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节
作者:恐龙王      更新:2021-02-26 17:34      字数:48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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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等等。
  既然《新闻》大报都走这样的路线,那些小报自然纷纷跟进,各种《时评》、《快讯》更是如雨后春笋般崛起,一时间,报纸满天飞
  奶奶拍手称快,每天晚饭后就背着箩筐上街捡报纸,捡回来往杂物间一堆,得意洋洋地对吉极说:“我家到明年春天都不缺柴火了。”
  学校,一向是各种运动的风向标。校园外各政治派别还只是在报纸上阐明自己的观点时,校园内“改革派”和“保守派”却已经搭起擂台直接对阵。
  在这种全民亢奋的情况下,蓝兹的来去匆匆也就不显得很打眼。他现在已极少回家,甚至整夜不归。
  特训是已经停止了,吉极却一改往日的懒散,每天踩着滑翔器准时去上学。来到学校,与克罗布等一汇合,占个阴凉地方吃着零食看热闹。虽然离擂台有点远,闹哄哄地根本听不清台上说什么,但是,听讲不是目的,看人才是关键。
  有美人上台辩论,就欢呼鼓掌,手掌拍肿了也不觉得痛。若是换上个很抱歉的,就扔果皮喝倒彩。有一次,台上的人长得实在对不起观众,气得克罗布脱下鞋子就丢上去,等人散后才想起鞋子没了,搜索半天在擂台下发现半只鞋底,还好吉极有滑翔器,把他搭回了家。
  思妍丽前段时间一直碰不到吉极,看现在非常时期他却每天都在学校出现,不禁情思萌动:“吉极本不是热血青年,一定是为了听我辩论才参加集会,在这群雄逐鹿、国难当头的时候,爱人的支持是多么重要!我要与他做一对革命恋人,我们在硝烟中的爱情一定会与日月同辉,与天地共长……”
  于是,思妍丽为辩论做了充分准备。摘报纸,抄资料,连夜赶出了一篇发言稿。第二天一大早,她就赶到擂台下排队,一边担心吉极来了没有,一边想象自己在台上如何声情并茂绝代芳华。正恍惚间,被人猛一推,才发现该自己上场了。她踩着舞步站到擂台中央,眼光往右前方一探,看到大树下吉极已经来了,正站在高凳上手捧西瓜望着自己。于是她微微一笑,整衣,顺发——摆好了台姿,拿出稿子开始宣读。才读了几行,台下就嘈杂喧天:“下去!”“换人!”吼声越来越大,思妍丽含泪坚持念着。吉极在看呢,不能半途而废!刚要翻页,一块西瓜皮吧嗒落在脚边。谁???抬眼看去,吉极正与吴天笳击掌相庆。思妍丽一下子泪如泉涌,哭着跑下台。
  伤心少女跑回教室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越想越不服气,又冲回会场把吉极揪出人群。
  “你不是改革派?”老天为什么要这样考验我?
  “什么是改革派?”吉极一脸莫名其妙。
  “你……改革是一缕春风,要吹散共和国陈腐的空气;改革是一股清泉,要冲走共和国淤烂的泥污;改革是——”
  “啊,你就是刚才那个女生?你看你平常也满大方的,怎么一上台就拿腔做调矫揉造作?别那样。不好看,真的!”吉极善意提醒,没有一点乱扔西瓜皮的自觉。
  “你——你没听辩论?”
  “谁耐烦听那个?看人还来不及呢!”吉极哈哈大笑。
  思妍丽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现在的他比以前肉乎乎的样子帅了不少,可为什么自己却越看他越讨厌?
  思妍丽大力推开吉极,拔腿就跑,边跑边哭,哭落一路少女心。
  吉极站在原地莫名其妙。
  歪头思考一下,再歪一下。
  想不通这些人,东抄几句西抄几句的东西,还能拿到大庭广众下念得兴高采烈,啧啧!
  9。
  随着事态发展,政坛上的两大派由斗口水仗转为在国家例会中直接分庭对抗。每半月一次的例会增加到了每周一次,每次从上午辩论到下午甚至争吵到晚上。
  学校里空对空的擂台赛已经沉寂下来,精力充沛的学生忽然意识到,往年这个时候,正是攸关国命的成人礼,可今年,上至长老会下至普通国民,都没人提这个。一股失落感在校园里蔓延。
  不知是谁,率先提出了教育改革的口号,呼啦啦响应一片。改革的呼声一天高过一天,教育部长睁只眼闭只眼,只听不表态。于是学生们开始走上接头,拿西普国教育改革的例子,换取市民的支持。最初上街的只是三三两两,后来是成群结队,再后来,学生们开始酝酿大规模的示威游行。
  吉极对教育改革的提议很赞同。为什么要把小孩子划定职业?为什么一个人喜欢什么适合干什么要让别人来决定?为什么一旦选定职业就不准随意更改?为什么学什么就必须做什么?为什么……
  他越想越不平,收拾好行当,斗志昂扬地准备去联系游行适宜。刚走到院子里,就见先奴先生堵在大门口。
  “不准去胡闹!”
  “爷爷——!”吉极涎着脸。
  “给我回房去,这段时间不准出门!”
  原来堡垒要从身边攻克起。“我们要改革。”
  “改革?我叫你改革。”
  老先生抄起顶门闩就打。打在屁股上,比被蓝兹踢两脚还痛。
  “改革是一缕春风,要吹散共和国陈腐的空气;改革是一股清泉,要……”吉极边说边躲,门闩一路追着,不再专指屁股,劈头盖脸扫哪打哪。
  奶奶和朵发赶出来,一个护吉极一个抢门闩。
  “老糊涂老顽固老——唔——唔——啊……”吉极被朵发捂着嘴架回卧室。
  吉极看自己腿上手臂上被打得到处青紫,更感觉革命的必要性,逮着机会就往外跳。先奴先生防不胜防,命朵发把他锁在卧室里。于是,革命青年选择了绝食斗争。
  刚开始,奶奶以为吉极是闹着完,乘老头子不在,给他偷渡食物,没想到一向贪嘴的吉极居然连水都不喝一口。大人们才发现,吉极这回是动真格了。维咨心疼儿子,鼓捣老娘去找老头子说情,自己则拿出父亲的威严去劝说儿子,可怜调解团使尽花招,一老一小却越发来劲,抵死不低头。眼看吉极的绝食进入第四天,奶奶挨不住了,跑去找蓝兹。
  蓝兹端着饭菜开锁进屋,一个枕头迎面飞来。
  “你能耐,敢打我!”还用的我的枕头。
  吉极一骨碌从蓝兹床上坐起,看着蓝兹,撇了撇嘴,泪如涌泉。
  “你都不管我了,呜……”
  “以为你饿得动不了了,还精力充沛嘛!”
  “呜,你都不管我了……”
  唉,连哭词都这么没新意。蓝兹坐到床边帮他擦眼泪:“要改革,就要拿出方案拿出行动,光嚷嚷有什么用?”
  吉极眨眨眼,靠在蓝兹身上。蓝兹轻拥着他,继续问:“你想过目前教育制度的根本弊端是什么吗?你思考过改革的目的吗?你考虑过具体的改革步骤和可能存在的阻碍吗?”
  吉极扭扭身子不说话。
  “跟那帮小孩子瞎闹也就算了,你居然还玩绝食,简直越活越回去了。”
  吉极沉默半晌,抬起眼,亮晶晶地看着蓝兹:“你惩罚一下我吧!”
  蓝兹笑起来,扯着他的耳朵在他脸颊上咬了一口,指指饭菜:“把饭吃了。”
  “遵命!”吉极开始狼吞虎咽。
  蓝兹摸着他的伤,轻声问:“痛吗?”
  “早不痛了,我皮厚。”吉极含糊不清地说。吃了一会:“蓝兹,再帮我拿一盘。”
  “自己没脚?”
  “求你了,爷爷今天在家呢。”吉极吐了吐舌头。
  蓝兹没奈何站起身:“猪啊?吃这么多还不够!”
  整整一天,吉极一直在思考蓝兹提出的几个问题,到睡觉时还没想清楚,翻来覆去睡不着。折腾了许久,好不容易迷糊上了,又被尿憋醒。唉,晚餐吃太多了……
  吉极解决完问题一身轻松地从浴室出来,发现蓝兹坐在窗台上,整个人沐浴在月光里,月光仿佛只为他一个洒,安谧而孤独。
  吉极怔怔地走到窗前:“蓝兹,想家了吗?”
  “或许吧!”蓝兹看着月光微笑,漂亮而忧伤。
  吉极想了想,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玩偶递过去:“抱抱叮当吧,我心情不好时就抱抱它。”
  蓝兹举着叮当在月光下细看。“这是你妈妈做的?”
  “嗯。我妈妈以为我会是个妹妹,缝了很多漂亮衣服,还给我做了叮当。哥哥说女孩子才玩叮当,害得我小时候只敢躲在被子里抱它。”吉极笑出声来。
  “吉极,我从来没听你叫过妈妈。”
  “我怕我叫了她会听见,会放心不下我。”吉极憨笑着,“蓝兹,你妈妈呢?她给你做玩具吗?”
  蓝兹跳下窗台,眼睛里星光闪闪:“吉极,我想抱抱你。”
  吉极走上前圈住蓝兹的腰,让他把头搁在自己肩上,只觉得肩头一热,湿了。
  第二天早上,吉极发现蓝兹睡在自己身边,于是伸手他把推醒:“你怎么睡我床上来了?”
  “好意思问。昨晚你站在那儿就睡着了,我把你抱上床,你却扯着我不放。我半边身子都被你压麻了。”蓝兹一脸怨气。
  吉极皮笑着献殷情:“我给你按摩按摩!”
  他翻起身来乱捏一气,捏着捏着就成了挠痒痒。蓝兹怕痒,奋起反抗,把他制住反挠回去。吉极不住求饶,两人玩到没力。
  蓝兹压在吉极身上,看着身下少年细致的五官。双颊不再痴肥,下巴出来了,杏眼也更大了,鼻梁挺拔,鼻翼微翕。红唇还是那样娇嫩,嘴角浅浅上扬,更是诱人。蓝兹看得着迷,伸出舌头轻舔一下他的左唇角,又舔一下他的右唇角。
  吉极哪肯示弱?马上伸舌舔回去。蓝兹又舔,吉极再舔回去。就这样你舔一下我舔一下,越玩越高兴。不知是谁先张开嘴,两只小狗撕咬在一起……
  “砰,砰,砰。”有人敲门。
  蓝兹跳下床,踢了吉极一脚。
  “谁?”吉极不耐烦地问。
  “吉极,蓝兹,出来吃早餐。”是朵发,“爷爷已经走了。”
  由于有蓝兹的担保,朵发放吉极去克罗布家窜门。蓝兹也要出去,被朵发叫住。
  “你说,我们应该改革吗?”朵发满脸挣扎。
  “做你认为正确的。”
  10。
  克罗布一见吉极,就拉着他上下看:“没缺什么吧?”
  吉极给了他一拳:“就挨了几门闩,没事。”
  “咱们皮厚。” 吴天笳冷冷来一句,头都不抬。
  吉极好奇地走过去:“看什么呢?这么专心。“
  吴天笳扬扬手里的纸,一脸崇拜:“写得好。透彻,犀利!”
  吉极接过来一看,是关于国家行政机构体制存在的弊端及改革构想,署名是“旁观者”。
  “你们就窝着看这个?不去游行了?”
  “游行?” 吴天笳很是不屑,“看了这个,才知道我们的口号多么肤浅。光嚷嚷没有用,还得想办法。”
  “找出问题,解决问题,才是关键。”克罗布补充说。
  吉极一脸稀奇地看着他们,变天了耶!
  克罗布把他按到椅子上:“你先认真读了再说。这位旁观者,写出文章就贴到例会厅的围墙上,他看问题清楚,一语中的,拟出来的构想合情合理。每次他一贴出来,人人争着去抄。我哥哥抄了他全部的文章呢!”
  克罗布的哥哥克赛是国民军军官,吉极曾听爷爷提过他,说他有勇有谋,是不可多得的将才。
  吉极来了兴趣:“有教育改革的吗?”
  “没有,现在的文章都是政治方面的。我哥哥说,旁观者可能要写经济方面的了,这个可是国之命脉。昨天哥哥就去买回来一箱纸,但旁观者昨晚没去贴文章。哥哥他们准备今晚还到例会厅外等个通宵。”
  从克罗布家回来,吉极兴奋得坐立不安。旁观者文章里的很多话他看不懂,但直觉那是正确的,是共和国迫切需要的。不知蓝兹会怎么看?
  “蓝兹,你知道旁观者吗?”
  “呃?”蓝兹眼不离书。
  “写文章的。可惜你没看到他的文章,下次我抄给你看。写得可好了,就像在回答你昨天问我的那些问题。”
  “哦。”蓝兹敷衍了一下。
  吉极看蓝兹没兴趣,有点失望,不知怎么着就想起那天思妍丽与自己来,大概思妍丽是喜欢自己吧?真不明白那些小女生,喜欢一个人,就非逼着那人跟自己一样。你看我,虽然蓝兹不关心改革,但我不会被气哭,更不会少喜欢他一点。
  蓝兹被他火辣辣的眼神烤得脸发热,抬头问:“有什么事?”
  “我想睡你床上。”
  蓝兹挪了挪屁股,吉极跳过去趴下来继续看。蓝兹被盯得心里发毛,丢下书掐着他的脖子:“你到底想干嘛?”
  吉极讪笑着,伸出舌头弹了弹。蓝兹闷哼一声,低下头咬住他的舌头,使劲吸。吸得吉极快断气,蓝兹才放开他,恶狠狠地问:“还敢吐舌头吗?”
  吉极不说话,小哈巴狗一样又伸出舌头。蓝兹看了许久,终于克制不住,俯下身子含住香舌轻卷慢舔。这样品尝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