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节
作者:不言败      更新:2021-02-26 18:41      字数:5236
  夫出芽者,442辞典中专署名词是也,特指人之大急进行泰半之形象,栩栩如生兮,措辞妙哉,市井之俗语称之曰“拉屎”者也。
  “你要不要换个地方啊,休息一下?”阿维凑过去问。
  “你别管,我就是要出芽,我便密,你别管。”
  说完这一句,獾子又剧烈地咳嗽了几声,然后重新归于了安静。
  这次,那厮保持着这个姿势,真的睡着了。
  我和阿维合力用自行车把獾子往回拉的时候,是一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了。
  那厮醒来,发现我们正把他往单车的后坐上搬,于是笑了起来。
  “哈哈,真邪恶,看醉鬼发疯有意思吧?”
  “歇着吧你。”阿维拍了他一掌,推起了自行车。
  “真没劲,我自己没看成醉鬼,不好。嗯,阿维啊,你跟你小维姐姐关系还不错么?那我岂不是没机会看你喝醉了?”獾子那厮开始说胡话。
  “没机会了,谢谢谢谢。”阿维没回头,专心推着车,应付着。
  “那你呢?”獾子转向我,“什么时候把企鹅骗到手啊?我觉得,澎澎那个姑娘不错啊,可惜你看不上人家,哈哈,真邪恶。”
  我皱了皱眉头,没理他。
  “我不怎么了解你们说的猫咪,不过显然嘛,人家根本不跟你玩。要我说,你也是有病,跟我一样,放着自己送上门来的姑娘不骗,哈哈。”
  “省省吧你,少说两句废话。”我冲獾子说着,不满,而且烦躁。
  “我说的是事实啊!”那厮借酒撒疯,不肯停下,“你说你,你不练刀,不练枪,偏练剑(贱);你不练上剑,不练中剑,偏练下剑(下贱);你不练金剑,不练铜剑……”
  又咳嗽,然后呕吐,只吐出了一些胃液,酸酸的。
  “叫你少说两句的,哼哼。”
  “反正,你自己后悔去吧!澎澎对你不错,你偏偏,哈哈!”獾子擦着嘴角的污迹,扯着嗓子大声说。
  我就讨厌魔羯座这个德性!虽说獾子是比较怪异的魔羯座。
  阿维连使眼色,让我别理他。
  “我知道!”我叹了口气,轻轻对阿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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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咴儿要去厦门,是么?”
  “是吧。”
  “他说,近来你的事挺不顺的,有点郁闷?”
  “反正他都告诉你了吧。”
  “实习啊,考试啊,总之都是比较麻烦的,还有,骗姑娘,是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我想说,你不要给自己定的要求太高,那样的话,是虐待自己。”
  “我从来就没定过什么要求。”
  “说的就是啊!所以你看见别人得到了什么,就也想要得到。这就是你没有自己的要求,所以才会这样。又不是人人都能得到别人的东西的。”
  “我哪有想要什么啦?说得我跟贪得无厌似的。”
  “反正,没事的时候你自己想想,什么才是你想要的,什么是你确实能得到的。”
  “喂,别跟我说这么深奥的话,好不好?老师我见得多了,教育别人我也会。”
  “我没想要教育你。算了,反正你心里清楚,只是不愿意去面对吧。”
  “我哪有不愿意……”
  电话听筒里,隐约传来了手机的铃声。
  “有点事,先不跟你聊了。”
  “好吧,你忙。”
  “嗯,开心一点。Bye…bye。”
  “白。”
  第三卷 大三了 第一节 澎澎不愿见我
  假期在我和阿维汗流浃背的辛勤工作中结束了。
  植物组的老师给予了我们肯定,并且希望我们能考虑在植物组做课题。这是阿维计划中的一个步骤,然而我却一点也提不起兴趣来。
  报到的那天,阿维从植物组拿了一些复印的资料来。
  “你真打算这么干下去?”
  “随便干干,哈哈,”阿维笑起来,似乎没说实话,“我倒是觉得,反正你也心灰意冷不打算骗企鹅了,不如立志于科研事业,这样死心塌地的,倒有可能和卢可一决高下啊。”
  “谁说我心灰意冷了?古人说的好,外表冷漠,内心狂热,那就是我。”
  “还古人,少犯二了,你最近不是连琴都不弹了么?”
  “我是陪着你折腾这点植物忙的哎,同志!不过,前两天,猫猫和咴儿已经从厦门回来了,听说她们乐队的MTV反响不错,可能有机会继续发展吧。”
  “你还对你的猫念念不忘么?我打赌你不会狠下心来和咴儿抢女孩的。”
  “算你狠,被你猜到了。”
  “因为,你有自知之明,抢不过啊!”说完,阿维远离了我几步,然后笑起来,“那澎澎呢,你也能狠下心来不顾她的死活么?”
  “我又不是慈善机构,哪顾得过来这这那那的人的死活啊!”
  “别废话,澎澎不一样的吧,你们,到底发生什么了?”
  “她拒绝见我啊,估计真的生气了。”
  “你难道,又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阿维把“又”和“对不起”几个字读得很重,拖得很长。
  “想知道吗?”我眼露凶光,磨刀霍霍,秣马厉兵,龇牙咧嘴。
  两个多月没见澎澎,似乎对于格斗的技巧,已经陌生得像上个世纪遥远的年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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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阿维不说起澎澎,我也不会浑到“狠下心来不顾她的死活”的。
  问题是,这一次,澎澎真的不想见我。
  电话不接,家里没人,宿舍没人,猫咪都不知道她在哪,就像人间蒸发。
  甚至,她的手机,还在我这里没有还给她。
  于是那个炎热而郁闷的暑假里,每天回家的时候路过澎澎家,我都会刻意地抬头去看一看,看那个永远黑着灯拉着窗帘的窗口。
  直到,有一次里面亮起了灯光——
  站在门口,我按门铃,然后等着。
  一分钟,或者两分钟。
  没有一点反应,于是我再按门铃,并且竖起狼的耳朵,努力听。
  结论:门铃大概坏了!
  然后我发现防盗门根本没锁,于是我打开那层墨绿色的钢铁,轻轻地敲了敲里面有点弹性的木质门板,手感不错。
  “稍等!”里面传来了女孩的声音。
  我松了一口气。
  如果在屋子里点灯的不是澎澎——刚刚在楼下我反复设想的——是她的亲戚朋友或者别的什么人,我就说我是家教中心的,做一个家庭教育方面的调查的,然后“惊诧”地发现我的调查表丢在某地了,于是仓皇逃窜。
  好在,里面是澎澎的声音。
  “哪一位?”随着脚步声,女孩已经到了门口,和我隔着一块木板,发问。
  “呃——”是撒个谎骗她开门呢,还是说实话,我需要选择,五秒钟的思考,“呃,澎澎,是我。”
  “……”
  “终于找着你了。”
  “……”
  “好了啦,你总不能一直躲着我吧?我又不是鼠疫。”
  “你走……”门的另一侧,女孩说。
  “但是,我有些话,应该跟你说明的。”
  “我不听,我不想听。”
  “澎澎,我——”
  “我不听!你走!你走开!”
  女孩的喊声,把我吓到了。
  之后将近五分钟的时间里,我们就这么默默地站着,在一扇木板的两端,不说话,想着各自的事情,却又都不愿意离开。
  “喂,喂?”女孩在里面,试探性地问着。
  “嗯,我在。”
  “你、你听好,”听得出,女孩呼吸的声音很重,很沉重,好像费了很多体力,来做这个决定,“我只说这一遍,你听好。”
  “嗯,我在听。”
  “你听好,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发生就发生了,不去管它了,谁也不去管了——”
  “好啊,以前——”
  澎澎不理会的我回答,用重重的语气压制住了我的话,而继续说她的:“从今以后,我不会再给你带来任何麻烦了,不会再打扰你,也、不想再见你了,所以,你走吧……”
  我不说话。
  原来夏夜,竟然也可以如此冰凉。
  “你没听见吗?你走吧!”
  澎澎像是用尽了力气喊出的这一句,之后,门的另一侧,是女孩跑开的声音,踉跄,凌乱,匆忙,慌张。
  是这样的结果吗?原来如彼。
  都市里污染后的天空,只有几颗黯淡的星星,隐约能够看见。
  织女…河谷二…天津四…还有大角…不错……
  至于为什么不肯离开,一时间我自己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不愿意这样草草收场吗?或者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结局?
  我要把琴拿出来弹吗?不要。感觉总是不大一样的,不是弹琴的心情,不像当初,离开宠物猫以后那个慌乱的夜。原因呢?是因为这里没有路旁的银杏树吗?
  蝙蝠…很好…某种灯蛾…壁虎…还有不得好死的白纹伊蚊……
  我告诉自己,我喜欢的女孩,应该是猫咪;至于澎澎,只是一个朋友而已,无所谓曾经距离的远近,因为,从一开始,就一直把她当作朋友。
  仅仅是朋友,不是别的什么。
  无所谓得到,也该无所谓失去,因果报应,罪有应得。
  很好,獾子撒酒疯那天以后,就传来那厮胃出血的消息,阿维听了皱了皱眉,说,那就叫“醉”有应得。
  那么,我该小心,以免和獾子一样,胃出血胃溃疡什么的。就像从前某个没水准的校长主任之流的讲话,“前车之辄,后世之师”。
  紫茉莉…开了很多花…月见草…还有丰花月季…木槿…长春花…石榴…大丽花……
  好吧,既然不愿意离开,那我可以等。
  抬头看着被灯光染成橘黄色的窗帘,我微微扬起脸。
  未知的等待,就这样吧。
  橘黄色的窗帘上,映出了淡淡的人影,十一点半左右的时候。
  女孩似乎迟疑了好久,最后终于还是拉开了窗帘。
  往下看着,大概两分钟左右。
  然后,打开窗户。
  “你,到底要干嘛?”
  逆光,看不清女孩的表情。
  “站着。”我回答。
  女孩似乎在叹气。
  “你终于肯见我了,呵呵。”
  “你还是回去吧。”
  “我想,我确实有话对你说的。”
  “我不要听。”
  说完,女孩想要关上窗户。
  “喂,等一等!”
  “干嘛?”
  “那什么…至少…我该把…手机还给你吧……”
  说完,我从身后拿出了那只银白色的小手机,举起来,晃了晃。
  “你不听也罢,我走了。”
  在确认女孩确实看着我以后,我把手机小心地放在了地上,连同一张早已经写好了很久的小卡片,一起。
  那一夜,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于是索性起来弹琴。
  不知道,同样失眠的,是不是还有澎澎。
  第三卷 大三了 第二节 卢可被打
  新的学期,以澎澎不想再见我,作为开始的标志。
  “看来,你真的很在乎那个‘爱上你的猪头三’哦,”阿维看着我没精打采的模样,笑起来,“年轻人,不要再郁闷了,天涯何处无恐龙,何必单恋一只熊,是吧?”
  我对阿维说出的话不作任何反应。
  “你看,生物系的大厅都重新装修了,你不能一天到晚总是这个模样吧?”
  听阿维说,我才注意到大厅里新铺的大理石地面和粉刷的墙壁。
  还有重新装修过的、在大厅里等着阿维的,小维姐姐。
  “你怎么把头发剪短了?”我多少地强打起精神,和小维姐姐搭茬,“不过看起来挺精神的,不错,不错。”
  “是吗?谢谢。阿维还说,你们一定要笑话我呢。”
  “把头发剪短了,看起来挺好的,就像……”
  我发现自己想说的是,就像澎澎一样。
  短暂的停顿,还有灰暗的眼神,足以说明任何事情。
  “对不起。”小维姐姐低下头去,显然她也猜出了我要说的话,“阿维大概跟我说过,我觉得吧,其实,真的挺可惜的。”
  “其实,也没事。”我努力地笑了笑,“是我自己的错,也没办法。”
  “算啦,算啦,不提了,好吧?”阿维适时地插入进来,“走,咱们吃饭去,我请客,好吧,别的都不提了,算啦。”
  “算啦?‘蒜辣’吃韭菜。”
  我知道阿维想用他的方法来安慰我。水瓶座是自由的,不应该被什么所束缚,无论物质,或者情感;水瓶座是聪明的,不应该让朋友们替他担心,所以,我又一次拿出了这句经典的犯二,来回报阿维的良苦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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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当我和阿维、小维姐姐愉快地吃着糖醋里脊,聊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