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节
作者:
月寒 更新:2021-02-26 21:12 字数:4742
蹿起来。到要看看哪个不要活命的混蛋。
中午的日头烧灼着裸露的手臂,微疼的感觉让我火气更盛。不管是谁,都要骂他个狗血淋头。
透过栏杆,一个中年男子站在铁门外,刺目的阳光让我看不清楚。
当走近看清容貌才发现他是谁,心里一震,翻腾的怒气也随之偃旗息鼓,他怎么会来找我,难道他知道了?
勉强撑起一朵淡笑,朝正盯着我观察的男人开口:“
你找谁?”他看出了什么?我确实是有点像他的,但这不能证明任何东西。
“听说你是我女儿?”他连问话的方式都是绝对的不容置疑,这种男人真是有够霸道,我庆幸母亲的明智,生活在他的城堡中哪有什么自由可言。但他怎么知道我是他的女儿?
是的,这个不该出现在我生活轨道的男人就是我的父亲大人——白融崎,一个不可一世的男人。
我的笑僵在脸上,心思百转。承认还是不承认?我相信如果我现在说谎话,我会死得很惨。因为他的眼睛说着如果敢说谎,就撕了你。
咽了咽口水,润润突然火烧般的喉咙,可能是由于天太热的关系。
鼓鼓勇气,装出陌生的样子说道:“你找错人了吧,我父亲早死了。”多么不孝,我在咒他死。但对于一个从未见过面的父亲我是没半点感情的,因为遥不可及,还有我不想陷入另外一个大麻烦。反正咒上他一句,他应该也不会怎么样。
白融崎周身突然散发出来汩汩怒气,脸色的也跟着阴沉下来。我心底哀号一声,他知道了,知道我在扯谎,而且还附带诅咒,这回我死定了。想想刚才的蠢话,我疏忽了一点,白融崎会来找我,何况是这么肯定的疑问,他一定有充分的证据,他的问话只不过要是给我一个提示,提醒我他已经知道这件事了。真是不甘心,由于自己的一点小疏忽,马上要对这个世界SAY拜拜了。
“我再问一次,你是不是?”冷飕飕的阴风吹得我以为挂在头顶的太阳是假的,我成功惹火了第一次见面的父亲大人,想来还真是不孝。而我的专长就是见风使舵,既然他给了活命的机会,我当然要及时抓住。连忙不迭点头,含着僵笑称“是,是。”
我和他隔着铁门对话,感觉上就像他是狱长,我是犯人,这种父女相见的场面还真是蛮新颖的。
白融崎脸色稍缓,抿抿唇沉吟了一下开口:“不请我进去?”
我怎么敢再次违抗他的话,利索打开大门,请他进来,引到屋内。这也是很有趣的情况,未见过面的父亲大人第一次来女儿的地方竟是金主安置的香巢,我想他的心里并不好受,甚至恼怒。因为他打量房子脸上的鄙夷再也明显不过,还有隐隐怒气。他是没资格说我的,这是他和我认知,也是事实。他和我有二十三年的距离,这是永远也弥补不了的,这是坑,深不见底——
“坐吧。”冲了一杯茶放到他面前,这件坐到对面,等他发话。
之后是压抑的气氛,害我透不过气来。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一个有着血缘关系的人。我做的只有沉默。
白融崎盯着我看了很久,突然启动嘴唇讲出一句话:“过几天搬到我那去住,你该认主归宗了。”
我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一般来说,恼怒肯定是有的,我和母亲瞒了他二十三年,欺了他二十三年,或者还有不明的奇怪,别的人是废尽心思要跟他攀上关系,为他的钱,为他的权,但他可能理解不了,我和母亲偏偏是两个异类,何况我是他的亲生女儿,更有理由靠上他,而不是逃得远远的,如今才知道我的存在。
太有钱也是个麻烦,因为没有安全感,时时刻刻再怀疑别人的动机,甚至亲人。我对他的钱根本没什么兴趣,所以认主归宗还是免了吧。
我吐出一口闷气,提出心中的不明白:“
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认主归宗没任何意义,我只想知道是哪里出了岔子。
白融崎拿起桌上的茶,浅饮了一口,接着望着我说道:“你母亲,也就是骗了我二十三年的女人。”话里可有埋怨?或者淡淡的恨?
他的回答让我大吃一惊,睁着眼睛不敢相信,怀疑再问:“我妈?!”
绝不可能,这绝不可能,埋了二十三的秘密怎么会在这时候说出来。何况她不想继续过着逍遥快活的日子了吗?
而白融崎后面的一句话,解开了我心中的惊讶。“是你母亲找上我的,是她告诉整件事情,她还说你有麻烦叫我来帮你,而我也看到了所谓的麻烦到底指什么,龙逸夫确实是个不好惹的人,但你惹上了他!”
听完他的话,我突然明白母亲为什么要这么做了。她是爱我的,爱到不惜用她的自由换我的自由,是我没能掩藏好话里的悲切与不甘,她敏锐的感觉到了这一点,最懂我的还是她,我的母亲。但她忘了所谓的自由只是借口,我和她都在躲避一切可以称之为责任的东西,她的举动无非是引火上身,而也把我推进了另一个旋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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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示:里面有处是伏笔,大家猜猜是谁,猜中有奖————
送女猪香吻一个或者男猪香吻,大家随便挑——
◆守则之十
白融崎的话就像一颗定时炸弹,很难形容我现在的感觉是什么。
酸,甜,苦,辣,一古脑儿在心里翻涌,既然事情都到了这一步,我也无话可说了,只希望事情能向好的方面发展。
我没有立刻回应白融崎的要求或者说是命令,一团乱弄得我心力憔悴。对他来说,只不过是多了个女儿,并没有任何实在的意义;然而从我而言,多了一个像他这样的父亲,麻烦就会接踵而至。我怕麻烦,更怕对我毫无意义的麻烦。要是认主归宗,单独是家庭混战这一项我都受不了,为钱,为利,我没想过这些东西,但在外人有色的眼睛看来,我和我的母亲绝对不单纯。一个是卖笑的戏子,一个是卖肉的妓女,俗话说得好,戏子无情,婊子无义,都是狐狸精,哪会没有目的。
不要认为我的判断过于尖刻,事实如此,不过最重要的一点,我不想陷入更复杂的环境中去,虽然我不怕,但是我很懒,懒得费心思思考一点不重要的本身利益,懒得应付随时随地会出现的针对。所以在衡量了一番轻重后,平衡的天平还是倾倒与龙逸夫结婚的一边,还有为了我的母亲。她爱我,我也爱她,女儿都不在意是否有父亲,她也就没必要再与白融崎有任何瓜葛,继续她想要的生活,这也算是我一点小小的孝心。而对白融崎来说,多我一个,少我一个,应该没什么大碍,因为围在他身边献孝心的应很多了,不会在乎我的孝心,何况我哪来的什么孝心,有的是二十三年的陌生。
据说每个人都有一面镜子,可以常常自照,知道自己也是个什么东西。不过,能自知的人根本不用照镜子;不自知的东西照了镜子也没用。所以我很有自知知明,哪种生活更适合我,连感情都不在意的人,怎么可能会在乎微不足道的门户高低。我想我也是冷血的,冷得只懂得欣赏自己。
而另一个人的到来更加明朗了我的想法,我和龙逸夫的婚是结定了——
送走了一个,又来了一个,这个也是在预料之外的人——龙云漾,水一样的女人。
第一次见到她,我就知道她跟龙逸夫有某种关联,但没想到她会来拜访我。
是为了来骂我,还是来劝我离开,或是认为我这个神秘女郎她有必要见见?但我都猜错了,她来见我的目的是为了那个笨蛋——白悠然。
她肯定在报纸或者杂志上看到了我的照片,才知道我是谁,那一次冒充她的人,这两者可能是她怎么也无法联想在一起的,怎么会有这么多巧合?而吓到我还在后面——
“龙小姐,坐吧?”我不知道她的来意,但龙云漾温温婉婉,没带半点火气,看到我的时候只有我看不懂的委屈。这种柔弱似水的女人我怎么可能有什么敌意。
替她倒了一杯茶,心里想着以后该请个佣人了,以前都是一个人呆着,无所谓。
“你有什么事吗?”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样,我弄不懂她到底想说什么,遂开口。
这种女人有一点不好,把什么事都藏在心里。女人有秘密才美丽,真是鬼话,憋在心里只会增加烦恼,还不如说了干脆,一了百了。
龙云漾绞着手,盯着我善意的笑,终于欺欺蔼蔼细声说道:“我想——我想请求你去见悠然一面。”说完眼里有一丝伤痛闪过,而我没想到她会为了白悠然来找我,为了那个笨蛋。
“为什么?”她竟然说“请求”,她应该也是陷入情网中了,可怜的小女人,但为什么要我去见那个笨蛋?(给我个理由先——作者搞笑成分,读者可以省略)
“因为悠然现在,现在……”我讨厌吞吞吐吐的人,但眼前这个女人却怎么也讨厌不起来,因为她很可怜,可怜在龙逸夫这样的家族竟有这种人存在,我可以判断她过得并不怎么样,甚至有自闭症的倾向,还因为她为了一个男人所拿出的勇气,为了不爱她的男人拿出的无怨无悔。
“白悠然怎么样了?”我柔声诱导,我想现在我的母性光辉在闪烁,而龙云漾是一个胆小害怕的小女孩。
“悠然生病了。”终于让我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但白悠然生病关我什么事,我是即将成为别人小老婆的女人,她应该找错人了。
不自觉松了一口气,懒懒靠在椅背,轻描淡写得说道:“每个人都会生病,但生病不应该来找我,而是医生。龙小姐,我想你是找错人了。”
我不想再有任何变故发生,能不见得不见做好。白悠然仅仅是生命中的过客,其它的什么也不是。这是真心话吗?我不知道。
龙云漾听完我说得话,吹掸可破的嫩脸上浮起两多红云,不是愤怒,而是尴尬,被拒绝的尴尬。
她不懂我心里的泛起的苦涩,因为她不了解事情的真相。
“我知道你即将要成为我的嫂子。”原来是龙逸夫的妹妹,真是两种不同的人。略微思考了一下她说的话,然后继续听她说:“
我的这个要求有点过分,但——但悠然真得很想你。”说到最后她难难掩落寞。
“你怎么知道他想我?我和他并没什么。”龙云漾是个不错的女人,又是名们闺秀,最重要的一点,她爱他,白悠然也应该知足了。我和他是不可能的事。
“他迷迷糊糊的时候总叫你的名字,他是真心……”我听不清楚她后面蚊蚋的话,但我可以猜到,她想说的是虚无的两个字,曾经我对着男人说了很多遍的,而在那晚龙逸夫也同样说过。
无奈笑了笑,我对她说:“龙小姐,我帮不了你,你还是去找医生吧,白先生病好了就不会胡言乱语了。”话里是客气的生疏,我这是故意的。我是想让她看不明白我的内心,暗示她我并不是威胁,只会成为她的嫂子,而不是情敌。在迟钝的女人在这方面都是敏感的,而我相信龙云漾并不傻,她会懂我的意思。
龙云漾皱着烟眉叹了一口气,看似不经心的一句话,却在我心里引起滔天巨浪。她自言自语又好象是对我说的:“
我和悠然刚开始只不过是我家和“白氏集团”联姻的工具,起初我并不同意,没想到见了他一面,我就爱上他了……”
下面的话我听不清了,因为她话里的那个“白氏集团”炸得我晕头转向,心里升起的恐惧和不安让我坐立不安,急忙打断还在说话的龙云漾,几乎用喊的对她说:“
白悠然和白融崎是什么关系?”老天保佑,千万不要和我想得是一个样子。但上帝离我已经很远了,龙云漾的回答彻底摧毁了我小小的侥幸。
“悠然是白融崎的弟弟——夏小姐,你怎么了?”
我还能怎么,当然是吓傻了。命运是真正的阴谋家,我们任何一个人都逃避不了他的捉弄。
身体仿佛被抽干了一般,没半点力气,脸恐怕白的像鬼,难怪龙云漾要问我怎么了。
这真是个好问题,因为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如果我说我跟我的叔叔接过吻,会不会也把她给吓死?
哈哈哈,真想大笑几声,这一切来得莫名其妙,又好象理所当然。我还能笑出来吗?我笑不出来,只感觉脸上的一片湿热在嘲笑着这个世界——
◆守则之十一
一切发生的过于突然,而我没办法一时半会消化它。
整件事就是一本错综复杂,构思巧妙的小说,种种巧合衔接着内容的发展,内容荒诞得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结局其实已经设定好了,从白融崎与母亲相识的那一刻,就埋了伏笔,而他们制造出来的女儿引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