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节
作者:水王      更新:2021-02-26 22:02      字数:4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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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经天嗫嚅道:“我……我没药罐!”小全子一听更来气,说道:“你还有完没完?”那妇人说道:“好人作到底,送佛送到西。小全子,你去找个不用的旧罐,给他就是了。”小全子躬身应声是,狠狠瞪了龙经天一眼,走进店里找药罐去了。
  回去的时候走的匆忙,加上雨后路滑,龙经天跌了一跤,药罐甩在地上,骨碌碌滚了出去。龙经天大惊失色,生怕药罐碰到坚硬的石头破裂,顾不得站起身来,连滚带爬的向那药罐抓去。在一道小沟前面,龙经天奋力一扑,死死抓住了药罐,他把药罐放在胸前,往那小沟里一看,下面全是尖锐的石头,暗自侥幸:“好险,自己只要再慢得一霎,药罐就滚落下去,摔成碎片。”
  站起来见自己全身沾满湿泥,甚是狼狈,怀里的草药却尚在,心道:“自己滚的像泥猴儿般回去,定吓紫燕一跳。唉,不知她醒来没有?”心下忧急,向那小庙跑去。半个时辰左右,龙经天看到了那座破庙,庙门上栓着的那根束带还在,没有动过的痕迹。他心里一松,随即又担忧起来:“莫非紫燕到了这时还未醒来?”
  打开庙门进去一看,见林紫燕躺在那里一动不动。龙经天的脑海中忽然升起一种不祥的念头:“她……她……莫不是……”胆战心惊地走过去,颤巍巍的把手伸到她的鼻翼间一探,虽呼吸微弱,却有节律。龙经天惊魂稍定,看看天色,已然到了下午,她竟然昏迷了近一天一夜。
  他拿着面巾去外面湿了湿水,回去帮她擦擦脸,又放在额头上。昏迷中林紫燕抓住他的手喃喃地说道:“天才,是你吗?我……我好想你……”说完又昏昏睡去。龙经天把她的手放好,叹了口气,心想:“先把药熬好,再叫醒她。”
  龙经天在外面用三块石头垒了个简易的炉灶,生着火熬起药来。到得晚上,药才煎熬好,他把药罐拿在一旁置凉后倒进水壶里,走进去叫醒她。林紫燕勉强睁开眼睛,见到龙经天虚弱地说道:“龙大哥,我死了吗?怎的我浑身没有了一丝力气?”龙经天扶她坐起来说道:“紫燕,你患了风寒,昏迷了一天一夜,这才觉得全身无力。喏,这是我给你抓的药,喝了再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林紫燕问道:“龙大哥,你怎么抓的药啊?咱们身上没钱了啊?”龙经天一边喂她喝药一边说道:“我去咱们丢钱的那街上,找到了一家‘贾记药铺’。开始他们不给,后来掌柜夫人回来,就让我拿着药走了。”林紫燕喝了一口皱眉道:“啊,好苦!”龙经天安慰道:“良药苦口,喝下去你的病就好了。”林紫燕又喝了一口,忽然说道:“龙大哥,你又去那里跑了个来回吗?那里离这很远的。”
  龙经天说道:“也不是很远,就是雨后路滑,不然我回来的还能早些。啊,对了,回来的路上我跌了一跤,差点把药罐摔破了。”林紫燕见他身上满是泥土,都干粘在衣服上,显然都没来得及换,又想起他在路上来回奔波的样子,不禁流下泪来。龙经天忙给她擦去说道:“紫燕,你怎么哭了?你不用担心,这风寒症最为常见,大夫说喝了药再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林紫燕哽咽着说道:“我……我……”龙经天劝道:“紫燕,你什么都不要多想,把药喝了。等明天你的病好后,咱们再赶路吧。”林紫燕点点头,把药喝了下去。龙经天接过水壶道:“你先躺会,我去烧点水,一会咱们把那两个馒头吃了吧。”林紫燕记得昨天他们吃了两个馒头,说道:“你……你一直没吃饭吗?”龙经天笑道:“那会儿没觉得,就刚才我才感到有些饿了。”林紫燕默然不语。
  吃饭的时候,两人都吃的很慢。龙经天心想:“她昏迷了一天一夜,想必饿得紧。我须吃的慢些,最好能和她一起吃完这个馒头,那样就谁也不用相让了。”谁知林紫燕吃了一小块就不吃了,说道:“龙大哥你把剩下的这块吃了吧,我刚喝过药,不饿。”龙经天惊道:“那怎么成?你一天没吃东西了?”林紫燕强笑着摇摇头,走到那块木板上躺下。龙经天心里叹口气想道:“她定是故意省来让我吃的。可是我又怎能吃得下?”
  第二天清晨,龙经天被饿了起来。他悄悄走出去,想要找点吃的东西。四下里一张望,见西边的一棵槐树上有个鸟窝,心里喜道:“煮几个鸟蛋,虽不能充饥,却胜于无。”跑到树前就爬了上去,那鸟窝是用无数根细小树枝搭起来的,结实的很,鸟窝里面垫着些软草。龙经天用手一托,竟未托起。
  接着就听到几只幼鸟的吱吱鸣叫声,他探头一看,见四个尚未睁眼的光身雏鸟挤在一起,鸟窝一动,都仰起头张大了嘴,发出急促的鸣叫。看着这几个像刚出生的婴儿般嗷嗷待哺的雏鸟,他如何能忍心宰杀它们?
  龙经天滑下树来,寻思不如找些山桃野果,也能勉强果腹,就向树林里走去。野果没有找到,却在树阴潮湿处发现了一大片蘑菇,那蘑菇呈黄色,叶茎肥壮。龙经天大喜,心道:“该死,大雨过后,树林中肯定会生蘑菇,我竟没想到。”他取出随身小袋,直采到装不下才乐滋滋地离去。
  回到庙里,林紫燕已然起来,虽然略显憔悴,可是精神却好多了。龙经天喜道:“紫燕,你病好了!”林紫燕点点头,想说什么却羞于启齿,低下头去。龙经天道:“紫燕,你稍等片刻,我采了些蘑菇,炖好咱们就吃早饭。”说完就往外走出去,林紫燕叫道:“龙大哥,谢谢你!”龙经天转过头来笑道:“谢什么,我也要吃饭的。”林紫燕摇头道:“我不是说这个。”龙经天奇道:“那你谢我什么?”
  林紫燕缓缓走到他面前,呆呆望着他半晌,忽然流下泪来说道:“龙大哥,你甘冒大险,陪我万里迢迢的去武当山,路上对我悉心照料,关怀备至。尤其在昨天我昏迷的时候,你不辞劳苦,来回奔波咱们离开的集镇,只为讨药来给我治病。你身无分文前去讨药,虽然你说得轻描淡写,我却能猜出你定是受了不少委屈。你为我做了那么多,从来都没有一句怨言。我……不是木头人,你对我的心意,我又岂能不知?只是……只是我的心都给了应天才,我……我……”
  龙经天给她擦去眼泪,安慰道:“我知道。其实我也没做什么,换作任何一个男人都会这么做的。再者说来,我决无他意,更不是为了让你感激我。”林紫燕垂头不语,过会儿忽然破涕为笑道:“咱们结拜兄妹吧。”龙经天道:“结拜兄妹?你不是一直叫我大哥吗?”林紫燕说道;“那不一样。咱们结拜过,你就是我的亲人了。就怕你嫌我又丑又蠢,不肯结拜。”龙经天微笑道:“如若小燕子都算丑的话,那么世上还有漂亮的女子吗?”
  林紫燕脸上一红,喜道:“这么说你愿意了?”龙经天笑道:“当然愿意,我求之不得。”两人走出去,跪在地上,龙经天大声道:“皇天在上,厚土在下,今日我龙经天和林紫燕结拜为兄妹,患难与共,生死不违,天地明鉴。”说完和林紫燕一起磕了三个头,站起身来,林紫燕躬身一礼,说道:“拜见大哥。”龙经天忙扶起她,笑道:“小妹不必多礼!”
  林紫燕抢前拿起蘑菇说道:“大哥先去歇息,煮菜炖汤让小妹来吧。”龙经天说道:“那怎么成,你大病初愈,还是让愚兄来吧。”林紫燕笑道:“这可是咱们结拜后,小妹我第一次炖菜,还请大哥不要见怪啊!”说完嘻嘻一笑,走到灶边生火去了。龙经天见状无奈地说道:“那愚兄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第六章 获宝
  从那以后,他们一路乞讨,总有些善良农户,看他们可怜,就施舍些饭水。这天他们来到了一个叫岭度的小镇,龙经天敲开了一家农户的门,讨了些饭水,顺便打听了些路况。那农户告诉他说,经过这座山,再走百十里就走出河南地界,进入湖北了。不过这里的山上经常有狼群出没,要他万分小心。龙经天千恩万谢地走回来,和林紫燕走到山上去。那农户的话龙经天没有放在心里,这些天来,他们不是睡在山洞,就是露宿于山野,虽然时闻野兽吼叫,却总是有惊无险。
  天色暗了下来,龙经天找到一处平坦的地方,生起一堆火说道:“今夜就在这里睡吧。到明晚咱们就走出河南,踏进湖北地界了。”林紫燕叹道:“倘若咱们能和悟真仙长一般会飞行的话,哪还用受得这么多苦?”龙经天笑道:“到了武当山后,咱们用心苦学,一定能练到仙长那般高强的。”吃饭的时候,隐隐传来几声狼嗥,林紫燕脸上不禁露出担忧的神色。龙经天安慰道:“不用担心,狼最怕火光的,只要火堆燃着,它们不敢靠近。”
  吃完饭后龙经天去附近找些木柴,希望晚上能让火烧得更旺。折了几根树枝,忽然感觉头皮阵阵发麻,一股凉意侵体,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龙经天早前曾听老人说过,只有狼在自己附近,才会有如此感觉。他惊惧地向四周望去,在黑幽幽的树影里面,似乎潜藏着一头凶残野悍的狼。
  龙经天不敢多待,抱着树枝转身回去。他走了没几步,浑身汗毛皆竖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他停住脚步,猛一回头,什么也没看到,自己安慰道:“也许根本没什么,我不过是自己吓自己。”回去把树枝放下,刚要说几句话来壮胆,却看见林紫燕脸上露出极度骇怕的表情,望着龙经天身后,张大了嘴,说不出一句话。
  龙经天猛一回头,心里也是极度恐惧,在他身后跟着的竟是一头小牛犊般大小的狼,一双绿幽幽的目光正盯着自已。龙经天大惊,忙喊道:“紫燕你快到树上去。”见林紫燕略显犹豫,厉声喝道:“快点,快点爬上去!”说完过去就把她推托到树上。林紫燕焦急地说道:“那你呢?”龙经天道:“别管我,在树上千万别下来!”
  这时那头狼忽然仰首狂嗥起来,狼嗥之声响彻整个山谷。员处忽然传来数十声狼嗥,象是彼此呼应般同时响起,不一会就轰轰跑来了几十头恶狼,露出白森森的牙齿,用绿幽幽的目光盯着龙经天。仿佛龙经天身子一动,便扑将过来,立时就把自己撕扯吃下去。他只吓得亡魂皆冒,耳中嗡嗡作响,生平第一次感到了无助和绝望。龙经天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竟会死在这片山野里,而且还是死无尸。他无比凄然地回望了林紫燕一眼,心道:“紫燕,千万别下来。”
  就在群狼咆哮着扑过来的时候,半空中忽然显现一道金光,迅捷地落在龙经天和群狼的中间。金光敛处,现出一个缁衣女尼,约莫五十来岁,此时她大喝一声道:“畜生敢尔!”右手一挥,打出一道灵符。灵符落地,顿时化成一头斑斓猛虎,只见那猛虎大口一张,发出一声响彻山谷的虎啸。那种无比霸道的啸声,足以让所有的野兽闻之丧胆。那虎当真不愧是百兽之王,仅凭一声虎啸,就让那些凶残的群狼现出惧意,低低一叫,立马逃去,不一会就无影无踪。
  龙经天和林紫燕犹如置身梦里,半晌才回过神来。龙经天双膝跪倒说道:“多谢婆婆相救,小子感激不尽。”那缁衣老尼扶起他,满面慈祥地微笑道:“小施主不必多礼,老身偶到此处,也算是因缘际会。”龙经天过去托着林紫燕溜下树来道:“快去谢谢婆婆的救命之恩!”林紫燕走过去双膝跪地,谢道:“多谢婆婆!”那缁衣老尼扶起她来,端详一会啧啧赞道:“良才美质,根骨奇佳,百年难得一遇啊。”
  林紫燕被老尼称赞的有些害羞,微微低下头。那缁衣老尼又道:“不知小施主愿不愿意跟随老身修行啊?”林紫燕摇摇头道:“婆婆,我和义兄两人要去武当山,恐怕……不能跟着婆婆你修行了。”那缁衣老尼微微一怔,随即笑道:“啊,你们去武当山是不是找易师弟啊?”龙经天过来说道:“我们万里迢迢奔赴武当山,正是找易伯伯。”那缁衣老尼奇道:“万里迢迢?你们从哪里来?”
  龙经天道:“我们从山东鲁中一代走来。”那缁衣老尼讶然道:“什么?你们从山东来的?当真不可思议!”不禁又深深看了龙经天几眼,然后对林紫燕说道:“老身独居武当后山,道号定云,按辈分算起,和易师弟他们同辈,不过老身要痴长几岁罢了。武当素来不收女弟子,易师弟让你们去武当山,定是推荐你进入别的门派修行。”说道这里微一沉吟道:“你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