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节
作者:抵制日货      更新:2021-02-26 21:39      字数:5059
  “求您再宽限几日,您也见到了,这些天大雪纷飞,天寒地冻的,哪里有人经过,
  一天不会有十个客人。过些日子,等买卖好些了,我定将银子给您送去。“
  “呸,听你们这些奸滑商人放屁,大爷们要喝西北风了。没有我们这些个兄弟护着,
  有你在这开店的份!今日你若不把银子拿来,我今儿先砸了你的家,明日再砸你这
  店!“
  只见那对老翁老妇边是哀求,边去揽那几人,却哪里揽得住,那几个人直往里面冲去,司徒看着实在气愤,刚要开口,就听旁边有人怒道:“你们哪个敢!这也欺人太甚,岂不是光天化日明抢明夺。“说话的正是那个年轻公子。
  “哪里来的毛崽子,竟管起大爷的闲事!”那姓的秦边说边打量对方:“你一个能
  打过我们三个?“
  “谁说一个?你有眼无珠,没看见你家爷爷在此!”司徒宏说着已站了起来,宝剑按在桌上。年轻公子转过头,对司徒宏又是一笑。
  “求你们,我求二位小爷……”那老翁正说着,姓秦的一伙四人早冲了过来,手里都拿了兵器,对着司徒宏二人就打,宏双脚轻轻点地,飞身跃到桌上,一个纵身,两脚用力,一前一后,将俩个粗壮的汉子踢得口鼻冒血,倒在地上。那位公子也不示弱,另外二人同样已手捂胸口,似痛楚难当。
  司徒宏与年轻公子再次相视而笑,都觉这几人如此不堪一击,实在不够过瘾。待那
  四人仓皇走了,只见老妇正掩面嚎啕大哭,叫道:“完了完了,我们活不过今日了。”
  老翁也一旁哭泣,又见司徒宏他们还站在那里,呵道:“我与你们有何冤仇,这样
  害我们!谁要你们来管!还不快滚!“
  两年轻人被骂得不知所措,更是气恼,那公子道:“罢了,我们好心好意,竟还挨骂,你这些人就该被人欺凌。我们走。“他说着一扯宏的衣袖,二人便出了门。
  二十三、结伴
  “我叫水行,姓魏,是壑赓教派弟子,我师傅就是江湖上有龙虎兽之称的江怀。你
  呢?“
  “我姓司徒,单一个宏字。”
  “司徒宏……我从前没听说过。是哪个门派的?刚才那几个人实在太不禁打,我没能见识你的武功,若看你剑法,或许我能猜出来。“魏水行笑道。
  司徒宏只抿起嘴角,礼貌答道:“我非哪一派,自幼不过是随父母习练剑法……”宏说着不禁皱眉,想起宇程剑法,想起“不拜师傅只做朋友”,顿有万剑穿心之痛。
  二人边讲边走,已忘了先前酒店里的不快。
  “司徒……你父亲可是司徒海?”
  宏略点头。
  “那可是鼎鼎有名,你家几代将军,你也算是名门之后!”
  宏笑笑,并不想答话。
  “我是奉师傅之命去送一封要紧的书信,本来一人赶路就无趣,偏偏回来又遇暴雪。不过现在好了,我们可结伴而行。你这是去哪里?“水行又问道。
  “慧安寺。”
  “去做什么?”
  司徒宏听他迭迭不休,又追问得紧,心生厌烦,但转念想:水行并无恶意,刚才在店中也可见是个侠义之人,再有父亲“多交友”的叮咛,宏刻意收些性子,对水行坦言自己行程目的。
  水行听着眼睛一亮,等司徒宏讲完,他道:“其实你不如随我先回本教,将这事对
  我师傅及众人讲了,我想一定会有人愿与你同去,将那吕朋人降服,而且我师傅便
  可能有此意,他总对我们训导,丈夫应以天下为重!“
  司徒宏见水行讲的恳切,很是心动,水行又道:“慧安寺离我教所居不远,待你从
  我们那里出来,我陪你同去慧安寺。“
  宏一笑,道:“好!”
  二人再走,水行提议,以轻功踏雪,比试看谁的印迹最浅,司徒宏听他讲得有趣,两人便耍闹起来,只见银白世界,两个身影飘舞,扬起满天飞雪。
  因对谁输谁赢争执不下,水行先笑,见宏也随之大笑,他开口道:“你总算高兴了,
  看你一直郁闷,总想逗你笑笑。“
  司徒宏听着收住笑容,心头一热,竟有些羞色。
  到了晚间,二人投宿,自然同住一室。因白天赶路困乏,水行一边哈气连天,一边将自己脱得只剩小裤,然后睡下,没一会儿便有轻微鼾声。宏一直避开看他,装做忙碌,将两人东西一一码放好。
  司徒宏站在窗前,雪早已停,昏黄月色惨惨淡淡,宏愣了好一会儿神,再回头见水行一张俊脸睡的平静祥和,不禁微笑。宏也脱了外衣,到炕的另一头安然睡去。
  第二天,宏与水行一路说说笑笑到一片林中,水行突然侧耳,然后问宏:“你可听
  到有人讲话?“
  “好像有。”
  两人顺着声音寻去,见一棵槐树下,一娥娜身影跪在雪地中,似乎正拜祭,旁边一
  把金柄宝刀。他们凑得近处,只听一声娇呵:“来者何人?若敢再往前,小心性命!”
  “你别气,我们可无恶意。”水行说道。
  那陌生人回过头,宏与水行不禁愣住,尤其是水行,张口结舌,却连忙收回目光,不敢再看。宏见眼前分明是位少女,生得柳眉杏眼,月容仪俏,却一身男儿装束。
  “这位姑娘,我们只是从此地路过,因好奇才打扰了姑娘,看你嫌弃,我们走便是。”
  那女子早不象起初那般凶悍,见对面两个年轻后生,相貌清雅,仪表堂堂,也不禁羞得低了头。
  宏说完向女子拱手行礼,转身拉着水行只要离去。水行这才好似回过神来,却不愿
  走,只远远对那女子道:“姑娘可是赶路?你一人在这荒郊野外,该小心才是。幽
  静丛林内不该久留,待出了这片林子,再祭拜不迟。“
  女子面露哀婉,答道:“今是我娘的祭日,怎可等到出了林子。”
  “既然如此,如姑娘不厌弃,我们可以在这里等你祭拜完,然后一同立开。我叫魏
  水行,是壑赓教派弟子,师傅是江怀。他叫司徒宏,将门之后。我们也是相识不久,
  结伴而行。“
  那女子听水行这一番话,似是心里更安,神色和缓许多,道:“我叫肖婉玉,家父
  肖冲。“
  司徒宏见水行又傻站在那里不知答话,於是说:“那好,我们等你,然后一同赶路。”
  三个人会心而笑。
  二十四、妖魔
  水行性情直爽,没有半日,就与肖婉玉混得熟了,将自己与司徒宏所行目地对婉玉坦言。婉玉讲自己父亲早逝,一直与母亲度日,一年前母亲也仙逝,这次她准备投奔鲁封的姨妈家。以后三人找店铺吃些东西,畅饮一番,婉玉虽然是女子,不胜酒量,但无丝毫扭捏之态,每次举杯,都落落大方,只是杯盏至唇边,轻抿而已。
  再启程,天色已暗淡,三人按照先前水行与宏那样边嘻闹边赶路,却每每水行都明显偏袒着婉玉,司徒宏也不点破,渐渐的,水行与婉玉更亲近几分。
  三人又行了一日,闲聊中婉玉讲到父亲肖冲曾说与水行的师傅江怀有过交情。水行
  听着心中喜欢,说道:“肖冲前辈在这江湖上也是名声赫赫,后来听说因什么事情
  一病不起。“
  “是那魔头张春。”
  司徒宏似被一击,猛地抬头望着婉玉。只听婉玉接着道:“听我娘说那恶魔因相中
  我家一把传世宝刀,假意与我爹为友,然后盗走宝物。我爹知道被骗,气不过,就
  ……“
  水行见肖姑娘伤心,连忙说:“不怕,等咱们找到那魔头定为你爹报仇。”
  “果然是人人都与那张春有冤仇。”司徒宏忍不住冷冷插言:“我听说他在江湖上
  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怎么去寻。“
  “但我知道他有个儿子,父债子还,即便不为我爹偿还血债,至少也该要回宝刀。”
  “对,此人叫张澍青,他比张春武功还强,张春是善用七毒,他那狗儿子却剑法上
  难有对手。另外这人心狠手辣,杀人如麻,连不相干的路人也不放过,见女子便奸
  淫,见男子就虐杀。“
  “确实如此,而且容貌生得十分丑陋,面有青记,阔嘴獠牙,连婴孩见了都不敢再
  哭。“
  司徒宏听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一旁问:“你们见过他,还是与他交过手?”
  水行、婉玉都笑着摇头,水行道:“但我们说的可是千真万确,象这等人,若天不
  向他索命,也该人人株逐杀。“
  司徒宏再冷笑:“都道眼见为实,也许此人面貌俊逸,玉树临风。”
  “哼,那定是用了易容手段。妖魔再美,也会原型必露。”婉玉恨恨答道。
  司徒宏不再与他们争辩,见那二人已走到前面,水行抓起一把积雪,抹到脸上,然后张牙舞爪吓唬婉玉,口中还念道:“张澍青来了,魔鬼来吃人了。”二人似都开怀大笑。
  司徒宏这样看着,觉脚跟一软,单膝跪地,双手伸入雪中,狠命攥起两把白雪,用力,直到手中空空如也。他再捧起一把积雪,洗了脸,觉清醒些,然后起身向水行、婉玉追去。
  傍晚到客栈,三人吃过饭,水行要拉婉玉到外面,去射杀些兔子,拿回来让店家帮着烤一烤,夜间可用来下酒。待水行准备好弓箭回来,却在门外见肖姑娘正望着司徒宏,而宏面向窗外。
  “你为何盯着我?”宏侧过脸问道。
  “你为何总郁郁不乐?”
  宏笑道:“我很好。”
  婉玉不以为然地摇头,道:“你心里有不快的事情?”
  宏依然笑道:“我知道你嫌我沉闷,你还是去找水行玩。”
  “水行找弓箭去了。”
  “你该去寻他,这黑灯瞎火的,他去哪里找弓箭。”
  婉玉笑答:“水行那人才不必为他担忧,倒是你这样的不免让人心生牵挂……”话一出口,婉玉自知语失,羞得连忙低头。司徒宏回头看她,正见魏水行黑着脸站在门口。三人都不免局促不安。
  以后水行很少与司徒宏讲话,直到二人进房间准备歇息,宏问道:“水行,你可当
  我是朋友?“
  魏水行一怔,不过还是点头。
  “你喜欢肖姑娘?”
  水行听着更是诧异,又觉难为情,就粗声道:“你什么意思?”
  “你若喜欢她,我一定成全你们。我对她绝无此意。”
  水行虽脸红,却装出大度地笑道:“你将我看成何人!怎会为这些事伤了朋友的和
  气。“
  司徒宏不禁也笑。
  二十五、刘青
  这一日,雪片纷飞,似比头几日下得更紧。未到黄昏,水行见婉玉面色红润,气喘吁吁,想她定是累了,就提议先找客栈住下。几人正走着,听到后面有马蹄声,司徒宏思量是其他赶路的行人,懒得理会,再看水行婉玉两人正好奇向后张望,宏一笑,只管径直往前走。
  没一会,一匹雪白骏马在先,马上一素青披风男子,前后左右跟着其他四五只马匹,那骑马的人全部身着貉皮大氅,体格粗壮的中年大汉。这几人速度很快,从司徒宏几人身边飞快而过,却听婉玉惊叫道:“是他!”她说着,快走两步,然后施展轻功急急向前追去,水行虽心里诧异,但也紧随其后,司徒宏见二人早没了先前的倦意,行走如飞,只得也施了轻功追他们而去。
  没走太远,婉玉已飞身到披风男子马前,她边往后退边大声道:“公子请留步!”
  这一行人都只得带住缰绳,婉玉抱拳行礼:“这位公子,你可记得婉玉?”
  男子微微一怔,还礼问道:“姑娘是……?”
  “两年多前,肖婉玉背娘亲下山寻医,是公子帮我娘俩到了药铺,还留下银子。”
  那男子没立刻回答,似乎略想了片刻,此时水川与宏也赶到婉玉身边,司徒宏举目往马上之人看去,浑身血涌,双腿麻木,只呆立在那里。有道是冤家路窄,果真在此遇到了他!
  男子只向宏瞟了一眼,并不见有丝毫惊异,然后对婉玉笑道:“事情已过很久,我
  有些印象,你娘的病可大好了?“
  婉玉黯然摇头。然后又道:“那日多谢公子相救,我娘临走时还说如果能找到您,让我当面拜谢。“婉玉说着就行礼。
  男子连忙道:“这位姑娘,千万使不得。”婉玉已经双膝跪下,男子只得翻身跃下马,将婉玉一把搀起。婉玉抬眼细看那人美俊面容,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挣脱开那人手臂,羞得只一味低头。
  “婉玉姑娘,我们还要赶路,你的朋友恐怕也等你,你多加保重!我们后会有期!”男子看也不看一旁的宏与水行,只对婉玉抱拳。
  “公子……这……这天色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