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节
作者:大刀阔斧      更新:2021-02-26 18:27      字数:5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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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背对着他,阳光拂在她精巧清丽的脸上,眼底犹如开了漫片罂粟,妖冶而灿烂,“除非……你在介怀我与他的关系,不过我相信,以宁先生如此冷静的商业头脑,应该不会做出这样幼稚的事吧?”
  苏桥看见迎面走来了一团剧组,她也知道不便久留,于是没再理会听到她的话后宁南姆从Γ掖依肟恕?br />
  不过,做私助的时日积累下来的敏锐听觉让她恍惚了一下,然后朝教堂门边望过去。刚刚,好像有人拿着长镜头对着她,而且,还有一声轻轻的“咔嚓”。
  但剧组的人越来越近,她也只好当做是她自己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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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她负气离家出走,到三年前在机场,她信誓旦旦地告诉他,她要靠自己成功,他都一直以为,她在闹小孩子的脾气。殊不知他离开她身边的这些时日,已经将她改变成了如今的样子。
  在苏桥第一次对他说,要成为艺人时,他只当是个戏言,偏偏她无惧无畏,无论他苦口婆心地告诫她,演艺圈有多么复杂多么可怕,她仍坚定不移,他甚至不理解为什么突然间,她就会诞生出这样荒谬的想法。
  他移居加拿大时,要求她出国读书,别再胡思乱想,她却倔犟不肯,他狠心转身上了飞机,不过想给她一个教训。
  没想到不闻不问了一年,以为她会缴枪投降时,便得到了线报,说她和容绍有密切来往。这种密切,大家都懂。
  容绍比他想象得要不简单,将苏桥所有的信息都隔离开来,他得到的线报除了一些她的吃喝住行,基本再无更多。
  苏桥倚靠的这个人,恐怕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有什么来路,叫他怎么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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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苏桥回到家,已经夜深,她累得腿脚发麻,直直躺了倒在了床上。
  她需要休息,好好休息……反正方老大这个吸血鬼,说了要放她几天大假,必然事出有因,也许容绍已经跟她打过招呼了吧……不过以容绍那种别扭的性子,每次他们闹别扭都没有张扬过,所以这个假,就算她没有尽责陪着容绍,也只能白白放给她了。这种便宜再不占,以后也难有机会。
  不过……
  她眼一转,瞄上了墙上的大宣传海报,只不过半会儿,她就侧过身来,将被子牢牢捂住自己的眼睛。
  这下麻烦大了。
  麻烦更大的是,她居然一点都不忧心……也许是因为,她已经深刻明白,无论再怎么努力,再怎么想靠近宁南詈笠仓换嵬嚼臀薰Π伞?br />
  那么她继续在这样的大染缸里摸爬滚打,还有什么意义呢……
  她闭上眼,好吧好吧,不想那么多,睡着了就能忘掉今天所有的不愉快了。
  而悲催的是,她失眠了。在数了第四千四百四十四个水饺还没有丝毫睡意后,她终于愤怒了,然后掀起被子,使劲搔头。
  苏桥不是什么善类,此刻又脑子不清醒,于是黑着脸从枕头下摸出了手机,一脸亢奋地找联系人,看看要骚扰那个人陪着她一起过这个不眠夜。
  唐悦……算了吧,她要是在做春/梦,与容绍滚床单滚得正high;被她打断肯定会问候她祖宗上下五千年。
  海绵……这个饱含了一颗积极向上的热忱之心,誓死要杀入娱乐圈一线的苦逼姑娘,估计现在正在各个片场跑龙套,还是别戳她了。
  方老大……唔,晃点她然后……大约就没有然后了……
  其他人,也没有其他人了……苏桥把手机放下,哀叹地想,伤感的话题总是来得这样突然。
  突然,她的手机震了震,她端起来看了眼,然后愣住了。是刘勋发的一条信息:
  这么晚了打搅你休息实在不好意思,请问你住在玉林小巷附近吗?我现在急需一万元的现金救急。
  苏桥砸吧嘴,刘勋手机被偷了?以他们俩的相熟程度,还不至于到借钱这种地步吧?难道是他遇到绑匪,然后发来暗号?
  这种时候,队友的智商很重要。
  她还记得在大学和唐悦住在一个宿舍时,那时候电锯杀人魔事件正弄得人心惶惶,她与唐悦还特意设了一个暗号,她仔细回忆了下,然后拨电话过去,在刘勋接起的瞬间,苏桥连忙说:“你不用说话!你听我说,被强盗挟持了,就说‘嗯’,被歹徒绑架了,就说‘啊’,其他情况不方便说就说‘雅蠛蝶’。”
  那边沉默了半晌,然后笑出声来。
  “你平时,是不是常常看那种电影?”
  苏桥微怔,“哪种?”见他支吾,她便瞬间明白了,然后一本正经答道:“别诋毁我清誉,我连苍井空,饭岛爱,西野翔,立花里子这些人是谁都不知道。”
  刘勋的笑声更大了,他的声音向来轻,即使感觉得出他的确笑得很用劲儿,也还是云淡风轻的调调。
  这样的声音,让苏桥的心境顿时平静了不少。
  “看你的样子,也不像出事了,你到底怎么了?”
  刘勋顿了顿,说:“遇到了点麻烦,这个手机里只有你的电话,实在不好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修
  11010【】
  苏桥哪里能拿出一万块现金,而且刘勋连具体的事都没说,她还是保留着些好了。
  当她换好衣服,坐着出租车赶到玉林小巷与中央大街的交汇处时,刘勋正站在一家超市旁,怀里抱着一只蔫巴无力的小金毛犬,脏兮兮的,看样子情况堪忧。他跟前有个衣着褴褛的老人,坐在地上哭喊叫闹,时不时地指着刘勋骂骂咧咧。周围还路过了些行人,不过只看了几眼便匆匆走了。
  有个行人经过苏桥身边时,还嘟哝了一嘴:“真够倒霉的,被讹上了。”
  苏桥连忙跑过去,夹着腰喘着粗气问:“到底怎么了?”
  刘勋一身蓝T恤,加军装休闲裤,依旧是那双阿迪的大板鞋,肩上还挂着一个登山包,静静地立在一边。修长干净,而且白得不像样的手指搭在金毛的头上,一遍又一遍地安抚。
  他转眼看着她,不好意思地打了个招呼,然后说:“刚刚我骑着自行车,从这边经过,不小心撞上了个这位爷爷。”
  老人头发花白,满脸的褶子,嘴上一排牙泛着龋黑,说起话来口沫横飞,味道非常不好闻,让苏桥忍不住皱了皱眉。
  他见苏桥来了,立马拉过苏桥的裤脚,一把眼泪一把鼻涕道:“妹子给评个理啊,他撞了人,还不给钱!想不负责任啊,想肇事逃逸啊!”
  刘勋解释道:“我给了钱,只是他嫌少。”说着还把口袋里的一千多块掏出来,万分窘迫的样子。
  老人一看便大喊:“现在的医院,挂个号都好几十啊!我这一把老骨头,摔了还不知道伤没伤到骨头和五脏六腑啊,万一是内伤可要长期治的啊,检查身体拍个什么CT和什么X的都要上千的,你这点钱够干什么啊?够你个头啊!”
  苏桥看着刘勋一副老实巴交任人宰割的模样,好一顿火气上来了。她深深呼了一口气,“所以,你跟我借一万块,就是为了打发这个老头?”
  老人一听苏桥有钱,便来了劲儿,立马哭得更声嘶力竭,什么家里几口人,都指着他一个人干活养家,万一身子骨出了毛病一家子怎么办吧啦吧啦哀怨了一堆。
  刘勋苦笑,“他说得也对,他年纪毕竟大了,这样摔一跤总得去检查的,医院现在收费也的确贵。”
  苏桥真是从未见过这样一个奇葩,这不是明摆着被人坑了么?他一个受气包的模样,要是她是骗子神棍,见这家伙那么好捏,必然也要变本加厉狠狠榨他一番啊,一年遇到两个这样的傻货,都够开一年的荤了。怪不得现在妖孽横行,都是刘勋这样的家伙惯出来的,真正的社会毒瘤不是骗子神棍,而是这些软柿子。
  “你……”她平静下想骂得他狗血淋头的心情,“你站我身后去。”
  苏桥转头看向老人,“你这妆化得不错。”
  老人一听,糟糕,这是什么语气?完全不是要乖乖拿钱出来的节奏啊!于是急道:“你胡说什么啊!快点带我去医院做个充分的全身检查啊,万一撞出了脑瘤啊肝癌之类的,你得负责到底啊!”
  苏桥觉得脑袋有点疼。撞出脑瘤肝癌这种说辞,说出来不会出戏么?现在的骗子真是太没职业水准。“他是我朋友,你有什么问题跟我说。”她蹲□来,一脸漠然,上下打量他一番后,说:“哪里疼?我对腿伤有经验,帮你看看啊?”
  她看了看他的腿,随手捏了捏,问老人疼不疼,老人连忙说好疼好疼,苏桥两手一摊,“完了,坏死了,截肢吧,截肢的医药费我出,就别去什么省医院市医院了,我认识个朋友做截肢做得好,一把锯子利索得很,连麻药都不用打。”说完转头对刘勋吩咐道:“你,去叫个出租车。”
  刘勋愣在原地,似乎不知道苏桥想做什么。
  苏桥忍不住送了他一记白眼,队友没有默契也是个蛋碎的事。
  老人一听要截肢,吓得满脸苍白,“我腿也没什么事,不太疼,你们随便给我点钱就可以了……”
  苏桥笑了笑,从衣兜里掏出一张刑警证,立到他跟前,“给钱?那怎么可以?不走一趟对不起这张东西。”她挑起眉,伏在他耳边低声说:“你们这种人都是集团作案,讹人嘛,讹不成就强抢,威逼,胁迫,来的时候我就给队里打过招呼了,差不多十分钟内就到。”
  恰在此时,不远处响起了一阵警铃,那老人见状拍拍屁股起身就跑。腰不酸了,腿不痛了,健步如飞了。
  苏桥站起来后,深深地松了一口气,手搭在刘勋肩上,抚着胸口道:“还好糊弄过去了……”
  刘勋担心地问:“你还好么?”
  苏桥摆摆手,说没事,然后指了指他怀里的狗,问他是什么情况。
  结果,苏桥和刘勋两人在凌晨五点半时,便出现在了市里最大的宠物医院。
  两人坐在医院一楼的走廊座椅上,静默了好久,苏桥困意上来了,垂着头一晃又一晃。刘勋时不时地往手术室里看几眼,医生说是稍稍有点胃肠溃疡,营养不良,外加刚才被车撞过,左后腿上有些骨折,要做手术。
  好在它乖巧安静,整个手术过程进行得看似不太艰难。
  刘勋松了口气,回头见苏桥马上要往前倒下去,便伸手将她扶起。苏桥被这一个激灵刺激醒了,然后揉了揉眼睛,问:“那小金毛怎么样了?”
  “没事了,在手术,不好意思,那么晚了你还陪着我。”
  苏桥缓了一会儿,总算恢复了精神,拿着刑警证一下一下地扇风,“你也真够好心,居然还送它来医院,现在宠物比人还娇贵,各种医药费贵得让人咂舌,我脚崴了都是自己治的。”
  这家伙,说他傻已经不足以形容他诡异的脑回路了。据说这狗是他骑着自行车时半路遇上的,看它可怜就给它买了点火腿,结果这下好了,这狗一路跟着他跑,他也没注意,到中央大街上时,听到身后传来它的呜咽声,一个不注意便撞上了老头,结果就衍生出了苏桥来时看到那一副画面。
  刘勋从苏桥手上拿过那张证,“这个……是哪儿来的?”
  “剧组里有的是这种道具,我觉得好玩就弄了一个。”
  他无奈,“你运气也好,正巧碰上了辆警车经过。”
  苏桥挑着眉,“什么运气好?是我耳聪目明,他们刚刚在西环那边处理了一个事故,走市公安局的方向从西环到中央大街是最近的,我算了下,车差不多能从这里经过,才撒谎的。”
  刘勋就这点特别让苏桥中意,你说什么他便信什么,而且是毫不犹豫地相信。
  “你上学的时候,肯定总被老师夸聪明吧?”
  苏桥低了低头,故作随意道:“没有,老师都不喜欢我。”
  这是实话,一个有背景的孩子,不会得到任何一个老师的喜欢,他们会阿谀奉承,会笑面相迎,但人前无论如何,人后都会不屑,鄙夷,甚至诋毁。而且背景越硬,越是如此。谁还会注意到这个孩子是否聪明可爱,是否会卖萌撒娇,是否按时完成作业。
  刘勋知道这个话题让苏桥有些不开心,于是转移话题道:“你喜欢狗么?”
  苏桥一听,立马呵呵了。她从不养这些东西,以前宁南蝗盟缃窀敲挥泄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