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6 节
作者:冬冬      更新:2021-02-26 21:57      字数:4737
  晨光微露,正是最冷的时候,整个草坪都被一黑色结界围绕着。
  舒月正舞蹈着轻巧的步伐,在黑色中抹出一道道绿光;绿光闪烁中,洛桑看到了一柄三尖两刃刀在霍霍穿刺,但总被舒月轻松躲过。
  尖利的刀光一聚一散,飞扑洛桑而来,红色的光芒闪出,洛桑身边缭绕起七道光环,五股降魔杵吞吐这金色烈炎与三尖两刃刀撞在一处,洛桑喉咙一甜,翻滚着装开房门跌进别墅里,刚穿好上衣的吴帆扑过来抱起他。
  别墅里“呜”的一声鸣叫,一道红光射出来,追逐着三尖两刃刀,终于一声响,三尖两刃刀破开一道豁口,远远的离开了。
  舒月终于回到别墅,看着吴帆正用手纸擦着洛桑嘴边的血迹,挥挥衣袖:“你先上去换衣服,不叫你先别下来。”
  吴帆应一声,转身上楼,洛桑勉强站起来,膨胀沸腾的内息依旧在经脉中乱窜。
  刚才那一下震动太大了,这是洛桑见识到的最高明的对手,竟连对方的面也没见到就被伤了,奇怪的是,这时竟丝毫感受不到灵秀峰的云王云使门的踪迹;由于是新年,狂潮骑士们今天是都放假了,但东方的神仙过的是农历新年不是基督历。
  “知道厉害了?洛桑,今天你不该出手,让他记仇是可怕的。”舒月伸手按在洛桑胸前,引导这他的真气,劝解着他。
  “那是谁?如此厉害,实在是太可怕了。我的朋友们呢?他们怎么样了?”
  舒月抬头看一眼,很快的说:“马上就回来,是我请他们暂时避开,你的朋友看私厉害,面对梅山兄弟,没什么用。就是他们,历来护卫天界秩序的二郎真君,九重天第一战神,西王母的亲弟弟,这几个名头那个你的云王们都惹不起。那是条蛮龙。”
  “他为什么找上我?”
  “二郎真君找上你只有一个理由,他要杀了你永绝后患,明面上的理由是,你与那罗浮公主之间有了些不清楚。”舒月说着,放开纤纤玉手;“你能活着很不容易,好好享受生活吧。”
  看来,舒月对自己的前途也不看好;洛桑怔了怔,才想明白,还是天上那个快出世了,九重天的强硬派开始行动了。
  “我明白你的感受,暂时你还没太大的危险,实在不行,先去罗浮公主那里躲些时候;外面的事情我来替你操心,你不是在香港搞出了点名堂吗?我这就去香港。”
  有必要吗?洛桑怀疑其中有诈,迟疑着不肯决断。
  舒月有些着急,站起来走动几步去关上门,抽出杨柳枝布置下一个绿色结界。
  “你不能再在外面了,不只是二郎真君他们要杀你,舍利弗和弥须山的明王们也要行动,他们这回不会象以前那样客气,肯定会不择手段的把你禁锢起来,或许会把你抢上弥须山,那样一来,整个九重天就要乱了,也许整个天界也会乱,会死很多神仙,也会牵扯上很多凡人。你不知道的时候,我们已经为你挡了几次追杀了,在西方时,你还安全些。”
  得意、自豪、自大等良好感觉瞬间飞离了洛桑的身体,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曾几何时,自己这个自以为是天界宠儿成了可怜虫。
  “我能知道为什么吗?水月观音,不要骗我,洛桑再糊涂也知道,你们这样护着我,不全是为了我身体内的大圣或者佛祖如来。”
  舒月犹豫片刻,从茶几下取出洛桑曾经用过的围棋盘,瞬间摆出一个局谱。
  “这是千古名局:一子解双征;记好了。”
  说完,又抹去棋子,轻声念道:“方如棋局,圆如棋子;动如棋生,静如棋死。方如行义,圆如用智;动如呈才,静如遂意。这是另一局:迷仙踪。”
  “啪!”舒月在迷仙踪上拍下一字,正在空虚的中腹天元位置;“高者在腹,中者在角,下者在边;这是常人理解的围棋,但这一步不是为了活,也不是为了赢。我只能说怎么多,洛桑,请谅解,我发过誓,不能泄露天机。能参研透这两局棋,或许你能明白些。”
  看洛桑在仔细看着棋局,舒月又笑着说:“也不必那么紧张,一块棋至少两个眼才能算活。有人说狡兔三窟,你比兔子还狡猾,怎么也应该有两个心眼。
  如果需要你出面,我就去接你出来,不过你要躲在你的莲花境界内,相信也没谁能伤害你。如果你想见你什么人,也会给你送过去。等你的宗教有了规模,会得到尊重的;那时,你就安全了。”
  说是这么说,舒月看洛桑的表情却充满了怜惜,
  “这就是你一直不对我说的原因?是怕我没有信心做任何事,呆在这里等死?”洛桑说着,真是心如死灰,如果早知道会是如此下场,他真有心情到处折腾吗?一切似乎都是徒劳的。舒月说得也许是实情,也可能是一种把自己限制起来的手段,实际情形究竟是怎么样?洛桑还有三分怀疑。
  舒月走近些,温馨的气息充满了洛桑周围,忽然掂起脚尖在他嘴角轻轻一吻;洛桑大讶,凝视着这张近在咫尺的绝美面容,这次舒月没有躲开,任凭柔若无骨的修肩被抓,任凭一张大嘴渐渐临近。
  天地在旋转,这一吻似乎耗费了双方全部的气力,有理解,有激励,有祝愿,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感受不到的是凡俗的欲求。
  “吴帆还马上就要去闭关潜修,她是我专门为你挑选的,等需要你出来时,她会是你的好帮手,还满意吗?去安慰一下她吧,你需要信心,她也需要信心。”舒月把头枕在洛桑肩膀上,喘息着细语着:“你从来都是骄傲的,男子汉,心里再痛也要把血流在心里,不要让你身边的人看出来,不要让他们失去对你的信仰,这本是个死局,能走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坚持走下去或许有三分活路,现在放弃,只有死路一条。进了罗浮那里,守好门户,不要让任何神仙或凡人进去;把狂潮骑士带进去些,他们是如今最忠心的。”
  “天门开了,南天王放弃了对我的保护,是吗?”洛桑享受着难得的温存,头脑也活络了些,感觉着天上又聚集回来的云使们,“灵秀峰怎么办?他们有危险吗?”
  “你的问题真不好回答,几天前,南天王在西方杀了赫尔墨斯,与你见面说什么了?回来后就开放了南天门,他怎么想的也许你最清楚。但是,如果没有灵秀峰,你如今真是进入死局了,灵霄宝殿在护着你的云王们,纤蕴公主收回了迎仙侯的管理权,雷震子会在几天内重新回到按查府,宝龙树会被正式任命为仙门官,云一真人也是仙门官,但他们都是副手,正职是关将军,带一万天兵驻守青牛广场。这次的任命双方都在冒险,现在看来,南天王那边没什么异议,灵霄宝殿的理由也充分,以前的迎仙侯管理实在是太混乱了。”
  表面上,关将军是公正严谨的,但洛桑明白,坐在迎仙侯这个位置上谁也干净不了,这一段,关云长就接受了不少宝龙树的好处;那还是洛桑交代的,当时是为了今后在罗浮烟霞周围方便些,谁知道形势变化如此快?关将军也落魄了多年,对于宝龙树的殷勤半推半就,后来竟与他混成兄弟了,话说那个神仙是最将义气的,这一步看来走对了。
  “去吧,好好珍惜今天,下午吴帆就要走了,最好让她再忘不了你,死心踏地爱上你,她能对你很重要;你还能自由十天,等过完这十天,我们也保不住你了。”舒月离开洛桑的怀抱,把他推到楼梯处;“不要乱想了,观音是有限制的,不容亵渎。我需要这个身份,你不明白的。”
  吴帆正坐在洛桑以前的卧室里,心思不凝的看着窗外,门响处,洛桑进来了。
  立即,吴帆羞红了脸,把头低在胸前,手脚也不知道怎么摆放了。
  “欲成观音先学佛,能允许我来拜一下吗?”
  一支大手拖起她细柔的下颚,眼睛紧闭的吴帆感受到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手臂环抱住粗壮的腰,倒在宽大的水床上。
  “看上面。”
  吴帆勉强睁开眼睛,瞄一眼上方显露出的巨大镜子,马上把头躲进去,四肢也收缩成一团。
  “镜里看花,都是幻像。”
  第八卷 雷洗千岩 二十三、鬼局
  午后,吴帆躲在洛桑怀里,轻轻啜息着;头顶三尺有神明,来接她的神仙已经到了,高明是一定的。
  不知道观音门要把吴帆送到什么地方,问舒月也没个答案,只说是:那地方啊,天龙持护,伽篮扫地,六丁上香,游奕点烛。伽雀进茶,飞猿进菜,白虎含柴,飞琼毛娇滋花,八洞神仙献果。到了那里,吃苦也是一定的,修不出山门,你们再也见不得面了,怎么说,都是女人辛苦,男人占便宜。
  吴帆本来就不坚强,刚尝禁果情绪最虚弱,听这样说又哭起来,当真是柔情似水,似水柔情都是泪。
  如果说当初洛桑由吴帆而灭了白将军,心里没点什么想法是不可能的,但也没太放在心上;到舒月收吴帆到观音门下后,就只上次回北京时见过一面,虽然惊艳还没想到对她什么样;这是却有了几分不舍。
  算来,这样的娇柔滋味洛桑尚是处次得尝,与扬悦之间牵扯着利益,辛酸多于心醉;吴帆对他的崇拜是全身心的,在床上是任君品尝,洛桑快活她也在笑,洛桑忧郁她还在笑;一上午的时间,吴帆一直在展示自己的妩媚羞涩风情,到这临近分别时终于忍不住了。让洛桑这铁心色狼也软了几分,却不知该说什么,只能轻轻呵护。
  吴帆只知道洛桑为了他被迫远走欧洲避难,不明白其中还牵扯着甚多原因;由于洛桑出面,吴帆的父亲也得到了一个比较舒心的职位,其实这是舒月的功劳,洛桑尚不知晓。
  三声磬响,一布衣女菩萨现出真身,左手一捧经书,右手提篮。
  舒月上前见过礼后,也不与洛桑介绍,从篮内取出一袭灰尼衣,披在舒月身上:“随持经观音去吧,我有空会去看你,进了观音门都要经过这一步,好在,你比别的姐妹幸运些。”
  又从蓝中拿出一把玉刀,轻轻一挥:“心如止水方成大道;抛开三千烦恼丝,收住清静菩提心。名曰尘雪,心最晶莹。”
  吴帆低头又抬头,满头秀发飘散着落下凡尘,回头看时,洛桑已成一个影子,迷离在泪眼之外,擦去泪水,景色变换,失却了原来的风景。
  看洛桑也有不舍,舒月微笑一声:“其实她已经比我们有福缘了,不是因为你,尘雪师妹最少要苦修十年才得出山门,能不能成就菩萨位还未可知;今后,你那个瓶子尽量少用,夺天地造化之功,早晚要惹出祸事来。”
  “不就是弄几个妖精出来吗?能有什么祸事?”洛桑知道自己对吴帆的洗髓瞒不了舒月,八宝玲珑瓶是他最得意的宝贝,这次也最精心,吴帆出来后真个如换个人一般。
  “我是说,有了那东西,你的弟子们都不肯用心了;张小宝才开始努力,距离代替你差距很大,崔先生与齐先生就全靠你带这修炼,他们不会有很大的成就。你那个宗教再不能靠这个收拢人心了,那不是正道;法器宝物只可锦上添花,不可喧宾夺主。”
  洛桑想想也对,至少崔海潮与齐先人就属于离开他不用功的典型,也难怪,那都是老油条,最能找捷径;王飞将军就不一样,他的进步也最快;洛桑脑子里灵光一闪,问舒月:“观音门有个功夫叫法像无量,据说能化腐朽为神奇,你可会这法门?”
  “想干什么?洛桑,如今你是自身难保,又打什么鬼念头?”舒月小心起来,洛桑的思维与别人不一样,既然问就一定有什么变态的想法,对于这个老板,舒月最了解。
  “我是说,张小宝到底历练不足,有些时候王飞将军最适合,有些时候唐亦龙适合,有时候。”说着,洛桑停顿下来,面前的舒月渐渐变化,与自己有了八分类似。
  “这就是法像无量,你的修为尚且不够,他们更不必说;我去香港就是替你送死,你没什么表示吗?”
  舒月只身材稍显单薄,形神具似洛桑,这一来洛桑就不明白?这个大有本事的菩萨要敲自己什么竹杠呢?看舒月又变回原形,犹豫着问:“这个样子,是你原来的样子吗?你不会是那个什么吧?”
  舒月有些气急,想说什么又忍住,偎上前靠近洛桑:“你看呢?”
  还是吐气如兰,还是清艳绝尘,吹弹得破的肌肤,隐约透出点红晕;修肩若削,丰胸挺秀,润长的脖颈骄傲的舒展着;洛桑又一次抱起舒月:“就是人妖也凑合了。”
  一声轻响,洛桑捂着左脸后退三步,舒月面含薄嗔,手里抓着一枚圆片在手心:“这个东西是我的了,你知道将要面临的危险,躲在罗浮那里,你不需要这个护身符。”
  手指轻点,樱口中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