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节
作者:江暖      更新:2021-02-26 22:21      字数:4733
  φ叩呐岳此担移涫涤Ω弥溃谝淮渭彝ケ┝Ψ⑸螅蔷荒茏萑荨⒐孟⒌摹?br />
  相信遭受过家庭暴力的女性,大多会经历这样的过程:当你深爱的男人动手打你的那一刻,你简直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但看他发红的眼睛,你才知道往昔所有的美梦都破碎了。随后,面对流泪不止的你,他会反复请求你原谅他,恨不得跪在搓衣板上请你原谅。看着他的“可怜样子”,你的心开始变软,就要准备原谅他了。
  不过且慢,你的宽恕将带来更悲惨的日子。从许多婚姻暴力案件来看,逞凶者大多是暴力“累犯”;从行为科学来分析,动手打人,极易养成习惯。初次也许是因十分气愤才出手;第二次,生气程度达到八分就发作了;以后接二连三只要有一分不满就大打出手,打老婆便会变成暴力男人的家常便饭。
  无论出于什么原因,哪怕是你红杏出墙给他戴了顶不光彩的绿帽子,只要男人动手打人,女人就不能掉以轻心,也不能轻易妥协原谅。宽恕虽然是一种美德,但不当的宽恕极容易由量变转化成质变,由此造成谁也无法控制的糟糕局面。
  所以,当女人不幸遭受到家庭暴力后,一定要狠下心来狠狠“教训”他一顿,使他不敢再犯。这时你一定要明白,对丈夫暴力行径的轻易宽容,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千万不能让他觉得你好欺负,否则你可能会终生陷入到暴力的阴影中。
  可惜的是,当时的我就是不明白这么简单的道理,所以才一次又一次地纵容了郑其安,也让自己由一个自以为高贵的女性,沦为了丈夫随意打骂的可怜虫。
  钱钟书的夫人杨绛女士曾说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话说得真好,真有见识。我现在真恨当初的自己,恨自己的软弱,恨自己的“善良”、“宽容”!不是别人,正是我自己,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可怜的人”!
  受过高等教育的老公竟然也重男轻女(1)
  郑其安在英国留过学,是个受过高等教育的男人。在一般人的印象中,这样的男人大多有着开放的胸襟,是不会和落后陈腐的观念有半点沾染的。比如重男轻女这样的老观念,常常是和没有受过多少教育的人紧密相连的,不应该和郑其安这样的人有任何关系。可让人费解的是,郑其安竟然就是一个典型的重男轻女的人。
  婚后半年,我怀孕了。怀孕4个月的时候,郑其安突然有一天提出要带我去医院做B超。刚开始我以为他想看看胎位正不正,去医院的路上我才从他的口气中突然明白,原来他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这儿,他只是想看看我怀的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
  这让我大吃一惊,觉得他有这种念头真是让人难以理解,也让我从感情上无法接受。我拒绝了他的要求,半道上自己从车上跳下来跑回了家。
  我的确无法容忍他有这种思想,在我看来,男孩女孩都一样。这种“都一样”不应该是口头上的唱高调,而应是发自内心的。他既然这么关心我肚子里的胎儿性别,完全可能会做出更愚蠢的事,像那些求子心切的人那样,见是女婴会逼着我去把它打掉。对我来说,这简直就是犯罪,是无法饶恕的。
  在这件事上,我做得异常果断,根本没给郑其安任何机会。不管男孩女孩,先生下来再说。是男孩我高兴,女孩我一样高兴,甚至是更高兴。我更喜欢女孩。女孩乖,女孩好,女孩是妈妈的小棉袄嘛!
  就为这件事,郑其安把我恨死了,但我坚持不去医院检查胎儿的性别,他也没办法。但这件事也影响到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在整个怀孕期间,他都对我冷冰冰的,对我肚子里的孩子一点都不关心,好像这孩子和他没有任何关系。这更证明了他当初的不良企图,也让我为自己的果断而高兴。
  怀孕7个月的时候,我的妊娠反应特别强烈。可我带的是毕业班,手头工作堆积如山,为了不影响工作,我一直干到临盆前一刻才停止工作。
  那天下午,我正在办公室里备课,忽然腹痛难忍,昏了过去。我的同事赶紧将我送到了医院,到医院几个小时后,我们的女儿就诞生了。
  醒来后,郑其安正在病床边看报纸,神情自若,丝毫看不出做父亲的任何兴奋。见我醒来,他瞥了我一眼又继续看报纸,然后又冷冷地对我说了一句:是你想要的女儿,这下你该高兴了吧?
  女儿的诞生显然让他很失望,如果我生的是个儿子,他对我肯定不会是这样的态度。但我当时根本顾不得他的感受,初为人母的兴奋将他对我的冷淡冲得烟消云散。反正孩子已经生下来了,你本领再大,也不能把我们母女怎么着。
  这一仗,我是个胜利者,可爱的女儿就是对我的最大奖赏。
  出院后,我尽力照料着女儿,将重心全转移到了女儿身上。女儿稍大一点后,我将她送到了小区里的托儿所,然后就开始到学校上课了。
  郑其安这段时间忙着和外商谈判,经常以应酬为借口夜不归宿,我也很理解他一个人支撑着那么大的公司不容易,所以对他的夜不归宿没放在心上。
  有一次,女儿在托儿所摔伤,一个劲地吵闹哭喊,可就是不知道伤在哪儿,把我急得团团转。我带着孩子上了五次医院,熬了整整三天两夜,愣是没合眼。可郑其安倒好,偶尔回家一次,不是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电视,就是蒙头大睡,对女儿的病竟视而不见,好像女儿是我一个人的女儿,没他什么事。
  我们两个人已经陷入到了这样一个怪圈:他在家时悠闲自在,我却忙得天昏地暗。我实在气不过,就忍不住提醒他,夫妻之间有矛盾不要影响到孩子,一个男人就要尽到为人父的责任,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他居然这样回敬我:当初带你去做B超你不去,我现在可以告诉你,这个女儿和我无关!要我负责任?你早干什么去了,谁让你养女儿的?
  看着他那副蛮不讲理,甚至有点无赖的嘴脸,我气得说不出话来。那以后,我整整三天都没理他。
  孩子刚满周岁不久,有一天我正在家做家务,这时郑其安醉醺醺地从外面回来了,一进门就往洗手间钻。我刚要提醒他洗手间门口放着我洗了一半的金鱼缸,他已经走到了洗手间门口,正好就踹到了鱼缸上,把鱼缸踹得粉碎。
  一个鱼缸值不了几个钱,碎了就碎了吧,谁知就为这么点小事,郑其安也不放过我,他撒完尿后,还没来得及扣上裤子,就气势汹汹地冲到我面前一顿臭骂:你是缺心还是少肺呀,为什么要把鱼缸堵在卫生间门口,是成心想和我过不去?我真想不明白,我又哪儿得罪你了,整天就这么和我闹,这日子还过不过啦,不想过了咱们就散伙!
  他越说越气,抄起手边的花瓶就往地上扔。我见他又要大闹,怕他吓着女儿,忙抱起女儿向门口走去,想等他消了火后再回来。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嘛,可没想到就在我开门的一刹那,他竟一把夺过孩子向门外扔去,然后抓住我的头发往门上撞。
  女儿显然被吓坏了,顿时大声地哭闹起来。我抱着孩子好不容易才跑出去,我在小区里漫无目的地转悠着,一边安慰着孩子,一边回想着刚才发生的那一幕。郑其安那声嘶力竭的吼声,还有那暴跳如雷的表情抽打着我的神经,让我久久回不过神来。
  半个小时后,郑其安下楼找到我,要我回家,并保证不再动手。我颤颤悠悠地跟他回家,哪知刚进门又被他一顿臭骂。我忍不住放声大哭,女儿也在我的怀里跟着哭了起来。
  自那次后,我和郑其安开始分居,他住楼上,我和女儿住楼下。除了上班、照料孩子,我们几乎一天说不上几句话。往日那个温柔的男人仿佛蒸发了一般,取而代之的是暴躁、冷漠、粗鲁和放纵。
  我曾在一本书上读到过一位香港女作家写的一段话:
  我们是不是已处在一个鸡肋世纪?生活上有着太多食而无味、弃之可惜的人情与事物。上至婚姻、事业,下至中午时分匆匆吃下肚的盒饭,都可能是鸡肋。
  以前读这段文字时,我没有什么感觉,现在联想到自己的婚姻,我突然感觉到了一种不见眼泪的悲伤和不见血肉的折磨。我的婚姻,难道不是那根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吗?
  无法忍受的家庭暴力
  郑其安和外商的谈判很顺利,外商准备在他的公司投入几百万美元。公司规模要扩大,他一个人忙不过来,便把在国外读书的弟弟郑其龙叫回国做他的助手。
  一天下午,他弟弟郑其龙来跟他谈生意上的事。谈完了事,天刚刚黑,他和弟弟坐在沙发上看焦点访谈。
  这时女儿要睡了,我给她洗澡。因为他在家,我要他帮忙递毛巾,他心不在焉地递毛巾,结果毛巾就掉到了女儿的脸上,女儿“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我让他小心一点,他却一下子火了,一脚把盆踢得老远,水溅了一地。我嘀咕了两句,他当着弟弟的面,就要来打我。
  他弟弟拼命拉住他,可他越被拉得紧就对我越凶。他用很脏的话骂我,要我滚。我也火了,当即收拾衣服准备“滚”。他弟弟连忙打电话把和我们住在一个小区的婆婆喊过来了,在他妈的劝解下,他才停止了对我的叫骂。
  据说在美国每隔十几秒钟就有一个男人打老婆,连美国这样号称最讲人权的发达国家,情况都这么糟,作为发展中国家的中国,状况就可想而知了。虽然打老婆的男人比较多,但在中国人的印象中,打老婆的男人大多是没文化的男人的专利,谁能想得到,像郑其安这样喝过洋墨水、接受过高等教育的男人也有打老婆的恶习?
  我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女人,对男人打老婆的憎恨,自然比一般家庭主妇的感受更深刻一些,我虽然曾经一而再、再而三地忍受了郑其安的家庭暴力,但我并没有麻木。我虽然曾经沉默过,但我会在沉默中爆发。对他的野蛮行径,我绝不会一直忍受下去的。
  曾经的山盟海誓在我看来,是那么虚无缥缈,甚至有点可笑。我终于下定决心要和郑其安离婚,我当着他母亲的面,希望他在离婚协议上签字,可他却恶狠狠地说,不是让你别提离婚的么!你再提小心我打断你的腿,你信不信?
  我毫不示弱地冷笑着说,我当然相信你敢把我腿打断,但即使你打断我的腿,我也要跟你离婚——除非你把我打死!见我的态度一下子变得这么强硬,郑其安胆怯了。等他母亲走后,他竟跪在地上,抱着我的腿,求我别跟他离婚。
  他声泪俱下地说,他还爱我,舍不得离开我,边说边抽自己的耳光,骂自己是混蛋,不该打老婆,并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打老婆了。看着他的表演,我觉得挺可笑的。这种男人,骨子里其实是很可怜的,但却不值得同情。
  见协议离婚不成,我只好向法院提出离婚诉讼。无奈郑其安在法庭上什么招都使遍了,就是赖着不离。法官一时也无法判令我们离婚,这场离婚诉讼就一直拖着。
  不过,我不怕他拖,我早想好了,如果他实在赖着不离,我就要不顾他的脸面,拿出最后的证据。那是他长期家庭暴力的“战果”——我身上的累累伤痕!不过,这也是到万不得已时才能拿出的证据。
  在和郑其安打离婚官司时,他的公司也出了大麻烦,原来答应给他投资的那个外商,不知什么原因,突然宣布撤资,而那个项目郑其安已经投入了上千万,外商在这时撤资无异于釜底抽薪。很快,他的公司就宣布破产了。
  公司破产后,郑其安把失败的怒气全撒到了我身上,认为我不该和他打什么离婚官司,在关键时刻分散了他的注意力,所以才导致了他生意上的惨败。我觉得他这是狗急跳墙,懒得理他。
  公司破产后,他整日无所事事,在家专横跋扈,只要看不顺眼,我和女儿就成了任他宰割的发泄工具。轻的骂几句,重则拳打脚踢。不得已,我只得到法庭上亮出了自己长期遭受家庭暴力的证据,法官立即判决我们离婚。
  离婚后,噩梦仍在继续
  离婚后,我以为我和郑其安之间真的结束了,彻底地、完全地、永远地结束了!但我想错了,我真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也把郑其安这个人想简单了。
  离婚后不久,我住在租来的房子里,郑其安突然找上门来,要求和我复婚。后来,郑其安又来找过我几次,我都将他拒之门外。
  为了防止郑其安骚扰,我赶紧退了房子,又重新租了套房子,可不久他又找到我的新房子,缠着我,要和我复婚。我知道躲不过他,即使搬100次房子,他也能找到我。即使找不到我的房子,他也能找到我的单位呀。
  我又陷入一筹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