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节
作者:      更新:2021-02-17 08:56      字数:48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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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儿你想起了五岁前的记忆吗?”凌素素没在纠缠上关于落水她性情大变的话题,而是忽然问起了她五岁之前的事儿。
  “一直没想起来,”安心摇摇头,一步一步的缓缓走上青石路,她记得前世她看过许多肥皂剧,剧本里面的内容有不少关于女主角失忆的问题,全部都是只要一回想失忆前的事儿,头就会疼痛无比,可她却不是,不管她怎么努力去想,脑内都是一片空白,不痛不痒的,往事的只言片语也想不出来。
  “你五岁前也是极聪明的,四岁那年你在玉王府见到了玉世子,你就很喜欢他,一直想见他,但玉世子常年卧榻,根本起不来,但你还是不死心,找了各种各样的借口往玉王府跑,我记得有一回在宫里,凌惜然在御花园中摘了盛开的第一朵牡丹,说是要送给玉世子,但不知怎么的被你知道了,你立马跑过去抢了她的牡丹,她很生气,哭着跑到父皇面前去告状,父皇偏袒你,非但没斥责,反而训了凌惜然一顿,你还不解气,估计是恼怒她惦念着你的心上人,晚上放了蛇丢到她的被窝中,把她吓了个半死。”凌素素温柔的脸上漫着笑意,嘴角扯出一缕开心至极的微笑,声音柔柔软软,带着说不出的美好。
  她小时候就喜欢玉华了?安心小脸一黑,想着原来的安心跟她的眼光倒是相像,都看上了‘玉之姣姣,灼灼其华’的玉华,心中有点儿泛酸,她对自己的情敌向来不会手软,有心想抽自己一巴掌,但猛然想起现在住在身体内的是她,打脸不是打自己吗?
  “想不起来了。”安心悻悻的摇头,心想玉华那株有毒的玉兰花年纪小小就学会招蜂引蝶了,以后和他在一起,自己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好生留意着他身边的莺莺燕燕。
  “娘亲。”安心忽然想起了一事,眸光沉了沉,看向凌素素。
  凌素素正在回忆着安心小时候的事例,听到她的唤声,偏头看着她问道,“怎么了?”
  “你觉得皇上外公对你好吗?”即便在心中对老皇帝再不以为然,但在娘亲的面前,安心还是维持着表面的尊敬。
  “父皇对我自然是极好的。”凌素素不假思索的道,只是眸底深处快速的划过一道沉寂之色。
  安心从提出这个问题后就注视着凌素素的面容,清晰的捕捉到她眼中的沉默,心中一沉,皱眉道,“这个问题是否父亲也问过娘亲?所以娘亲形成了条件反射,根本就未好好思考就脱口回答?”
  凌素素刚下沉的那抹沉寂顿时又升起,见安心一错不错的盯着她,有些不自然的转开了眸光,看向被灯笼黄光笼罩的有些朦朦胧胧的林海上,语气有着不易察觉的郁郁,“父皇常说,我是他抱过的第一个孩子,在他心中,我和其他的孩子是不一样的。”
  安心不予评论,在没有得知娘亲是玄族前任圣女的时候,她也以为老皇帝是宠爱娘亲的,毕竟一个公主不打一声招呼就离开东凌,老皇帝不仅没怪罪,反而多加安慰,单看这一点,她就觉得老皇帝会是个好父亲,好君王。
  但伴着娘亲是圣女的事情揭开,安心不禁重新考量老皇帝对娘亲的疼爱到底有几分是发自内心的,有了娘亲作为玄族和东凌的纽带关系,两方才能统一阵线,一致对敌,且东凌在明处,玄族在暗处,一静一动,若非这次出现国师的消息,联盟几乎无懈可击。
  是不是因为娘亲为东凌付出了十几年的青春,且险些一辈子困在玄族不能出来,东凌收获了如此大力量的盟友,所以老皇帝才对她予取予求,有求必应?
  “我是皇室的公主,从小母后就教导我,我既然身系皇室,就应与皇室共荣辱,共存亡,就要相对的为这份高贵的生活去付出同等价值的东西。”凌素素悠悠的继续道。
  下沉的心倏地又往下落了几分,安心深吸一口清凉的空气,在回京的路上,她就想到了这一层,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你不劳而获得到了什么,同样的就得拿同等利益的东西去交换,即使你不愿,但既然享受了,就得付出。
  这就是皇室的骨肉亲情,比之民间的和和美美,一家和谐,实在有云泥之别,假如能选择,安心当真不想投生到皇室这个情意比纸薄,阴谋数不清,算计无止境,利用不停歇的虎口之地。
  娘亲被老皇帝利用到了极限,所以是不是该轮到她了?安心冷笑,老皇帝最好不要妄想从她身上窃取到一丝的好处,否则手伸的太长了,她就剁了他的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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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昨儿个订阅掉的好生惨淡,多多忍不住为自己掬了一把眼泪,是不是男主和女主短暂的分别,美人们没心情了?大家给多多点动力,玉兰花马上就会粗来了。
  ☆、第七十九章:互有婚约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句古话不会有错。”安心看了凌素素一眼,意味深长的道。
  “但是…”凌素素皱了皱眉头,想说什么,须臾,眉眼中的愁云忽然在一瞬间散去,像是想通了某些事情,眸光也是一片通明,弯唇笑了笑,附和着安心的话,“也是,反正我现在不再是玄族的圣女,已为人妻,想帮衬也是力不从心。”
  “娘亲能这么想就好了,人生不如意事十之*,两相为难之事也是不遑多让,凡事顺应本心而为,结果如何,看人力的成果,看上天的造化,五五之分,成果圆满,造化不够,就算不尽如人意,总归尽了力,也没什么后悔的。”安心语气有些散漫,表情亦是懒懒的,只是眼眸内弥漫着融融温意。
  “娘亲多大年纪了,这些道理怎会不明白?只是有时关心则乱,难免走了弯路,钻了死胡同罢了。”凌素素见安心一副说教规劝的模样,心中好笑,笑着摇摇头道。
  “母女同心,女儿有这个毛病,娘亲也是,真是心有灵犀。”安心挽着凌素素的胳膊,唇角弯弯道。
  “又不是什么好的特点,瞧把你得意的。”凌素素无可奈何的道。
  安心扬唇一笑,抬眼见青石路隐隐看到了尽头,不再多说,慢慢的往上走去,
  迈过最后的几十阶,安心偏头扫了四周一眼,右边的树林憧憧中,两层木屋静静而立。
  “这个地方倒是很适合颐养天年。”安心实在喜欢玄族的装饰格局,清雅不俗气,纵然没有富丽堂皇的金殿琉璃瓦,但一草一木都极为清新自然,呼吸之间带起肺内的舒适,跟京城的暗潮涌动相比好了太多太多。
  只是因为玄璃的存在和严谨的条令,她又十分抵触,两种感觉相撞,很是矛盾。
  “嗯,山青水绿,书中形容的人间仙境大抵就是如此吧。”凌素素赞同的点点头,“若天下能安逸个千百年,在玄族度过残生养老也是上选。”
  “可惜没有桃花,我喜欢桃花。”安心忽然想起了陶渊明的桃花源记,含笑看了凌素素一眼,“我向往的生活或许是这样,缘溪行,忘路之远近。忽逢桃花林,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渔人甚异之。复前行,欲穷其林。林尽水源,便得一山,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便舍船从口入。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其中往来种作,男女衣著,悉如外人。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
  “你这段是从哪本古书上读来的?意境高远,描绘鲜明,比之我曾翻阅过的类似书籍更多了一丝真正的淡泊,不似有些夫子为了展现自己的高风亮节,故意撰写幻想的世外桃源,实则文章中无处不透着金银富贵,流连权势的想法,与心中的理想境界当真相悖。”凌素素对安心摘出的这一小段桃花源记很感兴趣,细细品读着话中表露出的真正含义,须臾,有些意犹未尽的道,“这后面应该还有下文吧?”
  安心笑了笑,当然有下文,只是下文与上文不同,她方才念的这一段不过是世人对社会的一种向往之境,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男耕女织,真正的质朴生活,下文却透漏了她前世历史的国名,也反应出人们对现实的不满和反抗。
  “这只是我自己臆想的生活,并不是书中所读,下文我还没想出来。”安心挑眉道,娘亲到底是皇室公主,天生荣华,不能理解社会最底层的人的抗争和挣扎,所以,有些东西,点到即止就行了。
  凌素素扫了她一眼,脸上明摆着写了两个大字‘不信’。
  “参见圣女。”快走到木屋前时,早就在门口等待多时的两个婢女见安心出现,齐齐行礼道。
  不同于京城的曲腿福身,袅袅婷婷,而是单膝跪地,脊背挺的笔直,一身峥嵘,尽显女子飒爽英姿。
  安心摆了摆手,“起来吧,别有事没事下跪,我又没死。”
  两婢女一惊,但她们都是玄族的直系血脉,性子高傲,眉眼未抬,只是默不作声的站起来。
  “圣女可让我好等。”木门由外向内被打开,玄凌隽秀的脸上带着清华的笑容,笑看着走上楼梯的安心。
  “玄凌哥哥可是想我了?俗话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和你才半个时辰没见吧,你就受不住了?”安心眼里含了点揶揄的笑意,走到玄凌的身边,注视着他江南水秀般的五官,眸底升起一抹惊艳,自从她认识了玉华后,她就甚少对男子的外貌有赞赏的感觉,玄凌容貌不是顶好看的,但五官拼凑在一起,和谐秀雅,透着一股温和到极致的内敛。
  “圣女刚才说的那段话可有名字么?”玄凌挪开步子,让安心和凌素素走进去,自己则跟在她旁边,浅笑道。
  “桃花源记。”安心环顾了屋内一眼,对着玄凌道,她和凌素素谈起那些无关紧要的话时,自然没有再刻意的压低声音,后来她感受到了玄凌的气息,也当做不觉,话落,她转身看向那两个婢女,“内室在哪里?”
  “请圣女跟属下来。”一个鹅脸蛋,神色冷艳的婢女越过安心,推开一扇与右边壁上相接的雕花木门,打起珠帘,看着她道,“圣女请。”
  “玄凌哥哥进去坐坐?”安心微微偏着头,看着不知在想什么的玄凌邀请道。
  “圣女的闺房男子不得乱入。”另一名站在安心身后的婢女见安心毫不避及男女大防,怔了怔,立即道。
  “在京城我的闺房天天有人进,也没人说什么,怎的玄族这么迂腐?难不成玄凌哥哥会吃了我不成?”安心撇了撇嘴角,不屑道,在将军府,凌亦痕那小子和乐正夕不是经常出入她的房间如无人之境。
  她们是怕你会吃了玄凌才对,凌素素默默的在心中说道。
  “走吧,我刚刚想出了桃花源记的下文,玄凌哥哥想不想听?”安心笑着道。
  玄凌心思一动,点点头,对两个婢女怪异的脸色视而不见,跟在安心的身后随着她走进了内室。
  安心打量着一下内室的环境,烛火晃动,瑶琴古剑,软榻的小几上摆放着一局落下四子的棋盘,两桨祝髯哉季萘似迮痰乃慕牵蟹娲罂铡?br />
  “这棋下的有意思,防守进攻皆无。”安心的视线落在棋盘上,挑眉笑道。
  “这不是玄璃和我下的开局?怎么会放在圣女的房中?”玄凌也看着棋盘,轻笑道。
  “回凌少主,这是少主吩咐的。”一婢女答道。
  “谁先落的子?”安心看向玄凌。
  “玄璃。”玄凌道。
  “不按牌理出牌,跟他倒像,毫无章法,这局棋若是我跟他对弈,我一刻钟就会杀他个片甲不留。”安心鄙夷,“废物!”
  “圣女,璃少主是玄族下棋下的最好的。”一婢女不愿安心奚落玄凌,大胆反驳。
  “撤走,以后少在我面前提他,一听到他的名字我就不舒服。”安心小脸一黑,不悦道,玄璃在她心中的印象已经差到了极点,实在不是一个讨厌就能形容的。
  “这恐怕就要让你失望了,不管你舒不舒服,只要你一日在玄族,就不得不看着我,听着我的名字。”玄璃的声音伴随着凉凉的微风传入内室几人的耳中。
  安心冷哼,兀自对着玄凌道,“玄凌哥哥坐。”说完,她拉着凌素素坐在软榻的一边。
  玄凌嘴角含笑的落座在软榻的另外一边。
  “撤走,没听见吗?”安心见她都坐好了,那两个婢女还一动不动,眉毛一皱,提高了声音重复道。
  两人还未有动作,玄璃挑了珠帘进来,他换了一身雪白色锦袍,墨发用一支竹制的簪子束起,褪去了以往的张扬狂妄,再加上此刻他漫不经心的表情,与之前的形象判若两人,风华绝代,玉树临风。
  “玉书,玉画,不许撤!”玄璃瞥了一眼脸色泛着为难的两个婢女,声音微冷。
  “谁说不撤的!这两个婢女你也给我撤了,我不要她们!”安心忽然勃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