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节
作者:精灵王      更新:2021-02-17 07:32      字数:4824
  “你个傻子!”她忽地怒骂了一声,眼泪簌簌而流,“你明知道我有多厌恨第三者,你明明知道八福晋对我如何,这些都算了,那么多人你不选,偏偏去喜欢一个没有末来的人,你是脑残了,还是活的不耐烦了?”
  被她的泪蛊惑,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不切实际的感情,到此为止吧!”看到我哭,她像是反应自已情绪了,抬手拭了泪,淡淡地说。
  我急切地摇头,泪流得更加汹涌,想争辩,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到底不能理直气壮。
  “那你想怎样?指望他娶你?指望不求天长地久,只要曾经拥有?唐唐,你怎么可以如此天真?”
  “那你呢?如果十三阿哥的结局也不好,你会到此中止吗?”
  几秒的怔肿,她躲避地看向别处,“他的结局无论好与坏,我都不会对他再有任何幻想了。”
  “为什么一定要这么狷介?”
  她轻摇了摇头,“我试过说服自已不去想他而今已有家室,这是个一夫多妻的社会,这里没有第三者,也没有所谓的道德标准,什么都不要想,只要一心一意地爱他便好,可是,唐唐,我做不到,每当这种念头生出,脑子便会闪过我妈妈歇斯底里的哭骂和她从楼上一跃而下的绝望,我怕,怕梦里妈妈指着我的鼻子骂我下作。”
  “莹然,你让我……情何以堪。”我忽然就觉得自已如此卑鄙,八福晋明艳的脸仿佛就在眼前,一脸鄙夷的看着我。
  那些无数次下定决心抛开所有,要跟他风雨同舟信誓旦旦的话语像是天大的嘲讽,再一次,我为莹然的话,动摇了!
  不知如何是好的惶然如潮汐一推就涨,八阿哥眉目含笑的样子没来由地划过心尖,像一刀,哗啦一下,我忽然觉得对不起所有的人,眼泪溃不成军,只一瞬,力气仿佛被生生抽走,一秒都站不下去,无意识地蹲□,抱膝痛哭。
  “哭吧,哭出来,缓过劲,什么都能熬过去,唐唐,我也是,为你好!”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更新了……
  向所以蹲坑的亲们说声:对不起!
  最近一直卡文,一直没码字的动力,一没动力就更是卡的历害,原谅茉其实也是个很在乎大家的评论与肯定的写手,每更新一章,但会迫不及待地想看到大家的意见,好与不好,哪些要改进的,很在意,亲们给点动力吧!
  茉思维不太好,总是不能文思泉涌,每一章都要酝酿很久才有情节,虽然,并不尽人意,更新的缓慢,很是抱谦!
  ☆、福祸无依
  哭得昏昏沉沉地回到浣衣局,洗衣房送来新的晒干的衣物要整理,用完缺失的香料干花瓣都要备案去内务府领,还要教新调来接替凤和工作的丫头薰房各种事务。
  自从德妃不让我去廷禧宫送衣物之后都是凤和在送,凤和随扈后是往宁寿宫送衣的丫头替送的,如今凤和自是不会再去廷禧宫送衣了,也不可能来交接工作,□的工作便落在我头上,手头的事其实并不多,但今天却让我觉得莫名的多。
  丽秋她们见我眼眶红肿,都来问我出了什么事,我摇头,一句话都不想说,给新来的丫头讲怎样正确叠衣,德妃的喜好禁忌,一面讲着一面想着莹然的那些话,待反应过来时,便又不知道自己讲到哪去了,那小丫头看着我神情飘忽,却是想问又不敢问,如此几次又到了吃饭时间,领了饭菜,打开饭盒一看,热的,多出来的鸡腿,心蓦地一痛,一把合上食盒,眼泪毫无预兆地就涌了出来。
  “青蘅,你到底是怎么了?”
  丽秋关切的声音传来,我慌乱地伸手擦了泪,抬手就看到小指上的银色尾戒,朴实无华,往日温厚的光泽此刻却刺痛了我的眼,那日我拉着他去打尾戒的情景历历在目,执子之手,与子携老,无论什么困难都不离不弃的意义,此刻如此讽刺!
  饭是再也吃不下去了,递给丽秋,转身便走。原以为自己早已不在乎他的家庭,却没想到莹然只是三言两语轻意就让我建立起的勇气土崩瓦解,想要单纯的去爱他,只是去爱他,为什么这么难?
  “青蘅!”
  听到有人叫我,我抬头停下步子,晚月姑姑迎面走来,在我面前站定,看着我蹙眉道:“这是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想扯出个没事的笑容,大脑却不受控制,眼泪竟又要涌出,无端地生恨,恨自己没有主见,恨自己反反复复,恨自己眼泪怎么这么多,恨这没有头绪的人生和社会。
  “是不是哪不舒服?”晚月姑姑关切道。
  “姑姑……”
  “怎么了?”
  “可不可以请个假,我想回屋休息会”
  晚月姑姑面有难色,我知道,像我们这些最下等的奴才是没有什么休息日可言的,可是,此时,实在不想工作,不想面对任何人。
  “好吧!你回去好好休息”犹豫了会,晚月姑姑还是答应了,我心生感激,说了声谢谢,便朝自己的住处疾步而去。
  回到屋里,鞋也不脱地爬在床上,脸埋在交叠的手背上,痛哭起来,终究是舍不得,心有眷恋,他的眉目,笑脸,怀抱,从末像现在这般深刻地出现在脑海。
  因为他,让我这苦闷的人生,有了为数不多却真实的快乐,我爱他,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如果跟他分开,会怎样?末来的人生如果不是他陪在身边,我需要多少个春夏多少个年华才能真正适应?不敢想。可如果继续和他在一起,面对他的妻儿,面对莹然,我真能心安理得吗?
  想不通,怎么都想不通,犹如一脚踏进深仄的胡同,没有后路,没有光影。
  黑压压的夜,乌云密布,遥远的天际隐约可见一束光亮,我摸黑向前,前面光亮愈来愈近,恍惚中看清前方有一条水泥路直直通向一个巷口,巷口老式路灯昏黄的光亮熟悉的让人眷恋,按耐着满心的激动,我奋力向前跑去,忽地,脚下一个踉跄,似是被什么绊了一下,差点跌倒,我顾不上去看,只一心朝着巷口跑。
  长长的巷子似乎怎么也跑不到头,原有的小区,居民楼全都找不到,我停下脚,站在那里找不着北,晕头转向,惶然四顾,茫然无措,正在彷徨之际,忽见远远走来一个人,我心中大喜,跑上前,待看清那人的脸,忽地激动万分,仿佛上天的救赎。
  像是被点了哑穴,我喊不出,只能奋力向他跑去,终于近了,一声“爸爸”卡在喉间,面前的人白衣胜色,于月光下亭亭而立,目光幽幽地看着我,“胤禩”二字刚喊出口,他忽地一把拽住我,说:“唐诗,我带着你一同跳下去可好?”我这才看清,长长的巷子早已不见,波光粼粼的河水明亮如镜。
  我惊呼了一声,有一束光亮透过木质的窗户里射进来,刺得我本能的伸手挡住,眼睛半眯着待适应了强光,这才清醒意识到,刚才只是做了一个压抑无措的梦。
  。
  深呼吸了一口气,用力不去想这梦境的意义,无意识地望向光线射进来的那扇木栏的小窗,忽地意识到,此刻已是艳阳高挂,自己从昨天一直睡到现在竟没人来叫我做事,想到晚月姑姑对我的格外照顾,心中一暖,不想让她难做,决定起来去做事,这时,一阵“叩叩”的敲门声传来,紧接着传来一句惶急的唤声:
  “青蘅,青蘅,快起来!”
  是丽秋的声音。
  我忙从床上下来,去开门,门外,丽秋一脸焦急与不安,看到我不待我问什么事,她已急急开口:“青蘅,内务府派人过来唤你去一趟,说是乾清宫的魏总管找你”
  魏珠?他找我?
  我不解地望着丽秋,丽秋亦是茫然的摇头,心里忽地生出不好的预感,莫名的感到心慌,魏珠是康师傅的人,他来找我定是奉了康师傅的命令,仔细想怎么也想不出康师傅怎么会找我?有何用意?
  深呼了口气,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一切听天由命吧!
  作者有话要说:求鞭策!求评啊!评!评!
  叹口气,最近的评分,收各种不给力,亲们给点动力!
  话说怎么也不相干的魏珠来找唐唐到底会有什么事?亲们给点动力,茉考虑勤更,嘿嘿!
  ☆、杖毙
  我和丽秋出了屋子,朝前院走去,远远的看见晚月姑姑正在与一个小太监说着什么,我心里仍是摸不住头脑,忐忑不安地向他们走去,给晚月姑姑和那太监行了礼,那小太监上下来回的打量了我一番,然后略一皱眉。
  对于他的无礼打量十分不悦,却也只能生生压住行礼道:“见过公公!”
  “晚月姑姑,青蘅姑娘,乾清宫大总管魏谙达要见两位,两位走吧!”那小公公说道。
  我向晚月姑姑投去询问的目光,晚月姑姑也是一脸茫然不知的摇了摇头,我心下更加惶然,到底有何事惊动了魏珠,竟要见我和晚月姑姑?思来想去,蓦地,灵光一闪,莫非,是我被移花接木弄进宫的事情走漏了?
  如果真是这样,宜妃娘娘虽脱不了干系,但康师傅为了顾全皇家尊严,于公于私都不会降罪于她,那惟有找个替罪羔羊,难道要把罪责推给晚月姑姑?而我虽是受害者却也是犯了欺君之罪的,天啊!欺君之罪可是要砍头,越想越是心惊,忽地就脊背生寒,冷汗瞬间渗出皮肤。
  不会的,应该不会这样倒霉!不会的,事情也许完全不是这样子的,不会的!
  一面担忧害怕,一面强制自我安慰,然而,面临生死,即使只是无端猜测我就已方寸大乱。
  忐忑地来到敬事房大厅,一进门,便见魏珠端坐在正座上,手里端着茶盏,也不喝,只是来回的用杯盖拨着茶杯给茶水散热,眼神凝视着别处,似在思量着什么,而他边上恭敬地站着个人,正是敬事房的总管太监顾问行。
  一看这氛围,我脚下略有迟疑,不敢跨过门槛,但见晚月姑姑已经进去,心一横,只得跟上,进得厅内,向两位公公行了礼,恭敬地站好,魏珠这才放下手中茶盏,目光扫视过来,不知为何,我触到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一哆嗦,努力让自己保持镇静,与他平视。
  “你就是齐佳·青蘅?”魏珠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突然出声询问,我心里更加紧张不安,仿佛坐在上面的不是魏珠而是掌着生杀大权的康师傅。见我没吭声,他眸光微眯,我立时抢在他可能发火的前面回道:“回魏公公的话,正是奴婢!”
  “晚月姑姑……”他突然看向晚月姑姑,阴阳怪气地喊了一声,尾音上扬,托得老高,让不不由的就是一颤。
  '“奴婢在!”晚月姑姑倒是极为淡定自若,恭声回道。
  魏珠瞟了我一眼,朝晚月姑姑问道:“这个叫齐佳·青蘅的宫女可是往延禧宫良主子那里送衣的?”
  晚月姑姑看了我一眼,回道:“回魏谙达的话,正是!”
  魏珠了然似的点点头,又问:“听说八皇子经常去浣衣局走动?”
  我霍地一惊,下意识地看了眼晚月姑姑,她大惊失色,然而毕竟是经过事的人,只一瞬就恢复平静,恭声道:“八皇子是偶有来浣衣局!”
  我大惊,不解晚月姑姑怎么就如此老实的招来。
  魏珠似笑非笑地点点头,说:“如此说来,宫中所传皇八子与辛者库宫人齐佳·青蘅有□并非虚传!”
  我浑身一颤,如遭雷击,虚晃了一步,冷汗立时渗出后背,仿佛预见了死亡,脑中“嗡”的一声,瞬间空白空茫,直到晚月姑姑那清淡的声音传入耳中:
  “这就奇怪了,皇八子确是来浣衣局不过是因着良妃娘娘与奴婢的旧交,皇八子这才偶来代母探视奴婢而已,怎地会成了如此无稽之谈了?还请魏谙达明查,以免坏了皇八子清誉与我浣衣局奴才的名声”
  “哦?”魏珠语调上扬,眸光一寒,声音却是平淡如常:“晚月啊!你可知道今个朝堂上发生了什么事?”
  “奴婢们身处宫中角落,如同与世隔绝,日日除了干活还是干活,除非天塌,否则前面发生什么奴婢们又如何得知!”晚月姑姑回道。
  “今个早朝有万岁爷斥责八阿哥虚报凌普家产,说八阿哥到处妄博虚名,并说宫中传其与辛者库贱藉宫人私通,罔顾身份不知羞耻。”
  我的心直直往下落,身子不可遏止的发抖,“辛者库贱藉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