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节
作者:使劲儿      更新:2021-02-25 04:02      字数:4695
  光的了。接着他就要跟我作爱。其实我对跟他作爱并没有太大的兴趣,我只是想和有这样一个刀疤的男人,一起躺在昏黄灯光下而已。
  可后来我还是被他挑逗得失去了控制,我们没多久就开始作爱了。他的表现其实挺差的,没多久就完事了。后来,我兴高采烈地拧开床头灯,灯光是昏黄的,亮度并不刺眼。灯光一亮后,丑男人立刻迷起了眼睛,可能是还没适应光线突然一下从黑暗变得有些明亮吧。说实话,他迷起眼睛的样子实在是丑陋之极,因为他的脸型有点接近‘老鼠脸’,上边宽,下边尖的那种,他迷起小眼睛使他看起来特别像只老鼠。我当时忍住没笑出声来,心想管他丑不丑,我感兴趣的是他脸上的刀疤。于是,我轻轻地用手触摸着他的刀疤,那疤痕并不是很深,但比较光滑,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有沧桑感。我细细地看着他的刀疤被灯光照射着的模样,当时很失望,因为一点也看不出匪气和沧桑,看的时间长了,甚至觉得那个疤长得很恶心,像一块腐烂了的肉。那个丑男人当时对我的举动十分不解,过了许久他才明白过来我是对他脸上的疤感兴趣,他笑了笑,笑起来更像只刚偷吃了油的老鼠。然后自豪地抚摩着疤痕对我说,你是在看我脸上的这块胎记吗?挺不好意思的,这玩意儿长在脸上实在是太难看了,好多人都以为我脸上长了块刀疤呢!听他说完,我当时差点没晕过去,后来的故事就可想而知了,没过几分钟我就野蛮地把他从我床上哄了下去,赶出了门外。
  此时的刘纹已经笑得花枝乱颤了,显然她对自己的叙述感到十分满意,也许她还在为自己的幽默感感到自豪。我诧异地看着她,难道为了看一块“刀疤”就和一个长相丑陋的男人上床,这样的行为到底是应该令人感到荒诞还是辛酸呢?不管怎样,我都很难在这时候陪上笑脸。没多久刘纹也收起了笑容,喝了口酒,平静了一下情绪。我看着她,心里在想一个问题,作爱这样隐私的行为对于眼前的这个女孩来说,难道是随意到了如同吃饭睡觉一样的平常吗?刘纹喝完酒后,继续讲述她的故事,神情依旧是平淡的,仿佛是在说童年的一桩趣事,或者是她在电视里看到的一个故事情节。
  “从你的表情我看得出来,你对我的随便或者说淫荡感到了惊讶,我就是这样一个淫荡的女人,说我下贱也无所谓,现在作爱对我来说并不是件很特别的事情,在我看来,它和握手、拥抱一样的简单。但是我不会为了钱去和人作爱,我不缺钱,即使缺钱也不会靠这种方式去赚钱,我只是觉得那样做会让我快乐。而且在大多数情况下,我是快乐的,因为作爱本身就是件令人愉悦的事情,何况我大多数的一夜情人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有帅的,也有幽默的,有强壮的,也有有风度的,总之,在放纵的过程中,我即找到了快乐,也对人甚至这个社会都多了很多了解。我知道这样说你是不会明白的,因为不同类型的人会给我不同的感觉,而作爱是最真实的行为,我想,人在作爱的时候都是卸下了面具的,将自身的本来面目,或者说得高雅点——人性暴露在了对方面前,这个过程中,即会发生像我刚才讲的那种滑稽的事情,也会有辛酸的,残酷的,快乐的甚至疯狂的事情,有的男人可能跟我从见面到上床还不到一个小时,但是他会很真诚地告诉我他生命里最真挚最宝贵的爱情经历;也有的会说一晚上说他怎么从一个穷光蛋,突然在一夜之间变成了百万富翁的心情更迭;还有的会骂骂咧咧地向我倾诉自己老婆的缺点,不过我觉得他们跟我说些什么,都一定是真实的,因为他们没有必要欺骗我什么,因为天亮之后大家就是陌生人了。
  总之,我觉得现在自己的人生阅历挺丰富的,当然,我还会保持对男人的那种好奇和渴望,说得难听点,我这种淫荡的女人就是喜欢听自己情欲的尖叫声,我觉得自己现在过得挺快活的,没有太多的烦恼。”
  我猜想刘纹还会接下去向我表明,她要将一夜情进行到底,甚至将之进行到生命终点。但是我打断了她的话,这是我第一次打断叙述者的讲话,或许是我自身并不乐意听到她那些接下来的话,我感兴趣的是,难道她真的没有为感情掉过一滴眼泪,难道她一点愧疚的感觉都没有过吗?我直接地发问了。刘纹的表情立刻变得有些异样,不像刚才那么自以为是了,表情在慢慢变得黯淡,我甚至能感觉她的眼中流露出了些许自卑,而且,似乎她整个身体都在拼命地想抵挡住眼眶中略有些湿润的液体,但是,最终泪水滑落在了她的脸上,许久才缓缓停止。
  “我现在过得并不快乐,因为没有哪个男人真正在乎过我,我们都是互相玩弄。你问我有没有为感情掉过眼泪,以前没有过,但是现在经常会掉眼泪,一想起大学第一个男朋友对我的好,我的心就有一种刀割般的疼痛。他对我真的是太好了,这些年我再也没有遇到像他那么好的男人,可是。。。。。。
  我觉得自己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他了,每当我想起他和我分手的那一刻都会掉眼泪,他那么爱我,可是我却那么对不起他。如果生命能倒转的话,我不会像现在这样过,我会和那个男孩好好的过一辈子。我现在明白了,一个女人能遇到一个那么爱自己的男人,其实就是一生最大的幸福。
  算了,这样的话说多了也没有,一切都已经晚了,后悔也来不及了,那个男孩毕业后离开了北京,去了南方的一个城市,我们再也没有联系过。”
  说这些话的时候,刘纹已经泪流满面。看着她悔恨的泪水,我不知道自己还应该说些什么,不过我觉得,刘纹其实也是挺脆弱的。后来,我问她以后会不会好好的谈一次恋爱,她苦涩的笑了笑说,不会了,我没脸再和别人谈恋爱了,我觉得自己现在很脏,跟那么多男人上过床。我以后还就这么过吧,过一天算一天,如果有一天我真的爱上了谁,我想我会做个好女人的,但是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有那么一天。
  于慧28岁记者
  一个久违的周末夜晚,我们相约在一个咖啡屋闲坐。于慧是我以前的同事,那时候我们都在一个网站做编辑,后来她离开公司去了一家报社。久别重逢的朋友在一起总是有说不完的话题,那天大家情绪高昂地说起彼此的近况,也回忆了那些在一起工作的日子,后来大家又谈到感情生活上来。她说她最近遇到了一件烦心的事情。我问是什么事情,起初她觉得不好意思说,后来还是说了。原来她和她好朋友的丈夫发生了一次一夜情。虽然她的好朋友至今仍不知道此事,但她说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之后,每次想起她的好朋友她都会十分内疚。听她说完我觉得很是诧异,在我看来,于慧这样传统的女人是很难和一夜情这种事情沾上的。她身材小小的,外型端庄而稳重,对人善良而体贴,完全是一个贤妻良母型的传统保守的女人。她听过我对她的评价后,苦笑着说,就是她的善良才导致了那场一夜情的发生。我不解地看着她,于是,她就将整个事情都讲了出来。
  女友出远门了
  “我不知道你还有印象没有,以前我们在那个网站上班的时候,常常会有一个叫莎莎的女孩来找我,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从上大学算出,我们的友谊已经持续了十年了。她在一家画报社做摄影记者,拍出来的相片都特别的好看。现在我的房间里还挂满了好多她为我拍摄的照片。从大学开始,我们俩就是无话不说的朋友,经常一起吃饭、上自习,工作以后大家也还一直保持着良好的友谊,经常通电话,也经常会聚在一起吃饭聊天。我们之间感情特别深,可以说她是最了解我的朋友了。
  她和她丈夫阿成结婚有三年了。阿成三十五岁,在一家外资银行工作,长得也挺精神的。据我所知,他们夫妻俩的感情很好,是能够相互理解,相互支持的一对模范夫妻。阿成很爱她,常常看见他在家做家务,而莎莎则像个少奶奶一样看看电视,玩玩电脑。他对她的工作也是鼎力支持的,你肯定也了解,做摄影记者是要经常在外面跑的,有时候一走就是好几个星期。他没有过一句怨言,总是默默地支持她。每次莎莎跟我说起她们夫妻俩之间的事情,脸上总是带着一丝甜美的笑容。我也很是羡慕他们,发自内心也为自己的好朋友能找到一个这么疼她的男人而感到高兴。
  但是我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却在一夜之间成了个罪人,做下了对不起她的事情。而且令人懊恼的是,对于她的丈夫我一直没有产生过什么特殊的感情。大家都是好朋友,三年来,大家经常聚在一起吃饭聊天,彼此都很熟悉,也很随便,可以无话不说,也会相互帮助,关系一直是很纯洁很正常的那种。阿成后来也跟我说他也没有想到我们会做下那样的事情,他说他一直也是把我当好朋友对待的,并未有过什么邪念。事情发生之后,我们两人都感觉很别扭,有时候我还会觉得有点恶心,像吞下了一只苍蝇一样。
  现在想起来,如果莎莎不去西藏就好了,也许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那是今年中秋节的时候,他们约我去他家一起过中秋,我家不在北京,当时也没有男朋友,所以就欣然去了她家。吃过饭后,莎莎突然表情兴奋地向我宣布,过完这个团圆节她就要进军西藏,去拍一些美丽的风景照。她说她今年最大的心愿就是要在年底举办一个她的个人影展。
  莎莎对摄影是十分痴迷的。自大学毕业以后,做了近十年的摄影记者,祖国的大好河山,东西南北的风景都成为了她的摄影作品。只有西藏,她还没去过。我知道,西藏之于莎莎,像是一块磁场,紧紧地牵动着她的心。
  出行前,阿成大摆酒宴为她送行。那一晚,明月当头,我们一杯接一杯地喝酒。那一夜的心情,就像当晚鲜美的月饼一样一点点地撕裂开来。我和阿成都很担心莎莎,因为莎莎的身体并不是很好,有严重的胃病。我们担心西藏恶劣的环境会毁了她的身体。但莎莎决心已定,我们都知道没人能改变她的决定,莎莎是个很要强的女人。
  次日一早,莎莎背着简单的行囊和摄影机离开了北京。她这一走,再见遥遥无期。走时,她照例潇洒地拍拍我的肩膀说,老公就交给你帮我照顾了。我看了一眼阿成,阿成也正好在看我,在我们交换的目光里,我看见他的眼眸里写着一丝丝的无可奈何。
  他像个无人照料的孩子
  莎莎自离开北京以后,就失去了音讯。阿奇也一直不曾与我联系。
  一个多月过后,一个闲暇的周末夜晚,阿成突然打来电话约我小聚,电话中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疲惫的样子。我当时想也许是莎莎从西藏回来,想到这我心情十分振奋,顶着凛冽的寒风,我匆匆赶到他和莎莎的住处。进了他家门我惊讶地发现自己是今晚惟一的宾客。阿成瘦了许多,胡子也没有刮,身上套着一件许久未洗的棉毛衫。我猜想,自从莎莎走后,他一个人过得肯定不是很好。
  我扫视了一眼他的家。屋子里凌乱不堪,卧室的被子和枕头横七竖八地绻缩在席梦思的双人床上;客厅的地毯上到处都扔着男人的领带、衣裤和袜子;墙壁上莎莎拍摄的摄影作品也布满了灰尘;客厅茶几上的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阿成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响地抽着烟。他用沉默来回答我询问的眼神。
  我忽然对面前的这个男人萌生出一缕心疼的复杂感情。心想假如他是我的男人,我一定不会让他独守空房对物思人。此刻,有一缕属于女人特有的温情瞬间遍布我的全身。
  阿成递给我一杯滚烫的浓茶,然后神情黯然地坐在沙发上。他说今天是他三十五岁的生日,但莎莎没有给他打来电话。我一时找不着适合安慰他的话语。接着他又说,你是今晚惟一一个可以与我对饮喝酒的朋友。我笑了,为他约我过来所作的解释。
  其实不用他多说我也明白,阿成现在是寂寞的,寂寞了就想找一个人与之相伴。特别是在一个可以理所当然找借口的生日的夜晚。
  屋外,风沙飞舞,寒意袭人。出去吃饭显然不成立。我系上围裙,像个小主妇一样地在厨房里将早已准备好的熟食做了几道小菜。我和阿成面对面地喝酒聊天。席间我例行公事地对他说祝你生日快乐!阿成却垂头丧气地说你快乐所以我快乐。
  我们频频举杯,一副不醉不休的样子。周末时分,难得可以放纵一回,更何况是和很久没见的老朋友在一起共度周末,我俩都格外珍惜这个难得的机会。
  那天我们说了很多话,他说他很想远在西藏的莎莎,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