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节
作者:北方刷刷      更新:2021-02-25 04:45      字数:4764
  她说“过去我不愿你休息日、节假日往研究所跑,特别是晚上钻在工作室不出来,影响了你的工作。现在在马威的说教下,我想通了,男人没有事业就等于没有灵魂。只要你不去歌舞厅与‘三陪女’胡来,不管你什么时候回家,我都支持你。”从此,我经常在工作室搞科究,每次碰到马威就说:“老马,我非常感谢你教育了我的妻子,让她支持我的工作。”马威狡黠地笑着说:“最近,到外地进修的人比较多,我特地推荐你去。我也支持你的事业。”我非常感谢他,我觉得他是我的知音了。不久,我被派往外地进修三个月,我找到马威说:“我外出最放心不下的是李霞,平时她总是依赖我,望你有空儿关照她。”马威说:“这样影响不好吧,不过我不能辜负你呀!抽空儿我去看看她。你安心学习吧。”我回家后把这件事告诉了李霞,她撒娇地抱住我的脖颈说:“我与马威接触越久越发现你内在的美,马威是个哗众取宠的人。亲爱的,我今生今世只爱你一个人。你在外不要忘记我,不要与别的女人胡来哟。”我真的被她的甜言蜜语诱惑了。
  我在外地还不断接到李霞的来信,她在信中说:“亲爱的,我每天夜里抱着你枕过的枕头思念着你,我多么希望每时每刻和你在一起,没有了你思念的眼泪流个不停,你是我心中不落的太阳,我要用我一生的爱企盼着你早日归来。亲爱的快回来吧,我好想你……”其实,那时候,她早已与马威相爱在席梦思床上,越陷越深了。
  安政无声地笑了。我不知道他是嘲笑自己,还是嘲笑李霞和马威。
  我从外地回来也听到一些李霞和马威的桃色新闻,岳母马上把我喊去,她一本正经地对我说:“安政,你得把李霞看管得严一点,别让她与马威接触,有些传闻难听死了,连我脸上都没有了光彩。”我安慰她说:“妈,我们别听人家的,经营我们自己有特色的小家庭生活,李霞也不是水性杨花的女人,这无愧你从小对她的教诲。”岳母说:“你还是慎重一点好。”可我就是太相信他们了。又有一天,我下班回家,马威的胖老婆拦住我说:“请你把妻子管紧点,她在勾引我丈夫。”我气愤地说:“这不可能,我妻子不是那样的人。”其实,我对李霞的信任助长了她的邪念呀!
  安政长长的烟灰落在烟缸里,像干枯的爱情,冷漠而苦涩。
  家里发生了那件令我痛心的“煤气事件”后,我与李霞第一次闹了别扭。那晚,我从双人床上拿过一个枕头,独自钻进书房里。我一颗创伤累累的心再也承受不住了。想哭,哭吧!哭给谁听?除了自己,还有那位刚从医院抢救回来的病恹恹的李霞。我怎么忍心让我曾经深爱过的女人和我一起经受痛苦的煎熬呢!我开始看业务书,继而又找来些获奖证书,试图把自己圈进往日的辉煌快乐的日子里,增加自己对工作的热情,以得到解脱。
  突然,我听到了一声椅子倒地的巨响,立即从房里走了出来。只见李霞用长长的被单子操成一条绳,吊在客厅里。我急忙奔过去把她救了下来,她投进我的怀里哭泣道:“安政,你让我走吧,只有死才能解脱我的痛苦。”我说:“我的想法与你同样,我们俩就一起殉情吧。”她说:“我的身体肮脏了,没有脸与你殉情在一起。你还是留下吧。”我说:“你曾经有两个男人爱过你,比我幸福得多。而我没有一个女人真心地爱过我,我比你还要痛苦。你留下吧,可以照顾年幼的孩子,让我去死吧!”我说完假装就要往阳台上跳,她拼命地拉住我说:“安政,你千万别干傻事!我们都不死啦。”人们都说风霜的梅花更娇艳,我觉得挫折过的夫妻更恩爱。那一晚,我重新从书房里拿回枕头,与李霞痛哭着拥抱在席梦思床上。我哭自己引狼入室好凄凉,她哭红杏出墙好悲伤,我们俩在泥水成河中做了富有特色的爱。这种爱从来都没有尝试过。李霞说:“我要用泥水清洗自己肮脏的身体,我相信在你泪水的配合下,不久我的身体就会重新健康亮丽起来。”我担心地说:“别太亮丽了,引人招目。”她说:“我忘不了你用矮胖的身体滋润了我,我不会出墙了,我恨马威呀!”她就毫无保留地告诉了我,她与马威之间的风流韵事。
  安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掩饰突如其来的回忆痛苦。仿佛他一时不知采取什么样的姿态。他又抽出一支烟,想用打火机点燃却没有了火,只好拿在手上转着。
  第三部分一生的爱企盼着灵魂回归(4)
  李霞说那次我看见他们洗澡的时候,正是她和马威发生关系的第一次。他们还在背地笑我是“性爱白痴”。这使他们更加疯狂地相爱,特别是我外出三个月,他们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我问她:“你那时怎么给我写那么激动人心的情书?”她说:“这事你得感谢马威,是他激发了我的激情。我是写给马威的。以后也将马威的名字改成你,随便给你邮过去。”
  那段时间,李霞和马威在我眼皮底下频频幽会,可平时不太爱理家务的李霞变得格外勤快起来,并且每晚总是以从前从未有过的女人特有的温存来抚慰我。以致在那一段日子里,我大为感动,不断地夸奖马威是我们家的良师益友,可我哪里知道李霞认为她和我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了,很快就会离我而去,这是她对我的最后报答,但我仍然陶醉她的温柔之中。
  如果不发生“煤气事件”,也许我能戴一辈子绿帽子,而且还高高兴兴地戴着。李霞告诉我,马威与她做爱时,不像我这样就是一个单向的动作,他能翻出五花八门的花样,这使她无法从我身上得到快感。我很抱歉地对她说:“李霞,如果中国有个做爱培训中心,我一定去那里训练,我对不起你呀!”她抚爱着我的身体说:“你别难过,我以后将马威这一套做爱的基本功告诉你就是了。”她说马威口是心非,心地比不上我善良。马威曾经对她信誓旦旦:“李霞,你就是我的眼睛,心灵的窗户。我将家里的肥婆一脚踢开,不娶你我决不为人!”李霞说她那时被偷来的幸福迷昏了头,就看不见我了,就逼着马威离婚。在一次幽会后她对他说:“马威,你到底离不离?”马威说他那肥婆太厉害了很难离婚。李霞就满脸不悦地说:“那我们怎么办?”马威说我是“性爱白痴”,他们要把偷来的幸福久久拥抱。这使李霞很生气,她说她不愿意欺负我这个老实人了,让马威离婚后,她就向我摊牌。我想李霞总的来说还是正直的吧!1997年10月23日,是一个灰暗的日子。马威的肥婆在大街上碰见李霞,她就像发怒的母狮,冲上去就厮打咒骂李霞,引来了许多围观者。委屈的李霞立即呼来马威说:“你是不是在耍我,若再不离,别怪我无情无义。”以后,马威对李霞陡然冷漠,她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恰在这时,由马威一手炮制的“李霞一直勾引马威”的谣言四起,但我忙于搞科研根本没有听见。李霞从朋友处得知后气愤不已,她对我说:“安政,马威在外面说我勾引他,破坏了我的名誉,我要么控告他诽谤罪,要么杀了他。”我安慰她说:“你道听途说干什么?马威是我们的知心朋友,他不会说这话的。你别伤了我们朋友之间的和气。”
  1997年11月4日下午四点钟,李霞柔情蜜意地邀马威来家幽会,将早已准备好的掺有安眠药的茶水递给马威,待其昏睡后,打开厨房煤气开关,关紧门窗,企图了却这桩屈辱的私情。哼,假如我不把他们抢救回来,也许我会更加伤心,我还以为他们恩爱地殉情呢?
  安政笑了笑,眼里有一种摄人的魄力。出了“煤气事件”后,我对李霞特别地关心爱护。我也看了许多关于夫妻夜生活方面的书籍,也吃了大量的壮阳丸。只有一个目的,能让李霞不论从精神上还是从肉体上得到满足,更重要的是鼓起她生活的勇气。
  那段时间,我们过得挺好的,我还请了一个月的假期,陪她到我们结婚旅游过的杭州,重游了花港观鱼、柳流闻莺、三潭印月、平湖秋月、曲院风荷等风景点,但我没有让她去重游“断桥残雪”,我怕她到那个地方触景生情会伤感。我们像重新旅游结婚了一样回到家。回家后,岳父岳母怕李霞在家孤独寂寞,就让她重新上岗到一家外贸公司工作。可李霞说:“出了那事,我不敢面对人家。还是让我躲在家里安宁一些,以后再说吧!”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李霞去掉了金黄色的黑亮头发,我高兴地拥抱着她说:“谢谢你,变成了真正的李霞。”她说她最遗憾的是不能恢复原来的眉毛了。她说她这样的打扮曾经是为了初恋的恋人俊,毕竟他们相爱过三年。结果,俊欺骗了她,他永远不会归国了,又找了一个新太太。我觉得我对她一直挺宽容的,也可说是理解吧。她说她也没有脸面去舞厅消闲了,我怕她关在家里闷出病来,就上街特地买了许多张VCD。但我买这些VCD是带有私心的。我是专挑那些对爱情坚贞不渝的故事片给她看,当时我还选了一张《泰坦尼克号》的VCD,尔后一想不对劲,他们的惊天动地的爱情,夹带着婚外恋情,万一让她看了又去找马威。于是,我又退还给专卖店。我让她看《简爱》、《今生今世只爱你》、《高妻矮夫的生死恋》、《阴谋情夫》、《罪恶的婚外恋》等等。李霞边看边流泪,她说:“我看了《高妻矮夫生死恋》,想起和马威的事,我就不想活了。”我并不是没有骨气的人,也不是愁自己个儿矮就找不到女人。像我现在这样有地位、有技术、工资高、有三室一厅的宽敞住房,漂亮的女人找不到我可以找丑陋的,因为我已经有活泼可爱的女儿,不会为培育下一代优质品种而苦恼。城市女人找不到我可以找农村姑娘,把她的户口直接迁到京城,哪个农村姑娘不乐意呢。出了这种事,蒙受奇耻大辱并不是舍不得离婚,而是怕她自杀和堕落。她说:“如果你打我骂我,我反而会觉得好受一点。安政,我们离婚吧!”
  我让她答应我,以她不自杀、不堕落为条件,就同意离婚了。但是这种同意让我和她都非常难过,毕竟我们生活在一起六个年头了。自从出了那种事,她每天都在跟我说这个。我知道她实在不能再这么过下去了。
  安政疲惫地靠在椅子上,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从一开始,我就意识到这是一个极其重感情也极其负责任的人。李霞为了达到快速离婚的目的,不愿意协议离婚,她说法院判决三天就可以。所有的事情都是她一个人去办的,包括找律师写诉状,本来这事情应该是男的出头,但是我没有时间和精力,我实在把事业看得太重了,要把陪她游杭州西湖的时间夺回来……她去找了律师……我记得写完诉状,她说:“安政,对不起。我把你当成了被告,我是原告。”我愣了一会儿,她又求我说:“法院问我们离婚的原因的时候,千万不要提煤气事件。”我说:“离婚的原因就说感情不和吧。”她认真地说:“不行,我们家年年被评为‘五好家庭’,大前年我还评了个‘贤内助’大奖。”法院写的离婚原因是我有外遇,我真正变成了“陈世美”。
  安政忽然冷冷地笑了一声。
  第三部分一生的爱企盼着灵魂回归(5)
  反正就那么写吧。她自己也说,真是恶人先告状。写的是我出差途中,遇到一位美国籍的金发女郎,为了达到出国的目的,要与那金发女郎成亲,于是逼着她离婚,经常虐待她。现在她想通了,爱一个人就得为他作出自己的牺牲。为了我的前途和理想,她同意离婚。
  我们到了法院,李霞主动地把我和她那时染成金发的照片示给法官,说那位金发女人就是我的情妇。并掀起衣服将马威妻子厮打她时留下的伤痕给法官看,说是我虐待她留下的。法官看了物证人证后,狠狠地把我批了一顿,我就吃了个哑巴亏。因为双方都同意离婚,法院便判我们离婚了。我要把房子给李霞,李霞说:“我不愿意住在我曾经死过的地方。”我以为离了婚就结束了耻辱。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厄运并没有因离婚而宣告结束。
  安政狠狠地吸了几口烟,把没有抽完的半支烟,用力地按灭在玻璃烟灰缸里,闭着眼睛吐出了最后一口烟。
  马威和李霞的私情曝光后,全所沸沸扬扬。狡猾的马威为了保住自己的名声,逢人便说:“李霞这个荡妇勾引我,害得我差点丢了性命。”他还找到所长一边忏悔一边说:“安政一向嫉妒我的成果,夫妻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