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节
作者:老是不进球      更新:2021-02-26 21:36      字数:4790
  不但不开心,还有点点失魂落魄的意思,连满天星的人跑去灌梁夏酒都丝毫没有阻拦的意思。顾远嘉和韩颂有点看不下去,劝了两声,架不住人多,也给灌了不少酒。
  梁夏挂了电话就乐呵呵的来者不拒,一边喝一边还问罗柏:“喝酒没问题,房间准备好了没有?我们春天好几个美女呢!”
  妆重得媲美视觉系乐队的赵美女配合着抛了个媚眼,自认为电光十足。坐在她边上的满天星球员瞬间觉得自己被她的眼影亮瞎了,太恐怖了,那眼皮上到底涂了什么啊,看着完全吃不下去饭!
  美女是这样子的吗?
  美女首先是要美!“女”字是排在“美”后面的吧!
  这位审美正常的青年鼓足勇气又四下扫荡了一下,最后还是把视线落在了梁夏身上——春天勉强和美扯得上关系的女人也就她了,可是她的话,他总觉得这个“女”字似乎有点残缺。
  美女跟她,还是有距离啊!
  “女”虽然放在“美”后面,那也是非常重要的。
  罗柏比较不拘小节,都没细究梁夏这个话属实不属实,拍着桌子拿他大哥的钱炫富:“喝成泥都行,我把大厅包下来给你睡!”
  梁夏干干脆脆地和他干了一杯,一直沉默的肖静林终于出声阻止:“小夏,少喝点。”
  梁夏“唔”了一声,含含糊糊,十分地敷衍,脸上的笑意却还是那么明显。
  被柯诗新抱一下……就那么开心?
  肖静林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她脸上那大次次的笑容却一再地刺激到了自己,不断地回忆起刚才那一幕。
  她刚才的反应还算得上有惊无喜,接了于雨的电话之后,似乎回神了,笑容一点一点跟沾染了春雨的野花似乎的开始绽放。
  一不留神,就开得漫山遍野都是了。
  他看到她一边和罗柏废话,一边不时摆弄着手机——枚红色的手机壳,那也是柯诗新的东西——梁夏打字速度极快,发完消息的同时把杯子里的酒喝完了。
  罗柏飞快地将杯子倒满,手机又一次发出轻微的震动声,她的手指便又在手机上灵活地摁了起来。
  嘴角的那丝笑意也更浓了,一点戏谑,一点得意,还有一丝不易觉察的喜悦。
  肖静林转开视线,落在面前的酒杯上,红色的液体倒映着自己苍白的脸,麻木而僵硬。
  这一天到底还是来了,是花朵终归是要开放的,不在春天和夏天吐蕊,便是在秋天和冬天开放。
  他不是她热爱的季节,他等不到的花开,终于要被别人等到了。
  。
  这一晚果然醉倒了一大片人,连闹得最欢的罗柏也喝得晕乎乎的,偏偏酒品还差,叽叽呱呱地瘫在椅子上骚扰人。
  梁夏被灌得最多,早早地靠着椅背昏睡过去了。
  罗柏转着脑袋唠叨了一阵,拿装饰菜盘用的小番茄砸她:“装……装什么死啊……呃……装死……装死也得喝……”隔壁桌的王声籁也醉的厉害,哆嗦着拿了片柠檬塞进嘴巴里,味蕾上一瞬间的刺激让他清醒了一点,马上又迷迷糊糊起来。
  天花板在旋转吧,啊,越转越近了!
  他笨拙地捂住自己的眼睛,无奈手指无力,很快滑了下去。他觉得自己听到了衣料摩挲的声音,窸窸窣窣,好像是有人在搬动什么。
  王声籁努力睁开眼睛,就见一个熟悉的人影在梁夏的身边蹲了下来,嘀嘀咕咕说了句什么,然后抱孩子似的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梁夏懒洋洋地蹬了下腿,踢翻了一只玻璃杯,留着短发的脑袋却整个陷进了他的怀里。
  王声籁控制不住地又闭上了眼睛,眼皮沉重,意识游离——他隐约听到了张毅的声音:“不要紧吧?要不要醒酒药?”
  接着是服务生的声音:“房间都安排好了,先生请往这边走。”
  然后,他自己也被人搬动了起来,浮浮沉沉,像是坐在飘摇的小船上。
  那个背影是谁呢?
  华云?
  肖静林?
  窸窸窣窣的声音,鞋子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张毅头疼不已的声音在很远的地方响起:“这帮臭小子,那边还有几个,全搬房间里去……”
  王声籁的身体和意识都在半空中晃荡,不知过了多久才终于接触到床铺,柔软、舒适,他终于安稳地睡了过去。
  。
  肖静林抱着梁夏进了房间,走到沙发边,犹豫了一下,径直走到了床边。
  服务生早早识趣地退了出去,急匆匆关了门,连大灯都没帮着开。路灯和过往车辆时断时续的微光从窗户透进来,照得人心也斑驳阑珊,像是长满了铁锈一般。
  他把人放到床上,慢慢地蹲了下来。
  梁夏闭着眼睛,短短的头发上全是汗渍,凑近了闻,还有淡淡的烟味。他认认真真地嗅了嗅,鼻子擦过她烫得有些灼人的脸颊,受惊般退缩了一下。
  他很快又重新挨了过去,这一次没有再犹豫,嘴唇直接碰触到了她的耳廓。
  “小夏。”
  他轻轻唤了一声,对方如他预料的一般没有回应。
  “小夏。”
  他又重复了一遍,嘴唇几乎含住了耳垂,对方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他的视线落到了放在一边的手机上。
  不应该看的,但是……
  肖静林把手机拿了起来,屏幕只简单地划动一下就解锁了。他的手停顿了一下,目标明确地把短信界面调了出来。
  最后一条短信是果然是柯诗新发来的,再往上拉动,来来回回好几条。翻到那句“一向都挺喜欢你”时,他的动作蓦的顿住了。
  他扭头看向梁夏,她显然睡得不大舒服,脸半陷进松软的枕头里,眉尖微微颦着。
  他伸手轻轻揉了揉她头发,慢慢地沿着脸颊往下,抚着脖颈,一路摸到了锁骨的位置。
  梁夏在毛衣里面穿了衬衫,束缚着领口的扣子看起来异常的单薄脆弱。
  他只微微往胸脯的位置探了探,扣子就自然而然地松开了一个,再往下,手掌却受到了阻拦——温热的胸脯在他有些粗糙的手指下面起伏绵延。
  肖静林微微俯下身,有些颤抖的吻轻轻地落在她柔软而干燥的嘴唇上,舌头稍微往里一探,就能闻到浓重的酒味。
  他的手也从衬衣里收了回来,隔着衣服揉搓着往下一路探进了衣摆里。
  梁夏似有所觉,不大高兴地扭过头,避开了他那过于琐碎的吻。他执着地追了过去,睡梦中的人避无可避,不悦地皱紧了眉头。
  他突然就觉得这样的亲昵似乎毫无意义,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发热发烫,他说服自己似的闭上了眼睛,将毛衣从她身上脱下来,解开衬衣的扣子——昏暗里看不清内衣的颜色,只觉得暗沉沉的如同铁墙一样隔绝着他们的距离。
  他又一次闭上了眼睛,伸手脱到一半时却还是忍不住睁开——昔日搭档的身体在这昏暗的房间里苍白而孱弱,像是新被剥去硬壳的鸡蛋,又像是失去天空庇护的失群白鸟。
  罪恶感和占有欲一齐疯狂往他脑子里涌去,“我对她那么好,我一定会继续对她好的”,他试图这样说服自己,整个人覆上去时却还是落下泪来。
  他的爱居然猥琐成这样,他于是忍不住又唤起了“小夏”,和他预想的一样,始终得不到任何回应。
  他想起她还是个男孩时的模样,又想起全明星赛上时她带着妆蹲在捕手区的模样。从古到今都流传着各种女扮男装的故事,故事里的祝英台总是全心全意的爱着自己的同窗。他们应该也算同窗吧,三年来在赛场上训练场上几乎形影不离。
  但是,她不爱他。
  他曾经以为,那是因为他的祝英台心太大了,大得太容得下爱,也完全容不下爱。可是现在,面对另一个男人明显的亲昵示好,她的反应却如同所有的女孩一样,惊喜、得意、期盼,与面对他的关怀时完全不同。
  他是在第一次全明星赛后知道她的秘密的,那个时候是不敢说,同时也有点小小的自私的惊喜。
  她的秘密,只有他知道。
  他们一起训练,一起讨论球种,一起站在赛场上用只有他们才懂的手势和眼神交流。
  他细心的保守着她的秘密,也将自己的小小心事细雨一样绵绵密密地融入到了点点滴滴里。他自然如常的和她相处,若无其事地帮助她挡去一些麻烦——她那么聪明,总是能理解的吧?哪怕是石头,一日一日的温柔对待,总也是能磨平棱角,圆润可亲。
  他以为她需要的是这样的爱,哪怕一天一天看不到结果,总还是有着一个目标的。
  可是现在,肖静林突然发现自己似乎错了。
  并不是他给的爱不够,方式不对。对她来说,错的或许是他这个人。
  她不是不需要爱,只是,不需要他的而已。
  肖静林觉得身下的躯体似乎动了一下,然后有些沙哑的声音含糊着问:“老肖?”
  他抓着她赤(和谐)裸的肩膀,一时间僵持在那里,片刻之后,她嘟囔了一句,往他怀里缩了缩,似乎还觉得冷,摸索到身边的被子,挣扎着把半个赤(和谐)裸的身体埋了进去。
  屋子里一片寂静,只有她绵长的呼吸声海浪一样的起伏着。
  肖静林长长地叹了口气,拉过被子,将两个人一齐裹了进去。他抱着她又躺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没能抵挡住男人本性中的一些冲动,放开人爬起来,一边努力平息着呼吸一边拉开了窗户。
  窗外暮色沉重,高远的夜空里竟然悬挂着零星的几颗星辰,稀稀落落,安静地照耀着已经逐渐宁静下来的城市。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wowow3am、天天白日梦、想自由的白云苍狗妹子的地雷~~~~~
  ☆、第三十三局、围观
  张毅收拾完东西刚要回房间,就见黑镰的顾远嘉跟个鹌鹑似的蹲在梁夏房门口,一脸的焦虑。
  “顾远嘉?”
  顾远嘉闻声扭头,吓了一跳,站起来很是紧张的样子:“啊,张毅队长。”
  张毅冲着房门抬了抬下巴:“怎么了?魏……梁夏好像醉了吧,你找她有事?”
  顾远嘉的表情很是诡异,扭扭捏捏的,欲言又止。
  “到底怎么了?”张毅这个人别的没有,为人还是很仗义的,毕竟这是他们满天星的地盘,总不能给人留下刻薄恶毒的印象不是。
  他们满天星别的没有,就是钱多,热情,有范啊。
  顾远嘉瞥了房门一眼,吞吞吐吐的:“也没什么,这么晚了,我先回去了。”说着,就要转身。
  张毅却突然福至心灵,有点反应过来了:“等等……你是不是和你们肖队一个房间?”
  顾远嘉愣了一下,犹豫着点了点头。
  张毅的表情瞬间就变得八卦了:“你们肖队……在里面?”他指了指房门。
  顾远嘉真的很不想点头,但这一瞬间的沉默和呆滞,明显是默认了。
  张毅的反应就更奇怪了,不但不继续八卦了,反而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我就知道……”就知道当年事肖静林因为吃醋而阴他们!“狗男女啊!”两个都是败类!
  顾远嘉当然不知道张毅在这么短时间里还在脑子里把新仇旧恨都一起算了,既然说开了,就把自己心里的担心给说了出来:“魏哥……啊,不是,梁姐她好像醉得挺厉害的……队长他……也没正经交往的样子……”
  顾远嘉越说越觉得自己太猥琐了,怎么可以这样不信任自己队长呢?
  可毕竟人进去这么久了都没出来,都是成年男女了,大晚上的,又喝了酒……
  张毅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这个事情怎么说呢,你比较喜欢你们队长呢?还是比较喜欢你们前副队啊?”
  顾远嘉是梁夏一手带出来的,这个事情张毅也是有点耳闻的。
  顾远嘉也很纠结,他当然是比较偏心梁夏的——丑闻那个事情是一回事,现在这个事情又是一回事。人姑娘就算坑球队坑联赛坑队友,可是毕竟真有本事,对自己也是真好。
  肖静林嘛,肖静林其实平时看着挺好一人,特别讲道理特别尊敬女性的感觉。当年黑镰那队长和副队长站一起,看着也挺登对的,一投一捕,一斯文一无赖,笑傲扇形球场毫无压力。
  可男人都是有点兽性的吧,到了床上脱了衣服谁知道到底什么心性啊!
  顾远嘉觉得就今天晚上的形势来说,醉得人事不知的梁夏还是很弱势的。俗话说英雄救美,他顾远嘉虽然不是什么大英雄,可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怎么着也不能看着“老师”入虎穴而不顾吧。
  他就姓顾啊!
  老祖宗都在暗示他不能管呢!
  顾远嘉于是回答说:“我觉得女孩子还是要多照顾照顾的。”
  张毅“唔”了一声,点头:“是这个道理啊——不过,他们都进去好几个小时了吧。”
  顾远嘉沉痛地点了点头,他左找右找找不到人,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