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节
作者:精灵王      更新:2021-02-17 07:32      字数:4847
  “你在这来回的走是在等谁?”一个声音从头顶转来,正在凝神的我冷不防地吓了一跳,抬头就见是十四阿哥不知何时来的,他眼神一转,忽地沉下脸来冷语道:“你是在等老四?”
  “不是!”我否认道。
  “不是老四难道是在等小爷我?”他又问。
  我原本就没打算告诉他我是来找十三阿哥,被他一问我都不知要如何解释我在这里来回踱步的目的,此刻他这么一问,我正好顺杆上,忙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他看了我一眼,忽地负手而立,头微微扬起,睥睨着我,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清了清噪子说:
  “说吧,找小爷我所谓何事啊?”
  他一向有些倨傲,自是性格养成,但对人多少透着真诚,此刻突然摆出一本正经的姿态,倒像是为了掩饰内心得意的的得瑟之举,我心里偷笑,面上却不敢,他到底是皇子,我们的交情也算不上深,于是便也恭敬起来说:“奴婢……呃……奴婢就是觉得有一阵子没见着十四爷了”
  他闻言突然面色一沉,冷冷地盯着我,我被他这一变脸弄得摸不住头脑,正在回想这句话有哪里不对,他却忽然上前一步,目光紧迫,冷言道:“唐诗,八哥待你之心,你是明白的,不要不知珍惜,却来打小爷我的主意,小爷我心里有人,决计是看不上你的,也决计不会为了你和八哥弄得兄弟失和”
  晕!什么叫自以为是!什么叫自作多情!我总算见识到了,好吧!我撒了个让人误会的谎是我的错,但他好歹是个皇子,这样不稳重的话还真说得出来。
  我脸色一定不好看,尴尬得走留发火忍着都不是,只得冷冷说:“十四爷误会了,奴婢说错话让您误会,是奴婢的错,奴婢当然知道您看不上奴婢,奴婢也没那心思!”
  “你没那心思最好,小爷我向来直耿,不愿把事弄得复杂化,说开了也不必有什么纠葛”他倒一本正经地说。
  好!你倒是耿直了,坦荡了,我是丢人丢大发了。心里想着,嘴上还得附合着:“是,十四爷说的是!”
  他“嗯”了一声说:“小爷我要进去请安了!”
  他前脚刚进德阳门,就见十三阿哥与四阿哥迎面走来。
  我忙蹲身请了个安,十三阿哥摆了摆手,四阿哥轻“嗯”了一声,两人便直直走过,我忙转身喊道:“十三爷请留步!”
  前面两人闻声同时回过头来看着我,十三阿哥看了四阿哥一眼,这才问:“有事?”
  先前十三阿哥当着四阿哥的面并未顾及,足见他跟四阿哥私交甚笃,而且十三阿哥自小是由四阿哥生母德妃娘娘抚养长大,此时,我也就没顾虑地喊住他,但我要问的事情却还是要顾及四阿哥的面的。
  “嗯!”我点了点头。
  十三阿哥看了四阿哥一眼,四阿哥却朝我看了一眼,便一言不发地转身朝德阳门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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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乱﹒ 蒹葭苍苍
  “十三爷,奴婢斗胆有事相问,如有冒犯,还请十三爷恕罪”我决定开门见山。
  “你说”他点头说。
  “十三爷会娶莹然吧!”我说。
  他闻言一愣,星目微动,瞳仁敛紧,隐有风云暗涌瞬间收扰,定定的看着我,意图从我脸上看出端倪,我坦然迎上他刺探的目光。
  他的瞳孔忽地敛去光芒,瞬间如春风化雨,当下说道:“看来,莹然什么都对你说了。”
  “是!”他目中风云变幻,仅短短的几秒中,已足见他心机,我忽地就有种错觉,这些个生在帝王之家性格迥异却都颇有心机的兄弟手足们,生来就是注定要谋算的,所以历史从来都少不了皇位之争,手足相残的例子,所以后世才会有雍正继位真假之迷,所以才会有八阿哥阶下囚的下场,之前想好的考虑,此刻竟不知是对是错。
  “你在想什么?”
  十三阿哥的疑问将我的神思拉回现实,罢了!以后的事谁又能猜得到,我现在要做的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了,当下说:“十三阿哥还没回答奴婢呢!”
  “一定会!”他静静的说,却是将这三个字说的分外重。
  “即是如此,十三爷因何不求皇个赐婚?”
  他神色微动却没有回答我,只是看着我,问:“你因何有此一问?”
  “奴婢没有别的心思,宫中乃是非之地,奴婢只是希望她能及早抽身,享一方安稳”
  “并非我不去求,而是她不愿我现在去求”
  “这种事当然是十三爷主动了,她不愿,难道十三爷就不去求了?”
  他思忖了半晌,说:“你可知她不愿意全是因为你?”
  “奴婢就是知道她的想法,所以才来求十三爷,伴君如伴虎,先不说她能否得到皇上信任,就说万众瞩目,有多少人眼红嫉妒,一个行差踏错就是万支暗箭射来,十三爷难道都不会为她担心吗?她不愿,可是若十三爷求了圣旨,她必不敢违抗”
  他忽地用奇怪的眼神上下打量我,仿佛要在我身上探究出什么,我眉微蹙,问:“怎么了,奴婢说错什么了吗?”
  他淡淡地摇了头,轻描淡写地茬开了说:“你可知此事在她不在我,我要是向皇阿玛求赐婚,只要是门户相当的皇阿玛肯定会同意的,但如果是莹然,莹然的婚事由她作主,这是老太后一早下话的,皇阿玛必会先问过太后,太后也必会问过莹然的意愿,莹然若说个不字,谁也奈何不了”
  “那怎么办?”
  “你可知她非要得到皇阿玛的信任是为了什么目的?”
  “她在宫中想站的更稳只有得到皇上信任,得到皇上信任才有能力保护我”
  “这只是其一,你可知道辛者库并非到死都不能出宫”
  “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有可能会出去”十三阿哥的话让我一下子惊到不知悲喜。
  “只要求得一道恩赐”
  “我明白了,你是说莹然想得到皇上信任就是为我求恩赐”
  “嗯,她说过,她必须把你弄出宫”
  “可是问皇上要一个恩赐有多难,这经过要花多少心思,皇上的一个动作,一个眼神都得心领神会,领会了还得想皇上是不是高兴,高兴了夸你灵珑,不高兴了责怒你妄自揣测圣意,总之,不管你做的是对还是错,好还是坏都只不过是皇上的一个高兴与不高兴的结果,你说你能处处迎合圣意,但实际可能吗?天威难测,莹然纵有七窍灵珑心也只不过是个稍有心计的姑娘,又怎么比得过自小在心机中长大的皇上”
  他又开始用探究的眼神打量我,我心中不解,脱口问道:“奴婢是说错话了?”
  “你说的没错,我只是好奇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心里咯噔一跳,下竟识的脱口道:“奴婢是齐佳﹒青蘅啊!”
  “我知道你本名叫唐诗!”
  我大惊;当下又觉自己大惊小怪了,莹然既然告知他我们之间的关系,他会知道我本来的身份姓名又有什么奇怪,当下放下心来,但心中多少还是有些忐忑,晚月姑姑知道了我的身份后对我说的话一字一句让我铭心“你既进了宫,就得以齐佳﹒青蘅的身份过下去,你真实姓名身份愈少人知道,你就愈安全,他也就愈安全”
  他似乎看出我心中部分想法,开口道:“你的真实姓名不是莹然告诉我的。”
  我当下骇然,下意识地后退,不是莹然,那他怎么会知道?
  “我是从四哥那里知道的”仿佛是经不住我眼中太过惊骇的质疑,他沉吟了片刻,像是下定决心般地说出答案。
  四阿哥!这个答案让我更加惶然与不解。
  “其实在宫中与你遇见之前我是见过你的,只是当时没想起来在哪见过”他说。
  我心里愈加无头绪,见过我?怎么可能!如果在那之前见过,凭着他和刘安如此相似的长相,我也不会没有印像。
  他看着我似在犹豫要不要说,我紧盯着他,想要求个明白。
  他叹了口气,说:“告诉你也无妨,去年莹然生日宴过后没多久,我在四阿书案上看到了你的画像,四哥亲手画的”
  “画!画像?”我惊道。
  他点了点头说:“我当时还问过四哥怎会有女子如此妆扮,剪额发,耳带个大圈圈,像是边陲蛮荒之地的女子,我看到画像旁还有坚行小字:蒹葭苍苍 白露为霜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你应该懂了吧!”
  我应该懂了吧!是啊,我早就是有感觉到的,只是那时不敢自信的确定,也自动去忽略,可从十三阿哥口中得到认证,我还是震惊到无法相像,我从不认为自已有哪一点可以吸引到大名鼎鼎的下任帝王的青睐,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竟是无从得知,也隐隐害怕,我承认我有些怕他,无论是因为知道他会是将来的帝王,还是因为他在历史上那些不好的传闻,又或是我从未见过他笑,他太过严肃,抑或是三者皆有,我不清楚,可我清楚的知道自己怕他,怕与他有一丝一毫的牵扯,然而却在不知不觉中已然牵扯了,我该怎么办?
  此时此刻我竟是无比的相见到八阿哥,见到他哪怕一句话也不说,仿佛也会心安。
  作者有话要说:表示莹然真的是唐唐的守护神,一辈子能有这样的朋友是莫大的福份。
  八八好久没出现了,八党们想他了没?
  有人说八八跟唐唐互动很少,这不是还没有机会嘛,眼看着机会就快来了,哈哈,表示会有大大的进展哦!
  ☆、忽然想念,忽然想哭,忽然无力
  我几乎是落荒而逃,原本要说的话竟说不下去了,怕十三阿哥又会说起许多我不知道的关于四阿哥的事情来。
  十三阿哥亲娘早死,他从小是由四阿哥的亲娘德妃娘娘抚养长大,他二人关系过密,对于四阿哥的事情肯定知道不少,如今细想来,十三阿哥怕是早就知道四阿哥的心思,而十三阿哥会说出这些话怕是早就想让我知道的,今天只是找到了一个契机而已。
  我忽然惶然,总是怕跟人过多牵扯,尤其是这个未来的帝王。
  刚跨进浣衣局的宫门,走了几步,就见李佳﹒秀嫣迎面走来,看见我,眉一挑,翻了个白眼,冷哼了一声,我也不奇怪,走自已的,与她擦身而过的时候,听见背后传来她不屑的声音:“清高个什么劲?”
  我止步,转过身,忍着怒,说:“姑姑你又在不满什么?”
  “没有啊!”她眉一挑,故意一副无所谓地摊手说:“看你也是个读书识字的,但是怎么办呢?包衣奴才啊!再清高也得在这红墙绿瓦里待一辈子。”
  “姑姑你貌似也一样吧!”我反讽道。
  “我无所谓,这大清的天下迟早是太子的,我在这,只是暂时” 她无谓地一笑,将“暂时”两字咬得特别重,仿佛极自信,又似很不自信。
  我瞧得出她一面对太子还抱有幻想,一面其实也开始惶急,我只觉得她悲哀,可转念一想自已还不是一样的悲哀,抱着对八阿哥一丁点的幻想,彼时他才刚开始想要信任我,就能给一句“在天就比翼,在地则连理”这样的承诺,而今我仍不敢确定他对于我又有多少信任,我还不是一样一头栽进他的温柔,幻想着有一天他真能够将我从这里捞出去,哪怕这仅仅只是幻想。
  “原以为姑姑识些字,见识会与一般女子不一样,可没想到姑姑不单没有一般女子的谨慎,反而蠢到极致”
  “你……你说谁蠢”
  “不是吗?姑姑若不想连累太子,就不要一天到晚把天下迟早是太子的话挂在嘴边,好像惟恐此话传不到万岁爷耳朵里似的,惟恐他们父子不为此猜忌失和”
  她脸色刹青,惶然地连连后退才能稳住脚跟,后悔与惊惧让她好半天才能从惊惶中回过神来,抬眼向我瞧来,竟带着些许害怕,是在害怕我吗?我暗自冷笑。
  “你…你…为何出言帮我?”到底是知道利害,此刻话也说不利索了。
  “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