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节
作者:恐龙王      更新:2021-02-26 17:34      字数:4891
  吉极悉悉嗉嗉揩着眼泪。不对劲,他应该是火冒三丈,不该这么冷淡。
  蓝兹整理完毕,淡淡地说:“我先出去,你快点!”
  吉极连忙冲过去顶在门上,指指脸颊说:“你还没惩罚呢!”
  “别闹了,捷那在等着。”
  吉极皮笑着伸出舌头使劲弹,蓝兹垂下眼。吉极跳过去勾住他到处乱舔。蓝兹躲无可躲,掐着他的脖子闷声问:“爱奇美是谁?”
  歪头思考一下,再歪一下。
  笑死人了!搞半天这家伙在吃醋。
  吉极笑得站不稳,蓝兹不得不抱住他。
  “爱奇美是我的坐骑啦,哈哈……”
  呃?
  “碧斯出的馊主意,行军打仗时就让它叫我起床。不过它只要见我笑了就会离开,谁知道你……”吉极不敢再笑,抓着蓝兹使劲吻。
  蓝兹虽然下定决心要紧咬牙关,但架不住柔舌的密集攻势,没两下就门关失守城池被占。
  吻到脚瘫手软时,蓝兹才想起捷那,忙掰开吉极。
  “捷那在等我们。”他冲到衣柜前挑选,“你想穿哪件?”
  吉极懒洋洋伸个懒腰,看自己身上穿得颇为整齐,奇问:“我昨天穿这些睡的?”
  “我怕吵到你,只帮你脱了外衣。”蓝兹选中一件宝蓝色的短大衣,满意地拿出来。
  “你都没做点什么?”
  “你睡得跟死猪似的,我能做什么?”
  也对!——可是,一个晚上就白白浪费了?
  “左手抬一下。”蓝兹帮他把衣服穿好,又耐心地扣上扣子。
  “蓝兹——!”吉极越想越不甘心,“我们现在补上好不好?”
  蓝兹瞪他一眼:“我试了不少方法才把你叫醒,捷那已经等很久了。”
  “可是,人家夫妻一天要做好几次,我们昨天一次都没做……”
  人家做几次蓝兹不知道,但听到“夫妻”这个次词,就让人禁不住想做一次。
  两人勾勾搭搭往床边走,忽听院门一阵狂响,吉极气急败坏地跳出屋,大喝一声:“干什么?”
  一个奴隶刚把门闩卸下来,看吉极满脸怒气地站在台阶上,不知所措。捷那示意他把门闩装回去,掸了掸衣服对吉极说:“正想来帮蓝兹把你撬起来。原来你已经醒了!”
  搅人好事的老头子,@#%^&……
  *****
  好在吉极再怎么生气,不会跟吃的过不去。捷那看他喝了两晚奶塞下三个雪馍又从蓝兹手上抢了一个半鸡蛋,估计吃得差不多了,才低声说:“吃完早餐,我们马上回国。”
  “?”
  “小皇帝病重。我已通知碧斯,他应该到了。”
  捷那说着往外走,吉极拉着蓝兹匆匆跟上。来到后门,奴隶们去牵马,碧斯的马车也来了。
  碧斯从车上拎下蓝兹的包袱:“蓝兹,我把能装的都装进来了。”
  蓝兹接过大了许多的包袱,暗暗奇怪,不知碧斯塞了些什么进去,这么沉!
  由于蓝兹不善骑马,捷那安排他坐碧斯的车,自己和吉极骑马先走。蓝兹答应了,又把包裹拖回车上。
  吉极牵来一匹宝蓝色的马,得意地向蓝兹炫耀:“我的爱奇美!”
  蓝兹看爱奇美体形健美,毛色瑰丽光滑如缎,忍不住伸手去摸。爱奇美温顺地站着,十分享受的样子。吉极喜不自禁,搂着爱奇美的脖子又抚又蹭:“爱奇美最聪明,知道你是我的爱人就让你摸,平时连碧斯都不敢靠近它。”
  碧斯在那边哼了一声:“我自己没马么?谁稀罕动它。”
  爱奇美打个响鼻猛刨后蹄,吓得碧斯连忙跳开。蓝兹看着有趣,也学吉极的样子搂住爱奇美蹭了蹭。
  捷那骑马过来,身后跟着二十来个便装骑兵。
  “碧斯,最近落泊山上有山贼活动,你要小心。”
  “放心吧舅舅,我人多。听说山贼是欧泊涞的残兵,从黄栝流窜过来。手下败将了,不怕。”
  捷那笑起来:“蓝将军,准备好了吗?”
  吉极点头答应,拉过蓝兹搂了搂:“如果碧斯太烦人,你就把他踢下马车,让他走路去。”
  蓝兹笑着把他托上马。这宝蓝色的一人一马,美得叫人移不开视线。爱奇美跑出几步,又停住了回头望,蓝兹挥挥手,吉极笑起来,比阳光还灿烂。他一提缰绳,爱奇美做了个直立,看蓝兹鼓掌,蓝色闪电才疾转而去。
  碧斯蹩过来,揶揄道:“昨天跑步也就罢了,今天还能骑马,你们是怎么搞的?”
  蓝兹一向老成,不惯这种调笑,只好假装没听见,匆匆爬进车厢。
  30。
  碧斯的马车内装饰很朴素,只有车厢底上铺的厚毯显出一点贵族气。车厢两侧各有一小窗,窗上挂着厚毯做窗帘。窗下堆着垫子和毛毯,窗旁的厢壁上还钉了几个无盖小盒,放着蜡烛、水壶等物件,车厢后面堆着碧斯的行礼和蓝兹的包裹。碧斯的行李很奇怪,除了一包衣服外,都是些一、二尺长宽的小箱子,有种说不出的味道。
  马车出了南城门,与一队帆切骑兵会合后往沃顺国驰去。虽然队伍行进速度很快,但走的官道,并不觉颠簸。
  碧斯一上车就闭目养神,蓝兹闷坐了一会儿很是无聊,掀起窗帘往外看。马车被骑兵队围在中间,骑兵呈等距排列,一百多人的队伍,以这么快的速度走了这么久,竟然还队形不变。
  为什么沃顺国皇帝病危要让碧斯赶去?为什么帆切国要派重兵护送?
  蓝兹一肚子疑问,又不知如何开口。碧斯睁开眼睛,见他在欣赏风景,凑过来解释:“下午就进入落泊山,满山红叶,更漂亮!”
  蓝兹笑起来:“这些近卫军真是英姿飒爽。”
  碧斯听他刻意强调“近卫军”三个字,低叹:“你好象什么都知道。”
  蓝兹摇头,把自己的包裹拉过来:“你塞了些什么?重这么多!”
  碧斯窃笑着趴下身子,仔细观察蓝兹的表情。
  蓝兹打开包裹,发现除了自己的东西,还多了些小瓶子,瓶子造型各异十分精致。他疑惑地看向碧斯,碧斯只是笑。
  蓝兹拿起一个方形瓶打开盖子,看见里边盛满了药膏样东西,味道清清雅雅。碧斯努努嘴示意他继续翻。
  蓝兹小心地把瓶子拨到一边,下面露出几本书。他随手抽出一本翻开,脸腾一下如火烧云。只见左边书页上画着两个男子的交媾图,右边有文字似乎是讲解。
  蓝兹捧着书手足无措,翻也不是,扔也不是。
  碧斯在一旁笑得打滚:“哦——哦——哦呵呵……”
  蓝兹很快恢复常态,把瓶子和书放回去,小心系好包裹,对碧斯说:“谢谢!”
  碧斯抱着肚子惊愕地问:“完了?”
  “什么完了?”
  “你这么快就脸红完了?”明明耳朵还是红的嘛!
  蓝兹笑起来:“这两天我也一直在琢磨这件事,但苦于没有门路。真的很感谢你找来这些东西,我一定好好利用。”
  碧斯气结。准备好的一肚子刻薄话都没用了!
  *****
  山中的风景果然别致,五颜六色绚丽多彩。但山路不比平原官道的宽阔,队伍扯成了长条形,拉车的马也从四匹减为两匹。
  傍晚时分,队伍在一条溪边停下来休整。
  “吃点东西,我们要连夜赶路。” 碧斯向蓝兹解释。
  草草用过干粮,队伍继续前进。山路更加曲折,路两旁是密不透光的森林,车速依然不减,蓝兹抓着扶手才勉强坐稳。天渐黑了,骑兵们点起火把,火龙蜿蜒,不见首尾。蓝兹心中一惊——队伍拖这么长,很容易被拦腰截断。
  “会用剑吗?” 碧斯忽然问。
  “会!”接过碧斯递来的剑,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
  午夜已过,蓝兹正迷糊,忽听车外响起呼哨声,碧斯立刻趴下身子。
  蓝兹从窗帘缝里看出去,有十来个蒙面人正与骑兵撕打。蒙面人武技不如骑兵但人数众多,从两侧包抄过来,黑压压一片。近旁的骑兵已放出信号箭,怎奈山路太窄,前后骑兵无法马上赶过来。
  车厢上一阵乱响,蒙面人开始放箭,马车右侧两名骑兵被射中,跌下马去,几个蒙面人立刻向马车逼近。蓝兹提起剑窜出车厢,一手抓住车顶一手挥剑砍劈。有骑兵也学他的样跃上车来,抓着车顶守住另一方。
  *****
  捷那和J也在彻夜赶路,正行到高处,有骑兵发现了空中的信号箭,忙指给J看。J追上捷那心急如焚:“应该是碧斯他们,强敌,150人左右。”
  “我们距离多远?”
  “估计要三个小时的骑程。”
  “赶得及吗?”
  J看着星空思索半晌,垂下头:“传令,继续前进!”
  队伍又动起来,J还站在原地回头望,捷那驰出几步,看他没有跟上,转回来轻喊:“走吧!”
  秋夜淡月,山风吹乱发!
  J举高火把,双腿用力一夹,爱奇美嘶鸣一声,追上去!
  *****
  蓝兹的剑术看似没有章法,但招招狠辣,骑兵们看他能以一挡十,大部分便移到左侧支援。马车依然不减速地往前冲,前后骑兵渐渐聚拢合围过来。蒙面人见退路已断,做困兽之斗,放箭更加凶猛,一时间,流矢满天飞。蓝兹以剑挡箭,挥得手软。一匹驾车的马被飞箭射中,赶车的士兵立刻斩断缰绳,操纵着剩下的独马奋力狂奔。
  终于,箭雨开始稀落并渐渐沉寂,骑兵们把蒙面人围住,碧斯的马车远远停下。
  蓝兹筋疲力尽地钻回车内,车厢里行李乱滚一片狼籍。碧斯点起蜡烛上下打量他,发现他的左臂有血迹,高兴地扑过去:“你果然受伤了,否则我就要怀疑你有神灵附体里了。”
  蓝兹被他一喊,才发现自己有伤,坐下来细看,只不过是被箭擦到,并无大碍。碧斯坚持帮他裹好伤口,又要求检查各处,不相信他只伤了那么一小点,罗嗦得蓝兹差点自己戳几个伤口出来。
  碧斯重新堆好行李,骑兵队长过来报告,说蒙面人自称山贼,共计156人,死108人,擒获31人,逃逸17人。已方死23人,伤7人,损失战马44匹。碧斯问后援部队什么时候能到,回报说约一小时快马骑程。
  碧斯沉吟了一会儿,吩咐队长:“重伤者留下。再留20人照顾伤员和看管俘虏。后援部队赶到后一分为二,一半与这20人快马跟上,一半善后。”
  队伍调整后重新起程,走出很远,蓝兹仍觉得能闻到血腥味。
  行了近两小时,后援部队约40名骑兵赶上来,他们的装备不如近卫军整齐,但精神抖擞很有军威。
  “前方山路一边是峭壁,一边临着深谷,骑兵有优势,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了。” 碧斯躺下来。
  蓝兹放下窗帘感慨万千:“怪不得先奴先生那么羡慕皇崞军队。不说装备,光这份军容就让人振奋不已。”
  碧斯久久没有搭腔,久得蓝兹都快睡着了,他忽然开口:“如果J有你一半的武技,他都没必要去试炼。”
  蓝兹听他说得别扭,安抚道:“在布由提,武技比得上我的,也没几个。”
  *****
  一夜车轮马蹄声。
  车厢停止晃动后,蓝兹惊醒过来,天已蒙蒙亮。
  他钻出车厢,有骑兵认出他是昨晚击敌的勇士,过来行礼致敬。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礼,正想学他们的动作,被碧斯喊上车。
  “看来我得教你一些贵族的礼仪。”
  蓝兹听着心里有气,都为你出生入死过了,你还不信任人?“到了沃顺我就呆J家,不会出去丢人。”
  碧斯又不说话,闷头吃干粮。
  队伍出了山,路又宽阔了,车厢的晃动不再剧烈。
  碧斯从上路后就没睁开过眼睛,蓝兹想起包裹里的那些书,心痒难耐,爬到行李堆旁翻找。
  “箱子里装的都是药材”碧斯阴阴地说。
  “我找我的包裹。”蓝兹真的动了把他踢下马车的念头。
  碧斯似乎没听出他的怒气,自顾自地说:“这些药材,由你呈给沃顺皇帝可能更好。”
  终于愿意讲了!蓝兹悠然坐回座上,掖好窗帘。
  “我是帆切国宰相的儿子,帆切皇后的弟弟,沃顺小皇帝的表叔。”
  蓝兹按捺着性子,对碧斯鼓励地一笑。
  这边还在耐心等待,那边却翻过身不再说话,蓝兹恨得牙痒,也没心思看书了,撩起窗帘看风景。
  31。
  捷那和吉极马不停蹄的过了沃顺国边卡,才到驿站更换马匹。进入沃顺后,吉极沿路检查驻军情况,交代当地官员封锁官道以便帆切特使通过,捷那则一路狂奔,于第三天清晨回到沃顺首都申采。他喊开城门直奔皇宫,早有宫奴守在宫墙外,远远看到马来,连忙通报:“摄政王到!”
  “摄政王到……”
  声音在皇宫上方回旋,惊起贪睡的鸟儿……
  捷那在御桥外翻身下马,飞跑进宫。跑到皇帝居住的浩院,只见太后倚着两名宫女站在寝殿外张望。捷那走进院子,太后腿一软,差点瘫在地上。
  “捷那皇叔……”
  捷那点个头算是行礼,急身冲入殿内。殿内光线阴暗,宫女见捷那进来,连忙拨亮灯。
  “捷那爷爷……”小皇帝已经醒来,想翻身坐起,腰间的轻纱滑落,只见他全身上下没一处完好。
  “怎么会这样?”捷那把轻纱拉好,厉声责问太后。
  太后咬着唇话未出口已泪流满面。捷那在御床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