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9 节
作者:      更新:2021-02-17 08:58      字数:4906
  安心一边享受着玉华无可挑剔的服务,一边看着不远处的风扬和心宿。
  “谁的拳头大就是真理,心宿,风扬,不要客气,打一架,谁赢了谁说的就是正确的。”安心见两人斗嘴斗的如火如荼,立即唯恐天下不乱的道。
  “心宿遵命。”心宿和安心待的时间久了,也明白她平易近人,不喜太过循规蹈矩,转头对着她拱手道。
  “敢不敢和我比试?上次没把你打的抱头鼠窜是一时失误,近日我武功有所精进,定能稳稳的压你一头。”心宿看向风扬,一脸自信的道。
  “疯婆子,我还怕你不成!”风扬觉得这个女人实在是不可理喻,从腰间抽出软剑,二话不说就朝心宿攻了过去。
  “好啊,你不打招呼就偷袭,果然是小人!”心宿退后一步,避开剑招,怒道。
  “只准你暗袭,不让我如法炮制么?”风扬见心宿被逼的步步后退,顿时得意洋洋的道。
  心宿露在外面的半边脸神色冷凝,身子突然腾空而起,趁着在空中风扬追赶的时机,取出缠在腰上的软鞭。
  两人都使了武器,内力也不相上下,一时间打的激烈,打的忘形。
  安心笑的乐不可支,盯着缠斗的两人,兴致勃勃的开口道,“真是一对欢喜冤家,可惜风扬有流苏了,不然他们可是一对佳偶。”
  “你不是说婚姻是要互补的么?风扬和心宿性子相近,如果真在一起,你不觉得日子会过的水深火热吗?”玉华眸光闪了闪,柔声道。
  “那也不一定。”安心想起她以前确实说过这么一句话来着,“你还真把我说的话奉为哲理啊?我自己就是个半吊子,如何能说别人?姻缘天定,也许风扬和心宿没有缘分吧。”
  “安心小姐,你该想的是我们的姻缘。”玉华无奈提醒。
  “赐婚圣旨都揣你怀里了,我有什么可想的。”安心不以为意,倏地想起了什么,声音染上一抹肃杀,“老皇帝都对我们明目张胆的下手了,我觉得现在我们该想如何保住自己的性命,否则命都玩完了,还大个屁婚。”
  “爷再不济,也有轮回海的一席之地。”玉华对安心的担忧不以为然,眉眼狂傲,“爷是有能力保护自己女人的。”
  “老皇帝明显是不给我们留后路,也间接的证明了他已经下定决定打破玉王府和皇室的和谐关系了。”安心神色苦恼,沉声道,“箭已经发出,我们和他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了,那我们为何还要去平乱?我可没你那么伟大,能不计前嫌的给要杀你的人殚精竭能。”
  “背后的阴谋再多又能如何?皇上从不在明面上表现出他对玉王府的不满,我如果公然的反叛他,没错也会变成有错,届时,皇上不费一兵一卒,光凭天下四起的流言蜚语就能打败我们了。”玉华清润的眸子沉寂一抹晦暗,一闪即逝,淡淡道,话落,见安心神情恹恹,无精打采,不由轻笑道,“暗地里做的再隐秘,也总会有迹可循,你莫要将天下百姓当成傻子,时日久了,孰是孰非,真相定会浮出水面。”
  “我不甘心啊。”安心烦躁的抓了抓头发,顿时将玉华刚绾好的发髻给抓了个乱七八糟,“明明知道老皇帝三番两次对我们下杀手,我们还得辛辛苦苦的给他办事,我又不是九天圣人,如何能心甘情愿。”
  玉华轻轻一叹,看着被她抓的乱糟糟的头发,修长的手指慢慢的梳理着死结,柔顺的黑发似一匹绸缎般散开,边重新绾发,边柔声道,“爷也无可奈何,玉王府说的好听是世代承袭,永世尊荣,实则就是一层枷锁罢了,岂是那么容易就能脱离的?”
  安心有气无力的点头,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个道理她一直都很明白,就如娘亲,她享受了公主的尊荣,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玉王府和乐王府也是,乐正夕连自己的婚姻大事都不能做主,玉华跟他比起来,算是小巫见大巫了。
  “玉华,若是有一日迫不得已的时候,你就…反了东凌吧。”沉默半响,安心幽幽的开口,声音听不出一丝的情绪。
  闻言,玉华拿着梳子的手一顿,随即若无其事的继续梳发。
  “如何?”安心没听到他的回答,再次问道。
  “不如何。”玉华凤目清淡没有一分颜色,语气淡而凉,“首先,安将军的第一关你就过不去,第二,锦绣公主绝对不会同意,第三…玉王府世代忠良。”
  安心突然起身,打开玉华的手,直视着他的眸光,问道,“假如真的有那么一天,东凌和我,你会选谁?”
  好一个玉王府世代忠良!他这是表明了态度么?不管老皇帝如何对待他,他都要拥护东凌江山?
  这和月弦的愚忠有什么区别?
  安心如水的眸子浸上一层冷寒的幽光,看着他的眼睛。
  玉华伸手捂住安心的眼睛,轻叹一声,“你为何想的如此多?”他不喜欢安心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心会被刺痛。
  安心沉默,说她矫情也好,说她无理取闹也好,这不是类似于‘你妈妈和我掉进水里,你会救谁’的问题。
  她没有那么不辨是非,但乐正夕和月弦的选择让她不由自主的生出恐惧。
  玉王府,乐王府还有月家,都是随东凌始祖皇帝立下汗马功劳的开国功臣,乐正夕为老皇帝能牺牲婚姻,月弦就更不用说了,对皇室,简直就是死心塌地。
  她相信玉华爱她,但这份爱,能否大得过玉王府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规训和使命?
  老皇帝对她是除之而后快,而她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毙,把脖子洗干净了等他来杀。
  万一真的出现她和老皇帝生死对立的那一天,玉华会如何?
  现在这样的关头,几次遭受老皇帝的暗杀,玉华都表明他不会反抗老皇帝,那是否也就表示出她在他心中的位置其实是不如东凌皇室的?
  这样一想,安心眉目一黯。
  打斗的正起劲的风扬和心宿感受到了这边不寻常的气氛,立即停了手,目光夹杂着忧心看着玉华和安心。
  玉华又是一叹,听在安心耳内,更觉得她的猜测是正确的。
  “我要的,只是你。”玉华松开覆盖着安心双眼的手,紧紧搂住她的身子,认真道,“玉王府世代忠良是不假,我不能违背祖训倾覆东凌江山,但这并不代表我就要拼死为他守护。”
  安心从他怀里钻出来,看着玉华,心思一动。
  “你和东凌,当然是你重要。”玉华又道,“但玉王府为皇室效忠,世世代代为东凌帝马首是瞻,这是天下皆知的事儿,我若反了皇上,不但师出无名,还会被人指责忘恩负义。”
  “所以呢?”安心目光沉沉。
  “所以我只会做一名旁观者。”玉华抿了抿唇,看着安心,轻柔道,“如果我不是玉王府的世子,莫说东凌,就算是天下,我也愿博红颜一笑。”
  “我所求的只是与你比翼双飞的栖身之所,不管是天下安宁,还是硝烟四起,都和我没有关系。”玉华定定的看着安心又道,“我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一知半解。”安心吐出四个字,其实她是明白的,但玉华故意说的模糊,她也就装听不懂了。
  “你这女人…”玉华磨牙,猛地一拉安心的手腕,将她的身子牢牢的捆在怀里。
  “我这女人怎么了?”安心嘴角扯了扯,凉凉道。
  “真是会折磨爷。”玉华闷闷的道。
  “没人能比你重要。”玉华突然推开安心,骨节修长的手扣着安心的肩膀,凝视着她的小脸,语气不容置疑,“你只要记得这一点就好。”
  安心感觉到他眸内的坚定,心中的郁郁忽然一扫而空,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点头,“好,我会记得。”
  看着眼前的笑颜如花,玉华心底松了一口气,这个女人钻牛角尖的毛病可算是好了,他真怕,她又会想不通,和他闹别扭。
  他很清楚,安心认起死理来,绝对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题外话------
  多多新文~《极品悍妃太妖娆》,美人们移步去收藏个呗~跪求收藏~
  ☆、第四十九章:围困皇宫
  安心的手臂圈着玉华的腰身,垂下眼帘,任思绪飘扬在九天之外。
  他求的是与她相依相守的一席之地,而她想的也只是在一片海阔天空,不需要多大的地方,只要能和他携手并肩,看尽日出日落,那就是她向往的海阔天空。
  “爷真想敲开你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玉华气恼的抬手在安心刚挽好的发髻上狠狠的揉了几下,整齐完好的发髻顿时乱糟糟的不堪入目。
  “除了脑浆还能有什么?没文化真可怕。”安心白了他一眼,伸手摸了摸跟鸡窝一样乱蓬蓬的头发,抱怨道,“君子动口不动手,又乱了。”
  “反正是爷给你绾,乱了就乱了。”玉华神色略带委屈,一双凤眸内水光泛滥,波光粼粼,雾气冉冉,看着安心,小声道,“你能不能全心全意的相信爷?”
  安心坐回石头上,抬头注视着玉华,眉头轻皱,叹气道,“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太过提防老皇帝了,玉王府总归是世袭王室,代代忠臣,乐正夕和月弦为了祖上传下来的使命,别说性命了,连节操都奉献给老皇帝了。”
  “节操?”玉华眨眨眼。
  “节操字义为气节操守,是做人的标准,是检验灵魂的试金石。”安心解释道,“月弦为天下第二公子,被百姓景仰,可他为了老皇帝,能恬不知耻到那般的程度,你说,他是不是连节操都没了?”
  “被祖辈沿袭的条条框框所累。”玉华总结道,“人的性格使然,月弦和我不同,我父王和母妃早逝,从未有人教过我必须要遵从祖训,那些根深蒂固的戒条并未深入在我心里,能完成最好,背弃也无所谓。”
  安心看着他脸上的淡漠之色,二十年的时间,他一直都是一个人,从牙牙学语到蹒跚学步期间是躺在病榻上艰难度日的,后来,他的旧疾痊愈,玉王爷却也撒手人寰,她很难想象,一个小小的孩子,孤独撑起偌大的王府是怎样一种苍凉的心境。
  或许就是因为这样,他才格外的珍惜。
  安心转身抱住玉华,声音像含了一汪春水,柔柔暖暖,“你还有我。”
  闻言,玉华心里的郁气一扫而空,如玉的手轻柔的抚过她的眉眼,指尖带着眷恋轻轻的描绘着她的五官轮廓,小心翼翼,如爱惜的稀世珍宝,声音轻的几不可闻,“嗯,只有你。”
  是啊,她有爱她疼她的娘亲和爹爹,有护她让她的哥哥,而玉华,除了她,再无别人。
  心狠狠的揪了起来,她刚才实在不该发怒,更不该怀疑他对自己的感情,玉华看起来张扬肆意,运筹帷幄,但只有她知道,他其实内心也有自己的脆弱,每个人都不是十全十美的,她有,玉华亦是。
  只是她的脆弱都悉数交给他来承担,而他的软弱却避而不谈,压抑在心底,独自承受。
  她质问玉华时,她钻牛角不肯回头时,她一意孤行时,谁人又能体会到他那时的痛,老皇帝毕竟是他发誓要效忠的对象。
  以他的天资聪颖,如何能屡屡处在被动之下?只是他不想而已,若不是因为她而被迫无奈,她想他从来不会反抗老皇帝的旨意。
  安心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个笑容,这一刻,她形容不出是什么感觉,只觉得鼻子酸的厉害,心中五味掺杂。
  “别笑了,笑的比哭还难看。”玉华顿时心疼,蹙眉看着安心,轻声道。
  “你才难看。”安心拿手捶他,下落的力道却轻的能忽略不计,将玉华紧紧抱住,闻着他身上的玉兰香,心是前所未有的踏实,暗暗下了一个决定,玉华能为她,抛弃世袭的王府和老祖宗传下的使命,那她为什么不能为了他,事事退让一步呢?大不了以后见到老皇帝,她退避三舍好了。
  自古情义不能两全,但她也不愿玉华因为她成为不忠不孝的人,她的男人,该顶天立地,问心无愧,于家,于国,于她,都能做到各不辜负。
  “你不用觉得为难或者忍气吞声。”两人心意相通,玉华一眼便看出了安心的打算,心中感动,声音稍带沙哑,“爷从无虚言,愿负天下人,得你一人心,若是…真有你说的那一天…我一定会选你弃东凌。”
  安心是他生命中仅剩的温暖,为了这份独一无二的温暖,他情愿双手沾满鲜血,金戈铁马,浴血奋战。
  听到早前想得到的答案,安心却开心不起来,摇摇头,面沉如水,“不必如此,你说的很对,娘亲和爹爹那一关我就过不去,为了一己私心,让所有我爱的人丢弃原则,亲情和忠义,我还没有那么狠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老皇帝想杀了,我有本事躲就是了,并不用与他真刀真枪的对着干,他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这场生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