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4 节
作者:孤悟      更新:2021-02-26 22:08      字数:5370
  还讲他爷爷怎么在晚年得了气喘病,以及其他有趣的事。熊不知道所谓的“爷
  爷”是什么样子,还以为他们现在追踪的正是两个“爷爷”呢,如果真是这
  样,也许可以弄一个回家保存起来,那么,克利斯多弗·罗宾又会怎么说
  呢?……可是,脚印还是接连不断地在他们前面……
  突然,温尼·菩停下来,兴奋地指着前面:“决看!”
  “什么?”小猪吓了一跳。接着,为了表示他刚才那一跳,不是吓的,
  他就装出是在做体操的样子,又上上下下地跳了好几回。
  “脚印!”熊说,“第三只兽又加入那两个一伙了!”“菩!”小猪大
  叫,“你认为那是另外一只伶鼬吗?”
  ·‘不!”熊说,“因为脚印下一样。很可能是两只怜鼬、一只别的动
  物;或者是两只别的动物、一只伶鼬。咱们还是继续跟踪他们吧!”
  于是他们继续前进,由于担心前面的三只动物怀有故意,心里有点发怵。
  小猪多么愿意爷爷在这儿啊!小熊想,要是忽然意外地碰上克利斯多弗·罗
  宾该有多好,他太喜欢罗宾了,忽然间,温尼·菩又停下来,像是要使自己
  冷静冷静,他敌了舐鼻子头,因为他有生以来,从没有感到这样燥热过。在
  他们前面已经有四只动物了!
  “你看见吗?小猪。瞧他们的脚印!本来是三只的,三只伶鼬,还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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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像是……这是另一只伶鼬加入了他们一伙!”
  看来还真是这样。那些足迹,在这儿互相交错着,在那几踩得乱七八糟;
  但是,有时能很清晰地看出有四组脚印。
  “我想,”小猪也舐了舐鼻子头,发现这并没有多大安慰作用,就说,
  “我刚刚想起了一件事,这件事,昨天忘了办,明天不能办,因此,我认为
  应该现在回去就把它办好。”
  “咱们今天下午再办吧,下午我跟你一起去。”小熊说。
  “这不是下午能办的事,”小猪赶紧说,“这是一件很特殊的事,一定
  要在早晨办,可能的话,最好在一定的钟点之内办——你说该是什么时间?”
  “大概是十二点。”温尼·菩看着太阳说。
  “那么就是,正像我说过的,应该是在十二点到十二点五分之间,因此,
  说实在的,亲爱的老朋友,请原谅,我可要走了——那是什么?”
  熊抬起头望着天空,当他再一次听见口哨的声音时,他朝一棵大橡树的
  树枝里望去,他看见了他的一位朋友。
  “那是克利斯多弗·罗宾啊。”他说。
  “哈,你这一下子可好了,”小猪说,“你跟他一起可以确保安全了。
  再见吧!”他尽快地跑回家去,非常高兴又摆脱了一切危险。
  克利斯多弗·罗宾慢慢地下了树。
  “小傻熊,”他说,“你刚才在干什么呢,起先你自己绕着小树林转了
  两圈,然后小猪跟上你,你们俩又一起转圈,过后,你刚要转第四圈的时
  候……”
  “等一等,”温尼·菩说着举起了手掌。
  他坐下来,认认真真地想了想。然后他把自己的脚掌,扣在被他当成“兽
  迹”的脚印上,比了比……于是他抓挠了两下鼻头,站起身来。
  “不错!”温尼·菩说,”现在我明白了!”
  “我当了半天大傻瓜儿啊!”他说,“我可真是个没头脑的熊啊!”
  “你是全世界上最好的小熊。”克利斯多弗·罗宾亲切地安慰他。
  “真的吗?”温尼·菩满怀希望他说,一下子又开心起来了。
  “不管怎么样吧,”温尼·菩又说,“快该吃午饭了。”于是,他就回
  家吃饭去了。
  第四章 温尼·菩给老驴找尾巴
  在森林的一角,长着带刺的灌木丛,老驴站在那里,前腿叉开,歪着脑
  袋,独自个儿想心事。他一肚子忧愁,一会儿问自己“为什么?”一会儿又
  想是“啥原因?”一会儿又寻思是“怎么回事?”……有的时候,他自己也
  不太清楚究竟在想什么。因此,当温尼·菩迈着笨重的脚步走来时,老驴很
  高兴他能暂停想问题。他闷声闷气地跟温尼·菩打招呼:“你好!”
  “你好啊!”温尼·菩说。
  老驴把脑袋从一边摇到另一边,“不怎么样,”他说,“好久以来,我
  觉得好像都不怎么样。”
  “哎呀,”温尼·菩说,“那可真遗憾呐!让我瞧瞧你吧!”
  于是,老驴站在那儿,忧伤地凝视着地上,温尼·菩就绕着他走了一圈
  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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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你的尾巴是怎么啦?”他吃惊他说。
  “出了什么事啦?”老驴说。
  “它不见了!”
  “直的吗?”
  “可不,尾巴在,或是不在,一眼就能看出来,不会错的。可你的尾巴,
  确实是不在了!”
  “还有什么呢?”
  “什么也没有了。”
  “让我看看,”老驴说着,慢慢地转过头去瞧着不久前还长着尾巴的那
  个地方,尾巴是瞧不见了;他转向另一边瞧,也瞧不见;于是他又转回原处,
  把头低下去,从两条前腿中间往后瞧过去,……最后,他伤心地长长地叹了
  一口气,说,“我相信你是对的。”
  “当然我是对的。”温尼·菩说。
  “原来是这样,”老驴忧郁他说,“一切都明白了,难怪哩!”
  “你一定是把它丢在什么地方了!”温尼·菩说。
  “肯定有人把它拿走了,”老驴说完,沉默了好一阵,又加上一句,“多
  像他们干的呀!”
  温尼·菩觉得应当说点什么有用的话,可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因此他决
  定干脆什么也甭说了,还是于点什么有用的事吧!
  “老驴啊,”他一本正经他说,“本人,温尼·菩,愿意为你寻找尾巴。”
  “谢谢你,菩,”老驴回答,“你真够朋友,”他又说,“可不像有些
  人那样。”
  于是,温尼·菩就出发去寻找老驴的尾巴。
  他出发的时候,正是一个美好的春天的早晨。小朵的柔云在蔚蓝的天空
  中快活地飘动,不时地在太阳前面跳跃着,好像要把太阳遮住似的;可突然
  又溜到一边去,让另外一朵云接着到太阳前面来玩。太阳透过云层,在云彩
  中间勇敢地照耀着。一片树丛经年累月显得陈旧而又邋遢,而在它的旁边的
  山毛棒树,却被一片新绿装扮得漂漂亮亮。温尼·菩穿越树丛矮林,奋勇前
  进;他走下开放着野花的斜坡,跨过石头的河床;爬上沙石岸滩,再进入开
  放着野花的地方……他跑得精疲力尽,饿得心里发慌,可终于来到了“百亩
  林”。“百亩林”就是猫头鹰住的地方。
  “假如有人懂得一点儿事,”温尼·菩自言自语,“那未懂事多、学问
  大的人就得数猫头鹰了……不然,我就不叫温尼·菩。”说罢他又加上一句,
  “就是这话,说得很对!”
  猫头鹰住在“板栗楼”,这是一所非常招人喜爱的老式住宅,它比任何
  人家都排场——至少小熊是这样看法。因为,它既有敲门的“门扣”,又有
  拉铃用的拉绳。在门扣下面,有一块牌子写着:
  如要答应请拉铃
  在门铃的拉绳下面,有一块牌子写着:
  如不要答应请敲门
  这些牌子都是克利斯多弗·罗宾写的,他是森林中唯一会拼音的人。至
  于猎头鹰,虽然他的智慧是多方面的,对他自己的名字,能认,能写,又能
  拼音;不过对一些深奥的字,像“麻疹”、“奶油土司”等等,不知怎么搞
  的,他老是弄得乱七八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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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尼·菩十分仔细地把两块牌子念了又念,先从左到右念一遍:怕万一
  漏掉什么,又从右到左念一遍。后来。为了弄得确有把握,他就又敲又拉,
  又拉又敲,还连喊带叫:“猫头鹰!我要你答应,我是熊啊!”门开了,猫
  头鹰朝外张望着。
  “喂,菩,”猫头鹰说,“近来怎么样啊?”
  “很不好啊,”温尼·菩说,“我的一个朋友老驴把尾巴弄丢了。
  为了这事,他垂头丧气,闷闷不乐。您能告诉我怎样给他找回来吗?”
  “哦,”猫头鹰说,“办这一类的事,惯常的程序有以下几条“什么叫
  “惯常的程序,呀?”温尼·菩说,“我脑子不好使,你说那些文刍绘的话,
  我可闹不清楚!”
  “惯常的程序意思就是‘该做的事,……”
  “既然是这样,那你就说吧。”熊说。
  “该做的事情如下:首先,发表一张‘悬赏单’,之后……–
  “等一等,”温尼·菩举起手掌来说,“我们该做什么?你刚才说什么
  来着?——你刚才给我说的时候打了个喷嚏,弄得我没听见。”
  “我没打喷嚏呀!”
  “你打了。”
  “对不起,我真没打,温尼·菩,打了喷嚏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是啊,要是没打,我怎么会硬说你打了呢?”
  “我刚才说的是:首先,发表一张‘悬赏单,。”
  “你看你又在打喷嚏了。”温尼·菩不高兴他说。
  “一张‘悬赏单,!”猫头鹰扯着嗓子喊,“写一个布告,说明:
  谁要找到老驴的尾巴,我们就赏他一件大的东西。”
  “我懂,我懂,”温尼·菩说着直点头,“说到大件的东西嘛,”他有
  点像说梦话似的,“我通常在这时候是要吃一点点东西的——对,就是在早
  晨这个时候,”他眼巴巴地朝猫头鹰客厅一角的橱柜里望,“只要一口炼乳
  什么的,也许再来点儿蜂蜜……”
  “哦,再说,”猫头鹰说,“写好这个布告,我们在森林里到处张贴。”
  “一点儿蜜糖,”小熊小声给自己嘟哝着。“要不,要不,看情况再说
  吧。”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强打精神听猫头鹰说话。
  可是猫头鹰说个没完没了,用的字眼越来越深。直到最后,他重复开头
  所说的,然后解释说,写这个布告的人是克利斯多弗·罗宾。猫头鹰说:“你
  没看到吗?菩,我家前门上的牌子,就是他为我写的呀!”
  好一阵子,温尼·菩闭目合眼,不管猫头鹰说什么,他只管倒换着回答
  “是的”和“不是的”。既然,刚刚说了“是的,是的”。那么,现在该说
  “不是”了。于是,他并不知道猫头鹰在问什么,就回答:“不,一点也没
  有。”
  “难道你没瞧见吗?”猫头鹰觉得有点奇怪,“那么现在来看看吧。”
  于是,他们走出门去。温尼·菩着看门扣和下面的牌子,又看看门铃和
  下面的牌子。他越看门铃的拉绳,就越觉得好像看见似的——从前,在什么
  时候,在什么地方,好像看见过它。
  “是一条满漂亮的拉绳,对吧?”猫头鹰说。
  温尼·菩点点头,说:
  “它让我记起来点什么事,可是,我想不起来了。你从哪儿弄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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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在森林里碰上的,它挂在一株灌木上,起先我还以为有人在那里
  住着,我就拉了一下,可没什么反应,我又使劲拉,它就掉在我的手里了,
  既然看起来没人要它,我就带回家来,然后……”
  “猫头鹰啊,”温尼·菩郑重其事他说,“你弄错了。其实是有人要它
  的。”
  “谁?”
  “老驴,我的好朋友老驴。他本来,本来就很喜爱它的。”
  “喜爱它?”
  “那是他身上的东西啊!”温尼·菩说起来有点儿为老驴伤心。
  说完这些话,他就把它解下来,带回去给老驴。克利斯多弗·罗宾把尾
  巴给老驴钉在了原处,这时,老驴兴高采烈地在森林里蹦来蹦去,那么开心
  地摆动着他的尾巴,弄得温尼·菩憋不住老想笑。……温尼·菩现在一定要
  回家吃点东西,填填肚子了。
  半小时以后,温尼·菩擦着他的嘴巴,兴致勃勃地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