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节
作者:巴乔的中场      更新:2021-02-26 17:52      字数:5324
  ——自从我变得非常在乎她之后,就常常梦到族人被杀的场景。当然不是他们在催我报仇,他们是那么善良,绝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我是害怕,怕她死去。怕我没办法保护她!
  那是家族被灭所留下的阴影。那一次我没能保护自己所爱的人,而这一次,我却不敢放手去爱!有人告诉我,因为我在逃避,逃避可能再一次无法保护所爱人的痛苦。而只要不爱上她,就不可能出现无法保护她的未来。
  逃避去爱,因为怕失去所爱的人。
  但他也说,如果你这次放不开手的话,你就不能再次爱人了!
  可我还是没能爱她……
  那时我想我注定了一生的孤独。但是,那个男人的出现让我突然想到,不能爱人的话,我是否……可以被人所爱呢?
  ——可是那家伙又告诉我,你还是没有那个资格,因为你不敢去爱那个爱你的人,爱是相互的,你只会索取,是得不到幸福的。
  可那个人说他爱我,无论我爱不爱他都无所谓!我知道我这样是卑鄙自私的小人,但我想相信他,让他爱我,我实在太需要一点爱了。
  然后,看看吧——我的报应来了!
  原来他就是灭亡我家族的人!真是太可笑了!我的报应……
  我果然是注定孤独的,不是命运,这是我的选择,是我太胆小了。不懂付出的人果然是无法得到爱的,可我竟有所奢望,于是报复膨胀了几千倍的向我攻击了过来,我无法招架。
  只有伤痛得好像快要死掉!
  可是我还活着,于是我还要思考,以后该怎么办?
  ——那家伙说,你也许,该试着独立了吧,独立去做决定吧!
  怎么?难我一直以来不独立吗?族人死后一直都是我一个人支撑过来的啊!后来就算想依靠他,可我还是一直保有着自我,我只是借了他一点点爱而已……
  ——才不是,他说,你最初是依靠恨活着,然后是自尊,再然后是他的爱,你根本从来没有独立过!把手放在胸前,问问自己的心,你所做的事中,究竟哪一件是凭你真正的意志做的!你真正的性格到底是什么样子?你从来都不知道吧!
  我……原来的我到底是什么样子?
  ——是的,真正的你!你这些年来所有的行动,不是全都靠着那些情绪支撑吗?凭着自己的意志去爱,去恨,真正的你,是个什么样子呢?!
  我……我不知道!我忘记了!我从没做过那样的事,我不知道……很可怕……好像一只蝉被强行蜕掉壳般的可怕!
  ——可是,也很让人向往吧!可以去飞,可以去唱!做个真正的自己!其实想爱并不困难,只是依靠恨活着的你不会罢了,等你学会了做真正的自己,学会了做选择,再去面对你家族的仇恨,还有那个人的爱吧!
  我突然睁开眼睛,眼前是一望无垠的蔚蓝天空,天空下翠绿的树木,充满希望的颜色,为什么我以前从来没注意到这一点呢?
  那么,先学会做真正的自己吧!虽然心里还是很痛苦,可也让人期待呢……
  ——等一下!你为什么痛苦?你不是决定,遇到仇人就毫不犹豫地杀掉吗?你在痛苦什么?!那家伙突然问。
  为什么?我不知道,只是无法原谅那个人是他,想到要杀他心里好难受……
  ——因为你喜欢那个人吧!你爱上那个说爱你的家伙了!看,原来你已经会爱了!
  是吗?原来,爱也不是很难嘛,只是在他温柔的微笑中,醋意浓浓的表情中,还有那热乎乎的鱼汤里,就已经学会了!
  ——是啊,真是愉快的课程。
  可是,我还是要和他对决的……
  ——没有关系了,因为无论怎样,经历这些事的你,已经是个完整的你了!你已是个男人,一切,你都可以经受的起了!
  ……我,真的做得到吗?我从没试过独立……
  ——当然可以,看,你早就已经开始独立思考了!
  咦?我有吗?
  ——当然有啊,不然,我为什么存在在你心中?
  你是……我最重要的朋友!我呆呆地说。
  ——不,他微笑,我就是你!
  微风轻轻吹来,拂动我的长发,我抬起手,摸了摸头上的额饰,那是父亲临死前给我的。他说,你还这么小,就要承受家族灭亡的痛苦,真的对不起;他说,不要被仇恨蒙蔽了眼睛,而看不清你自己的人生;他说,这条额饰送给你,它能教会你怎样做你自己,怎样变得坚强,他不是你的老师,它只是一个教婴儿走路的道具;他说,希望你幸福……
  我拿下额饰,它看起来是像原野的风一样透明的颜色,我想我已经不需要它了,它已完成它的使命。它告诉我,做你自己,就算是痛苦,也要是你自己!
  ——做人,始终比做机器要好,你的灵魂诞生在这世界上,就不应该放弃尝试真正人生的滋味。
  是啊,虽然有时会很痛苦,可是,却有真实活着的感觉。那种虽活着,却被终生外来的情绪所操控,不是真正的自己,想想都觉得可怕!
  ——一辈子找不到自我,就像一辈子在迷宫里无法走出,这样浪费一生,的确可怕……
  ……我有些失笑地感觉着自己的思维方式,他刚才已经和我的脑波溶合了,可太多年了,我还是习惯这样的思考。
  我抬起脚,走向前方,豁然开朗的感觉,不管前方是雨是晴,走那条路的,都是我自己……
  我甚至已想到再见那个……让我痛苦也让我学会了爱的人时的情形:
  ……
  我难道要为他放弃我的自尊吗?
  ——可是,你爱他,为什么不能尊重自己的心呢?
  我无法放弃尊言,那样就算我和他一起也不会幸福!
  ——那是因为你还没有想开啊,无论是什么事情,依照自己真正的心意行事才是重要的!
  ……
  ……我轻笑出声,那不太遥远的未来,将是由我自己所走过。
  一只色狼的幸福生活
  “她说我是色狼~~”我向身边品茶的男人报怨,虽然那家伙很讨厌,但既然是心情不好时的垃圾筒,也没什么可挑剔的了。
  “哦。”他心不在焉地应着,“所以呢?”
  “她要和我分手~~~”
  “哦~~不错呀!”
  “卡斯怀特!你这是什么意思!!”
  “哦,我说茶。”
  “……我,我,我怎么会是色狼呢!!像我这样年轻的男人,拥有男性荷尔蒙的正常分泌,偶尔会有一些性冲动是很正常的行为啊!我只是,我只是,我只是喜欢偶尔偷看一下女孩子洗澡,搜集一点内衣,有机会时摸一下她们的胸部或者屁股……”
  “……你到底来这里干什么?”
  “我决定了!我要修改我的DNA!”
  “……又改吗?”
  ——现在我面前坐的,卡斯怀特.罗蒙德医生,是世界屈首一指的DNA医生,而我是他的常客。因为虽然他很讨厌,可他的确是目前地球上最权威的医生!没错,他很讨厌!我最讨厌那种比我高,比我帅,比我受女人欢迎,又比我气质好的男人!而卡斯怀特无疑符合上面所有的条件!
  我对于他那优雅的气质,高薪的职业,成堆的情书,简直讨厌到极点!
  “好吧,你想做哪方面的修改?”
  “把那些好色成份都去除掉,我要成为一个受女人欢迎的男人!”
  “……老实说,每次听说什么样的男人受欢迎你都跑来改,很不经济……不受欢迎就是不受欢迎,你怎么改也没用!而且你以前做过类似的修改,但是效果都不怎么明显,虽然这么说是把生意往外推,但作为一个医生的职业道德,我希望你这次能够慎重考虑。”他边翻我的医疗档案边说,他曾说我是“科学的失败”。
  “效果不明显的话,错应该在你吧,医生。”这家伙的态度真的让人火大!
  “……你的性欲太过剩了!”
  “那不是我的错!”
  “难道是我的?”
  “……那是你的技术问题!!”
  “不要怀疑我的权威性!是你的情况太特殊!只要不改变你的性别,就会有荷尔蒙的分泌,而你的好色冲动简直好像停留在每一个细胞上一样!你是单细胞生物啊!到底用不用大脑思考的?!全凭欲望行动,一点理性都没有,难道这是飞行员蟑螂般的反射神经所必备的吗…………也许你说的没错,是我技术的问题……好,最近DNA领域又有新突破,我们再试试!”
  虽然他说的是我给作免费人体试验似的,又虽然他的说话很无礼,我还是决定放他一马,说到底,只要能让我变得受女人欢迎就好。
  我睁开眼睛,下面传来卡斯怀特医生熟悉的声音,“已经结束了。”,我起身坐在修改时躺用的金属板上,头有点晕。
  “感觉怎么样?”他低沉的声音再次传来,我随口应着,跳下金属板,他递了杯咖啡给我,“喝杯咖啡吧!”
  我乖乖坐在他的办公桌旁,他则走到我对面坐下,一边啜着咖啡,一边从机器里拿出刚才的修改资料看着,还说着一些专业术语。
  我突然觉得他认真的样子也满帅的,难怪女人缘这么好。
  “咖啡味道不错。”我觉得自己有点没话找话。
  “给你喝简直就是暴殄天物!不过,从你说出这种话来看,修改得应该不错,对于天生没品味的人来说,这方面的更改相当困难。”
  “我是真的觉得味道不错啊……”我咕哝着,轻轻搅拌着杯中的咖啡,它们浓得好像丝绸一般。
  “不,不是吧~~”他跌掉眼镜般大叫,“你居然做出这么有品味的动作,看来真的是前所未有的大成功!”
  成功,就意味着会受女人欢迎吧,不过很奇怪我却没有什么太明显的喜悦。我甚至觉得我以前的愿望很无聊。
  “总之,这是科学的胜利……咦?这,这,这……!!!!!”卡斯怀特看资料的眼睛突然像见鬼般大叫起来!“天!!!”
  “怎么了?”我边喝咖啡边问,露出处变不惊的冷静表情。
  “……没,没什么,什么也没有!!”他金丝框后的蓝眼睛惊慌失措地瞪着我,好像我突然长出两个鼻子。
  “喂,你真的没事吧!”我凑过去有些担心的问,从没见他脸色那么差过。
  “你不要靠过来~~”他惊慌地大叫着,然后“砰——!”的一声,他的椅子向后倒去,只有见到两只腿翘得高高,表情比白老鼠更加警戒。
  平时总是一本正经的样子,突然间显出这样惊慌的神情,不知为何我觉得非常可爱……
  “扑——!哈哈哈哈~~太经典了,你要想逗我笑吗?卡斯怀特~~不过真的是非常搞笑,哈哈哈哈~~”我一手捶着桌子,夸张地大声笑着,立刻换来他愤怒的声音:
  “滚出去!我现在可以肯定你一点改变都没有!!”
  手术应该没有出什么问题吧?回去的路上,想到卡斯怀特惊谎的眼神,我怀疑地想。
  不会有问题的!必竟,卡斯怀特是相当权威的DNA医生,而DNA医生对于错误的出现在医学界是不可原谅的。要是他出了什么错,可就别想在医学界混了。
  ——DNA的修改是相当细致的工作,而且因为是从“根本”上的修改,所以当事人很难查觉。
  听说以前曾有某科学家作了DNA的修改手术,本来只是为治愈他的风湿,可些微的错误竟使他的研究课题:重粒子射线的DNA出现了问题,以至重粒子射线的小型射出装置的出现足足晚了两百年!
  而这个事实却是在该医生死后,在他本人的日记里发现的,可见这种错误的隐蔽性,连当事人也未必能察觉。
  自那以后,人们对DNA更改的慎重和对于错误的禁忌,上升到了新的高度。再加上我特殊的身份:地球联邦首席飞行员,要是手术出了问题,他可就别想在地球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