球场,不二正准备走向后面的公园,却没想到网球场已经传来球击在墙壁上的咚咚声响。
  他怔然看著正在和墙壁「搏斗」的矮小身影,即使只是和墙壁「对打」,但是他的眼神依旧锐利有神,金眸闪烁著奇特的光芒,冷静、从容。
  还有一种难以形容的……不可侵犯的凛凛之威。
  光是看龙马在那里打球,就让不二觉得难以靠近。
  王子这个封号在他身上,名符其实。
  龙马的确,是个王子。
  不二挂上平时的微笑,悄然无声地走到龙马的身后,还维持了一段距离:「是我太晚到,还是你太早到了呢?」
  龙马没有答腔,他依旧故我地挥动球拍击球,力道陡然加大,墙壁上甚至被他打出了印子。
  不二并没有生气,他以为龙马只是太认真了,没有听见他说话,於是他以沈默微笑代替语言,决定等到龙马停了下来再和他说话。
  挥拍击球练习维持了十五分钟之久,不二越看越入神,因为他发现龙马竟然能在这样普通的练习之中领悟出一些什麼,他的脚步明显地比十五分钟前轻盈了许多,而且不但没有疲惫的前兆,反而越打越起劲。
  没想到龙马突然停止挥拍,那颗黄色的网球已经被龙马赋予了强大的力道,一击到墙壁马上就飞了回来,不过只是掠过了龙马的耳际,带动他的刘海飘摇,事实上却是直直朝著不二的脸上招呼。
  不二勾动唇角,扬起了弧度,他迅速地抬手,准确地接住了球,球还在他的手掌中旋转了两圈才乖乖停了下来,可见力道极强。
  手掌被球摩擦到发热,这是龙马的怒气吗?不二笑道:「那看来,是我太晚到了。」
  龙马缓缓转过身,面无表情看著不二:「不是。」
  不二挑挑眉,龙马看他不解的样子,他笑了出来,将红色的球拍倚在肩膀上:「现在街灯还没亮,不算黄昏,你算早来了,不二学长。」
  「那你算什麼呢?」不二微笑反问,将球抛还给龙马。
  龙马接住了球,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不二会这麼问,他没好气地扁扁嘴,看向别处:「我在家无聊。」
  可恶的死老头,一大清早的不见人影,害他一睡到中午,吃过午饭之后就无所事事,只好先来这里打球练习,免得到时候忘记和不二的约定,反而迟到了。
  看龙马扁嘴的样子,那样子真像是没有父母陪伴的小孩闹脾气的样子。不二笑著走向后方的公园木椅,将网球袋放在椅子上,拿出了球拍:「真不好意思,害你无聊这麼久。」他猜龙马很早以前就来了。
  龙马不置可否,他看著不二的背影,说道:「……你先暖身吧,我再打一下。」
  龙马说完,不二马上就听见了球撞击墙壁的声音,再想到了刚刚那一球在自己手中旋转的力道,他微微笑了起来,看来……
  今天的比赛会很有趣。
  不二做完暖身之后,龙马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他们两人缓缓走向网球场地,分别各站一方。
  龙马运了几下球,不二挑眉问道:「需要我计分吗?」
  王子冷淡回应:「不需要,我不在乎那些。」话落,不二就看见了龙马将球一抛,双脚跳跃著小小的高度,然后狠狠一个挥拍——
  外旋发球。
  不二笑著侧身闪开,拍子准确击球,幸好以他的力道还能接下这样的球。
  龙马有些讶异地眯眸,然后更加狠力地挥拍,配合上左右追攻,决定以体力取胜。
  打了几球之后,不二开始强烈觉得,他有必要去练哑铃。
  否则的话,每天这样打,他的手一定会被龙马给打断……
  过了两个小时,两人已经全身热汗淋淋,不二的微笑变质了,他微微冷笑,头一次被逼到这种地步,他真没有想到和一个一年级的小朋友(?)打球可以获得和手冢打球时同样的刺激感。
  ……不,不是同样,而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看龙马依旧雪亮的双眸,不二打著兴奋的冷颤,再度接下了龙马的B字抽球,手腕的酸麻并没有让他出现任何一丝痛苦的表情,他反而轻声喃道:「你真是令我满意,越前。」
  龙马并没有听见,看见自己的「drive B」连续被破两次,他莫名焦躁了起来,看见不二脚跨弓箭步,拍面微倾——飞燕还巢。
  这是不二今天第一次对他用飞燕还巢,龙马冷笑出声:「呵,我一直在等你这一招。」
  快速退了几步,龙马站稳脚步,在网球擦滑过地面准备弹起的同时,他金眸一眯,抓准时间击球,不二的力道他在这两个小时之内已经领教过了,可是飞燕还巢倒是他第一次接。有点勉力地接下,不过龙马的力道经过两个小时的激战已经大不如前,不二的球力量大到带起龙马手腕的阵阵抽痛,龙马瞠眸,不服输地使用手臂的力量,勉强回击。
  球才刚刚一过网,龙马就愣了一下,因为不二迅速地出现在网前,高高跳起,他看著不二姣好的唇瓣开阖:『你还差得远。』然后一个扣杀球。
  龙马火大地追上,不顾手臂的疼痛硬是接下,可是肌肉的负担已经到达了极限,他滑下冷汗,拍网才一接触到球就逼他弃拍,拍子一脱落,龙马就捂住了上手臂,低下了头不发一语。
  不二微微一愣,他赶紧绕过隔网,奔到龙马身边:「你还好吧?」
  龙马抬脸,没什麼表情地看著不二,但是不二已经可以从他那不正常的发白脸色看出一二:「你受伤了?」
  龙马没回话,只是看向掉落在地上的球拍,还有那个滑出十几公尺的网球。
  看龙马不想理自己,不二微微一笑:「给我看看。」
  轻轻拉过龙马的手臂,龙马并没有拒绝,不二轻柔地捏著他的上手臂,然后敛下笑容:「你好像抽筋了,越前。」
  啧,他打得太过火了,早知道就不用这麼大的力气,龙马比他早来,不知道已经在那里一个人消耗了多少体力,当然接不下自己发狠的杀球。
  唉,在刚刚飞燕还巢的时候就应该看出来了呀……
  不二有些自责,他温声道:「休息一下吧。」
  「我还可以打,等抽筋好了就可以。」
  对龙马逞强的态度不二有点哭笑不得:「好吧,我知道你还可以打,但是我有点累了,我们休息一下吧。」
  虽然知道不二是在找台阶给自己下,不过龙马就是不懂得领情:「不二学长也太虚弱了吧?」
  「嗯哼。」随便龙马怎麼说。
  拾起龙马被击飞的球拍,将球拍还给龙马,不二带著龙马到木椅坐下,从网球袋中拿出了毛巾,微笑著对龙马叮咛:「等我一下喔。」
  看不二那宠溺的笑容,龙马没来由地心跳加速,他别扭地撇过脸,只好用恶毒的口气遮掩自己的不自在:「哼,快去快回。」
  「遵命。」不二笑笑地跑开,跑向了一边的洗手台。
  视线并没有追随著不二而去,龙马只是看向网球场,看著那颗球所在的地方,他眯起了双眸。
  老天,他不知道不二的力气居然这麼大。
  他只知道不二不总是用力道取胜的。
  垂下眸,龙马看向自己的上手臂,他第一次打到手臂抽筋的。
  就在他自己一个人胡思乱想的时候,不二已经将毛巾给浸湿、走了回来,看龙马好像在发呆的样子,他笑著用冰凉的手拍拍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