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节
作者:不言败      更新:2021-02-26 18:41      字数:5095
  阿维用手摸葭的头:你脑袋坏掉了还是受刺激太大了,这还用问吗?
  我:“是我兄弟的话,以后这间屋子里不许提企鹅两个字”
  阿维:“喂,你老实告诉我,怎么一回来就没精打采的啊?到底发生什么邪恶的事了?”
  葭终于还是禁不起阿维软磨硬泡的审问功夫,讲诉了当晚发生的事情。
  阿维:“好吧,”“通过发生过的所有事情,你从这些现象背后看出了什么本质吗?”
  我:“猫咪跟咴儿挺好的,是我自己的脑袋有屎。”
  阿维:“唉,小伙子还是挺明白事儿的嘛。话虽然不好听,但是还是蛮实用的……哇,我错了,暖壶不是用来打人的啊!”
  我竟然会有这样的兄弟!
  阿维:“等一等!”
  就在阿维被我逼退到墙角,我已经双手举暖壶过头顶的时候,那厮大叫。
  我:“还有什么遗言,说!”
  阿维:“等一等啊,”说着,阿维把脑袋凑到我的右手手腕附近,“在我死之前,你先告诉我,这是什么。”
  我:“铃铛。”
  阿维:“铃铛?莫非是传说中‘爱上你的猪头三’送你的铃铛?”
  我:“是又怎样?”
  阿维:“我还以为她送你的真是给猫挂脖子上的大铃铛呢。”
  我下意识地看了看右手手腕,那是一串银白色的小铃铛,用我最喜欢的深蓝色线绳编织的手链穿在一起,会时时发出清脆的响声的,铃铛。
  我:“你的遗言说完了?”既而我想起了还举在头顶的暖壶。
  阿维:“没有,没有,你接着听我说。”
  我:“说!”
  阿维:“你不是逃跑回来的吗?为什么要戴着‘爱上你的猪头三’送的铃铛啊?”
  我:“因为……”
  阿维:还记得刚入学的时候,我教你的定理吗?
  我:你的定理多了,哪个?
  阿维:看行为猜身份顺竿爬定理
  我:怎么了?,
  阿维:小伙子,我要改口了,现在你是有企鹅缘的人。
  我的独白:
  以后的日子,是一如既往的为期末考试而拼命。幸好每次都有丧尽天良的考试相威胁,在我因为宠物猫的事而失意落寞的时候。
  考试结束的那一天,我和阿维、獾子、小维姐姐一起,在家属区里一片早已经枯黄的草地上打着牌,聊着乱七八糟的心情。
  獾子:“葭,你的企鹅到底骗得怎么样了?”
  我:“没怎么样。阿维不是都告诉你了么?”
  阿维:“我是告诉他了,可是他不信。”阿维双手一摊,装无辜。
  我:“他说的是真的,高太尉被梁山那伙草寇打得落荒而逃,海鳅船都被那个叫阮小七的山野村夫给凿漏了。”我深情地拍了拍獾子的肩膀,一副悲伤无助的表情。
  阿维:“这你都知道,你是罗贯中什么人?”阿维在一边插嘴。
  獾子:“Cow,水许是施耐庵写的!”獾子捶了阿维一拳,继续问我,“如果他说的都是实话,那,就是你的不对了。骗企鹅哪有你这么骗的啊?你要知道投入和回报的相互关系,当然,可能投入了不见得有回报,但是不投入是永远也不会有回报的。”
  我:“我有不投入吗?”
  獾子:“不是我说你,那点小把戏现在中学生都不用了。”
  我:“那中学生用什么?用磷虾拴在鱼钩上直接去南极钓么?”
  獾子:“你别犯二。总之像你这么不紧不慢、不咸不淡的,猴年马月也骗不到企鹅。”
  我:“你既然这么明白,为什么你到现在也还是没企鹅呢?”我顶了獾子一句,“反正,水瓶座的人就这样,不喜欢被别人缠着,也不喜欢缠着别人。愿意就愿意,不愿意就算了,我就喜欢这么不紧不慢、不咸不淡的。”
  阿维:“嗯,瞎掰呢,”阿维还在搀和,“谁说你不喜欢被缠着了?”
  我:“我说的啊。”
  阿维:“那,你右手手腕上缠的是什么?
  澎澎送我的铃铛。
  广播剧版本 第十七集,獾子的临别赠言
  第十七集,獾子的临别赠言
  人物:獾子、葭、阿维、澎澎、雷杰
  我的独白:
  和阿维商量好要和卢可竞争以后,我们终于把发表论文当成保送读研的战略方向,一有时间我和阿维就会出现在植物组里一起干活,整理标本,同时看看植物组的藏书。我是真的想要好好学习么?也许我只是用学习让自己忙碌起来,不想面对和澎澎和宠物猫她们之间的错综复杂的关系!
  獾子找到我和阿维的时候,我正在吹嘘那天认出了瓶子上的拉丁文。
  獾子:“你们就在这种破地方干活啊?”
  我:“凑合吧,咱又不象你是温室里的花朵,风吹雨打的习惯了。”
  獾子:“别废话,那么伟大你去非洲解救难民去。”
  阿维:“得了得了,一见面就比较犯二的功力啊,你们?”,“獾子,你怎么突然想起来的,跑到学校找我们啊?”
  獾子:“也没什么事,就找你们喝点酒,聊聊天,”那厮略微停顿了一下,“哥儿们有点郁闷,失恋了。”
  我以为他在说我,用的手法名称暗合一种暗器,叫含沙射影的。
  我:“失恋?你倒是想啊,前提是有人喜欢过你啊。”
  阿维:“他好像,已经喝多了,你就别招他了。”(小声地)
  我:“喝多了他就能招我啊?”
  獾子:“你——”
  獾子刚想说什么,只往前迈了两步,就蹲在了地上。呕吐。
  夜风有一点冷,灯光明媚的立交桥上,獾子蹲在马路崖子上,双脚并拢,两膝微微张开,手臂托在膝盖上,任由双手无力地下垂着,脑袋则埋在两臂之间,看不到脸,也听不到声音。
  我:“我再也不要看一个成心打算喝醉的人喝酒了。”我小声对阿维说。
  阿维:“反正,他现在也没有再折腾的劲头。”
  獾子醒来,发现我们正把他往单车的后坐上搬,于是笑了起来。
  獾子:“哈哈,真邪恶,看醉鬼发疯有意思吧?”
  阿维:“歇着吧你。”阿维拍了他一掌,推起了自行车。
  音效:自行车车轮转动的声音
  獾子:“真没劲,我自己没看成醉鬼,不好。嗯,阿维啊,你跟你小维姐姐关系还不错么?那我岂不是没机会看你喝醉了?”(酒醉后说胡话。)
  阿维:“没机会了,谢谢谢谢。”阿维没回头,专心推着车,应付着。
  獾子:“那你呢?葭,什么时候把企鹅骗到手啊?我觉得,澎澎那个姑娘不错啊,可惜你看不上人家,哈哈,真邪恶。”
  我皱了皱眉头,没理他。
  獾子:“我不怎么了解你们说的猫咪,不过显然嘛,人家根本不跟你玩。要我说,你也是有病,跟我一样,放着自己送上门来的姑娘不骗,哈哈。”
  我:“省省吧你,少说两句废话。”我冲獾子说着,(不满,而且烦躁。)
  獾子:“我说的是事实啊!”那厮借酒撒疯,不肯停下,“你说你,你不练刀,不练枪,偏练剑(贱);你不练上剑,不练中剑,偏练下剑(下贱);你不练金剑,不练铜剑……”
  獾子又开始咳嗽,然后呕吐,只吐出了一些胃液,酸酸的。
  我:“叫你少说两句的,哼哼。”
  獾子:“反正,你自己后悔去吧!澎澎对你不错,你偏偏,哈哈!”獾子擦着嘴角的污迹,扯着嗓子大声说。
  我就讨厌魔羯座这个德性!虽说獾子是比较怪异的魔羯座。
  阿维连使眼色,让我别理他。
  我的独白:
  一天,阿维从植物组拿了一些复印的资料来。植物组的老师给予了我们肯定,并且希望我们能考虑在植物组做课题。这是阿维计划中的一个步骤,然而我却一点也提不起兴趣来。
  我:“你真打算这么干下去?”
  阿维:“随便干干,哈哈,”阿维笑起来,似乎没说实话,“我倒是觉得,反正你也心灰意冷不打算骗企鹅了,不如立志于科研事业,这样死心塌地的,倒有可能和卢可一决高下啊。”
  我:“谁说我心灰意冷了?古人说的好,外表冷漠,内心狂热,那就是我。”
  阿维:“还古人,少犯二了,你最近不是连琴都不弹了么?”
  我:“我是陪着你折腾这点植物忙的哎,同志!不过,前两天,猫猫和咴儿已经从厦门回来了,听说她们乐队的演出反响不错,可能有机会继续发展吧。”
  阿维:“你还对你的猫念念不忘么?我打赌你不会狠下心来和咴儿抢女孩的。”
  我:“算你狠,被你猜到了。”
  阿维:“因为,你有自知之明,抢不过啊!”说完,阿维远离了我几步,然后笑起来,“那澎澎呢,你也能狠下心来不顾她的死活么?”
  我:“我又不是慈善机构,哪顾得过来这这那那的人的死活啊!”
  阿维:“别废话,澎澎不一样的吧,你们,到底发生什么了?”
  我:“她拒绝见我啊,估计真的生气了。”
  阿维:“你难道,又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阿维把“又”和“对不起”几个字读得很重,拖得很长。
  我:“想知道吗?”我眼露凶光,磨刀霍霍,秣马厉兵,龇牙咧嘴。
  我的独白:
  两个多月没见澎澎,似乎对于格斗的技巧,已经陌生得像上个世纪遥远的年代了。
  即使阿维不说起澎澎,我也不会浑到“狠下心来不顾她的死活”的。问题是,这一次,澎澎真的不想见我。电话不接,家里没人,宿舍没人,猫咪都不知道她在哪,就像人间蒸发。
  路上,独自骑车,听歌,四处乱看,寻找企鹅。
  随身听里,朴树正肆无忌惮地唱着“我曾以为我会永远守在她身旁、今天我们已经离去在人海茫茫”,冷的,是被歌词勾起的,我心里的感受。
  雪压冬云白絮飞。
  我连续做着深呼吸,努力不去想她们。
  就当我没在很久以前的那个演唱会上碰到过宠物猫吧,就当澎澎在路上撞车是我遇到的一起简单交通事故吧,就当从来没有认识过几个企鹅组成的乐队吧,就当我们楼搬来了一个陌生的新邻居吧……
  也许,根本没有得到过什么,又怎么能谈得上失去呢?
  我又这么嚣张地骑车了。就在这时,身边有人快速地超越了我;在超越的瞬间,似乎我的车把被碰到,导致了整个单车强烈的左右摆动,于是,我不得不用右脚撑了撑地,来保持平衡。那个骑车超越我的家伙,竟然是一只企鹅!打扮得有点怪异的企鹅——不怎么长的头发,用一个超级大发夹全部别向一侧;短到相当程度的衣裤,导致四肢的皮肤袒露在空气中,充分接受着阳光的照射,还有路人的目击;黑色厚底的高要皮靴,左脚的那只侧面拉链松开,取而代之以挂了饰物的区别针;右手的手臂上,勒住肱二投肌的,像是一条水蓝色的丝巾。有点过暴,不过只有对自己身材信心十足的企鹅才会如此这般吧!
  在红灯的帮助下,我终于追上了超车的企鹅。她正落落大方地梳理着头发,抬头看了看依旧红艳艳的交通信号灯,然后,似乎在找什么的样子——或者是在找谁——她就那么不经意地回头看了一眼。目光和我短暂地接触,一秒钟,或者更短。居然是澎澎。
  等到我恢复了意识,企鹅回头寻找的人已经出现了。从背影看是个瘦瘦高高的男孩,骑着跟企鹅所骑的型号一模一样的跑车。
  绿灯亮了,骑车的人们纷纷启动了,男孩向前骑了一米远,发现企鹅仍旧迟疑着,待在原地不动,于是,男孩回头喊了一声。
  男孩:“想什么呢?走吧,小澎。”
  我确实吃惊。所以我保持着张着嘴睁大眼睛的姿势,不知不觉间说了一个字。
  我说:“喂……”
  女孩随着声音寻找过来,把有点灼热的目光停留在我的脸上。
  音效:跳下单车的声音。
  澎澎:“真是你啊?”
  我:“澎澎,你……”
  澎澎:“我怎么啦?见到我不认识了?你看我换的新形象还好吧?”
  我:“不是啊,你看着有些怪异啊。”
  澎澎:“为什么老是说我啊?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又瘦了好几圈,一定没好好吃饭吧?还戴个墨镜,什么怪异的打扮嘛,看着跟阿丙似的,不如不要弹吉他,改拉二胡算了。”
  男孩:“怎么了,小澎?熟人么?”
  澎澎:“是啊,我来给你介绍,”“喏,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葭啊!我常跟你说的,什么‘犯二’啊、‘企鹅’啊,这些东西你不明白就直接问他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