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节
作者:辣椒王      更新:2021-02-17 08:32      字数:4942
  只见乌压压的黑云好像被谁召集来一样,半晌功夫就覆盖了一片天空,大雨好像随时会倾盆而泄。这时,风也渐渐起来了,把中午聚集的燥热气息慢慢吹散。风还有越吹越大的趋势,在场上掀起无数飞尘和麦屑,迷的人睁不开眼睛。
  过麦时,老农们生怕下雨,每家都在麦场准备好防雨的草帘子有备无患。尽管这样,等天晴再压场,麦收也会受到影响,每家都会有不同程度的减产。亩产才几百斤,交上赋税,粮食根本就不够一家人吃,只能年年搀着杂粮吃。一年受灾几年缓不过劲来,现在老农们只希望这雨来得快去得快,明天换成大晴天才好。若是阴雨不断,只怕今天又要减产了。
  好在人多心齐,大家伙忙活一阵就把早已备好的草帘子盖到堆好的麦穗上,压下的麦粒不多,只有薄薄一层,收起来还不到四麻袋。几人又帮李大爷家把麦捆盖好,争分夺秒抢时间。
  像孟瑞山家这样地少的,在大雨来临之前就收拾好了,那些地多摊的麦子多的人家,根本就来不及收拾一大摊子。好在有忙完的看不过去,会赶紧过去帮忙。
  孟瑞山擦一把脸上的汗水说:“媳妇,快下雨了,你领着壮壮回家看看吧,看家里有没有要收拾的东西?”紧接着他又庆幸地说道:“幸亏昨天岳父家的麦子都收回家了,不知道这雨大不大,明天能晴天不?”
  李老爹望了望天说:“看这劲头雨定小不了,希望是阵雨,明个晴天才好。”
  李梅还没走到家,大雨就倾盆而降。她忙把壮壮抱在怀里,抬脚往家奔去。
  路上恰好遇到刘巧儿推着一板车草帘子,看样子是往场里去。
  李梅见她神色匆忙又焦急,像是要哭出来一样,根本没心情搭理自己,急急忙忙推车走了。
  李梅怕淋着壮壮,将壮壮的头压在怀里,低着身子往家跑去。大雨啪嗒啪嗒打落在身上,没走多远就把娘俩淋成了落汤鸡。
  回到家中,李梅先给壮壮脱去湿衣服,又给他擦干头发,换好衣服,让他坐到床上自己玩,然后才开始自己收拾。这雨下得急,李梅寻思孟瑞山他们早被淋湿了,反正过一会儿就回来了,干脆不去给他们送蓑衣,在家烧上一锅热水,等他们回来洗洗好了。
  李梅刚把水添到锅里,还没生火,李香就和弟弟回来了。她赶紧点着火,又添了几块易燃的木头,就去给姐弟俩弄水了。
  没一会儿,孟瑞山和李老爹也狼狈地冒雨回来了,李梅又一阵忙活。
  “这雨下的真大,砸得我眼睛都睁不开了,我领着二姐跑回来的。姐姐跑得真慢,拉下我一大截。”李成文跟爹爹诉说着。
  李老爹笑着说:“成文长大了,知道照顾姐姐了。”
  57
  总的来说;今年夏收摊的这天气真不怎么样。第一场雨过后;天倒是立马晴了;人们抓紧时间收麦子。过了几天;又下了场大雨。这次夏收,除了下第一场雨前收获的那几家没什么损失外;其余几十家都受到了或大或小的损失。损失最严重的要属刘巧儿家了,当时情况很急;帮忙的人都去盖自家麦子了,她自己忙活;草帘又没备齐;由于盖草帘晚了一步,麦粒受了潮;可能会发芽发霉;碾出的面也发粘,一点都不好吃。
  可能是因为到了雨季的原因,开始三天两头下雨。播种不能耽误,有人就趁不下雨的空档播种。若是赶巧了,第二天来一场暴雨,可能播的种子就会把暴雨激出来,过后还得重新补种。
  还有两家因为房子太旧,被大暴雨冲开房顶,根本就没法住人,只好先搬到邻居家去凑合一下。
  这样的天气让人着急,可着急也没办法,自然灾害没办法抵抗,只能尽量挽回损失,人们整天忙着到处排水,不管是家里还是地里。
  又过了一个多月,雨才渐渐停了,阴云散去,太阳像是出来放风一样,开始炙烤着散发着湿气大地,天又热得跟蒸笼一样。
  无论天冷还是热,都不耽误老农们下地干活。雨一停,都开始往地里跑了。可是因为地太湿,地里根本下不去脚,只能能等地晒干些再进行补种,拔草。
  就因为差点淹了地,李梅想到古代的各种落后,若是真的碰到灾年,说不定真能饿死人,以后少不得多种地多屯粮,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提前做好准备,手里有粮,心里不慌。即使真遇到灾年,也能填饱肚子。
  虽说李梅有农场空间,却不能正大光明使用,偷偷拿出点粮来用可以。时间一长,就怕外人看不点什么。真到了填不饱肚子的时候,谁还记得邻里感情,说不定家里就会遭遇什么,易子而食的事情都有,若是外人知道李梅家有粮,谁能保证没人来抢呢。
  最要紧的是,李梅怕被人当做精怪抓起来。现在生活条件好了,就尽量不利用空间发财。她相信凭她和丈夫两人共同努力,也能给家里赚不少钱。
  李梅又跟孟瑞山提了买地的事情,这种置办家业的事,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原来他也有这样的想法。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老百姓什么时候都离不了种地。孟瑞山能打猎赚钱,这只能当做额外收入,他心里也想多置些地,为孩子们置下一份家业,不用像他小时候那样吃那么多苦了。
  现在只有壮壮一个,他还想小梅多给他生几个孩子,到时候他就是几个娃的爹,当然要给孩子多留点家业,看来以后还需要努力赚钱。
  孟瑞山跟媳妇商量好买地的事情,就去找里长了。问过以后才知道土地很多,不过都是荒地。村里的良田早就分了,没有开垦过的荒地很多。
  土地是老百姓的命根子,村里一般没有谁家舍得卖地,地都卖了吃啥。孟瑞山不想在外村买地,太远的话看管不方便,想着不如在本村开点荒地,养上几年,土质也能渐渐变过来。
  荒地也有好几种,有盐碱地、洼地,还有的地里有写小石头,开荒的话很麻烦,得先除草,把石头拣出来,再把地整平,打垄。这种地土质还行,就是开荒费事。
  里长说了,开荒的地头五年不用缴赋税,种的粮食全归个人所有。荒地价格便宜,良田得八两银子一亩,荒地还用不了二两。主要是两者之间相对比,荒地的产出太少,开荒又麻烦,几亩荒地不顶一亩良田好。因为这样,大家都觉得开荒不划算,还不如把家里的良田种好,得了好收成比啥都强。其实,主要还是不缺地,像孟瑞山这样刚从外面回来,家里地又少,只能想法子买地了。
  两口子商量好后,孟瑞山跟里长等人看地,量地,量好后打上木橛子,算是分界线。等把地拾掇好,调好垄,分出界限来就不怕认不出了。
  孟瑞山一共买了三十亩地,其中几亩是在他们住的小院周围买的。李梅想把周围买下,然后围起来,等攒够了钱盖处大院。
  现在他们住的这院子是新房,就是小点。李梅早就盘算好了,等壮壮长大了成亲肯定得用房,若是孩子成亲,这房子就小了,到时候可能不够用。再说她还准备再要孩子,怎么说都得再盖房子。
  其实李梅很喜欢前世见过的那种四合院,她想着,若是将来再盖房,就盖成四合院也行;或者是在旁边盖上两处小院,若有闲钱,再把把几处房子用院墙围起来。这样将来孩子们成亲后各住各的,应该很方便。这样,也算一家人住一起了。
  主要是大多老一辈都不喜欢分家,喜欢儿孙满堂,热热闹闹住一起。一块儿住是随了老人的心思,可分开住有分开住的好处。即便是亲兄弟,成家后也有勺子碰锅沿的时候。
  就说李大娘家吧,老两口和几个儿子一起住,倒是团圆热闹了,李梅也听几个嫂子唠叨过,今天孩子为吃的吵架了,哪天谁干活又偷懒了……
  小孩子总是一起玩玩闹闹,就算吵个架,转身就能忘了,继续一起玩。不过大人心里觉得不自在,觉得自家孩子吃了亏,做父母的心里不好受。
  总之,谁心里都有自己的小算盘,想一碗水端平也不容易。这亲戚之间,远的香近的臭,大家住一块儿,就是再好,时间长了,也看不到别人的好了。
  当时,李梅把这想法告诉孟瑞山的时候,他听了后呵呵笑了。
  “笑什么,你不觉得我这想法挺好,关起门来各住各的,也不用再一起计较鸡毛蒜皮的事情。你看那些一大家子住一块儿的,那天能清闲了?还是自己住好,想吃什么就做什么……想孩子了就叫到跟前来,烦了就让他们各自回家去。”李梅滔滔不绝地讲起单独住的好处。
  “我看你不但能当个好娘亲,还能做个好婆婆。以后谁要是做了你的儿媳妇,就有福了,没那么些规矩。”孟瑞山觉得自家媳妇想法很新鲜,竟然想让儿子媳妇单独住个院子。
  他倒没多想,觉得媳妇有这想法,可能是因为现在他们单独住的原因。的确,比起那些跟老人住在一起,他们要自由许多。
  反正孟瑞山许诺了,将来加盖房子,就按李梅的想法盖。这事不着急,先攒钱,房子等孩子大点再盖。
  今年冬天孟瑞山可有活干了,就这些地,也够折腾人的。他打算自己先干干看看,若是干得快,就自己弄,慢的话,就得找人帮忙了。
  这天下午,孟瑞山又从山上猎了一头野猪,块头很大,足足有两百多斤。虽说他回回能猎到东西,像这么大个的野猪,偶尔才能碰到一次。他一个人弄不下山去,就把还剩半口气的野猪用树枝遮了遮,立马下山喊人帮忙。
  有了好消息,孟瑞山第一个就想告诉自家媳妇儿。壮壮正在外屋玩,孟瑞山没看见媳妇,就问儿子:“你娘亲在哪儿?”
  壮壮想也没想就说:“娘亲说去给我拿好吃的香蕉。”因为是他爹爹问,壮壮也没防备,在壮壮小小的心灵里,爹爹和娘亲都是对他最好的人,不分彼此。
  “香蕉?”孟瑞山皱眉想了想,好像是一种水果的名字。他在军中听人说起过,这种水果盛产在南方比较热的地方,小梅到底从哪里得来的香蕉,难道这就是她凭空不见的秘密?
  孟瑞山不怪李梅隐瞒他事情,若真是天大的秘密,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不过,这事儿很古怪,他是不是应该问问,免得因为壮壮年纪小,哪天说漏嘴就麻烦了?还是当做不知道,继续这样下去?
  想了一下,为了大家着想,孟瑞山还是决定跟媳妇儿隐晦的提一些,让她注意些,最好瞒着壮壮。他觉得媳妇太不小心了,万一壮壮在外人面前说漏嘴怎么办。
  孟瑞山想想这事不急,回来再跟媳妇提,还是先去把野猪弄回来。
  “乖乖在家玩,爹爹先去找人把野猪抬回来,跟你娘亲说一声爹爹回来过。”孟瑞山跟壮壮交待完事,就去李大爷家了。
  李梅当然不会在壮壮面前进空间农场,她去了隔壁的屋子。空间里到处一片繁荣的景色,硕果累累,空气中都带着水果散发出的香甜味道。
  蔬菜的种类最多,金黄色的大南瓜一个个跟墩子似的,都能当凳子坐了。红彤彤的西红柿,就跟喜庆的小灯笼一样,看上去非常诱/人。还有紫的发亮的茄子,一畦畦绿油油的韭菜,看到这些菜,李梅就想中午能做什么菜。
  李梅经常把自家种的菜换成农场的菜,因为这里的菜不但长得好看,味道也比自家种的要好。
  水果也有不少,有苹果、草莓、香蕉、葡萄等。农场升级后,种的水果越来越多,李梅不用为吃不到水果发愁了。只是可惜这水果只能自己吃,不能随便给人吃,更不能拿出去卖。
  李梅刚把农场中收获的蔬菜水果收好,该卖的卖掉,留下一少部分自己用。想着壮壮还在等着,她就拿了几个香蕉和石榴出了空间。
  壮壮看到娘亲手中拿的香蕉和石榴,眼巴巴地看着娘亲,一副我很想吃的样子,“娘亲,我想吃。”
  李梅将香蕉皮剥开,递给了壮壮。看壮壮咬了一口,李梅问他:“好吃吗?”
  香蕉是李梅农场升级得来的新品种,壮壮以前还没吃过。
  壮壮频频点头,含糊不清地说:“好吃,娘亲!”
  壮壮想起爹爹的交代,转转乌溜溜的大眼说:“娘亲,爹爹回来了,让我给你说一声。”
  李梅先是慌乱,赶紧看了看屋里,马上问壮壮:“爹爹呢?”
  “走了,抬野猪去了。”壮壮吃得正带劲,他觉得这香蕉又软又甜,太好吃了。还是娘亲好,总给他好吃的东西。
  “你跟爹爹说什么了吗?”李梅赶紧问。
  壮壮想了想才说:“爹爹问娘亲,娘亲去给壮壮拿香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