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节
作者:想聊      更新:2021-02-26 16:48      字数:5180
  〃让一让让一让。〃他排开众人问白茉莉:〃茉莉,没事吧?〃
  蹲在蒋可身边正用力按压着落水人肚子的白茉莉回过头来,脸色有点发白。
  〃天民,你来得正好,先控出他肚子里的水,然后按压心脏,如果还不行,替他做人工呼吸。〃她吩咐。
  〃好,你先歇会。〃梁天民干脆地接手。
  〃茉莉,我有带多一件外套,你去穿上。〃她扶白茉莉起身,〃还有,去营地喝罐啤酒暖暖身子。〃
  于是两个女生相携而去。剩下的小女生们,继续谈论眼前绝好的话题。
  白茉莉和苏殊的动作很迅速,不一会儿就换好装拎着两罐啤酒回到施救现场。白茉莉裤子没有可替换的,依然湿湿地贴在身上。可是,她并不在意。
  她关心的,是她所救的这个人的安危问题。
  〃还没有醒?天民,替他做人工呼吸。〃
  梁天民面有难色。
  〃快啊,要赶快把他救醒才行。〃苏殊也在一边催。
  梁天民只好俯下身去。
  旁观的小女生们马上发出抽气声和惊叹声,各种版本的评语迅速出笼。
  〃吵什么吵,人工呼吸你们懂不懂?少去想那些限制级的东西。〃苏殊冲着一票小女生开火。
  这时蒋可缓缓地恢复神志。
  谁在往他嘴里吹气?是哪个公主想吻醒沉睡的王子?真是浪漫的主意。
  他很慢很慢地,非常期待地张开了眼睛。
  嘎,面前怎么是一张放大了的男人面孔?这道浓眉有点眼熟,是谁这么变态?看,他还闭着眼睛,那张嘴正准备熊熊地给他吻了下来!
  〃啊……〃一声尖叫,惨绝人寰。
  〃怎么了怎么了?〃闭起眼睛在做人工呼吸的梁天民先是让近在咫尺的异声吓得跳起,随即才发现,这么尖厉的一声惨叫,原来发自他的救助对象口中。
  〃你醒了?〃他救人有成,倒是十分高兴,关怀地俯下身去。
  没想到被救的对象不领情,手脚并用地退开半米。
  〃你想干什么?〃声音里还满是戒备之意。
  〃天民替你做人工呼吸而已。〃白茉莉在一边好笑地插嘴,〃若不是天民的救助措施得力,你继续昏迷下去的话,不排除脑部缺氧,成为植物人的可能。〃
  〃是啊蒋可,你被救回来,真要好好感激一下茉莉和天民。〃苏殊也在一边说明。
  蒋可狐疑地打量面前的两位救命恩人。
  白茉莉……汗,他好歹也是男子汉一名,怎么老让她救他?让他活得一点男人的尊严也没有。
  〃对啦,你救我就救我,干吗把我敲昏?〃后脑勺残留着隐隐的疼痛提醒他,他被救命恩人荼毒的事实。
  打人凶手丝毫不在意地耸耸肩,〃谁叫你把我抓得那么紧?我只好打昏你,才好救人。〃
  梁天民在一边帮腔:〃是啊蒋可,下次你如果再落水要注意,不要惊慌,让救你的人在身后托起你就行。抱住施救者的身子会让施救者失去活动能力,往往会造成施救困难,还很有可能两个人一起送命。〃
  蒋可暗地里翻翻白眼。还叫他下次落水注意……什么话哦,从此他会很小心地绝不靠近水池水塘江河湖海等等地方,永远断绝溺水的可能。
  再瞄一瞄另一救命恩人梁天民。嗯,他是不介意有人愿意对他伸出援手啦,可是……最后做人工呼吸的时候,请换一个女性来好不好?哪怕是白茉莉来对他做人工呼吸也好啊……并且,还有那么多小女生在一边围观,他的一世英名……这么多双的眼睛看着梁天民的大嘴对着他……呕……他忍不住了……
  〃天民,你没有把他肚子里的积水控干净吗?〃白茉莉站在一旁,不来安慰他,倒是跟梁天民探讨起了蒋帅哥呕吐背后的深层原因。
  〃哦,我看他也吐了不少了啊。他的肚子看上去不显得鼓胀了我就没有再让他控水了,现在看来以后再遇到这种情况,应该再让溺水的人再吐一阵。〃梁天民也进行了相关思考,并得出结论。
  呕……呕……
  蒋可在他们俩身后拼命地吐。这两个〃救命恩人〃在瞎说什么啊,他明明吐的是苦胆水好不好!
  第二部分不可放过一个(1)
  蒋可的最新约会对象,是号称文学系三朵花之一的钟紫。
  没有办法,上次溺水连惊带吓并且受冻着凉,他足足在病床上躺了两个星期。相机还泡在那个小湖里,没有相片可供他去向苏殊搭讪。况且一看到苏殊连带地就会想起梁天民,想起白茉莉,想起在他身上发生的糗事。
  因此,蒋可只好把好动型美女从他的追求目标中排除。还是温婉娴静的,比较适合他这种类型的帅哥。
  这次他看上的钟紫,正好符合这个标准。
  绝对的古典美女,同时也是才女!文学社的当家花旦,蒋可追她也颇费了点心思。
  一开始她的表现是绝对的娇娇怯怯。上前搭话,她不会冷眼相对,但是,绝对的保持距离。
  于是他找来古典小美女的课程表,凡是她要上的公共课,他也前去旁听。也不上去很殷勤地搭话啦,万一碰钉子太有失他蒋大帅哥的面子。他就只是仿效三十年代的文艺青年,时不时地用脉脉含情的眼光向她送去深情的一瞥。
  当然,古典美女一般都是心性高洁的人,哪里有可能这么轻易的就动心。可是,她身边的小花小草就没有她这么强的免疫力了。于是他对钟紫感天动地的款款深情落在钟紫的同班同学兼闺中密友眼里,先把她感动了个半死。于是该密友向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地透露了钟紫的爱好,原来她向往浪漫含蓄的爱情,对古人书信酬答的情形推许不已。
  于是他也返璞归真,开始了写情书的日子。
  在熬了若干个通宵,储蓄起了满篓废纸之后,一封封情书欢快地向古典美女飞去。最后,凭着改编自徐志摩的《波心》的情书完成了使命,成功打动了美女的芳心。
  该封写在印着对对粉蝶的信笺上,还散发出淡淡的幽香,单是包装也算花足了心思。至于内容,倒并不算长,由此可见情书贵精不贵多,关键是要词藻华丽感情激烈:
  你是天空里的一片云
  偶尔投影在我的波心
  你无须讶异,也无须躲避
  在转瞬之间,我已经把你放在心里
  你我相逢在T大校园中
  你有你的清冷气质
  我有我的似火热情
  你是否知道
  但愿你知道
  在这交会时,你吸引我的芳华
  据说钟紫看到这封情书凤心大悦,当即告诉她那代蒋帅哥传信的女友:〃看来他还算有点才气也有点情趣。好吧,你跟他说,我同意跟他约会。〃
  于是蒋可如蒙大赦,一把丢开《古往今来情书大全》,快快乐乐地计划浪漫约会。
  开始两次约会还好,无非看看画展听听音乐会,两名同样文质彬彬的男女倒也相处愉快。可是在安排第三次约会时,钟大小姐指定要去郊外踏青。蒋可想到上一次登山的遭遇,简直不寒而栗。
  好在离学校不远就有座小山头,是T大的恋爱男女约会看星星的胜地。也许爬那座小山不至于太累。蒋可暗自下定决心,这次一定要离水塘远远的才行。
  想起水塘就想起白茉莉。很奇怪地,在上次的惊魂体验中,他深深地记住了她的样子,亮晶晶的大眼,微微翘起含笑的嘴唇。并且,他知道,她有盈盈一握的腰肢。关于这个腰肢的尺寸,嘿嘿……是他亲自丈量的真实感受啦,虽然当时的情形是如此慌乱,可是,他居然还能回忆起当时两个身体纠缠的感觉……不要误会,他不是爱上了那小黑妹,他只是……感激而已。
  小湖惊魂后就再没有遇上她。那天他只顾着呕吐了,都没有来得及跟她说一声谢谢。他推测她是运动好手,为了在校园里再遇上她,他这些日子还特意弯到他绝足的场所看了看的,没有,没有看到那双亮晶晶的眼。
  要不是无颜面对苏殊,他老早就去打听白茉莉的班级住处好上门感谢了。他可不是知恩不肯报的人呢。
  〃我来晚了?〃
  轻柔的女声打断蒋可的胡乱联想。蒋可抬头,古典小美女一身淡紫色裙装,笑语盈盈地站在前面。
  所有不相干的人啦事啦全丢开。蒋可马上露出一个温文的笑,〃没有,是我来得早了。〃
  替她撑着白底小紫花的洋伞,俊男美女在春意盎然的田野里漫步,多么美丽的一幅画卷……
  慢着!蒋可走了好一段路,才发现身边的古典美人似乎有目的性地把他往某个地方带。
  〃呃,阿紫,我们是要往哪儿走啊?〃不期然地,蒋可想起了上次被另一小女生带着走暗巷的悲惨体验,心里泛起不祥的预感。
  〃你跟我走就好了嘛。〃古典小美女脸上带着神秘笑意。
  他只好跟着她走,越走,心里越不安。
  走啊走的,她带他走到一个路边小院。
  〃我们来这里干什么?〃蒋可伸长脖子往里面看。院子里放了不少单车,看样子是一家出租单车的店。
  〃租车踏青啊。你看过《冬日恋歌》没有?男女主角骑着单车在林阴路上经过……多么浪漫的一幕啊!〃言下之意她也要有样学样。忘记一提,钟紫大小姐是韩剧的狂热爱好者。
  〃呃……〃蒋大帅哥的额头开始出现黑线。他是不反对浪漫啦,可是……他骑单车的水平……有够烂。
  〃我一直都很向往和人共骑单车,可是,以前一直没有遇上过合适的人选。〃勾魂摄魄的秋波在蒋大帅哥身上轻轻一转,他可是第一个入选的人呢,敢跟她拒绝试试看。
  〃你载我啊?〃察颜观色,蒋大帅哥明白了古典美人对这一浪漫的约会形式有无比的坚持后,不敢反对,只好不报希望地问出另一个问题。
  〃当然是你载我。〃钟大小姐完全认定帅哥在耍宝逗她开心,娇嗔地笑着回应。
  〃可是……〃不甘心的蒋家帅哥还想做垂死挣扎。
  〃放心啦,我很轻的,你完全可以载得起。〃钟紫小姐直接放话堵住了一切的反对意见。
  于是今天的节目就如此敲定,蒋可只有衷心期望,他拙劣的车技可以支撑到钟大小姐尽兴之时。
  第二部分不可放过一个(2)
  一开始还算好啦,他先心惊胆颤试了两圈车,找回了点感觉才让钟大小姐跳上来。然后,努力地表现,歪歪扭扭把车踩上了路。
  蹬了一段路,表现完美……呃,不说完美,也算得上表现尚可吧?不过蒋可还是觉得委屈,因为他半点也不觉得享受。
  他要全心全意地把稳龙头,天再怎么蓝草再怎么绿花再怎么艳风再怎么轻柔身后的人再怎么美丽他也全然无法感知。纵然佳人的手轻轻抱着他的腰,也没能令他产生出旖旎的感受。嗯,驾驭单车龙头比握鼠标吃力多了,要是能让他选择,他宁可画十张图纸也不要从事眼前的酷刑。
  可是蒋可弄错了,酷刑还在后面呢。
  钟大小姐一路都在开开心心地体验浪漫情趣。开心的情绪在一只一只蝴蝶在她身前翩翩飞过时达到顶点。〃蒋可,你看,好浪漫,连蝴蝶都被我们吸引了过来!〃她居然放在环在他腰上的手,伸指去戳蒋可的背。
  蒋可不认为蝴蝶是因为佳人的美丽或是为了替他们这浪漫的约会凑兴而飞来,他倒认为蝴蝶只怕更有可能的是被佳人身上淡淡水果香的香水味给招来的。可是他当然不会败佳人的兴说出他的想法。并且,以他尊重佳人的良好习惯而言,佳人都开了口,他怎么也会按佳人的指示赏脸一看的。
  于是蒋可迅速地侧一侧头,单车立即在路上画出惊险的之字形。
  〃啊……蒋可,小心哪……〃高分贝的女高音马上响起。蒋可从来不知道一直温柔细语的钟紫也可以发出如此尖厉的高音。
  他当然会小心。事实上他一直很小心。可是现在,手里的单车不再听他使唤,蒋可背上已经开始渗出汗水。
  身后是持续不断的女高音。单车依然不听使唤地蛇行。
  惊险万状的情形持续了不太长的时间。最后古典小美女也对蒋帅哥的车技感到绝望,奋力自救,奋力跳下后座,自顾自逃生去也。
  蒋可独自歪歪倒倒地驾着车往前冲去。少了钟紫的尖叫声,为什么耳根还是不清净?
  原来他也不能自抑地发出惊叫声:〃啊啊啊啊〃惊恐的男声在音量上并不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