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节
作者:月寒      更新:2021-02-26 21:11      字数:4760
  我想我是恶劣的人,看着他这副蠢样,无所顾忌掩面大笑。真得很好玩,着个男人!
  “你别误会,我什么都没做。”白悠然清清喉咙正色说道,一副要上砍头台的样子。
  我当然知道他有没有对我做过什么,但我还是很喜欢逗他。
  “那我昨天晚上怎么是裸着睡的?”
  “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啊。我把你放在床上就到客厅睡了,我没……”
  他一听我的话慌了,连忙辩解,等他看到我狐狸般诡笑才知道又上了我的当。就止了话端起未喝完的稀饭生气不看我。
  “对不起,对不起,开玩笑的。”
  我道歉可没半点诚心。谁叫他这么容易上当。
  “吃完饭,我要上班,你去哪?”他消了气问我。
  我翻动着碟中的酱瓜,无趣回道:“回应该回的地方。”
  “哦。”他也不再多问,夹了一块皮蛋放进我的碗里,说道:“多吃点,你挺瘦的。”
  我讶异看着他,不是因为他的举动,而是他的话使我心中涌过得一丝感动。我好象寂寞了很久!
  “谢谢你的早餐,我该走了。”感动过后是一阵无端的恐惧,像这种男人不该是我招惹的,他以后会娶的是那种贤妻良母,所以以后不再想见为好。
  “我送你。”白悠然站起来想解开还绑在腰间的围巾。
  “不用了,我知道路。”我甜笑拒绝。越少牵扯越好,不然陷下去我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他也没坚持,失望的说道:“那你自己小心点。”
  “恩。再次谢谢你的早餐。”这次是诚心的感谢,也许以后再也不会有人为我做早饭了。满足原来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我快步走到门口,穿上已被他什么时候拿去修好的高跟鞋,转身点了下头,开门出去。一扇关起来的就像两个不同的世界,我和他,也是不同的。
  天气很好,心情却有有一捻落寞,该来的还是会来,该走的还是会走,一切无力变更,只是我的心有潮湿的东西在发酵,那是什么?我也不是十分清楚——
  ◆守则之五
  暴风雨之前是什么样子?
  是不是有一句话叫“暴风雨前的平静”。
  是吗?可有些事偏偏充满了意外。
  我神色狼狈,好像孤魂野鬼般坐到香巢准备迎接战斗。一路上努力想把我和龙逸夫的天秤端平,但实际上,金主是命令者也是执行者,我只是承受者和被动者,金钱的质量往往大于肉体的质量,所以我很不甘愿的承认他握有主动权。他的欺骗对我来说并无任何意义,他不用承诺什么,或者根本不用说什么,随他在外面风花雪月,我都没有追究的权力,能算得上欺骗也只有他那个名正言顺的妻子。而我,也不过是骗局中的一个小小角色。
  作了一番深思,得出的结论是:他可以玩弄其它除了我之外的女人,我不可以;他可以欺骗,谎话满天飞,而我不可以;他可以冷笑嘲讽我的不忠,而我不可以。
  这就是做了一个情妇的悲哀,也是我现在心中不能拘理以争的悲哀。那结果只有卷铺盖走人,保住小命要紧。男人什么时候最恐怖?欲求不满并妒忌着的时候,如果他昨晚来找我的话,我想我等下的情况并不会很乐观。
  计程车“吱”的刹车声,好像是可怕的前奏。
  站在冰冷的铁门前,有丝怯懦。以前从没仔细观察过这栋房子,今天透过黑漆的大门,简直是一座冰冷的监狱。也许是心境上发生了变化,人的思考方式都有些不同。
  深深吸了口气,又吐了出来,平定一下心中的起伏。
  余光瞥见路边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影,不过那也不是所我在意的。这里是好地段,金屋藏娇的好地方。所以所谓的私家侦探很多,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情妇”这一行缓解了就业问题。这只是无聊的想法,因为我想转移自己内心的紧张。
  灵巧的手指在门口的按钮输入一串号码,铁门也跟着缓缓打开。
  现在真是举步维艰,微疼的脚一瘸一拐走上房门。一小段的路,变得如此漫长。
  唉,碰上一个始终压着自己的男人,一失足成千古恨,真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走到门口,准备掏钥匙开锁。突然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一群人,不说一句话,围着我“劈哩啪拉”一阵猛拍,幸好是大白天,乱闪的闪光灯要是在晚上,非把我照瞎不可,而且是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
  这又是唱得哪出?
  “你们拍够了没?”
  惊吓到无法连贯的神经终于恢复过来,闭着眼睛朝一群人叉腰大喊。
  如今这副模样真得是百分百疯婆子了!没人教过我情妇在面对一群类似记者模样的人该做出什么样子,所以我把现在最真实的一面摆在众人面前。
  情妇也是泼妇,我又颠覆了世人一个旧有观念。情妇不是花瓶,是有血有肉真真实实的存在。虽然为满口仁义道德的人所不耻,但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你认为错的,我偏偏认为是对的。
  哼!你有什么办法。杀我,枪毙我,还是强奸我。真他妈的狗屎。
  请原谅我措词的不恭,因为每个人在一惊一乍之后的愤怒是不言而喻的,口不遮掩就是这个意思。
  “小姐,你是不是龙先生的情人?”
  龙先生?哪个龙先生?天下姓龙的很多,你管我是不是别人的情人哪。真是吃饱了撑得,没事找事。
  我很想大骂,甚至有一股打人的欲望。但铺天盖地而来的设问句,反问句,疑问句实在快把我毕疯了。
  掏出钥匙,插进门锁,扭动门把,闪身关上,一气呵成。没想到自己运动神经这么发达。
  我想这下真得玩完了,不过这样更好,曝光了,我和龙逸夫更有理由说“拜拜”了。省得我提心掉胆过往后的日子。
  我靠在门板上喘息,惊魂未定。
  “你总算肯会来了!”一道低沉的声音穿过稀薄的空气再次击中脆弱的心脏,我还以为他不呢!
  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从他含着怒气的声音看来,我也要快成佛主了。
  屋子中黑暗沉闷,窗帘拉得紧紧的,透不进一点光线,空气中充满了浓重的烟味。
  我顺顺不稳的气息,扯开一个很勉强的笑,娇声说道:“我不知道你会等我嘛,如果早知道,我昨晚就回来陪你了。”
  就是知道他昨晚会来我才不回来,可没想到这个时刻他会在。真是要不得侥幸心理。
  坐在沙发中的龙逸夫狠狠捻灭吸了一半的香烟,从他的动作看来,我怀疑他想捻得应该是我。
  “过来。”他闪动着眼睛朝依然站着没动的我命令。
  可怕的眼神,我觉得小命难保。这种环境正是行凶的最佳场所。轻挪了一下脚,不知是否是心理的缘故,还是刚才用力太猛的后遗症,疼痛又加重了几分。其实还有一点点害怕,但我不想让他看到,可怜兮兮说道:“我脚昨晚崴了,现在疼得厉害,走不动了。”
  这是个蹩脚的理由,但没有其他办法,我总不能说我看到他所以害怕走不动了。我才不会,输人不输阵,这是我的坚持。而且也可以试探一下的反应。
  他站起来,屁股下的沙发发出一声可怜的呻吟,看来应该是坐了好久了。
  我甜笑着伸开手臂等着他来抱我,我现在只能笑,除了笑,我掩不住怪异的心虚。
  他一把搂过我,结实的手臂像绳子缠在我的水蛇腰,阴沉着脸但仍是俊美的。
  我的手臂也绕上他的后颈,娇笑一声,贴进他的怀里,透过衣料,我能感觉到他紧绷的肌肉,里面包裹着滚烫的血液所散发出来的热量。
  “想我了没?”作为情妇的一个最重要的条件,那就是要懂得撒娇。真话也好,假话也好,只要能逗金主开心,所以无所谓肉麻,都要说出口。而我接下去的一句话让我起了一声鸡皮疙瘩:“
  昨晚你不在我身边,我都想死你了!”
  不过这句话有此的无银三百两的意味。不过这不重要,以柔克刚,才能让我脱离险情。
  他紧抿着唇不说话,抱着我又陷进沙发里。
  我没错漏烟灰缸中满满的烟蒂,吃了一惊尖声叫道:“你真的在这等了我一夜?我还以为……”
  而我的这声反问把我打入无间地狱,完劫不复。我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可为时已晚。龙逸夫是个敏锐到极限的男人,而我不是他的对手。碰上这种男人该说不幸还是幸运!
  龙逸夫突然把我扔在沙发上,然后整个压了上来,泰山压顶也就这么回事。
  我和他脸对着脸,鼻贴着鼻,气息混杂在一起。而我被突然压迫的胸腔有片刻的窒息。
  我清楚知道抵在我腹部火热的硬物是什么东西,脸上不由升起一股躁热。这个混蛋男人,连生气的时候都脑子色情思想,真是有够变态的!
  不过我没骂出口,因为我还不想死。
  “昨晚有没有?”
  他问的问题通常很简略,幸亏我能明白他指得是什么意思。其实我很想回答“有”,但现实就是太残酷了,在他吃人的目光中我还是乖乖说了实话:“没有。”
  当女人真得很吃亏,我很想与龙逸夫调换一下角色,想把他压在身下,问他有没有跟别的女人作过爱,但这种机会很渺茫,也许根本不会有实现的一天。我仅仅是他的情妇而已,并且马上快成了失业人口。
  龙逸夫不再说话,只用行动发泄他自欺欺人的怒气。狠狠堵上我的嘴,两只毫不温柔的手撕着我身上薄片般的衣服。口中泛起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他咬破了我的唇。难道他想虐待我,真是不错的计划。
  片刻之后,我和他真的是身无寸缕了,在很多时候我还是很愿意配合的要求,这次也不例外。对一个男人来说,欲求不满更会刺激他的疯狂。而我不想冒险。
  一个强有力的冲刺,他进入我尚未细润的甬道,肉壁的疼痛产生一种变态的快感。女人的身体是特别敏感的,尤其是感觉正在与自己作爱的男人。一次次的深入,一阵阵密集的冲击,我感觉到他压抑的怒火夹杂在情欲中完全爆发出来,像火焰一般要把灼烧成为灰烬。
  我的脑袋是清晰的,我观察着他的反应,身体迎合着作出自然的律动,此起彼伏如永无休止的海浪。
  情欲主导着他,因为我看不见他睁开的眼,犹如我看不到他的心。
  “啊——”一声野兽般的低吼,他突然抱紧我,一次极致的插入,滚烫的种子散播在我温暖的春床。而我也只能撑这么久,条件发射般搂紧流着汗水的后背,张嘴死死咬住他的肩膀,吟哦一声,攀上极乐的高峰——
  一切都静止下来,才发觉自己反常的举动。或许是即将分别了,做个纪念而已。这种无聊的想法,在自我解嘲中,又被扔进了垃圾桶。
  龙逸夫横在腰间的手又开始不安分,沿着刚刚冷却的肌肤爬上我的椒乳,揉捏转动着。
  我按住他的手,没什么兴趣说道:“你别又来了,我有话要说。”也该进入主题了。
  “说。”他凑在我的颈部轻啃,愈趋愈重的呼吸拍打着我细嫩的皮肤,一阵瘙痒闪过。
  “那些记者是怎么回事?”我在他的啃咬中停顿了一下,接着又说:“我们是不是该分手了?”
  我找不出合适的词语来修饰我们要结束的这段生活,金主和情妇之间的断裂该称为什么,解雇或是什么,我不知道,所以用分手比较不冷血。
  “你说什么?”他突然圈紧的手让我腹部一阵绞痛,而他的危险的语气不敢让我有半丝反抗。
  我不懂他为什么如此紧张,我说的再也明白不过,我们的事快要上报纸头条了,现在谈分手再好不过,如果他不希望事情恶化的话。
  我不想重复第二遍,以他的智商应该不难理解我话中的意思,但我还是无奈开了口:“记者知道我们的事了,我们是不是该结束了?”现在够明白了吧,这个混蛋。
  而他下面一句无关痛痒的话让我惊声弹跳起来:“那些记者是我叫的。”
  什么?他说什么?他是什么意思?记者是他叫的。这个男人疯了,自拆墙角,做这种对他只有百害而无一益的事。我很难理解他的心态,或许真是疯了吧。
  “你疯了?!”我睁大眼睛满脸不置信。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冷笑了一声,然后闪着难解的光看着我,说道:“因为我想圈住你这只小狐狸。”
  让我死了吧!我哀叹一声。我抚着额头从没这样头痛过。他不知道我和他的关系仅仅是肉体和金钱的交易吗?他在说什么鬼话,想圈住我,还不如杀了我干脆。我突然明白他叫记者来的目的了,是昭告天下我是他的无所物,别的男人千万不要近身。他是断我的后路,也是在维护自己强大的自尊心。
  但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