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5 节
作者:敏儿不觉      更新:2021-02-26 21:20      字数:4852
  !
  可是,这不就是一场赌博吗?或者?考虑再三,我终于决定该给谁了。
  东西寄出去3天,我接到他打来的电话。我言简意赅地把事情说了一遍。他倒吸了一口凉气,我似乎都能看到他瞬间变色的脸。
  良久,他问:“既然知道这个游戏危险,为什么不报警?”
  我说:“不行。一切都是我的推理,公安局不会立案的。”
  他急促地呼吸着:“这么重要的事,你信任我吗?在你的推测中,我不值得你信任?”
  我笑了:“也许。但在我最害怕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人,竟然是你。”
  他不说话,过了一会儿,他说道:“你,是我第一个,也是唯一爱着的女孩子,我会把你的安危看成比我的生命还重要的事。我发誓。”
  挂掉电话,我的心仍然沉甸甸的。这个托付太重要了,真要到了那一天,它会决定我的生死。
  外篇·情归何处 ~(十九)~
  过了平静的两个月,我想,这件事终于过去了,一颗心也落了地。我接下了两个本科班的课,并组织他们搞一个辩论赛,日子充实而快乐。
  今天是周五,我上完了下午的两节课,和几个筹办辩论赛的同学一边讨论,一边走出教室。
  下到一楼,就听到汽车喇叭声,我不经意地望了过去,看到一辆火红色的“火鸟色拉油。”
  我的心脏仿佛被谁抽打了一下,一下子紧缩起来。
  周打开车门,笑盈盈地望着我:“晚晴,上车吧!”
  “晚晴”?谁给他的权力在我的学生面前这么亲热地叫我?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
  我的怒火一下子燃起来了。
  我没理他,继续往前走。他开着车子追过来,到我身边停下,以我想象不到的敏捷下了车,一把攥住了我的手臂,脸上却还是笑着的:“我只是要请你吃顿饭。怎么,要闹笑话吗?”
  他的力气很大,我挣扎了几下都没挣脱。身边的同学和其他老师开始窃语,脸上有猜测和看热闹的神色。
  我权衡了一下,忍着怒火上了他的车。
  上了车,我又呆住了,这次给我的震撼,比我刚才看到周的车还要剧烈。
  民和琴,并肩坐在车子后座上。
  车子无声地飞驰在校园的路上,车内的气氛尴尬到极点。
  我几次抑制住了自己从后视镜里观察民脸色的冲动。车子里在放孙燕姿的“天黑黑”,在唱到“我爱让我奋不顾身的一个人”的时候,我突然有很多的感慨。
  而这时候,我确信听到了后座传来的一声轻轻的叹息。
  我分辨不出那是谁。也许是琴吧!她比我爱得更奋不顾身。
  车子停在漕宝路上的一家酒店,我们下了车。周走在前面,服务小姐看到他,马上微笑着迎了过来,领我们到了一个包厢显然是预订好的。
  民和琴交换了个询问和错愕的眼神。
  我观察到他们的表情,心里更加没底,看来他们也不知道周的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直到大家坐定,都没有人说一句话。
  周递给我一支“三五”。我没有接,从自己口袋里掏出“红双喜”:“我早就不抽那个了。”
  我悠然地点着了烟,看了民一眼:“你这个情报员给主子的情报可不准啊!”
  一语震惊四座,民的脸色变得惨白,周呆住了,琴已经站了起来:“你说什么?”我看到她的手握住了玻璃酒杯。
  我马上说道:“杨晓琴,你告诉你,你不要惹我!”
  长久以来的气愤和委屈在那一刻都爆发出来,我指着她的鼻子开始骂:“你们装无辜!在H市的时候你们那样子逼我,现在我来S市读书你们还阴魂不散!我告诉你们狗东西,从我的生活里面滚出去,我再不想看见你们!男盗女娼!”
  说完,我跑出包厢,没走几步,就被民追上来,抓住了我的胳膊。他的脸好像都变形了:“你干什么?为什么骂人?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甩开他的胳膊:“我一直都这样,我他妈的一直就是一泼妇!”
  外篇·情归何处 ~(二十)~
  我头也不回地往外跑,民根本都拉不住我,一直跑到街的拐弯处,出了民的视线了,我才停下来。这条街我很熟悉,知道拐角的这家店有两个门。我迅速地从边门进去,站在一棵巴西木后面。透过橱窗,这个视角我可以清楚地看到我们刚才的那家酒店。
  民仍然站在那里,脸上的表情让我的心好痛——…那是一种空洞和绝望,仿佛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接着琴和周也出来了,琴摇着民的胳膊激动地在说着什么,民依然毫无反应。那一刻我想摆脱一切顾忌冲出去,我要告诉他们,我爱民,可以什么都不顾!
  我推开了门。
  这时,周走过去对民说了一句话,让我惊异的是民的表情刹那有了变化。
  民转头看琴,顺着他的视线,我才注意到琴微微隆起的小腹。
  我全身的血液好像要凝固了,头脑却异常地清醒,生和死,爱和恨,背叛和坚贞,这所有的一切,原来都不是我能掌控的。
  回到住处,我打开音乐。
  韦伯的《歌剧魅影》,男主角悲哀的声线,刺激了我想哭的冲动。
  可是我已经不再为民哭了。他背弃了我们的爱情。很多事情,不是他做不到,而是他没有去争取。我现在才发现,民的软弱。
  手机响了,我没理会。但它一直顽强地响着,我看了一眼号码,是周。
  我按了接听键,周的声音很温柔:“穆小姐,你到家吗?”。
  我怕我一说话会忍不住哭出来,所以只默默地听着。
  周说:“穆小姐,有件事你可能还不知道……”
  我打断他:“如果这是关于民的,那我什么也不想知道”。
  他不说话。我又说:“你告诉我,民到底爱没爱过我?现在呢?他还爱我吗?”
  他沉默了一会,说:“也许。”
  “但是,”他又说道:“一个要当父亲的男人,是没有权利去爱别的女人的。”
  我叹了口气:“你说的对。再见了,周先生”
  他却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你在听什么?《歌剧魅影》对不对?”
  我有些意外,但还是点头说是。
  他笑了:“原来你也喜欢歌剧,下次我去上海大剧院可以携美同行了。”
  我不置可否。关掉手机,我恨自己的幼稚,那些爱不爱的话干吗要告诉他呢?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冷酷的周,也有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外篇·情归何处 ~(二十一)~
  第二天中午,我拨周的手机。只响了一声就接通了,我说想请周,民夫妇吃饭“以弥补我昨天的失态”。周答应了,时间地点都是我定的,他负责约人。
  在餐桌上的时候,我反而很平静。
  知道了某个真相,就再没有探究的勇气。
  琴先开口:“穆小姐,以前你和民的事情我想已经成为过去,我们之间的不愉快,希望从此一笔勾销。哦,还有件事,到时候我们请你吃孩子的满月酒,你可要来哦!”
  民勃然变色,紧张地看着我。
  琴的口气依然很霸道,咄咄逼人,但我波澜不惊的表情想必让她颇失望。
  其实就算我事先不知道,也不会和一个孕妇斗嘴的。所以我只是笑了笑:“时间能冲淡一切,这个世界没有什么东西是永恒的。说不定几年以后,我们连对方的名字都记不清楚了。”
  琴冷笑了一下:“是吗?可是穆小姐的记性好像一直不错。”
  她在挑衅吗?我忍下了微微的怒气,没有理她。
  周突然说了一句:“穆小姐,我倒觉得我们之间有些误会。”
  我摇摇头:“有吗?即使有,我说过时间会冲淡一切的。。。。。。”
  周径自往下说道:“三年前的一场车祸,把我们四个原本毫不相干的人扯在一起。其实,那只是场意外。可是穆小姐你却把它理解得太复杂。”
  我的手不禁握紧了酒杯,来掩饰自己的紧张。
  周继续说道:“死去的是我的妻子女儿,我不希望以后再听到这件事!”
  这时我奇怪地发现,他脸上的表情是无法掩饰的愤怒,而非悲痛,或者阴沉。
  如果是他有心除掉了自己的妻女,脸上为什么有这样愤怒的表情?杀死自己的妻子已经不是什么稀奇事,可怕的是,一个人,会害死自己的亲生女儿。
  我的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我知道我在和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共进晚餐。
  连一向跋扈的琴,在周的面前都不敢插话。
  我看着他的眼睛,举起酒杯:“好,这杯酒之后,这件事不会再提。”
  四人碰杯,把杯中猩红的葡萄酒一饮而尽。但愿真的能把这段回忆埋葬。
  外篇·情归何处 ~(二十二)~
  这之后的一个月,我过得很平静。
  周五在上课的时候,导师急匆匆地对我说他要到H市参加一个学术研讨会,因为时间紧迫,所以他要带我同去给他做助手。
  收拾好要带的资料,我和导师登上了开往H市的火车。
  我们连夜整理材料,准备演讲的课题和案例,熬了一个通宵。第二天下火车的时候,大家都成了兔子眼。
  但演讲很成功,导师一向是这个领域举重若轻的人物,加上我们准备的还算充分,所以包括H市政法委系统的大小领导和专家,都报以热烈的掌声。
  那晚,我美美地睡了一觉,早上醒来已经十点多了。想到晚上有个为导师举办的自助晚宴,有一点小小的骄傲——毕竟这里面也有我的一部分功劳哦。
  这时候我想到了武,嗯,应该给他个惊喜。于是我拨通了他的手机:“武,你在干嘛?”
  他说:“当然是在宿舍睡觉,今天周末嘛!你在哪里?”
  我骗他说:“我在S市。”又扯了几句,我出门直奔他的宿舍去。
  出乎意料的是,他的宿舍铁将军把门。
  再想到他接电话时的口气,似乎有些异样。
  我觉得有点不对头,于是打以前单位副总的电话。他说:“哦!武啊,他骑摩托车摔倒,在中医院住院,已经三天没来上班了。”
  我的心开始慌起来,急忙拦了一辆的,赶到中医院。
  问了护士,我找到武的病房,在门外,我已经看到他头上和两条胳膊都缠着绷带。
  来到他床边,我才看到他整个青肿的面部。
  他看到是我,显然是吃了一惊,张口结舌地说不出话来。
  我问道:“怎么回事?”
  他勉强地笑了笑:“骑摩托车不小心摔倒了……晚晴,你怎么来H市了?”
  我已经控制着自己,但声音还是变了调:“摔的?谁会摔成这样?你的伤明明是被打的。你还骗我?”
  他想逗我笑:“哎呀,是啊,我怎么骗得过最最聪明的晚晴呢?……
  不等他把话说完,我已经扑在他怀中。
  他艰难地用受伤的胳膊搂着我,说:“我没事。”
  那一刻,我深刻地感受到他的痛苦。不仅是身体上的,还有心灵。
  这种痛苦,我感同身受。第一次,我怀疑我和民之间的爱情是否真实的存在过。因为民,我从来没有考虑过武的情感和感受。而危险来临的时候,我唯一可信赖的居然是武。
  民已经背叛了我们相爱时的誓言,他变得我都不认得了。
  我推着武到医院的草地上散步,武说:“你放心,他们并不知道东西在我这里,可能都不知道有这份东西。好像只是警告。”
  我苦笑道:“既是警告你,也是警告我。”
  我又和他交待了一些事情,最后我握了一下他的手,说:“多保重!”。然后离开了医院。
  我没有回酒店,而是找了个茶馆坐下,拨了赵刚他们单位的电话:“喂?是交警大队吗?请问赵刚在不在?”
  接电话的是一个陌生的男人,听我说找赵刚,似乎迟疑了几秒,反问到:“你哪位?找赵刚干什么?”
  我早想好措词:“哦!我是××家具公司的小林,年前我听小赵说想订一套家具……”
  对方生硬地打断我:“他不在!两个月前他被调派到别的地市去了!”说完“啪”地挂掉了电话。
  我征征地望着窗外,说不出话,仿佛也失去了思维。外面人群来往,艳阳高照,说不出的祥和。可我的心却被冰冷的恐惧所淹没。
  周力量之强大,实在出乎我的意料。我的小聪明,在他的冷血和强权面前,简直就象小孩子拙劣的把戏。
  更可恨的是,他当面做人,背后做鬼。
  外篇·情归何处 ~(二十三)~
  回到酒店已经是中午,陪导师在二楼餐厅吃饭。此次我们的食宿都是邀请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