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节
作者:寻找山吹      更新:2021-02-25 04:32      字数:4706
  法原谅我自己”他不待我回答又继续喃喃道,“未央,也许你是对的,难以置信不代表没有,理论解释不了不代表荒谬”王子的眼神从紫色坠珠窗帘移到了紫红色的书架,又从书架移到七巧板拼接沙发,再从沙发移到紫红色的办公桌,……,就这样,近乎一个半小时的谈话,王子的眼神一直在不停的游离着,这样的王子是我从没有见过的,虽然我常说“赔本的生意不能做”,但这次我还是决定帮王子摆脱那份歉疚,虽然我还不确定这件事在我的工作范畴之内……
  我让王子约了张义岩周二来我的书店,虽然无法确定这件事的缘由,但也许是出于职业习惯,我多多少少想了解一些,按理说,家里有老人也有小孩的家庭,如果发生什么事情的话老人也是应该有感应的,但据王子的讲述张教授的母亲似乎并没什么异常的感觉。在周二之前我几乎天天给王子打一通电话,越是骄傲的人越有可能被自己逼迫到绝路上去……
  “左姐,王教授他们来了”,在小灵跑上来告诉我的时候,我正在听窗前的风铃声,从我在窗口看见他们到他们上楼,风铃一共响了三声,电子表的数字刚好跳到十点三十分,是离卦,我知道至少即将出现在我眼前的张教授是“干净的”……
  “梅花易数”相传是邵康节观梅所悟,实为一种心易之法。我刚才所运用的就是这种方法,很简单,只需将所见所听所闻易算为天干地支即可合出卦相,说起来,“梅花易数”应该是属于“玄学”的“道”这一体系中命数派的干支法,我们现在所谓的“玄学”亦可称其为魏晋玄学,后来由于玄学的内涵被不断扩充,不断被后世方术家所充实。产生了包括山、医、命、卜、相在内的五种体系,而汉时又将“阴阳学说”和“五行演德学说”也融入其中……,现在我们所谓的阴阳术已经完全没有了体系性,反而成了一个单独的分支,我们除了习得“道之阴阳”外也会习得“山之御灵”等术门,其实也就是迫于生活,现在的“阴阳师”也要讲究一条龙服务,而古时的“阴阳师”往往是一门师兄弟各习一种术门,行动时方可互补,而“左氏阴阳”却是祖传秘术,一个人单枪匹马的去搞定那些阴阴阳阳的错乱,所以这知识也就学杂了……
  “未央,这位是我和你提过的张教授,张义岩”,“义岩,这位就是我常提起的左未央”王子客气的介绍道,“久仰久仰”“彼此彼此”“……”我们寒暄了一阵方才坐下。张义岩长得就很像个高级知识分子,带着一副酒瓶底那么厚的眼睛,前额微秃,中等身高,略微有一点胖,看得出来是脾气很好却也固执的那种学者,穿着休闲系裤和一件质地良好的衬衣,衣服很整洁,熨烫的一丝不苟,显然张教授的妻子是一个很棒的贤妻良母。看着张义岩欲言又止的样子,我便开门见山的问道:“听王教授说张教授新近搬了新居,不过好像不是很顺利啊?”张义岩见我直问,索性也就直说道“是,不瞒左小姐说我们全家最近都住在F大的宾馆里,那个家实在是不敢回了”,他边说边不停的擦汗,看着他那黑黑的眼圈我答道:“张教授做的很正确呢,那么可不可以请你详细说一下从你们家搬进新居起有没有发生什么怪事啊”张义岩回忆道“我们半年之前买了这个房子,一个半月前搬进去,一切都很好,只是我的小儿子很不喜欢我们家的地下室,只要地下室开着门他就哭喊个不停,嚷嚷着关上门,否则就不肯好好吃饭,为这件事我母亲虽然一向最宠他,却也很生气的打过他一顿,开始的时候我们还试图和小孩子沟通一下,他只是说害怕,我们也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后来可能是由于装修的时候工人偷工减料,地下室的墙开始一点点剥落,我和我太太就忙着和物业联系……”“张教授”我打断道“你们家的墙皮具体是什么时间开始剥落的呢”“恩,大约是我儿子出事前一个礼拜”,我点点头示意他继续,“可物业坚持不理赔,我和我太太都是大学的教授也不好撕破脸和他们吵,所以就想自己再把地下室重新粉刷一下,结果刚买了涂料,我儿子就出事了,那天我找王子就是想让他来我家帮忙刷墙的”“那么张教授,你儿子身上的伤口是什么样的?”“恩,这就是我想请左小姐帮忙的原因,我原本是不信这些东西的,哦,左小姐你不要介意”他尴尬的看了看我继续道“我实话实说,我和王子都是个唯物主义者,但我儿子的事情实在是让我们不信邪都不行,我太太也被吓坏了,医生说他身上的伤口像是被咬的,而且是人的牙痕”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看着我继续道“不要说孩子不会自己咬自己,我们更不可能伤害自己的孩子”“张教授”我再一次打断了他,“能说一下你母亲的情况吗?”,看得出,张义岩对我问起他母亲的情况很是不解,但还是说道“我母亲今年73岁,退休之前是第四十一纺织厂的工人,退休后为了打发时间开始学习太极拳,打了十几年的太极拳,所以虽然年逾古稀身体状况却很好”,“是,阿姨的身体很好,有时候我去她还会下厨烹上几样味道很棒的家常小菜,闲来时她还会去公园里教太极拳”王子接着说道,从张家对王子的态度看来,王子和张义岩的关系很不错呢,也难怪,王子的父母常驻国外,他一直都是孤身一人,所以对家庭的温暖应该是特别向往的吧,我点点头接着问“你母亲他有没有什么异常,我的意思是,在言语,对人的态度和生活习惯上有没有和平时不大一样呢?”,“我母亲,没什么啊,只是搬进新居的第二天,可能是搬家太劳累了,她有些没精神,所以她最近就一直在家呆着,没出去过,我太太要领她去医院看看,她总是推脱年纪大的关系不肯去,老年人对医院总是有排斥感的,我们也就没强求。”,我看了看王子,示意他也回忆一下,“上次我去的时候,一向宠爱孩子的老太太正在因为重新粉刷地下室的事情而发脾气,老太太脾气一向很好,这是我第一次见她发脾气……”,“是啊”张义岩接过王子的话继续道“我母亲一向很喜欢王子,每次只要王子来了,她就会亲自下厨,可那次她一直在房间里没出来过,她前几天还总唠叨说新房子再装修不吉利”,“年纪大的人说道总是多一些的,除此之外我也就不太清楚了,他搬新家之后我也只去过那一次”王子耸了耸肩说道;“左小姐,我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你能抽时间去我们家看看”张义岩尴尬的搓了搓手接着说道“我和我太太收入虽说不少,但我大女儿在国外,这新买的二百多万的房子加上装修费用,现在转手怕……”,“好,张教授,我也正准备去看一看,希望不会打扰”我打断了张义岩的话,我知道让一个大学教授谈及到自己的小市民思想,虽然实际却多多少少的会有一些尴尬,何况我面正前坐着两个大学教授呢,“不打扰、不打扰,左小姐肯帮这个忙就太好了”……
  (一)鬼偷生 第三章 咬人的房子
  第三章咬人的房子
  周四我约了王子一同去张义岩家,事实上,我最想见的人是张教授的母亲……
  人们常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而这三把火指的是两肩和头顶,“新官”指的是贵人,也就是阳气旺的人,其实每个人身上都燃着三把我们看不见的火,只不过是这火大火小的区别而已,女子较男子的弱,老人幼童较青壮年的弱,体弱者较健康者的弱,这是自然规律,也是阴阳循环之果,而“人”与“鬼”最基本的区别也就是这三把火,只要两肩与头顶有一把火燃着,那么他就还是一个“人”,而“鬼”是没有的,“贵人”头上的火是火红色的,一般健康人头上的火是橙色的,病人头上的火是黄色的,病的越重,火的颜色就越浅,简言之,运气好阳气重的人,火的颜色就越趋近于红色,而运气不好阴气重的人,火的颜色就越趋近于无色……
  我十点钟到书店的时候,王子已经在二楼等我了,小灵说书店刚开门他就来了,看得出他对这件事的关心程度绝对不亚于当事人,“我约了张义岩下午”我说,“你想先去医院?”王子就是王子,除了情绪有些低靡,“聪明”我不得不承认我很高兴他知道我想干什么,“你昨天问我他上午有没有课的时候,我就猜到了”他微笑着说,还是很迷人的贵族式风格,愈加消瘦的脸庞和忧郁的眼神反而让他显得更为深不可测,用小灵的话说就是更加“让人心痛”了,这丫头最近怕是台湾电视剧看多了。
  十点三十五分,我们到了医院,“那孩子叫什么”我们向住院部走去,“张乐安,小名叫玉龙”,“一般情况下,现在这个时间家里谁陪他”“没有,玉龙基本上已经快好了,所以老张夫妻俩平时就正常上班把孩子交给他奶奶,现在这个时间他奶奶刚好是回家给玉龙做饭的时候,所以只有一个小护士陪着他,到了”王子指了指左边那栋黄色的楼;很显然,张义岩夫妇的生活水平相当的不错,5岁的孩子就已经住在单人病房了,玉龙穿着淡绿色的睡衣睡裤,和看护人员在地上玩着大卡车,孩子不是很高,但白白净净的很讨人喜欢,水灵灵的眼睛虽然不大却透着孩童独有的清澈,显然这孩子已经忘记了一周前的那场噩梦,不过很可惜孩子的脖子、胳膊、脸上还留着一道道的伤痕,暗赫色的血痂时刻提醒着王子的失误,看得出王子很喜欢这孩子,王子看着玉龙的眼神如孩子般清澈;看见我们进去,玉龙跑过来拉着王子喊“叔叔陪玉龙开汽车好不好”,小护士也站了起来,显然他认识王子,并且像所有接触过王子的女孩子一样为他着迷,所以看我的眼神也就不那么友好,挑衅似的挡在我和王子中间,“王教授,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和玉龙单独聊一会儿”,我知道凭王子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能力不会看不出小护士的心思,所以他也一定明白我的意思,“好,左小姐,那孩子就拜托你了”,是的,他明白了,他把玉龙牵到我面前道“玉龙乖,这是左阿姨,叔叔有事,让阿姨陪你玩好不好”,孩子星星般闪烁的眼睛看着我眨了眨道:“阿姨,你会开车吗?”“阿姨不止会开大卡车还会开飞机呢,阿姨教你好不好”我边说边冲王子朝门外怒了努嘴,“护士小姐,我想和你出去谈谈孩子的情况好吗”王子充分的理解了我的意思,小护士受宠若惊的捣蒜般的点着头向门口走去,边像门口走还边回头冲我笑了笑,似乎是对误解我是王子的女朋友而对我不客气感到歉意,我只能无奈的一笑了之,这样的率性还真是让人羡慕呢;“阿姨,你有飞机吗,我有一个大飞机,好大好大呢,可以坐好多人呢”玉龙摇着我的衣角,开始了他的话题,还没等到我说话,这个很有外交官气质的小男孩就开始他的演说“我不止有飞机,还有大轮船,轮船上可以坐奶奶,可以坐爸爸、妈妈,还可以坐王子叔叔,我还有个大房子,房子里还有汪汪,还有喵喵,喵喵喜欢吃鱼,我不喜欢吃鱼,鱼扎扎,滴滴滴滴,……”,神啊,和鬼打交道我就行,和小孩子打交道我实在是不行,我必须打断他,“玉龙好厉害啊,能把车开得这么好,那玉龙啊,阿姨问你,你为什么会住到医院来啊,是不是你开车没开好撞坏了啊”,我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把话题岔开,走一步看一步吧,“才不是呢,我没撞车,是我们家的黑房子咬我”玉龙边玩卡车边说道,“黑房子?什么黑房子啊,房子怎么会咬人呢?”,我很庆幸我把话题转了回来,“黑房子在厨房,里面好可怕,有时候是白的有时候是绿的,还特别冷呢”,“什么是白的和绿的啊”,“房子呗,我也有一个房子的,我的是红的,还有烟筒呢……”,神啊,这孩子又绕回到他的玩具上去了,“玉龙啊,房子咬人疼吗?”,我只能生拉硬拽的把话题拉回来了,“疼,可疼了,还流血呢,我打他也打不走,可我在幼儿园和小朋友打架都是我赢呢”我碰了碰孩子身上的伤问道“和小朋友打架可不好啊,那伤口现在还疼吗”,玉龙宠我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嘘……,别告诉我妈妈啊”,孩子认真的样子莫名的让我觉得开心,似乎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一样,我拿出了一块奶糖递给他说道“要是玉龙以后都不和小朋友打架,阿姨就不说出去,那玉龙告诉阿姨,伤口现在还疼吗?”,“不疼了,但是这里有的时候会疼,不过只有一下下就好了”,玉龙说着指了指脖后,那是一块黑色的血痂,外形和身上其他的伤口一样,只是颜色很黑很黑,像子夜一般的漆黑,而玉龙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