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节
作者:圈圈      更新:2021-02-26 17:14      字数:4863
  重量,从很多吨减至1到2吨。而物理学家鲁道夫·皮尔斯(1907—1995)绘制了一幅机械图,据说挤压分成两半的铀235就可立即产生连锁核反应。英国物理学家詹姆斯·查德威克悲哀地断定原子弹不仅是可能的——现在它成了必然的了。  英国1940年成立了自己的研究委员会,但人们仍然怀疑它的军事意义;美国成立了国防研究委员会,不过最初是不受重视的。但科学家们对新的裂变物质的探索仍在继续着。于是又发现了一个强大的同位素:铀239。它在元素周期表中位于第93位,还元素名为镎,符号为Np。化学家葛伦·西伯格(1912—)在实验室轰击了它,使之衰变,得到一种更致命的元素钚(Pu),排在元素周期表的第94位。与此同时,意大利物理学家恩里克·费米(1901—1954),诺贝尔奖的获得者,和他的犹太妻子一起移民到美国。费米在芝加哥一个废弃的法院里对交错“堆”成的高9米(30英尺)的铀和石墨进行了研究,证实了世界上首例典型的核反应堆的临界质量。此外,其他研究者也尝试了很多其他方法,从热扩散到离心分离机和电磁法,来提炼铀235。  对美英等国的核计划行动,苏联一直以来被蒙在鼓里,到1939年才开始进行核研究。但项目投入并不庞大——5年来只有20位科学家参与其中。1941年4月,日本也开始了自己的研究,但那时德国的研究正在走下坡路,部分原因是一些官僚作风的影响;日本的其他项目又间断地进行了几年。  但真正激起美国努力研制核武器决心的是日本1941年12月对珍珠港的偷袭事件。不仅太平洋舰队被摧毁,使美国卷入了对抗德、意、日法西斯的战争,而且美国政府也开始在军事监督下加速推行核计划,并拨款几百万美元作为支持。当时制造1颗原子弹的耗资预计在20亿美元。这在当时可是一笔巨大的金额,因此在几年间美国就建成了同它的汽车工业大致相等规模的基础设施。  当时盟军并没有对德国的核计划进行间谍刺探,也就没有可靠的数据表明纳粹德国在战争结束时计划进展到什么程度。这个奇怪的忽略像几十年后那些致命的核泄漏事件一样使盟国的猜测陡增。罗伯特·奥本海默是一位富裕、聪明、内向又自我怀疑的物理学家。他兴趣广泛,从T·S·艾略特的诗到印度的哲学都使他着迷。奥本海默成了一位科学的指挥者,顽固的职业军官雷斯里·格罗夫斯(1896—1970)抓住了该项目的要害,要求调查结果。  这两人成了著名的曼哈顿计划的推动力量。瘦弱的、烟瘾很大的奥本海默在科学上有很高的荣誉。他在战前对右翼政党漠不关心,但德国人对犹太人的迫害激起他的愤怒,他成了英明的行政官和群众的动员者。他和格罗夫斯确信建立一个中央实验室是成功的关键,但他们很小心地分步行动。他们把地址选在洛斯阿拉莫斯的荒漠上,位于圣塔菲外高2000米(7000英尺)的平顶山上的农场学校里。为物理研究组准备的简陋的临时住房很快在旧学校周围建了起来。战争结束时,洛斯·阿拉莫斯已经发展成了一个小乡镇,可容纳10,000人。在别处还有两座大型的生产设备,一个位于田纳西州的边远地区橡树山,另一个在汉福,有三“堆”钚,俯瞰着华盛顿州的哥伦比亚河。  使研究协调运行是一项无比艰巨、复杂的工程,需要同时做大量的工作,而核材料的产出率最初是很低的。安全总是首要的考虑因素。无线电技师在军队和科学家之间来回奔波,认为应该公开交流意见。他们用暗语进行工作上的交流,“金属管”即铀,“机械”即原子弹。最后,众多的引爆方法就减少到了两个:一个使用嵌入式手枪发射铀“子弹”,击中枪口里的铀—235,这种方法也叫“枪法”;另一个是用烈性炸药的外壳刺激铀里面比橘子小一些的球状钚,在中心产生巨大的内压,这种方法叫“内爆法”。于是就有了投落到广岛的“小男孩”和投到长崎的更为厉害的“胖子”的诞生。  这个计划的后果是在洛斯阿拉莫斯南320千米(200莫里)的阿拉莫戈多市贫瘠的沙漠爆炸区进行燃爆试验。为了做好各种准备,这次爆炸试验往后推迟了,在离基地10英里的冰点地面的一座钢塔上进行。摄像师在现场拍摄了烟火的图片,较为靠近的人都穿上了防护装备。爆炸产生的白色双重火光快得让人眼难以把它们分开。接下来的1/1000秒出现了一个大火球。场面既壮观美丽又叫人害怕。火球在升到云端并变成明亮的紫色之前直径膨胀到600米(100英里)。强烈的冲击波使地面像一块脏地毯一样摇晃、抖动。一位科学家把爆炸比作“打开一个炽热无比的火炉和太阳升起”。其他人在爆炸试验场附近进行打赌,埃斯德尔·I·拉比的预测最接近真实情况:它产生了18;600吨TNT当量的能量——也许实际的能量比这预计的还要多。更具诗人头脑的奥本海默用印度的经文来描绘它的巨大影响,引用的是《博伽梵歌》中的一句:“现在我成了死神,世界的毁灭者。”这个比喻并不夸张——事实确实如此。  1945年7月16日,在“三一”试验场的试验让周围沙漠地上的沙子变成了翡翠色的放射性玻璃。新总统哈里·S·杜鲁门是在罗斯福死后上任的。他上任之后,就和少数几个高层政治家反复争论到底要不要使用原子弹。格罗夫斯帮助列出了潜在目标的名单,除了美国已经摧毁的城市外共有17座城市。人们围绕太平洋血腥的战争对这个巨大的、威力空前的武器的道德性进行了激烈的辩论。最终决定产生以后,用这一新式武器轰炸日本的城市就指日可待了。  一方认为日本永远不会放下武器,因为他们的士兵已经在太平洋岛上对美军舰队的攻击中表现了这一点;另一方认为应该预先使日本知道美国有了致命的新武器,给他们一个投降的机会。被拦截的日本发给苏联的电报中提出了日本对苏联的和平议案。鉴于斯大林的军队已经占领了东欧的部分领土,杜鲁门的领导人正盯着仍被战火半掩盖的战后的未来,试图估计原子弹对这个完全崭新的世界政治格局产生的影响。一些人看到了一种新武器产生的可怕的必然后果;另一些人预测到向日本投原子弹有双重意义:尽快结束战争和警告苏联。  接着,盟军领导人签署了《波茨坦公告》,是对日本投降做出的不妥协的通告,但最后的问题是日本并不是拒绝投降,而是无条件地投降了。这个高傲的、忠于天皇的民族不仅被迫放弃他们在战争时期的宣传中变得很牢固的永不认输的传统武士道精神,而且似乎在盟国杜绝军国主义的要求中要放弃他们民族特征中最“神圣”的一面。这个借口直到今天还颇具争议,美国就以此为借口做出了决定。艾森豪威尔将军是惟一一个站在美国对立面的人。关于最终目标选定的技术性细节仍令人不寒而栗——正如艾森豪威尔所说,上帝也许不爱打赌,但美国的战争狂人不仅与上帝打赌,而且拿日本成千上万人的性命打赌。  美国的印第安纳波利斯军舰被日本击沉,500人丧失性命,或被淹死,或被鲨鱼吃掉。此时激起了美国的复仇心理,以为这条船实际上刚刚把重要的核武器部件运到了太平洋的提尼安岛。于是“小男孩”被安装到了B—29轰炸机上。庞大的B—29轰炸机为银色的,机翼长43米(141英尺),机身上的名字闪闪夺目——EnolaGay,是以飞行员保罗·苔伯茨的母亲命名的。飞机在轰隆的巨响中起飞,6小时后到达广岛。  由定时器和气压计扣动扳机,原子弹爆炸了。此时飞机已飞到18千米(11英里)以外,但它如同中了高射炮轰击一般摇晃并吱吱嘎嘎作响。令人目眩的烟雾弥漫了整个天空,苔伯茨回头看见广岛被“可怕的、巨大的、腾腾升起的蘑菇云”掩盖。另一名飞行员将场景比作“燃烧黑色石油的锅”。爆炸过后是死一般的寂静。接下来,地狱般的景象呈现在眼前:气温高达2980℃(5400℉),爆炸附近的受害者瞬间被蒸发或火化,昏迷中的幸存者像梦游一般行走,他们被撕破的皮像破布一样在肉上垂着。木屋、公园、树在猛烈的爆炸中着火。河里漂浮着烧焦了的尸体。这个城市有290;000平民和43;000士兵;不到1个月暂时的估计死亡人数为70;000,伤者130;000。70;000座建筑物被毁。3天后,在长崎,“胖子”原子弹以释放22;000吨TNT当量的能量爆炸。  到1945年年底,有70;000人死亡。此后5年内,死亡人数增加了1倍。
  原子弹的威力第39节 1945年,广岛
  原子弹爆炸后,浓烟笼罩广岛上空
  1945年,广岛被轰炸  1945年8月6日。  美国在新墨西哥的“三位一体”试验后知道了原子弹的可怕威力。7月26日,即要求日本投降的《波茨坦公告》发布后的第二天,美国总统哈里·杜鲁门宣布将使用原子弹轰炸日本。这个最高机密的研究计划耗资20亿美元,而现在,它要用几十万条人类的性命来检验成果,来计算代价。  14∶008月5日,远东第20任轰炸机部队指挥官科蒂斯·里梅将军确认第二天执行这一特殊的轰炸任务。下午,在提尼安岛,“小男孩”号被水压梯举起安装到位。这颗炸弹的外壳是由黑钢片制成,重达4400千克(9700磅),像“一个延伸长的鳍状垃圾桶”。  “小男孩”被配备好雷达、计时器和气压计,然后被安装到B—29轰炸机上,用链条固定。保罗·苔伯茨,一个曾在欧洲执行第一次B—17轰炸任务的老兵,将带领部下完成这次任务。他找人在飞行员窗口的机身处用长1英尺的字母写上他母亲的名字:EnolaGay。  00∶008月6日,最终指示下达。苔伯茨提醒11名机组人员要使用他们的护目镜。据天气预报报道,目标城市广岛黎明有风,天气晴朗。一位部长祈祷上帝与“那些勇敢奔赴战场与敌人作战的士兵”同在。全体机组人员吃了早餐。苔伯茨吃的是鸡蛋菠萝馅的汉堡。由于要在凌晨2∶45出发,他们没有睡觉的时间。  凌晨2∶27引擎发动。飞机负重6800千克(15;000磅),这有点超重,但它顺利通过了两英里的跑道。在塞班岛上空,德克·帕森斯和莫里斯·杰普生爬进舱内完成炸弹的组装。3小时后他们在沃伊·吉玛上空与护送飞机会合。上午8∶50,他们到达日本国土内9500米(31000英尺)的高空,离广岛已经很近了。  09∶16广岛时间上午08∶15,炸弹从广岛医院上空580米(1900英尺)高度投下。爆炸产生了巨大的火焰。在飞机上往后看,天空像“岩浆或糖蜜笼罩着整座城市”。到处都是火。  在地面上,城里1/3的人正做着自己的事情:士兵在广岛的一些堡垒旁操练,女学生很负责任地清理着防火道;街上的小汽车和自行车正载着人们上班。爆炸只持续了千分之一秒,但温度已达到5400℃(9752℉)。鸟在半空中被烧成灰;在1180米(1300码)高处的屋顶瓦片冒着气泡;3650米(4000码)范围内的电线杆像火柴一样燃烧起来。炙热把城市影印成了一幅剧照:背景为树,一个人从未烧化的柏油中拖出一辆推车,另一人在银行的石阶上受到严重的烧蚀,成为一幅触目惊心的蚀刻画。  短暂、可怕的寂静,仿佛世界停止了:黑暗、火焰。昏迷中的幸存者拖着身体梦游一般行走,他们被撕破的皮像破布一样垂着,脸肿得几乎让人看不清眼睛和嘴巴,或者分不清身体的前面和后面。一个女人掉了下巴,舌头抽动着试图求救。一个男人失去了双脚,倒在地上摇摇晃晃,还有一个男人手心里捧着自己的眼球。  公园起火时,河里全是烧成焦炭的尸体。人们绝望地感到口渴:淹死的女学生的身体浮肿得厉害,红彤彤的脸浸在水池里试图喝水。城市里到处是哭声、呻吟声、尖叫声。但这地狱般的景象还只是一个开端:到9月1日,70;000人将死去,1;300;000人受伤,其中1/3是重伤。最后的死亡人数估计超过100;000人。     一些致力于发明核武器的科学家们感到他们永远不可能为自己所做的一切赎罪。他们惟一希望从毁灭中拯救的就是使用原子弹为人类造福。但美苏两国为了争夺世界范围内的霸权和利益,又开始制造带核弹头的洲际弹道导弹,一个就重达好几百吨。据估计,到冷战结束时,它足以用12次夺去全世界人的性命。除此之外,战后国家的核能电力计划是保证供电价格便宜、数量充足,提高人民生活水平,发展新工业,加快未来发展。这是核力量给人类带来的福利的体现。  甚至在最早期,对核电的制造也有双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