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3 节
作者:浪剑飞舟      更新:2021-02-17 07:45      字数:5042
  别以为这就算完了,蠢蠢欲动的二房和三房也开始发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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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注视着祁府动静的裴金玉和代王,自然收到了这个对他们来讲并不算坏的消息。
  代王还问了除夕一句:“是寿终正寝?还是……”
  除夕道:“闹的挺凶,祁福全一口咬定是被祁沐风给气的,祁沐风更绝,说是祁福全下毒害死的。据说祁老爷子的死状是双眼圆睁,满脸发青。”
  一旁的裴金玉感兴趣的不是这个,而是其他的。
  她道:“祁沐泽可能震的住祁沐仁和祈沐风?”
  除夕咂了咂嘴道:“不知,祁老爷子一死,祁沐泽就病倒了哩。”
  看来祁府正在演大戏。
  裴金玉又道:“这几日,祁家除了办丧事,可还有其他的事情?”
  除夕想了一下,道:“有,祁福临同汤隽倒是走的很近。”
  这就很有意思了,按理说祁福临配汤宝宝,怎么说也是吃亏的。他同汤隽交往过密,倒像是心甘情愿的样子。
  只能说明祁福临是个有想法的。
  至于他的想法是否对他们有利,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就知道了。
  生活中实在是处处有惊喜。
  腊月二十九的晚上,争吵了一天一夜的祁家要分家了。而祁福全才拉拢来的汤隽,尼玛,摇身一变就成了祁福临的助力。
  要裴金玉说,其实这转变还是很好推测的,谁让要娶汤宝宝的是祁福临而不是他祁福全呢。
  裴金玉也想到了一个问题,貌似祁福临比他爹要有本事啊。果然是前宰相庄宁问的外孙,没有继承他外公自以为是的毛病,还是很聪明的。
  ☆、第141章 于
  越是难熬的日子,就越是让人觉得度日如年。
  别人家过年;祁家办丧;已经够衰的了。
  关键是;祁家不过是个外来户;来吊丧的也没有多少人。
  凌国公爷晚节不保,连死都死的冷冷清清。
  祁沐泽只要一想起这个,身上的病痛就要加剧几分,几乎成了个半死的人。
  而祁福全也快被三房的人气成了半死的,一想今日才大年初三,尼玛,距老爷子过世也不过才几日;祁家就被闹的鸡飞狗跳了。
  往年这时候本应该是最高兴的日子,各家走走转转;吃吃宴席,喝喝小酒。可今年这个年过的实在是憋屈不说,好像还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祁福全觉得自己一定忘了件什么事情,不是他健忘;而是自打他祖父过世,三房就没停歇过,见天不停地找事。二房也不是个让人省心的,就在一边摇旗呐喊,给三房加油来着。特么的,他是一个头吵成了两个大,他就算是有两个脑子,也不够用了好嘛!
  祁福全好容易从三婶庄氏和二婶白氏的包围中挣扎出来,躲进了祁老爷子的灵堂里想事情。
  这一想不要紧,尼玛,福珠啊,祁磊怎么还没有把福珠接回来呢?
  一忙一乱,把亲妹妹也忘在了脑后。
  这是快要疯了的节奏!
  ******
  其实觉得这个年不好过的可不止祁福全一人,譬如裴天舒,因着裴金玉不在身边,过了一个没滋没味的年。
  这是女儿不在,吃饭都没味的节奏!
  还譬如皇帝,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除夕宴上面,众臣看着他的眼光不对。是鄙视他,国家都快分裂了,还能在这里安心享乐?还是讽刺他,远有反臣忧患,近有权臣架空,还能快乐地做个儿皇帝,心可真够大的?
  反正,皇帝觉得众臣的眼神里饱含了失望,讥讽,还有其他的不良情绪。
  可这一切到底是他的心理在作祟,还是真实的呢?皇帝自己也说不清。
  这是敏感到了开始怀疑世界的节奏!
  不管心有多塞吧,总之年已过去,该上朝的上朝,该开工的开工,是日子总要一天天的熬下去。
  那什么,度乘大圣,年都过了,再也没有推拖的理由了吧?
  那就上路吧。
  这一次皇帝是铁了心,连朱无涯说的“度乘大圣的身体不适合远行”都没有听进去,一心想让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赶快普度众生去。
  是他帮自己解决了问题,还是自己解决掉了他,不管是哪种结果,皇帝都巴不得明天就揭晓答案。等啊等啊,什么事都没有进展,真的是好着急。
  有时候皇帝忍不住还会想,其实自己也是个心黑的,连小孩子都不放心。可这是有赵王在前,防微杜渐啊。什么同父异母,真不如同母异父的省心。
  皇帝是个能耐不大的,可他说的话,谁敢不听!
  于是度乘大圣林优之哭哭啼啼地离开了純方菩萨的怀抱,踏上了弘扬真善美的征途。
  谁都没想到这将是一发不可收拾的,当然这是后话。
  眼前还得说一说女人,女人都是挺有意思的。比如,純方菩萨穆秋霜,因着穆九的原因,深恨着先帝林峻游,按理说也不应该喜欢林优之的,可怀胎十月,痛的越狠就爱的越深。
  她反复哭求着朱无涯一定要保全了林优之,送行的还有皇帝,朱无涯只能严肃道:“某会拼上了性命。”可不,林优之真的就和他的性命是一样一样重要的,他和林优之都得活的好好的。最好还有裴金玉……
  朱无涯下意识看了看送行的百官,忠义王裴天舒是紧跟着肖宰相站在皇帝后面的。裴家果然是深藏了夺位的心思,他已经查到了裴金玉根本就不在长公主府。
  至于她在哪儿?
  他想他们很快就能够相见。
  是以,这一趟晋阳之行,连朱无涯自己都不知道他是想去还是不想去。虽然担心着林优之的身体,却又忍不住地好开心。
  这是有病得治的节奏!
  *******
  朱无涯那儿到底患了什么病,一般来说,没人关心。至少代王一点儿都不会关心,要是相思病能够让人病死,那他最好一病呜呼了省心。
  可裴金玉要是生病就不一样了,他可以床前伺候,端水端饭,就是端那啥也行的。
  代王倒是挺想,就是还没有付诸行动便被裴筝给轰了出来。
  代王觉得,裴金玉的性格真是要人命,都病的躺在了床上,怎么还是不忘记防备他呢?
  代王要去请大夫,嘉荣就发挥了毕生最厉害的绝技——抱着他的脚就是不让去。
  代王怒道:“长公主都生病了,怎能不看大夫呢?”
  嘉荣道:“这是长公主的命令。”
  代王冷笑:“原来我说话是一点儿都不管用的。”
  嘉荣觉得再僵持下去,没准儿代王真敢弄死了她,遂一咕噜爬了起来,对着代王一阵耳语,说完就跑回了屋里去。
  她说的是:“长公主患的是女人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一月得患一次。”
  代王有些恍惚,第一个反应是女人病是什么病?真不是装的,自打上一世和卫妩分开,就再也没人给他普及过有关女人的任何知识。
  等到嘉荣说到“一月得患一次”的时候,代王了悟了,原来是裴金玉成人了。我去,要不要开坛桂花酿庆祝庆祝的啊。
  代王压抑住了心里的窃喜,一回忆,上一世的卫妩好像没这个病。
  代王偷偷地将嘉荣叫了出来,有些话实在是很难问出口,他板了半天的脸,才憋出来了一句:“很严重?”
  嘉荣点了点头,本想告诉代王,长公主是因着头一回来月信,还因着晋阳太冷冻着了的原因,才会这么痛的。可实在是不好意思说啊。
  代王有些着急,又板着脸问:“可有什么缓解的办法?”
  一个大男人问这些做什么!嘉荣也急了,道:“代王你就别问了,我伺候长公主还能不尽心尽力!”
  没想到,代王很认真地道:“你尽心尽力是你分内的事情,我现在问你,我,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嘉荣又气又笑道:“你别惹我们长公主生气了就行。”
  代王表示,这好办,我不出现了就行。
  虽然心塞塞的,但代王还是连着三天都老老实实的,连说话也是很小声很小声的,尽量不惊动裴金玉。
  连着三天,裴金玉都没有看见代王,还有点儿好奇,那么爱刷存在感的人怎么突然变得悄声无息了。
  可也就是好奇了一下子,就将代王抛在了脑后。只因今日是她要和祁沐风再见面的日子,若是可以,她还想见一见祁福临。
  祁福临深表荣幸啊,不等裴金玉提出要见一见他,就随着祁沐风一起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见面的地方还是离祁府不远的那个小院子。
  祁福临还是头一次看见长公主其人,跟传说的并不一样哩。洛阳城中,一直流传着长公主养虎且猛如虎的传说,总是会让人产生一种长公主就算不是个黑脸龅牙的大丑女,也是一脸凶神恶煞的模样。
  可祁福临今日一见裴金玉,顿时看傻了眼睛。长公主其人不止长得美,笑的也甜,看起来好温柔好温柔的样子,可长公主的温柔和那些普通的女子不一样。
  要问具体不一样在哪里?
  祁福临一时半会也说不清,反正他看见她的那一刹那,只觉心跳停止了片刻,再一次跳动的时候,连频率也改变了,以前是“砰…砰…砰”,现在就是“砰砰砰”,跳的人完全不能自已。
  以至于,祁沐风本来还想拿拿乔的,就是想和裴金玉谈谈条件。
  那边的祁福临已经什么都说了,比如说祁家军的具体人数,晋阳城的整个布防,还有他设计的就算祁家分家不成,祁福全也势必要分权给他的事情。
  这是利用了汤隽,裴金玉一想就明白了。
  她对祁福临真的是改观了又改观,觉得他不止聪明,还是个看的懂时局的。
  她觉得他爹需要这样的人,就道:“你们放心,裴家人向来说话都是一言九鼎,且从不会亏待自己人的,更不会让自己人寒心。”
  他儿子将底牌亮的这么明白,祁沐风还能说什么呢,只道:“荣华富贵不过是浮云,我只要保我祁家一家老小的性命。”
  裴金玉笑了,然后问祁福临:“你也是这么想的?”
  和长公主说话,又不是糊弄他爹,祁福临还想好好表现的。
  他正色道:“该杀不杀,反受其乱。大丈夫事可为而不为,谓之懦夫;事不可为而强为,谓之蠢汉。长公主且放心,福临并不是个懦弱的人。”
  转而又对祁沐风道:“爹也请放心,儿子也不是个无情的人。”我只杀我该杀的,保我心甘情愿愿意保的。
  这倒是和裴天舒的理论差不多。
  “我的刀下无冤魂,一个孩子,就算他危险,我也不干斩尽杀绝的事情。”
  林枞不解了,问他:“那你还让林优之去晋阳送死?”
  不待裴天舒说话,裴小七道:“老三你自打成亲就越变越笨了,老大肯定在半道埋伏了人。”
  林枞后知后觉地又问:“抢人?”
  裴天舒道:“别说那么难听,解救。那孩子不论是落在皇帝的手里还是在朱无涯的手里,都没有好下场的。稚子无辜,咱们得将他救出来 。”
  ☆、第142章 于
  朱无涯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万一皇帝或者裴天舒在途中对林优之不利,是以他这一路行的都是小心翼翼。
  一百多人的队伍中,有八辆马车,马车中的八人装扮一样;且他还会让林优之时不时地换乘马车。
  朱无涯精心护着林优之;居然很顺利地到了邯郸,实在是不可思议。
  这是因为他不知道裴天舒的心境,别人都能想到的,那还有什么意思啊;裴天舒最喜欢玩的就是出其不意。
  不过;朱无涯并没有因此而放松警惕。他的心里就是不能安定;总觉得一定是有什么事发生才对。
  至于为什么没有发生?
  虽说原因不明,但可以肯定的是在邯郸不能久留,八成这里就是“战场”。
  朱无涯倒是知道没有裴天舒不敢做的事情,尤其是现在的邯郸,说的是天子管制;实际上就相当于他的地盘。
  谁知;朱无涯又没有算准。
  刘通的逼格一向很高,就算来的是度乘大圣那又怎样,老子的军务很忙的好嘛!管他谁来,老子也没空接待。
  朱无涯怀着忐忑的心情在邯郸城休整了两天,尼玛,除了见到了几个偏将,连一个说话能算的上话的都没见到,就连长公主也似乎不在邯郸城里。
  朱无涯实在是猜不透裴家在下什么棋,刘通终于现身了,好听的也说了一堆,但主体意识是“你们该去晋阳了”。
  朱无涯表示,“我们难道不是跟着大军一起去吗?”
  大军压境,先礼后兵,这才有威慑力不是!
  刘通不耐烦地道:“去吧,去吧,到了晋阳的时候自有人接应。”
  也没说清到底是在城外还是城内接应,还有接应的人是谁。
  这就算休整好了,打发了朱无涯一行,赶紧往晋阳去吧。
  朱无涯是不知道在某个离晋阳很近的山窝窝里头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