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节
作者:青词      更新:2021-02-26 20:14      字数:46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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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娘?”蕊宁惊道:”你们要把我娘怎么?”连问几声,王乾吃问不过,只得苦着脸道:”皇上的性情公主你也知道,后宫佳丽三千,至今还有不少是处女儿呢,这个,圣上可以用不完的享受,他是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皇家尊严和社稷安危的,况且,太妃现在身体也不太好,人也憔悴了许多,皇上已不是,不是很宠爱她了……”蕊宁羞的满面通红,她生身母亲与她皇哥通奸的事,虽宫中人人皆知,但毕竟是令人难以启齿的,听他当着耿云翔的面说出这后宫秘事,她立觉羞愧万分,但其实也知全是自己太执着,才逼的王乾不得不说,而且均是实情,蕊宁真的有些踌躇了,难道自己竟能够不顾娘亲的安危了吗?
  那时正是北宋仁宗年间,宋仁宗十二岁继位,如今不过二十几岁,自春秋战国以来,历朝皇宫内院,淫乱贱乱伦之事信手可拈,并非奇事,宋代亦然,况且仁宗和他那些漂亮庶母们本就无什么血缘关系,面对着一大群寂寞空虚,风情万种的可爱小妈,甚至有的只大自己一二岁,小皇帝在感叹父皇生前造孽之时,自是要全力替他”赎过”,蕊宁的母亲郑太妃十五岁便生育,真宗死时她还不到三十岁,仁宗那年十六岁,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艳妇少年一拍即和,蕊宁小时曾不小心撞见过他二人在母亲房中做爱的情景,母亲当时那种既羞愧又亢奋的神情一直深深铭刻在她脑海中。
  她知道母亲是无奈的,深宫内院之中,她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正因如此,蕊宁才迫切的想逃避阴影,想冲出那心灵的牢笼,去追寻自己真正的幸福爱情,但是,梦想和现实的距离却总是那样的可望而不可及,令人向往,又令人无奈。
  耿云翔这时忍不住厉声质问道:“王大人,原来你早知道我和公主的姻缘是无法圆满的,昨天居然还想利用我们的感情,欺骗我交出藏金图,哼,亏得宝图不在我手中,否则倒真要上了你的圈套,这笔账,咱们一定要好好算算!”
  王乾一掸袖子,皮笑肉不笑的看他道:”耿大侠,老夫这也是在给朝廷办事,食君奉禄,为主解忧,不过你放心,我会给一个机会的。嘿,天山派耿神君好大的名气,只是不知他的弟子能有多少能耐!”二人横眉冷对,剑拨弩张,蕊宁见状一拍桌子大声道:”王乾,你放肆!”王乾忙躬身称罪,向旁退开。
  蕊宁这时心中思绪万千,举棋不定,变故太突然了,以致于她有些手足无措,跟耿云翔逃走吗?王乾定会料到这一点,派重兵围城,二人已失了先机,耿云翔武功再高,带上一个不会武艺的女子,也无法以寡敌众,突然逃出的。况且这样做定会牵累与娘,娘在京师随时会有生命危险,对于父皇,她是没有什么印象的,因为她父皇的子女太多了,那里有什么父爱,完全是男人发泄欲望后的结果,根本谈不上有感情,只有娘关心呵护自己,小时候自己就知道,只有自己的娘亲,才是这个世上唯一疼爱自己,真心对自己好的人,如今自己长大了,有了心上人,难道就可以为了爱情,抛下娘不管吗?亲情同样重啊!蕊宁公主又难过,又徘徊,毕竟只是个十八岁的女孩子,此时如何能够在匆忙间拿定主意?耿云翔内心深处也是痛苦万分,他爱蕊宁,但是用牺牲她的亲情来换回二人的爱情,他又怎么做得到呢?
  再说他也没有把握能够带她硬闯出去。此时耿云翔仿佛是一头暴怒的狮子,在和无边的沼泽地搏斗一般,狂躁而又使不出力气,蕊宁泪汪汪的轻叫着:”云翔,我。。。”耿云翔从她的眼神中已看出了她内心复杂矛盾的情感,不,不能让一个女孩子去承受这如此巨大的责任,耿云翔咬牙点点头,抢先道:“蕊宁,你去吧!记住,我是爱你的,终有一天,我会回到你身边的,你要多保重!”
  蕊宁公主再也忍不住,哇的哭了起来,抱住他道:”耿大哥,我不能和你走了,我若逃走,他们会害了我娘的,那和我亲手害她又有何异?但是,我真的不想回京城去嫁给那个什么三王子啊,你,你一剑杀了我吧!”耿云翔爱怜的抚着她面颊,为她擦去了泪水道:“别傻了,我的剑不会再染上第二个我心爱人的血了,蕊宁,不要难过,无论你今后怎样,只要我们相爱,就一定会有相见的那一天,相信我,好吗?”
  蕊宁抬起泪眼,无可奈何的点点头,长痛不如短痛,耿云翔不忍再看她深情的双眸,一跺脚,扭身冲出了公主府,听的蕊宁公主在身后哭叫道:”耿大哥,不要忘记我!”耿云翔又是伤心又是屈辱,他手中有剑,却保护不了自己的爱人,他心中有情,可却无法感化上天的安排,他捂着脸,神智恍惚的回到了客栈,进房关了门,一头载在床上,让止不住的泪水浸湿枕巾。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冷静了下来,将长剑从腰间解下,抱在怀中,靠着墙默默冥想。
  现在蕊宁公主牵挂她娘亲的安危,只有回京这一条路了,利用人性的真善来逼公主就范,这是多么的卑鄙!他们是兄妹啊,这狗皇帝,真的没有一点人性,对他是不能抱任何幻想!
  耿云翔面色刚毅,十指渐渐纂紧了长剑,看来为今之计,只有一个办法了,王乾不是说大辽国的三五子已到汴京,准备迎娶公主吗?好,我就赶在你们回京之前,抄近路先到京师。杀了那三王子,再在驿馆墙上留字,冒充明教余党所为,让他们摸不着头绪,如此一来,公主回京面对的只死人一个人了,这狗皇帝难道还能让公主嫁给一个死人不成?
  然后带蕊宁远走高飞,再留下一封绑票信,让官家拿十万两银子来赎,皇帝小儿纵使怀疑,但只要他们抓不住真凭实据,就不会轻易为难蕊宁的母亲,哼,想必那时候他早已吓的不知如何去向大辽国交代呢,那还会去管一个小女孩的生死?我便和蕊宁去天山,或去海外,或是去异域他邦,快快乐乐的过上一辈子,再也不用担心有人追杀我们了,耿云翔想到此处,精神大振,下床伸展了一下筋骨,看看窗外,不觉已是黄昏,这才觉得有些饥饿,到店堂让小二切了两盘牛肉,筛了几碗酒,狼吞虎咽的吃了,然后回到客房,拨出剑来仔细的擦试着。
  宝剑将饮仇人血,壮哉!
  望着手中锋利的长剑,耿云翔杀气腾腾的心中忽的柔情一动,睹剑思人,不由的想念起陆雪源来,她现在哪里呢?一切还好吗?或许已回到了大漠,与父母兄弟族人一起纵酒高歌吧?正暇想间,忽听窗外”拍嗒”一声,他吃了一惊,闪电般伏下身影,几乎同时头顶锐响,”嗖”的一枝甩手箭飞过去,射在床柱上,颤危危的余势未消,这一箭竟射的甚为强劲,险些取了他的性命!
  随即见一条人影从窗前掠过,翻上了客栈边的围墙。耿云翔大怒,一拨长剑,破窗而出,跟着翻过院墙,追了下去,二人你追我赶,不多时已出了城,径向城东那片黑松林奔去,那人奔入林内倏的止步回身,耿云翔冷眼看去,见他中等身材,黑布遮面,衣着破破烂烂,肩上负着九只小小布袋,难道是丐帮高手?耿云翔沉声道:”阁下即然引我到此处,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呢?莫非是没有必胜的把握,故以布蒙面,用来遮羞吗?”那人一声不吭,森冷的目光射向他,右手缓缓从身后拽出一口单刀来,借着升起的月光望去,只见他所执的单刀三尺长许,刀刃雪亮,刀背有几处缺口。刀头已磨的溜尖变了形,发出阴惨惨的寒光,刀虽不是上乘的宝刀,但却显然是一把杀人如麻的凶刀!耿云翔点了点头,暗赞一声好刀!不敢大意,手按剑柄厉声喝问道:“阁下身着九袋丐衣,却以布蒙面,丐帮只有传功,执法两位九袋长老,没听说另有第三人,老兄到底是谁?是人物的就报上姓名来,我剑下不杀无名小辈!”
  那人更不答话,举刀便扑了上来,耿云翔已长剑在手,见刀迫近,使一招”金鹏展翅”搪开敌刀,顺势反击,那人翻身斜走,摆刀又削耿云翔右肩,耿云翔刷刷三剑将他逼退,那人单刀横档竖削,脚步连退但手上不慢,并不输于他一招半式,耿云翔心知遇上了劲敌,当下不敢小觑了,剑舞龙蛇,使出平生本事与敌力战。蒙面客挡过三剑,左右虚劈两刀,紧跟着上步进招,忽忽三刀迎面砍来,耿云翔连退三步,挺剑封挡,两般兵器相撞,叮叮碎响,那人纵高伏低,刀似怪蟒扑身,上下翻飞,招招抢攻,端的狠辣异常,快似闪电,耿云翔懔然不惧,展开天山剑法针锋相对,也是毫不留情,二人刀来剑往,间或拳脚齐施,耿云翔几次使杀手剑要刺死对手,但那人刀法却出人意料的诡异,不但数次在极险处避开来剑,而且挥刀反击,亦是凌厉之极,到八十余合,耿云翔面色凝重。渐渐运起接引归真神功,把内力一点点的贯入剑中,每刺出一剑,均是嗤嗤有声,疾如流星,蒙面人挥刀力战,只觉对手内力越来越强,剑气纵横,似水银泻地般犀利无比,他刀法虽诡异,但在剑气逼迫下,却也无法变幻了,斗到百招之后,几乎已成了比拼内力的局面,他心中暗惊,没想到这小子武功这么高,我却小觑他了,眼见对手攻势旺盛,步步进逼,蒙面客嘿的一声,刀法陡变,由变化多端转为质朴沉重,也把深厚内力运到刀上,奋力劈出。刀剑相交,耿云翔运劲反击,只觉对方这股内力阴寒无比,似冰椎一样直透过来,不由的心中大奇,这厮内功怪异,竟似和林宇廷的阴风刀劲力如出一辙!难道他是林宇廷吗,可是,身材却又不象!
  蒙面客这时连声低啸,运刀如风!
  刀气如冰,冰冰凉!风风快!啸似鬼泣,阴惨惨,凄厉厉!四面八方都是刀影,四面八方都是摄人心魄的啸音!
  ‘驱魂失心大法’?可恶!耿云翔反应极快,他练的功夫本就是外道奇功,此时也是长啸一声,运天山六神通中的“神魔摄伏咒”反击对方,二人高一声,低一声互以啸音相抗,手中刀剑互斫,毕竟这般斗法太过艰难,战了会儿见难不倒对方,同时收了啸音,又是全力运刀剑取胜。
  十余招过去,”呛啷”刀剑再次相交,这回竟粘在了一处挣脱不开,那怪客经验老道,左手拳猛的发力击向耿云翔胸口,耿云翔挥臂拦架,将拳力化开,随即反掌拍向他面门,二人一边拳脚相加,一边把内力贯入刀剑,攻击对方,这般打斗,最是凶险无比,任是那一边都分身不得,否则便会被对方内力所伤。只能一拼到底,拼死算完!
  耿云翔战的性起,奇招、险招、招招拼命!蒙面客越斗越是心惊,饶是他武艺了得,见识又高,斗到这时心知再硬拼下去凶多吉少,当下一咬牙,抛了单刀,双掌合一全力击向耿去翔的胸口,耿云翔眉一扬看的真切,闪身后退,手中剑已把他那把单刀挑在剑尖上,滴溜溜的舞个刀花,喝一声”去”!抖剑甩出单刀,直插蒙面客的心窝!
  这人夜色中见寒光一闪,钢刀飞向面前,忙一侧身,伸手把袭来的刀抄在手中,不防耿云翔手段更高,几乎同时长剑也脱手掷来,蒙面人刚刚接了单刀,冷不防随后利剑飞至,”扑”的正扎在他持刀的右臂上,这人疼的紧咬牙关,又不敢叫出声来,手一软,扔了单刀扭身就往松林深处蹿去,耿云翔紧赶几步,凌空一掌拍向他后心,蒙面客强忍伤痛,回掌相迎,两道掌风一激,耿云翔扑到了他身后,双掌竟又粘在了一处,那人运气反击,臂上创口崩裂,一道血线扑扑的喷了出来,生死关头,他拼尽了全力,倏的伸左手将插在右臂上的长剑拨出,狠狠斩向对方胳膊。
  耿云翔不防他这般骁勇,忙一吐力,身子借势后纵,收回掌来,利剑划出一道寒光从身前寸许处劈过。蒙面人一不做,二不休,不等剑招用老,一扬手,却把利剑掷向耿云翔,同时腰身一扭,嗖的跳出圈子,箭也似的奔入夜色之中,耿云翔一反腕擒住来剑,再看那蒙面人已逃的远了,夜深林密,他不敢贸然追下去,想了想,把剑上的血迹在靴底擦净了,呛啷回鞘,转身出了松林,按原路跃城而返,回到了客栈中,这一夜耿云翔没敢眨眼,怀抱长剑,坐于床上调理内息,但却怎么也静不下来,心中反复思量,到底那人是谁?竟来暗算偷袭,要置我于死地?他心中思绪纷乱,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这才昏沉沉的倚在床头略睡了会儿。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耿去翔,他机伶一下忙提剑下床,听的门外有人唤道:”开门耿贤弟,我是欧阳兄!”耿云翔听出声音是他,松了口气,走过去将门打开,欧阳平一脸焦急道:”贤弟,你还在这里睡大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