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节
作者:不言败      更新:2021-02-26 18:40      字数:5111
  “你醒了?你没事了吧?”
  发现我恢复了意识,宠物猫俯下身来,轻声说。
  “澎澎劝你别喝那么猛…结果你说你胃疼…出去吐完以后…你趴在桌子上就睡…咴儿和澎澎一起拉你走的…你说你知道要坐火车回去…上车以后你脸色还是很不好…接着趴下睡…现在是不是好一点了?”
  宠物猫说的话,在我的记忆里没有一点痕迹。
  “我真的晕成那样么?”
  “是啊,咴儿和澎澎好歹把你拉上火车的,一路上你看着一会儿明白一会儿糊涂,有时候说几句话,都是没谱的话。”
  “我、不会吧?一些啤酒,应该不至于的。”
  “你没事了就好。总之当时看着,挺让人害怕的。你后来又吐了一次,差点吐澎澎一身,她还费了半天劲给你把脸擦干净。咴儿还说,从来没觉得架着你这么沉。”
  “是吗,我……”
  “没事了,还有半个小时就到了,你再休息一会儿吧。”
  “哦,那,那个什么,其实,我也没想到,真的,挺抱歉的。”
  宠物猫淡淡地笑了笑。
  “你还是好好谢谢澎澎和咴儿吧,看把他们俩累得,一上火车就不行了,你先睡,他们马上也睡了,睡得死死的。”
  我已经观察了好久在我对面趴着睡觉的咴儿。
  听宠物猫说到这里,我才刻意地转过头去,看了看坐在我左手的澎澎。
  女孩的眼睛像要阖上又像要张开,嘴唇紧紧咬住,脸上比平时多几分疲劳的颜色,眉宇之间还隐约有一点点担心的样子。
  火车颠簸,于是女孩的脑袋一歪,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低下头,不知道如何抬起头来面对熟睡的澎澎和清醒的宠物猫。
  于是乎,保持着这个姿势半个多小时,火车停在了北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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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猫啊,你怎么总搞出状况呢?你知道大家有多害怕吗?”走向出站口的路上,澎澎边揉着眼睛边跟我搭话。
  “是啦,那什么,我也没料到的,意外,你知道吧。”
  “算了,看在你伤势还没痊愈,老魔小丑,岂堪一击,胜之不武。”澎澎扬起头,作宽宏大量状,“你真的没事了么?如果胃还在疼的话,要不要喝点热水什么的?”
  “没事了,忍忍就回去了。”
  “别忍啊,”澎澎环顾四周片刻,“你们先走着,我去买一杯热咖啡来吧。”
  “喂……”我刚想叫住她,告诉她无论如何也不要相信火车站里的商品,然而女孩已经敏捷地跳开,钻进了人群里去。
  “唉,看看啊,”漠崎凑过来发表感慨,“这个拿50块钱买来的,就是不一样。你这笔买卖怎么看都觉得划算啊!”
  “喂,我说……”
  “其实挺好的,你吐得到处都是的时候,你没看见澎澎有多着急呢。”
  “我知道啦,可是……”
  “还可是什么?如果你再‘可是’,干脆我给你50块钱你把澎澎转手给我算了,绩优股不拿在手里,难道你打算拿那些马上要退市的么?”
  我终于明白了犯二无处不在的道理。
  北京站前的广场上,我们决定分开各自回去。
  “你不是要回家吗?你跟澎澎一起走吧。”宠物猫对我说,“一路上她也累坏了,你好好照顾她吧。”
  “他还能照顾我?你问问全国人民有几个相信的。”澎澎虽然一脸疲态,嘴上却不放松。
  “好啦,”宠物猫冲澎澎笑笑,并不争辩,“总之你们一起回去吧。”
  “估计多半还得我领着这个臭猫,免得他走失。”
  “就这样?”宠物猫转向我,“回去你应该好好谢谢澎澎的。”
  “可是,”我迟疑了一下,“我骑车来火车站的啊,你们不是一起打车过来的吗?”
  “拜托动动脑子啊,”漠崎插话进来,“你骑车带澎澎回去就好了嘛。”
  “这个,我能不能骑回去都另说呢,带人的话……”
  “算了,我跟你们回宿舍吧。”
  澎澎离开的时候,一脸落寞的灰色。
  第二卷 大二学年 第十九节 教英语的企鹅老师
  接下来的几天,我一直在胃疼。
  于是阿维就变得很辛苦,每到吃饭的时间都要帮我买回牛奶来,看着我一脸悲壮地喝下去,然后等着看几分钟后我会不会恶心;然后,我继续趴到床上,抱着枕头听随身听,而阿维则会不厌其烦地问上一句:
  “去拍MTV这几天,到底你和企鹅发展的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啊。”
  第三天的下午,我终于有了点活力,抢了阿维的巧克力派吃掉以后,想想这几天来那厮保我不死,也算仁至义尽,于是我趁着精神不错,回答了阿维这些天一直在问的问题,也讲了在海边发生的这这那那。
  “那,回来以后你和澎澎联系过吗?”
  我摇头。
  “那,猫咪和你联系过吗?”
  我继续摇头。
  “她们俩到底想的什么,你是真的不明白吗?”
  我还是摇头。
  “你还犹豫什么啊,这不是明摆着猫咪想让你和澎澎好吗?况且那个‘爱上你的猪头三’对你确实挺好的,要我说——”
  “可是,猫咪她的确……”
  “的确怎样?”
  我拿起了桌子上最后的一块巧克力派,边吃着边回答:“还记得那天猫咪情绪不好吗?就是我在她们公寓那天——那天之后,第二天早上,我给猫咪打电话,她亲口对我说的。”
  “说什么啊!”
  “她说,我们再给彼此多一点时间,看看以后会怎么样。”
  “你确定她是这么说的?”
  “是啊,不然我早就放任她和咴儿如何如何了。”
  “唉,唉!”阿维低下头去,叹气,“可惜了我的巧克力派,你吃了那么多小甜饼饼了还不觉悟吗?你以为那个叫猫咪的说话是什么意思?我猜,她一定是说,再给彼此多一点时间,她就能彻底甩开你的纠缠了,哈哈,哈……”
  阿维的笑声被我的直拳所打断。
  于是乎,阿维指着我大喊起来:“谁说他生病来着?谁说的我跟谁拼命!”
  “你别二了。我觉得猫咪不是你说的那种人,所以她说的话肯定不是那么邪恶的意思。”
  “不是‘那么’邪恶的意思,是‘哪么’邪恶的意思?”阿维捂住被我偷袭成功的伤口,往后退了退,“再说,我一直就不明白,如果你真的想骗猫咪,为什么又对澎澎恋恋不舍?”
  “我哪有什么不舍啊!”
  “还说没有,你欺负我视力不好么?你一直戴的铃铛,用鼻子闻都能闻出来。”
  “那是因为我觉得,当初有些做法比较过分,对于澎澎而言……”
  “你这次就不过分么?人家一路上照顾你,结果让你陪人家一起回去,你说说你,没事自己骑车跑了,唉!”阿维叹着气,收拾巧克力派的包装纸,“总之,你命里注定要被企鹅所累,这就叫企鹅灾。”
  “是吗?企鹅灾的话,我认了。”
  “真的?”阿维忽然满脸兴奋地转过头来,冲着我问,“哈哈,我还正想着怎么跟你说呢,既然企鹅灾你认了,那么我就告诉你吧,你又有新麻烦了——企鹅带来的麻烦。”
  “你快说吧,到底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只要是企鹅的事儿,都不算麻烦。”
  “这话是你自己说的,谢谢谢谢,”阿维笑起来,脸上是熟悉的沟回,“其实这事儿是这么回事,你不是这学期一直没上过英语课吗?教咱们英语的企鹅老师说了,再不去上英语课,她就要放卢可出来咬人了,小心啊。”
  “卢可还会咬人?那才真是世界大乱呢。”
  “总之,教英语的企鹅老师说了:‘告诉你们班那些从来不来上课的人,赶快来到我这儿来报道,这次是最后通牒,不然,后果自负!’”
  “有这么严重?就算她是企鹅,也不能这么过分吧,况且又是那么大岁数的企鹅,我没兴趣。”
  听完我的话,阿维皱了皱眉,双手缩回到了胸前作害怕状,然后小心地问我:“你,最后,说什么?”
  “我说,我没兴趣。”
  “你,你这个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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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所谓的“教英语的企鹅老师”,是我们这学期新换的老师,因为我英语四级侥幸考过,所以就再也懒得多上半节英语课,取而代之以睡觉和弹琴什么的。
  在阿维告诉我有关“最后通牒”的第二天,卢可那厮竟然也说起了英语课的事情。他说:“英语老师让我通知你,最晚这周五,该上课就上课去,否则后果自负。”
  “后果能怎么样?你倒是说清楚啊?”
  “我不管你,我要好好学习了,反正是你自己的事儿,你自己看着办。”
  于是乎,我觉得这件事确实有点严重。
  “明天的英语课,你还是去吧。”晚上,阿维劝我。
  “嗯,不去,睡觉。”我躺在床上,打着哈欠,把一个信封递给阿维,“明天上课,你把这封信给英语老师就得了。”
  “什么信啊?情书?你不是说她岁数大了你没兴趣吗?”
  “打你的情书!”
  “你能告诉我写的什么吗?”
  “我的自白书。任脚下响着沉重的铁镣,任你把皮鞭举得高高,我不需要什么自白,哪怕胸口对着带血的刺刀。”
  “你来点有创意的好不好?”
  “最后通牒算得了什么,被当也无法让我开口。”
  “喂,你是不是胃溃疡转移到大脑去了?”
  “不跟你废话了,刚才用了三个小时泡自习室,你以为是白瞎的吗?”
  “真就把这封信给她?”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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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什么时候又跟阿维那家伙聊天了?”我问澎澎。
  “就在你没在宿舍的时候,他接的电话。”
  “他又跟你胡说八道了吧?”
  “没有啊,他夸你是革命的先行者,竟然公然不去上英语课,还给老师下战书。”
  在澎澎面前,我终究没好意思指着天空大喊“阿维你这厮,胆敢在三秒种之内出现在我面前的话,我打断你的尾巴”。
  “你到底给英语老师写什么信了啊?”
  被澎澎追问到最后,我只好坦白从宽。
  “也没什么啦,我就是先夸了夸她讲的课,然后解释了一下我不去上英语课的理由,再然后把错误都推给现在的教育体制。”
  “具体说啦。”
  “先夸她嘛,就是说,她的课虽然一直人去的不齐全,可是去上课的都是英语很好的学生,比如卢可啊什么的。这说明什么呢?说明她的课可以吸引到好学生去,从而说明上她的课可以学到真东西。你想啊,一个年轻的女老师,刚毕业没几年的,你一上来就夸她,她能不高兴吗?”
  “怪不得你要夸呢,原来是年轻的女老师!然后你又怎么写的?”
  “然后我说,这么好的课,我不去上,是有理由的。有些人准备好好学英语,准备进外企或者出国,而我的发展方向不是这样的,所以英语能通过国家规定的四级考试就可以了。比方说,拿英语老师她自己来举例子,让她用微积分来计算流体力学应用题,或者从微观粒子的角度去解释络合现象,对于她而言是有难度的,但是她却并不需要会做这些题目——都是一个道理吧。”
  “可是,你怎么知道你们老师理科的题目就一定不会?”
  “主攻英语的人,当然不可能精通理科的东西,尤其那些物理啊化学啊,我自己都不明白。要是万一她当学生那会儿还为了理科头疼过,我这么一说,岂不是正好替她抚平心灵的创伤?”
  “哼,就你能拽!那,再然后呢?”
  “再然后,我痛斥现在的教育制度,说英语的学习和考试完全是一种应付,学不到真东西,是把英语当一种课程来学,而不是当一种语言来学的。总之,把责任推到上面去就对了——你想想,她既然年轻,必定刚刚告别学生时代不久,当学生的哪有不痛恨教育体制的?我们一起同仇敌忾,她还会计较跟我之间的小恩怨么?”
  “你就美去吧,神神叨叨觉得自己挺伟大吧?”
  “不是觉得,是事实。你知道那天阿维把信给她以后,发生了什么情况吗?”
  “什么情况?难道不是她把信转交给学校,然后一群校长主任的来收拾你么?”
  “还一群校长主任的,你以为养鸭子啊!阿维说,那天我们那老师可感动了,后来的几次课,还带领大家讨论教育体制的弊端来着呢。”
  “这么说来,算你得逞了?”
  “那当然了啊!水瓶座的人,向来分析别人的心理很厉害的。”
  “你就吹吧,云山雾罩地吹,你就可以当‘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