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2 节
作者:低诉      更新:2021-02-17 08:25      字数:4999
  古籍?难道是《山海经》?景星暗中佩服爷爷的博学。
  司马福三人面面相觑,竟然真让司马福说中了。
  想到朝中奸臣当道,北方的大金对南宋虎视眈眈,时不时派兵骚扰边境,赖布衣叹了口气。
  李二牛从地上拣起一块大石头,道,“我去打死它,不就没有什么国难了。”
  “二牛住手!”赖布衣连忙阻止。“此物乃天地间戾气所化,现身警世,其意良善,打之无益反害!”
  李二牛急忙抛下大石头,四个人跟随在青杀的身后走进丛林中。
  此山乃是一片原野山林,人迹罕至,山里面生存的动物皆不是寻常动物,是一些传说中或远古中生存的动物。四人刚进山时便遇到一种鸟,全身漆黑,形似乌鸦。嘴巴却晶莹如玉,两眼赤红,头上斑斑点点有许多花纹。该鸟在山石上啄石头。刁着石头飞往江面,投下石头后再回来啄石,如此往复,很像传说中的精卫鸟。只是精卫生长在海边,这山中之鸟不知是否是精卫的其中一个分支。
  在山中行走了半天。忽然又听得一声迷离恍惚的尖叫,四个人急忙顺着声音追过去。追了大约半里,一只浑身漆黑的豹形怪兽出现在众人身前,众人跟着怪兽追过去,转过山林,发现一个天然的碧潭。碧潭四周群峰环绕。星罗棋布;左有一峰蜿蜒伸至潭边,右有一峰形似巨钳,犹如将军持戟护卫。二峰起伏低昂。如猛虎出林,活龙奔海,力猛势强,如贵人发威,一呼百应;周围群峰重重拱卫。个个朝拜,有如天子临朝。左右文武百官恭立,君临天下!
  赖布衣开到此景,心中一震,急忙掏出罗盘和丈绳,仔细勘察起来。李二牛跟随赖布衣最久,急忙帮着打下手。司马福和景星两祖孙对视一眼,老的走到一旁,小的则走到远处探察,不打扰两人的工作。
  过了大约三刻钟,赖布衣直起身,心情激荡之下,手中的罗盘几乎拿不稳掉落地下。
  “赖老弟,可有发现?”司马福问道。
  赖布衣抬眼看向司马福,“司马兄,这里确实隐藏了一处金龙奇穴,若非误打误撞,赖某几乎与其失之交臂。”
  司马福笑道,“现在并没有错失,说明它与赖老弟有缘。”
  赖布衣也笑了,“这还要多谢司马兄!”如果不是司马福的话,他也不会想到奇穴上来。
  李二牛好奇地问赖布衣,“先生,什么是金龙奇穴?”
  赖布衣肃然道,“金龙奇穴千年难寻,他日必定荫生一名帝王。只是可惜了……”
  “赖老弟,这么好的龙穴,你怎么又言可惜呢?”
  赖布衣叹气道,“在下夜观天象,发现宋朝气运已衰,今又有青杀现世,皆非吉祥之兆,只恐生灵涂炭、国难将至……此穴虽为金龙结脉之地,可荫升帝皇,但此穴威气太盛,荫生之帝必嗜好杀戮!”
  司马福听后点点头,“但凡君王临世,世间必有一场大灾大祸。老弟你宅心仁厚,不想日后生灵涂炭,我能理解。”
  赖布衣感动,将司马福引为知己。
  “赖先生,你看这是什么?”景星从远方跑过来,双手中捧着一个拳头大小的石晶珠。
  “龙珠?”赖布衣大讶,从景星手中接过珠子,问道,“阿星,你从哪里发现的?”
  “那里!”景星指着身后,“沿着水潭走上两三里的岸边。”
  “先生,龙珠是什么?”李二牛插嘴问道。
  “龙珠是龙穴之中龙气凝结的地灵结晶,乃是千万年难得的奇珍异宝。只要拥有这颗龙珠,其子孙便可贵为帝皇,端是非同小可!”
  “这么厉害!”李二牛匝舌。
  “对了,阿星,这种异宝旁边必有凶兽或灵兽守护,你没有看到吗?”
  景星做茫然状摇头,“没有啊!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其实龙珠旁有一条黑蛇守护,看它对龙珠垂涎的样子,肯定想等龙珠中的龙气达到饱和后吞下龙珠,以期蜕皮化龙。不过现在嘛,它已经被景星打得缩回老巢养伤了。
  赖布衣皱着眉头,想不通为什么龙珠附近没有灵兽守护,忽然变故陡生,只见一团白影从树林中蹿过来扑向赖布衣。白影动作快如闪电,一下子抓住了赖布衣手中的龙珠,另一只爪子抓着赖布衣随身的布袋,用力一扯,带着布袋和龙珠迅速向后退去。
  “孽畜,别走!”赖布衣急忙追了上去,且不说白影拿走的龙珠,袋子里面装的可是他毕生的心血《青乌序》。司马福和李二牛两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也跟着景星紧紧地追了过去。
  四人目力所及,那白影竟是一只高大的白猿。白猿身手敏捷,但其他四人跑得也不慢,紧追之下,白猿一时无法摆脱四人。
  白猿忽然停下来跪在地上叩了个头,叩罢,伸出爪子凌空写起字来。
  几个人仔细分辨,只见白猿凭空写道,“吾乃南帝座前白猿使者,今奉南帝之命,前来请求先生襄助。因人神相隔,才不得不出此下策,万望先生见量!”
  赖布衣闻言大惊,“你是南帝座下,可有证明?”
  白猿在身上抓了抓,摸出一个流光溢彩玉诀,只见玉诀上雕刻着两个古篆体的“紫薇”。南方紫薇大帝,无人敢冒充。
  赖布衣施了一礼,“不知南帝欲求小子何事襄助?”
  白猿继续写道,“当今天下即将大乱,宋室气数将尽,外族涂炭生灵,汉室须历百年浩劫,南帝因此命吾寻一名帝皇之才及辅其成功之士,龙珠及《青乌序》皆为两者所需,请先生谅察!”
  赖布衣听后忙道,“既有益于天下万民,赖布衣岂敢藏私》请尊神留下偈语,以解小子之疑。”
  白猿点了点头,凭空又写了几行字,“冥冥主宰百年间,同室操戈惨相残;皇觉寺畔穿朱衣,伯温扶乩逐元蛮。”末了又写道,“天机勿泄!”然后跳跃离开。
  “先生,那几句诗是什么意思啊?”李二牛挠头问道,他是一个粗人,全然不知道天机中的含义,倒是司马福文才不俗,理解了大半诗中的含义,仰天叹道,“我中原大地竟然要受蛮夷近百年的压迫,可恨!这蛮夷便是北方的大金吧?”
  赖布衣摇了摇头,“偈语提示‘元蛮’,不会是大金,很可能是刚刚崛起的蒙古。”
  “那大金呢?”李二牛问。
  “被元朝灭了嘛!”景星道,心中小人已经沸腾了,丫丫的,竟然见到神仙了。不过这些神仙挺守规矩的,想要干涉人间的运道还要请凡人帮忙,他们不能直接出售干预。
  赖布衣背负双手,仰天长叹,“天下大乱已成定局,只这龙珠荫生的帝皇杀戮成性,不是万民之福。‘皇觉寺畔穿朱衣’隐示一个出身皇觉寺的和尚便是日后身穿朱衣龙袍的人;‘伯温扶乩逐元蛮’当是说有一个名为‘伯温’的人,精于扶乩风水之学,相助那位皇觉寺出身的皇帝驱除元蛮成就帝业。而我的《青乌序》便传至此人!”
  景星要鼓掌了,全都说中了。
  “赖先生,那个‘朱’字除了预示和尚穿龙袍以外,会不会还暗示了他姓‘朱’?”景星提示道。
  赖布衣想了想,点头,“有这种可能!”
  司马福看了看天,道,“天色已晚,森林中不安全,我等下山去吧!”
  其他人无异议,赖布衣边走边叮咛众人,“此事有关宋室气运,天机不可泄露,绝不能让第五个人知道!”
  众人连连点头,这种事说出去的话会被官府当成妖言惑众,把他们抓起来烧了。
  “我们走吧!”景星当先朝山下走去,其他三人跟在她的身后。
  第一百七十章 赖布衣(三)
  上山容易下山难!上山的时候虽然辛苦,但一心向上,并无反顾,没有其他杂念;下山的时候,心急之下,偶一大意,便会跌倒,很是危险。赖布衣和景星的身手摆在那里,司马福经常在江上和山中行走,这些山路对他小意思,所以倒霉的只有李二牛一个人,虽然经过了赖布衣数次提点,但偶一大意,便跌一跤,下得山来少说也摔了十**次跤。气得李二牛大叫这山欺负人!让其余三人好笑不已。
  此时天已经全黑,山脚下伸手不见五指,幸运的是前方十多丈处有荧火闪动,显示那里有人家。四个人心中大喜,急忙朝灯火处走去。
  四个人到了灯火处,发现是三间草屋,李二牛伸手敲门,半晌只听得屋内传来有些颤抖的声音,“外面是人是鬼?是鬼就别来作祟!”
  李二牛急忙道,“大哥,我们是人,因为赶路错过了宿处,可否借宿一晚,当有薄酬奉上。”
  一会儿,只听得格格做响,木门打开了。一个三四十岁,身穿青衣,做农夫打扮的汉子出现在众人眼前。
  赖布衣掏出一把散钱递给汉子,“这位大哥,请行个方面。”
  汉子接了钱,道,“好说,好说,四位请进。”
  四个人随他进屋,只见堂屋中摆着一口棺木,棺木上点了一盏油灯,忽闪闪得满室弥漫阴森恐怖。再仔细一看汉子,只见他腰间寄着白布,乃是带孝的装扮。
  赖布衣问道,“家中有人仙逝了吗?”
  汉子苦着脸,“先父去世已经三日矣。”说完喊出自己的妻子为四人准备晚饭和床铺。
  赖布衣连忙道,“床铺不用,只给我四人准备一间偏厅休息即可。”这是赖布衣知道主人家穷。根本没有那么多的床铺供四个人睡眠。
  不久,汉子的妻子准备了一大碗米饭以及两个简单的菜式端了出来。四人早已经饿了,虽然饭菜简单却吃得分外香甜。饭后,赖布衣与汉子寒暄。
  感念汉子相待之意,赖布衣有意帮其一次,遂问道,“大哥尊姓大名?先翁可选准了墓穴下葬吗?”
  汉子道,“在下姓方,与先父及内子在此地居住已过二十年。先父三日前患重病过世,在下已经选了墓穴。待停灵七日后便可下葬。”
  李二牛一听,忍不住道,“大叔你何必自寻墓穴。眼前便有名满天下的赖……嗷,司马叔,你掐我做什么?”
  司马福瞪了李二牛一眼,懒得理他。
  景星趴在李二牛耳边小声道,“先生不愿意露了行藏!”
  李二牛闻言。急忙将双手拍在嘴巴上,再也不敢多说话。
  赖布衣则问道,“不知方兄自选的墓地在哪里,明日领小弟一观如何?”
  方大汉道,“山野之人不懂得什么风水,反正人已死。入土为安即可。先生有此雅兴,明日领你去便了!”
  几人说了一会儿话后,方大汉自去休息。四个人坐在椅子上闭目休息,一个晚上便过去了。翌日,吃完方大嫂准备的白粥和咸菜,方大汉领着四人朝他为父亲选的墓穴走去。
  方大汉为父亲选的墓穴在离草屋三里处,这里四面有土堆耸起。中间陷成一穴,方大汉顺势在中间挖深。便自成穴室,省了许多工夫。
  赖布衣刚走进穴地便打了一个寒噤,再查看周遭地势,一双眉头几乎拧成了麻绳。
  “先生,你看这墓穴如何?”方大汉得意地问道,“此地天然地陷,在下只须在地穴处再挖几锄,便成一穴,下葬先父,可省却许多工夫。”
  赖布衣沉吟不语,半晌才问道,“此穴是方兄自选吗?”
  方大汉道,“也不全是。在下有一叔父,乃此处专为乡人择墓相宅的先生。他勘察过此穴,说前方有大庾岭龙气荫庇,此穴可得龙脉保佑!”
  “原来如此,这先生害人不浅啊!”赖布衣不忍坐视方家日后惨遭横祸,道,“在下也略懂风水之术。观此穴虽在龙脉之旁,但阴湿低陷,山串毒气聚之,葬在此处,必遭百毒之祸,实乃摆绝之穴。还请方兄另择一穴方是。”
  方大汉本以为会得到赞扬,谁知却听得这等耸人听闻的话语,大怒道,“小子胡说!我叔父相穴之术远近闻名,你竟说召祸之言,当真该死之极!”说完不理四人,满面怒色地转身就走。
  “老弟,怎么办?”司马福问道。
  “这地穴阴毒无比,一定要打消方大哥的念头!”赖布衣心性仁厚,不忍方家召祸,决定返回方家,找机会劝说方大汉。哪知道方大汉是一个油盐不进的主儿,根本听不进去赖布衣的劝告,赖布衣说话稍多,他便不耐烦,恨恨地道,“生死由我,关你何事?”赖布衣再好性子,也被他气得语塞。
  一天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晚上,四个人仍歇在方家。到了三更时分,其他人都已经熟睡,景星忽然闻到一阵腥风飘近草屋,神识所及,一个朱红色的光点飘进了方大汉的屋子,只略一停顿,便从方大汉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