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节
作者:浪剑飞舟      更新:2021-02-17 07:44      字数:5079
  皇帝咬了咬牙,沉声问:“依宰相的意思,此事该怎么办才好!”
  “不如由臣和忠义王一同出题,皇上你看怎么样?”
  皇帝想了又想,为保万无一失,“依朕看不如这样,朕、忠义王,还有宰相,咱们三人各出一题,作为此次比武夺魁的考核项目,众卿家以为如何?”
  皇帝吸取了教训,不问一个人的意见,改问大家的了。以多胜少,拼人气,皇帝还是很有自信的。
  于是,比武夺魁的事情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问都没有问过当事人的意见,代王表示很难过。
  去做了虎贲中郎将,就是说得天天往皇宫跑,也就是说他不能再去武陵长公主府学习了。
  这……这可如何是好!
  代王一想起自己十天半个月,有可能比这还要长的时间,才能见到裴金玉一次,顿时心塞无比。
  在心里将庄霖海骂了个翻来覆去,他们庄家这是没事儿吃饱了撑得,才会刺杀皇帝找找刺激。
  一想起庄家,自然而然地想起了还住在成王府里的庄贤秀。
  庄贤秀衣冠不整和皇帝共处一个山洞的事情,早就被赵王下了死命令,不得走漏一丝消息。
  别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单只说,那些人里头,本就有他的人,他又怎么可能得不到消息。
  他二伯也不知道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难不成真的被美色迷了眼睛?
  他留着庄贤秀本想钓一条大鱼,可他已经仔细想过,一个注定了会死掉的鱼饵,就算不被鱼吃掉,提线的人也不敢大意地将她提起。
  也就是说,庄贤秀这儿是不可能钓到大鱼的。
  那么,留下她就没有一顶点儿的用处了。
  至于虎贲中郎将的事情还是缓一缓再说,眼下要做的……
  “除夕。”代王对着虚无的空气,轻声唤道。
  忽地,就从窗外闯进了一个黑影,悄无声息的跪在了代王的身旁,他的举动至始至终都没让案上的油灯火芯闪动过一下。
  代王道了一句:“除夕,告诉元宵,要做的干净利落。”
  除夕道了声:“是。”再次从窗户出去的时候,仍旧没有惊动火芯。
  ******
  号外,号外,皇家秘史。看一代妖妃如何勾引完了一个皇帝,又勾引了一个皇帝,还和侍卫一起搞3|P的。
  号外,号外,皇家秘史。看皇帝如何睡了庶嫂,又不能满足嫂嫂的需求,由爱生恨,演变出一桩惨案的。
  要是可以发行报纸的话,裴天舒一定会将这两天发生的奇事,公诸于众。
  可惜了,这个皇权当道的时代啊,就连八卦点儿皇家的花边艳|俗事,那也是不能的。
  其实事情的经过,裴天舒知道的并不清楚。嗯,是的,以上的“号外”纯属传闻加杜撰,和人八卦犯法,他在心里想想总没人管的着吧!
  是以,庄贤秀一死,且是裸|死的传言一出,裴天舒对皇帝的感觉,那就更加的不好了。
  具体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大概就是,我老板是个*,企业迟早要被他整垮的愤怒和不安感,伴随着紧接着而来的问题,那我是该跳槽呢,还是预备点儿资金,等候时机自己单干呢?
  本打算舒舒坦坦做个资本老爷、被人伺候一辈子、混吃等死的裴天舒,一想到或许不远的将来,自己还要再次随人“创业”或者自己“创业”,反正都是要累死累活的拼搏,整个人都不好了。
  而那厢,一听见庄贤秀裸死的消息传播出去的代王,也整个人都不好了。
  只因,贤妃究竟是怎么死的,满打满共就只有五个人知晓。
  一个是皇帝,他撞见了和侍卫乱搞的庄贤秀。
  一个是元宵,他至始至终布好了局。
  再有一个就是他了,就连除夕都不知晓。
  还有两个人,就是已经死掉的庄贤秀和那个色|胆包天的侍卫了。
  死人不会说话。元宵不仅是个哑巴,还是他从死牢里救出来的死刑犯,不会说话也更不会背叛他。
  难道有人能瞒过元宵的耳目,躲在暗处窥见了整个过程?
  代王沉思了片刻,忍不住欣喜起来,原想着靠庄贤秀是钓不到大鱼的。如今看来,虽然大鱼没有咬钩,至少浮出了半个脑袋在水面。
  代王压下了要平息流言的念头。
  至于会坏了他二伯的名声……
  名声是个什么东西?
  能吃?能喝?还是能在危急时刻保人一命?
  代王根本不屑于那种东西,重点是,他和裴天舒的想法不谋而合,始终认为既有胆子干出了这样的事情,那就得豁出去了脸面去承担。
  隐隐的,代王对他二伯产生了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搞的好像他是他二伯的二伯。
  操心的事和他的辈分完全不相符啊!
  作者有话要说:放假异常情况较多,另外的一般争取在十一点半之前发吧
  正文 第59章
  没有经过压迫的流言;越演越烈;最终传到了皇宫里。
  糟糕的是;一向耳目不怎么聪灵的皇后,居然比皇帝还先知晓这可怕的流言。
  男人三妻四妾;哪怕见一个睡一个;这和道德无关,顶多算是品性风流,皇后她就是不能忍也得忍。
  可皇帝居然睡了庄贤秀;一个是二叔,一个是庶嫂,这妥妥地上升到了道德层面,皇后不管是绝对不行的啊。
  还得是谏不入;悦复谏。
  要是旁的事;皇后也是能做到的。
  可独这一件,皇后她做不到。以她受到的家庭教育,这妥妥的就是奇耻大辱啊。
  是以,皇后的反应很激烈。
  噔噔噔,跑到乾元殿,将皇帝骂了个狗血淋头。帝后吵架,没人敢劝啊。
  恰逢,皇帝叫了裴天舒过来,商量比武夺魁的选题。实际上就是想支会裴天舒一声,代王什么最在行,就出什么题目。
  可裴天舒来的不巧,刚好就是皇后痛骂皇帝“不顾礼义廉耻,斯文败类,有愧于先帝,有愧于列祖列宗”的时候。
  同候在殿外的春宝,冲裴天舒挤眉弄眼道:“忠义王,奴才要不要进去通报一声。”
  “不要。”裴天舒答的很快。
  春宝会心一笑,两个人脑袋挨着脑袋,继续竖着耳朵听里头的动静。
  帝后的感情,一向不错。且不说,当年皇帝能娶到皇后,也是同太子能娶到太子妃差不多,颇费了一些心思。单只说两人毕竟同甘共苦,经历良多,且皇后还给他生了两个儿子。
  皇帝对皇后向来是恩宠不多,但敬重有加。
  皇后对皇帝也向来是温顺和善,言听计从。
  像这般动怒,还真真是头一回。
  再加上,皇帝本就有些心虚,堂堂的九五之尊,被个女人点鼻子教训,他也受了。
  可是皇后千不该万不该,委实不该说那句“我看你死了之后,要如何面对先帝”。
  皇帝顿时跳了脚,这败家娘们,是在咒他早死是吗!
  皇帝顺手拿起案上的茶碗,想要顺手砸在地上,以表示自己的极度愤怒。谁知道,这就顺手将茶碗砸在了皇后娘娘的身上。
  茶一点儿都不烫,真的。
  皇后的宫装比较厚,砸的一点儿也不疼,真的。
  可是,这不是疼不疼的问题,这是皇帝压根儿就没有悔悟的问题。
  皇后觉得皇帝变了许多,变得连她都快认不出他了。她的眼泪顿时流了下来。
  皇帝那儿还正在傻眼,真的,投壶都没投这么准过。
  外面的裴天舒听见了茶碗落地的声音,紧接着听见的就是皇后嘤嘤的哭泣声。看不上皇帝的原因,就又加了一桩。妈蛋,打女人算什么本事啊!
  尽管如此,他可没有要进去劝架的觉悟。试想,他要是和楚氏吵架了,还不大愿意别人知道呢,毕竟事关男人的脸面。
  不管怎么说,皇帝此刻的心情肯定不妙,不管他是现在进去也好,一会儿等着召见也罢,总是看不到皇帝好脸色的。
  太影响心情了,裴天舒的心情本来就已经不是用糟糕可以形容了的,当下决定——走。
  于是,该裴天舒对着春宝挤眉弄眼了:“我走了,一会儿皇帝要是问起来,你知道该怎么说。”
  春宝点点头道:“忠义王将心放在肚子里!”
  和聪明人打交道省时省力。裴天舒拍了拍春宝的肩膀:“哪天你出宫去我府上,我请你喝酒。”
  春宝笑着道:“那敢情好,忠义王的好酒只要喝过的就没有不惦记的。”
  “你也把心放肚里,好酒给你留着哩。”
  春宝笑看裴天舒离开,已经在心底想好了说辞,要是皇上问起,就说忠义王忽然肚中绞痛,体力不支,唯恐病气过给了皇帝,不得已才走的。
  可事实上,气坏了的皇帝根本就忘记了叫裴天舒来的这茬。光是后院起火,都够他喝一壶了。其他的事情,暂且押后吧。
  皇后一走,皇帝便想,要不要让人卜上一卦,看看是不是有谁冲撞了他,他今年怎么就这么不顺呢。
  有一点儿众叛亲离的感觉有没有,先是被他信任的庄家咬了一口,接着又出了庄贤秀的事情,这会儿连皇后都同他闹上了。
  怪来怪去,还是都怪姓庄的。
  这就又将庄贤秀骂了几回,可骂归骂,一想起那晚在山洞里的情形,皇帝忍不住地起了反应。
  那*的滋味,真是让人想忘也忘不掉的。
  被皇后搅合的没有了批阅奏折的心情,又因着想起庄贤秀起了那样的心思。皇帝决定,招个美人过来,舒爽舒爽。
  反正,大老婆不理他,他还有小老婆一大堆。
  这就吩咐了春宝去办。
  春宝是哭着回来的。
  为啥哩?
  因为美人都没空啊。
  皇帝表示,怎么可能!他可是有好几十个小老婆的好嘛!总不至于,好几十人一块儿来了葵水吧!
  春宝连连摇头,表示不是葵水,“是皇后娘娘不论品级,将各宫的主子们全招去了慈惠宫,还有言……”
  “言了什么?”皇帝的脸色囧囧有神。
  “皇后娘娘言,言……‘皇上有错,却不知悔改,从今日起,尔等随我代君赎罪,日日夜夜不停念经,直到赎清了皇上身上的罪孽,方可为止’。”
  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说不认错,就没有女人睡的意思。
  开玩笑,皇帝还会缺女人嘛!没了小老婆,还有宫女。没了宫女,还有更多。
  皇帝想睡谁,那是就能睡谁的。
  关键是,一想起他的大老婆领着小老婆们,正虔诚地为他超度罪孽,他还真没了想睡谁的心情。
  皇帝很郁闷,想想总有人想要他的命,又想想他大哥还在时的情形。真的,各种心塞不解释。
  他也搞不明白,一切怎么就发展成了如今这样呢?
  皇帝烦透了,觉得整个皇宫都充满了压抑,仿佛走到哪里都能听见念经的声音。
  干脆出宫散散心。
  这一回,皇帝可不敢大意的玩什么微服出宫了。他钦点了禁军五百,浩浩荡荡地随他出宫去。
  反正,也不走远,五百人足够了。
  皇帝先是派人去长公主府叫了代王,其实主要是让代王问裴天舒要点儿私酿。
  然后,连弯也不拐地去了成王府,用意——缅怀。
  当然,不是缅怀庄贤秀的。
  想他还是成王那会儿,住在这里,日子过得多自在啊。虽说女人没有现在多,权力没有如今大。可是也没人想杀他,且想去哪儿就能去哪儿啊。
  如此一想,还是有他大哥在上面顶着的好。
  他大哥……唉,不能想,他到底干了件什么蠢事啊!还真是……对不起他大哥!
  皇帝坐在成王府的院子里,坐着坐着,居然哭了起来。
  一旁立着的春宝颇有些手足无措,想安慰吧,怕死;不安慰吧,还是怕死。
  正左右为难间,突见不远处的老槐树后面,探出来了一只秀足。
  春宝果断大喊:“谁,出来。”
  然后,亲自指挥了几名侍卫上前。
  再转头一看,皇帝果然不哭了。
  皇帝不会说,他是被吓的忘记了哭,他还以为又有人来刺杀了。
  春宝装着没有看见皇帝红通通的双眼,低头垂手道:“皇上,奴才发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女人,还请皇上发落。”
  人,就被带到了皇帝的面前。
  是个女人,可是头一回在乾元殿里刺杀他的,还不都是女人。
  在生死面前,什么怜香惜玉都是鬼话。
  皇帝冷声问:“你究竟是什么人?”
  程雪慧战战兢兢地跪倒在皇帝面前,挤出了两滴眼泪,楚楚可怜地说:“民妇,不,贫道是在静闲道长身边伺候的道姑,并不知皇上突然驾临,还请皇上饶命。”
  “静闲道长?”哦,就是庄贤秀。皇帝一想起姓庄的,脸色更加不善了,本想说送她去下面伺候静闲道长去吧。
  却听,跪在地上的女子说:“贫道观皇上一人独坐,甚是寂寥,不如让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