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节
作者:冥王      更新:2021-02-26 23:36      字数:4832
  木铁驴拽起李福贵就是两巴掌,把李福贵打懵了。木铁驴大骂:“你们想跑还想拉走我的两个兄弟,老子待你们薄吗?”
  李福贵去瞅江蛤蟆,江蛤蟆龇牙一笑,说:“我是驴爷的心腹,不过是想白睡几天臭婊子。”
  李福贵又去瞅蔡猛子。
  蔡猛子说:“我求驴爷把小腰赏我了,屋子都整好了,我一边开院子一边嫖媳妇,又过瘾又省钱,还挣银子,一举三得。”又说:“驴爷宰了这小子吧?”
  木铁驴眯着眼珠说:“还不行,这小子使坏给我惹上了大麻烦,郎大掌柜是柳一夫的表弟,这个大麻烦我顶不了。柳一夫来人抢她们三个是我故意让抢的,抢走我再赔点儿礼就过去了,没成想却被外当家碰上了,事情就麻烦了。大当家担心柳一夫串通外当家来抢他的大金沟,大当家要会一会外当家!柳一夫派人来要她们三个大当家就不给了。”
  木铁驴在屋里边转圈边问:“李福贵你听清楚了吗?”
  李福贵反问:“你要我怎么干?”
  三个宝贝也都听到声音过来了。木铁驴轮个儿看看说:“我顶不了了,不过外当家张三爷大概可以。妈的!张三爷在大金沟两年我还不知道,真他妈的窝囊!柳一夫要你们去,你们仨就爽了,柳一夫那里管吃、管住,其他的都不管,每天有300条汉子侍候着,大概做上个一年半载的就能回老家了。”
  三个宝贝的俏脸都吓黄了,然后就绿了。三个宝贝睁着桃花眼、杏核眼、忽灵眼,都瞅着李福贵。
  李福贵就揉着腮帮子笑,笑得江蛤蟆、蔡猛子、丁铜皮都莫名其妙。
  木铁驴问:“笑什么?”
  李福贵答:“驴爷准有招,我在听。”
  木铁驴就笑了,说:“你小子!连我都欢喜你小子的机灵劲儿,你小子带着她们仨去小柳沟找张三爷吧,大当家的要会张三爷,这两个人有怨。我吗,还得找一个人才能救张三爷。”
  木铁驴点手叫过江蛤蟆又说:“你快去临江谢家屯找铁匠谢达山,就说张知渔有难。嗯,不用告诉佟家湾,佟家湾草鸡了。谢达山来治一治崔豹子差不多就行了。”
  木铁驴又叫过蔡猛子,说:“你带他们去小柳沟。”又用眼珠盯在李福贵脸上,说:“你小子嘴巴紧点儿,来日有你的好处!”
  李福贵说:“姐儿几个收拾收拾,走人了。”
  路上,坐在马车里的朱小腰不眨眼珠地盯着蔡猛子。蔡猛子不时瞧朱小腰一眼,就嘿地笑一声。
  李福贵和丁铜皮在一旁耷拉着脑袋走路,丁铜皮什么都没想,李福贵脑袋在转着。吃中饭的时候李福贵就笑了。
  李福贵悄悄问都大屁股:“我李福贵发达了你愿嫁给我做媳妇吗?”
  都大屁股大着嗓子问:“你?”嘴巴张成个问号吐出了:“就你那屌样?”
  第七章 李福贵和三个宝贝(9)
  李福贵就叹口气,说:“那你就随张三爷走吧,我真舍不得你!”
  都大屁股心软了,说:“咱俩是王八陪母鸡,合在一起大补,我答应了。唉!也不知道还能活吗?”
  听着二人的话,蔡猛子就往朱小腰身边凑,说:“咱俩也是王八……”呸!却叫朱小腰呸了一脸口水。蔡猛子就恹恹地吃了饭又往前走。
  放眼沟沟汊汊的河道沙地中尽是沙坑、窝棚,赤着膀子的淘金汉直着腰杆看新奇。
  有人说:“看,三个小娘们儿!”
  有人追上来问:“多少大洋一次?我给金子。”
  蔡猛子就有出气筒了,就骂:“睡你妈去!你妈不要金子!”
  淘金汉子要恼,却看见蔡猛子的一对双枪,就叹口气退开了。可是,走几步就有淘金汉追上来问同样一句话,最后连蔡猛子都骂烦了。
  蔡猛子说:“这帮家伙连母猪都见不得,母猪要没人看管着他们都敢整得母猪哇哇叫。”
  朱小腰恶狠狠地骂:“你妈才是母猪呢,噢!瞅你那颗猪头就知道你准是公猪的龟儿子。”
  蔡猛子赔着笑,说:“我这辈子都不骂你一句也不打你一下,你是我喜欢的女人。唉!他妈的也没治,我怎么就喜欢上你了呢,你要我这颗猪头,我立马就给你。”
  朱小腰说:“真的?”
  蔡猛子说:“真的!”
  朱小腰挤出一脸的百合花,说:“你先给我一只猪耳朵,猪头先留着,行吗?”
  蔡猛子说:“连头都是你的,要耳朵小事一件!”
  没等李福贵、丁铜皮明白过来,蔡猛子就用刀割下了自己的一只左耳朵递给朱小腰。白小狐、都大屁股捂着脸惊叫。
  朱小腰妈呀一声,跳下马车去捂蔡猛子往外射血的耳朵,顿时就哭了,喊:“你傻狍子呀!我要的是猪耳朵我又饿了,你傻呀!”就又蹦又骂又哭又捶又打又叫又笑。
  蔡猛子笑了,说:“你心疼我,我死了也高兴!大宝贝我告诉你,我帮木铁驴做完这件事儿我就有500块大洋了,就带着你远走高飞了。我在院子里骂你是假的,我重情义呢!”
  到了夕阳跌下河谷的时候,六个人才到了小柳沟。这里是三十几条山东汉子的地头儿。山东汉子们在夕阳里直起腰杆,放下手中的筛子,看着马车上的三个女人。有十几条汉子蹚着水走上沙地。
  李福贵叫蔡猛子停了马车。李福贵上前问一个汉子,汉子光着上身,身上的皮像蛇皮似的正脱层。
  李福贵问:“这位大哥,张三爷在吗?”
  山东汉子打量了一番李福贵,掏出“棒槌”对着马车撒尿。
  耳听白小狐说:“看!那根‘棒槌’真小。”
  山东汉子提上裤子才说:“这里没有张三爷。”
  山东汉子又用下巴指一指车上的三个宝贝,说:“做生意就下来,大伙帮着搭窝棚。每个人一宿上三条汉子行吗?开个价!”
  李福贵不理汉子的茬儿,回头问:“蔡猛子,这是小柳沟吗?”
  蔡猛子肯定地说:“怎么不是!”
  蔡猛子走过来,问:“你不认得我?我来抽过成,你好好瞧瞧我的脸,我找张三爷。”
  山东汉子回头问同伴:“哥几个认识他的脸吗?”
  十几条山东汉子都摇头。
  山东汉子又问:“谁是张三爷?”
  十几条山东汉子又摇头。
  山东汉子双手一摆,说:“没这个人。”
  蔡猛子就要急眼。蔡猛子找不到张知渔办不成事儿就没大洋可拿,拿不着大洋就讨不到朱小腰。蔡猛子用衣襟扇着风眯着眼珠向河滩里瞅。一个个山东汉子都是一个样,那光身子在夕阳里都是黑红闪亮的。
  蔡猛子就说:“什么张三爷,像耗子似的闪了。”
  蔡猛子突然一拍大腿,说:“李大哥,张三爷是不是张独耳呀?”
  李福贵说:“是啊,他还叫张汉,怎么找不到呢?到前头瞅瞅!”
  第七章 李福贵和三个宝贝(10)
  山东汉子说:“停,你们到底是找张三爷还是找张汉?”
  李福贵说:“张三爷就是张汉,你们叫他张汉咱们可不敢,咱们得叫他张三爷。”
  山东汉子打了唿哨,远远的又一声唿哨。山东汉子说:“向前走吧。”
  李福贵转身招呼马车向前走。下了一道土坡进了白杨树林,就看到十几座茅草屋搭在空地上。马车一进到空地,一个十四五的小伙子走出来,问:“你们干什么的?是做皮肉生意的吗?”
  李福贵说:“我找张汉张三爷的。”
  小伙子说:“天晚了,你们走不了了,先住在我大哥屋里吧。我大哥还没回来,你们有事儿和我说也行。”
  蔡猛子问:“你叫什么名?有东西吃吗?”
  小伙子说:“我叫常家轩,我大哥的客人就是整个小柳沟的客人,一会儿就有东西吃了。不过我得问清楚,你们带的娘们儿是来做生意的吗?”
  都大屁股抢先说:“不是,咱姐几个都是你大哥的好朋友。”
  常家轩龇牙笑了,说:“请!有开水,我刚烧的。”
  过了一会儿,天蒙蒙黑了。前前后后回来了三十几条汉子,唱歌的、骂粗的,吵吵闹闹地开始忙活。
  常家轩就挨个帐篷走动,不大的工夫,七八条汉子做好了吃的送过来了。每个人都很客气,粗话也不说了,瞧着三个宝贝嘿嘿笑笑就放下东西退出去。他们互相说话的声音都很小了,生怕惊动了三个宝贝似的。
  常家轩说:“你们准饿了,就是没好东西招待你们。”
  李福贵说:“很丰盛啊,有山鸡、有河鱼、还有酒,叫大伙儿来一起吃吧。”
  常家轩给每个人满上酒,说:“你们吃呀,别客气,我大哥说长白山的人都豪爽。”
  李福贵就看着丁铜皮和三个宝贝,蔡猛子却看朱小腰。都大屁股忽然问:“小兄弟,怎么这么静?汉子们都睡了吗?”
  常家轩说:“没睡,他们怕惊动了大哥的客人就都不乱说话了。甭管他们,吃饭吧,都快凉了。”
  蔡猛子说:“我可得吃了,以后好生回请张三爷就是了。”
  这一夜,三个宝贝挤在一起睡得很踏实,只有蔡猛子和李福贵睡不着觉。丁铜皮干脆坐着想媳妇、想丫头,想到天亮。
  常家轩早早地安排好了早饭,山东汉子们悄悄地早早各自开工去了。三个宝贝都有晚起的习惯,直睡到吃午饭时才起。张知渔已经回来和李福贵、丁铜皮说了一个时辰的话了。蔡猛子却不见了。
  三个宝贝醒了,洗把脸吃了饭,才听常家轩说大哥早回来了。三个宝贝就齐齐去见张知渔。她们看见张知渔和李福贵、丁铜皮坐在河堤的一块大青石上说话。三个宝贝和张知渔打过招呼就要求张知渔救命!
  张知渔说:“我都知道了,看来我不出头也不行了。你们先把心放在肚子里吧,就是不知道崔豹子玩什么花招?”
  都大屁股掏出那10块龙洋递给张知渔,说:“我不要你的钱,我只把你一个看成不是我的客人。”
  张知渔接过了龙洋,说:“我心领了,我想你们可能上当了。”
  几个人都问:“上什么当啊?要丢命了啊?”
  张知渔说:“崔豹子一直怕柳一夫夺他的大金沟,逼出我就是要引来柳一夫。柳一夫知道我的消息非来找我不可,你们做了鱼饵,我也做了鱼饵。没法子,我不能丢下你们,这几天就养精神等着吧。”
  这一天终于到了,这天的太阳一出来就热得像火。三十几条山东汉子都觉得满肚子里全是火。只有三个宝贝心里藏冰,还打哆嗦。
  崔豹子、木铁驴带着40条人枪来了。三十几条山东汉子都瞧着张知渔。张知渔坐在大青石上,看着崔豹子、木铁驴下了马走过来了,张知渔都没站起来。
  崔豹子远远地就喊:“啊呀!外当家,小弟竟不知道外当家流落到此,真是失敬啊!想不到外当家做了三个婊子的皮条客,佟家湾有光彩了!”
  第七章 李福贵和三个宝贝(11)
  木铁驴说:“张三爷,大当家看你来了。”
  张知渔站起来,就摸皮袋子往嘴里倒酒,然后就弯腰咳,咳得崔豹子直皱眉头。都大屁股上来帮着捶背,张知渔哇地吐出一口带血的浓痰。张知渔直起腰来才喘过了一口气,说:“不敢,崔爷是来取我的头的吧?”
  崔豹子扭头瞅木铁驴。
  木铁驴说:“早些年方圆十几县里人称最值银子的头是韩边外,再后来第一值银子的头是纪老头子,第二值银子的头才是佟九儿。而今又变成了第一是柳一夫,第二是咱们大当家的。从没听说过一个靠‘棒槌’混饭吃的山东棒子的头值银子,咱们大当家要你的头能当尿壶用啊!”
  张知渔身后的山东汉子都冒火了,抄家伙就要上。
  张知渔摆手拦住了,扭头说:“都退后30步,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许靠前,要不依就别叫我大哥,就从这条沟里滚出去。”
  常家轩吸了下鼻子就哭了,哭着喊:“你们退!你们退!大哥死了咱们一起埋!快退后,大哥生气就吐血呀!快退后!”
  崔豹子摆手说:“赏张独耳一碗酒,让他消消火再请他坐回石上,割了他的独耳,他的头就留下做装食的吧!你们去带上三个婊子就回了。”
  崔豹子身边走出来三个汉子,一个汉子递给张知渔一碗酒,张知渔接了就喝了。三个宝贝的心就凉了。另外两个汉子就架着张知渔往青石上推。张知渔动手了,也没看清张知渔是怎么整的,这两个汉子就跌出去了,摔个头破血流。
  张知渔瞅着崔豹子说:“我如今没人没势,你杀我易如反掌。听说道上有说道,我和你一样一样地来,我趴窝了你就带她们走,行吗?”
  木铁驴接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