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节
作者:冷夏      更新:2021-02-27 00:06      字数:5260
  “谢谢大哥,以后还有这样的活,记得叫我一声。”
  这出戏演得很成功,那三户居民回想起来心惊肉跳,没几天就全搬光了。房地产公司也很守信用,送了十套房子的认购证给张伟,五万块的订金也没要,他们知道张伟惹不起。拿到认购证的那天,张伟领着兄弟们开了个庆功会,尽管不知道这十套房子一倒手能赚多少钱,但毕竟大家有了正事干。
  吃完了饭,张伟请客,一帮人去神仙街喝夜酒。神仙街是一条小吃街,在B市相当有名气。一直喝到后半夜,大家都有点喝高了。
  “张哥,我心里不痛快。”陈宇说。
  “有啥不痛快。”张伟看出陈宇已经喝多了,他抢下了陈宇的扎啤杯子。
  “古时候的侠客,都是杀富济贫,我们倒好,折腾老百姓,有啥牛比的。”
  张伟沉默了一会儿,其实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兄弟,说实话,这事我也觉得不痛快,就算我不干,那又怎么样,肯定还有人干。再说了,我来干这个事,老百姓不会挨打,换成别的帮派,没准儿打起来,到时候更麻烦。”
  “我也知道,但就是不痛快。”
  “陈宇,记着我的话,想混好,就趁早把良心什么的扔一边去,懂了吧。”
  “张哥,我记得了,除了兄弟,别的我不管了。”
  “呵呵,我现在想明白了,不要和这个时代斗,这个时代就是这样,你只能想办法当个有钱有势的,不然就被别人欺负。别说了,走,回去接着喝。”
  那天晚上一直喝到清晨才结束,他们几个把饭馆的两桶扎啤全给喝了。然后一行人昂首走在B市的大街上。
  “张哥,这事完了,咱们干点啥?”辫子问。
  “嗯,我琢磨着,北村这边肯定得火,土地局的那个傻比说了,北村这边要建高科技区,我觉得这边以后肯定比体育场那一小片地盘强。”
  “行啊,张哥,我肯定跟着你干,哈哈。”
  “哈哈,咱们进军北村。”
  B市道上的混混那天都不知道,从那天起,B市最为飞扬跋扈,最为残暴的一股黑帮势力将在北村崛起……
  十四、
  B市的秋天,空气凉爽、天高云淡。很多人纷纷出游爬山,到郊区去放松一下在都市生活的压力。这年的秋天,几个身形骠悍,面目凶恶的青年出现在北村这一片。
  这几年北村发展得很快,一座座高楼拔地而起,北村大街边上的江龙电子城尤其的热闹。来来往往的封闭货车把一箱箱电脑整机或者零件运过来,然后通过一个个柜台卖出去。这里是财富聚集的地方,这里是蕴藏着无数机会的所在。而张伟就把目光投射到这里。
  在北村一带,一直有一帮混混在这一片,领头的叫庄晓兵。以前这个团伙在市里并不出名,在市里的混混看上去,这都是一帮农村出来的混混,上不了台面。再加上北村这边以前还是郊区,所以这么多年以来,北村这一带,没有更多道上的势力插手。但现在不同了,张伟想要进来,第一步就是打掉庄晓兵这帮小贼。
  以前张伟打过这个团伙,那还是陈宇过来被堵住,张伟出手帮他的那次。但那次出了人命,张伟潜逃外地,后来慢慢地这件事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庄晓兵团伙人数不少,大约二十多人。但主要以盗窃为主。那时候银行提款机还不像现在这么普及,很多人去北村买电脑还是以携带现金为主,所以庄晓兵团伙过得还算比较滋润。
  夏秋两个季节,是盗窃的黄金时期,人们身上的衣服淡薄,有钱没钱很容易判断,也容易下手。北村这边的盗窃主要以两人配合割包为主,如果运气好,一次偷盗可以偷出几千块。
  九月底的一个周末,北村大街北边,也就是最热闹的江龙电子城对面,庄晓兵团伙的两个小贼得手了。这两人叫庄晓军、烟枪,庄晓军是团伙头目庄晓兵的弟弟,也是个惯犯,曾经两度因为盗窃、斗殴被劳教过,刚放出来不到两个月。放出来之后的庄晓军大偷特偷,用道上的话说,要把蹲大牢的损失补回来。有些人坐牢出来之后,悔过自己的罪恶,成了个好人。有些人坐完了牢更坏事,因为在牢里又学到很多作案的技巧。
  烟枪一直吸毒,每天的毒资至少需要七十块,这不是个小数字。当时一个普通工人的月工资一千块顶到天了,如果吸毒的话,一个月工资加一起买毒品都不够。
  所以庄晓军和烟枪两个很勤快,这段时间他们一般从早上十点一直偷到晚上十点。但今天他们不能再偷了,刚才割了个包,偷出来一个信封,里面有六千多。两个人激动地手在抖,这么大金额失主肯定要报案,很快北村大街上就会出现便衣,他们两个决定躲起来。
  庄晓军打了个传呼给他哥,停了十几分钟,电话响了,庄晓军说:“大哥,出事了,我顺了个扎子大的,估计雷子要出来咬人。”扎子大是指失主被盗金额比较大,雷子是指公安,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公安可能要到街面上抓。
  “我操,回头请我,你们两个先躲起来,我估计要坏事。”
  庄晓军放下电话打算离开,刚一转身就觉得不对劲,身后好像跟着两个青年。
  “快走,后面有人。”庄晓军低声提醒同伴
  “谁啊?”烟枪正要扭头,被庄晓军制止了,“快点走,别回头,有可能是雷子,也有可能是想黑咱们。”
  “那赶紧走吧。”
  两个人混在人群中迅速离开,走了三百多米,再回头,跟着他们的那两个青年不见了。
  “人呢?”烟枪问。
  “不知道,可能是我看错了,走吧,咱俩到六道沟去,你买大烟,我去找个小妞玩。”
  两个人拦了辆车,然后一起坐到了后座。车正要开走,突然车门被拉开,两个人挤了进来。一个穿着短皮衣的坐到后面,把烟枪往里面挤了挤,“兄弟,你们怎么也不等我们就回单位啊。”穿皮衣的热情招呼着,不知情的人以为和他们很熟呢。
  另外一个青茬络腮胡子的汉子坐到副驾驶的位置上,招呼司机道:“建筑设计院知道怎么走吗?”司机也没想那么多,一脚油门,车开走了。
  庄晓军脑子里面紧张转着,他有点搞不清楚这两个人的来历,他往口袋里面慢慢伸手,他身上带了刀。
  “哈哈,哥们,看我买的打火机。”穿皮衣的汉子哈哈笑着,顺手把皮衣一撩,从里面掏出手枪,喀吧一声,枪机别开了。
  看到对方有枪,庄晓军和烟枪都不动了。
  出租车很快开出了北村大街,一直向南开去。络腮胡子那人一拍脑袋,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一样,“想起来了,我还得买个东西,师傅,你靠边停一下。”
  四个人下了车,络腮胡子付了车钱。阳光下面,穿皮衣的眯着眼睛,“走,到那边去。”
  庄晓军和烟枪只好继续朝前走,一直走到一个居民楼后面的垃圾桶边上,穿皮衣的说:“行,就这,你们两个转过来。”
  烟枪刚刚转身,寒光一闪,络腮胡子手一翻,一柄尖刀扎进了烟枪的小腹。烟枪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
  “叫啥叫,再叫干死你。”皮衣上前一脚,烟枪嘴唇、鼻子被踢裂了,血流了出来,但这次烟枪不敢再叫了。
  “把钱拿出来。”
  “什么钱?”庄晓军还在装傻,他心存侥幸。
  “让你再摸刀。”穿皮衣的腰一拧,一个侧踹过去,庄晓军一米七五的个头被踢飞了,重重地撞到居民楼的墙上。这一脚踹在他的胸口,庄晓军感觉自己被踹得喘不过来气。
  “钱呢?”
  庄晓军这次很老实,大口喘着气从口袋里面拿出钱。穿皮衣的简单捏了一下,脸上喜笑颜开。
  “下次见到大爷就老实把钱拿出来,明白没?”穿皮衣的把钱塞进口袋,然后说。
  庄晓军眼神凶狠,死死盯住穿皮衣的。
  “我操,看啥看。”话音未落,穿皮衣的一脚扫在庄晓军的腰上,只听见啪的一声,庄晓军肋骨断了。
  “服不服?”络腮胡子问。
  庄晓军一脸痛苦的表情,头颅倔强地昂起,怒视着对方。
  “我操,你不服是不是。”络腮胡子拔刀就捅,一口气连捅三刀,庄晓军胸部全是血。
  穿皮衣的拉住了,“算了,捅死他没必要。听好了,我们黑你,就明着黑,我叫辫子,他叫陈宇,我们两个是跟着张伟混的,记住了吗?”
  庄晓军愤愤地点头,眼睛里好像喷着火。
  辫子看着庄晓军,心里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产生了一丝同情。他掏出钱来,从刚才那叠子钱里面取出十几张扔了过去。“兄弟,你也算是条硬汉,这点钱给你当治疗费吧。”
  烟枪抢过钱,把庄晓军搀扶到医院,然后给庄晓兵打了个传呼。他自己顾不上包扎,打了辆车赶到六里沟买毒品,他烟瘾上来了。结果庄晓军死在抢救台子上,烟枪把钱带走了,医院不见钱不抢救。庄晓军失血太多,等再抢救的时候,已经救不回来了。烟枪抽完了大烟再回医院的时候,发现自己酿成了大错,抱着尸体嚎啕大哭。
  庄晓兵放出话来,要陈宇偿命。道上很快就传遍了,这次张伟他们又杀了一个人。以前的很多混混感到了空前的压力,张伟这帮人已经成了一群真正的亡命徒。
  这件事发生之后,张伟重重斥责了陈宇。
  “我们是混混,不是杀手,你杀他干嘛?有好处吗?”
  “张哥,我怎么知道他那么不经打,我就捅了三刀。”
  张伟一脸的苦闷,他也知道陈宇不是成心要杀人,但事情已经发生了,要想想怎么解决掉。“这样吧,我们几个这几天都不要出去,陈宇,你到外地躲躲,等我的信。”
  但对方没有报警,公安赶到医院的时候,一帮人已经抬着尸体走了。很多事情就是这样,道上有道上的规则,公安往往很难介入。
  现在更麻烦了,本来张伟打算赶走庄晓兵团伙,这下比较难办,对方不会那么容易轻易罢休。看来只能继续打下去了。一连过了好几天,庄晓兵团伙还在到处找张伟他们。张伟通知陈宇,目前基本上没事,可以回来了。
  那边出了麻烦,但卖房子的事情却很顺利。那几家房地产商买通了几个所谓的经济专家,大肆鼓吹这一带的房子未来要大涨价,一时间很多人都看好这几栋住宅楼,楼市在疯狂升温。
  等到开盘前几天,房地产公司的老板请了一个在大学里面教经济的教授。这个教授很有权威性,经常在电视上面指点江山。两个人吃喝玩乐一番,老板塞了一个信封给那个教授。
  “嗯,你放心,这两天我就对各大媒体帮你放风,这个楼盘肯定能炒起来。”
  “行,谢谢啦,哈哈,来,挑个小姐。”
  进来一排小姐,教授挑了个乳房很大的带到了房间里面。教授是个阳萎,所以玩得很变态,他把小姐绑在床上舔,来回把全身都舔了好几遍,最后让那个小姐打他。教授的脸兴奋地扭曲着,口水流了下来,他在被女人光着身子殴打中得到了快感。
  事后小姐很纳闷,把这个事情告诉了别的同事。有人告诉她,那个教授来过好几次,每次都是这么玩。
  “哈哈,你没注意吗,我一看是他,脑袋就耷拉着。”她的同事说。
  “我怎么知道,那个傻比真变态。”小姐说。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