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节
作者:使劲儿      更新:2021-02-25 04:02      字数:46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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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到了他家,他跟我说他父母没跟他住一起,现在是另外两个朋友住一间,他自己住一间。他说我可能得在他房间里凑合凑和了,并问我愿不愿意。我傻傻地点头,还说了好几声谢谢,并装出一副无家可归的孩子被人收留后的喜悦表情。
  他的房间不大,只有一张床,一个单人沙发。屋子里凌乱地堆着一些CD和书籍,床上还放着不少脏衣服和袜子。他说他睡沙发,床给我,还说如果觉得不舒服的话,就自己收拾收拾床,然后就对我不理不睬。我觉得他真是个怪人,怎么能这样对待一个女孩子,于是我愤愤地把床上的东西抱到了他沙发上,他还是不多看我一眼。
  我简单洗漱后,他关掉了台灯,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抽烟。我管他要烟抽,他不给我,说小屁孩子别学人家抽烟。我气坏了,我觉得自己真失败,居然让人家觉得是个小屁孩子。当时的我可倔了,很讨厌男人说我是小孩子。其实仔细回忆的话,自己当时确实就是一个小孩样,梳着两个羊尾辫,身上穿着有卡通小动物的毛衣,说话的神情也是很孩子气的那种,一点女人味也没有,虽然那时候我的身材已经发育得很成熟了。我不服气地把毛衣和牛仔裤脱下,故意让他看到我紧绷绷的秋衣秋裤里藏着的丰满身体。他扫了我一眼,用不屑的语气问我是不是想和他作爱。我说做就做,谁怕谁啊!他突然从沙发上蹦起来,很粗鲁的把我身上的衣服都扒了下来,也不多看一眼就把我按在了床上。你知道吗,当时我的内心居然是一阵喜悦,心想他还是被我吸引了。可是他没有继续动我,只是用怜悯的目光看了看我裸露的身体,摇了摇头,然后温柔地,像父亲抱女儿那样把我抱在了床中央,轻轻地给我盖上了被子。我想跳起来抱他,但他不让,用力地把我按下,并用命令的语气叫我好好睡觉。我哭了起来,觉得又委屈,又自卑。他说我太小了,不是他喜欢的那种。我气乎乎地从床上趴起来,用力地捶打他的肩膀,然后紧紧地抱着他,在他耳边哭着说自己喜欢他这样的男人。他的态度慢慢地变得温和起来,哄小孩一样地说他不是什么好男人,别喜欢他这种人。我想证明给他看自己是女人,不是小孩子,于是用力地把他的脑袋按在了自己丰满的乳房上。这确实管用,他突然像变成了一头被激怒的动物,粗暴地舔着我的乳房,用力地抓着。那时我感到了一阵阵兴奋,紧紧地抱着他的脑袋,狠狠地吻他的头发、耳朵。他越来越动情了,动作也越来越温柔。他很快地除去自己身上的衣服,和我一起抱在了床上,他不再把我当小女孩,而是像对待女人一样用心地享用我的身体。我觉得快乐,我心甘情愿让这个男人成为自己的第一个男人。后来,他问了好几遍我是不是处女,我坚定地告诉他自己不是处女,然后他就要了我。有一点点疼,但我没说出来,装出愉悦的声音疯狂地叫了起来。。。。。
  一夜之间,我从女孩变成了女人。完事之后他疲惫地睡了过去,我紧紧地抱着他,一遍一遍地阅读他的相貌,生怕自己以后会忘了他那张忧郁俊秀的脸。我很用心地用手轻轻地抚摩他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那时候我是多么想一辈子都躺在那个男人的怀里啊!
  但是一觉醒来,我才发生自己在他眼中其实是多么不值一文。那时他起床了,在沙发上弹着贝斯。看见我醒了,他把我的衣服扔给我,并命令我快些穿衣服,他说下午要出门,有一个很重要的演出活动。我乖乖地把衣服穿上,走之前我傻傻地问他什么时候可以再来找他。他看着我,神情严肃地对我说,以后不要来找他,他很忙。然后就把门打开了。我疑惑地看着他,想从他的表情里寻找他对自己留恋的痕迹。一点也没有,他的眼神依然冷漠。我就这样从他家门口走了出去,真正象个无家可归的人。”
  我静静地听着,尽量不去触碰她的目光,因为不忍心看到她眼中那难以抑制的忧伤。我知道自己当时的表情是略带愤怒的,那样的故事让人心情压抑。一个十六岁的少女就这样草率的献出了自己的处女身;一个男人就这样冷漠地对待女孩。但是过后我又觉得自己的愤怒是无理由的,他只是一个被诱惑者,男人在那种情形下也大都是那样做;而她是心甘情愿的献出一切,好象也没有谁是应该受谴责的。可是她当时只有十六岁啊!这样灿烂的年龄却遭遇这样荒谬的夜晚,而且那个夜晚的代价是多么沉重啊!
  “我后来忍不住去他家找了他好几次,他不是不在家就是态度冷漠地叫我别纠缠他。有一次我在电话里哭着告诉他,跟他的那个夜晚是自己的第一次,他沉默了片刻,然后居然愤怒起来,冷酷无情地说他不管我是不是处女,一切都已经在那个夜晚结束了。最后他还用一种沧桑的语气告诫我说,既然敢玩,就要懂得游戏规则,谁受伤害谁活该;玩不起可以不玩,那就老老实实活着,谁也别招惹,更别招惹我们这种没心没肺的男人;也别把颓废和放纵当个时髦的玩意儿,自己问问自己,到底玩得起玩不起。
  可笑的是,我居然把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清清楚楚地记下来了,而且后来还会不由自主地用这些话来告诫别的男人,同样的沧桑,同样的冷漠无情。
  那以后的我真的变了许多。从里到外都发生了改变,头发染成了红色,戴耳环,穿性感前卫的衣服,到了夜里就把自己打扮得香艳动人的,然后去酒吧,去迪厅,疯狂地跳舞,不要命地和男人拼酒;只要男人敢用挑逗的眼神看我,我就会用同样摄人魂魄的目光诱惑他,勾引他;他们在床上动情的时候,我的心却保持冷漠;如果哪个男人想在一夜之后跟我继续保持联系,我就会嘲笑他,装着沧桑的语气问他懂不懂得游戏规则,冷酷地告诫他玩不起就回家陪老婆孩子去;如果此刻他们的表情中会显露出一丝疑惑和诧异,那更好,我会很快乐,一种自虐的快乐。从那以后我学会了冷漠,冷漠地从男人们身上找乐子。”
  欧阳雪点燃了一支香烟,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后用力地呼了出来,于是她整个脸都被浓浓的烟雾遮蔽了起来,许久我才看清她的眼眶已经有些湿润。她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泪水终究是没有掉下,慢慢地干涸了,她的表情重又回复平静。我注视着她那张洁净秀丽的脸,怎么也想象不出她往日浓妆艳抹的模样,虽然冷漠和沧桑是那么明确地写在了脸上。
  “堕落的日子也会让人心生疲惫的。那些放纵的夜晚摧毁了我,太多的酒,太多的疯狂,还有太多的男人在那些夜晚侵蚀我的身体。仅仅是身体而已,灵魂早就是空荡荡的。就这样,我成了三里屯小有名气的女人,可以说,我什么样的男人都经历过了,有钱的、长得帅的、混黑道的、玩艺术的。。。。。不一样的男人构成了不一样的夜晚,或许疯狂,或许安详;有时候可能会疯狂地作爱,也有时候大家都只是静静地聊天然后各自睡去;有些夜晚令人颓丧,也有些夜晚让人快乐。但不一样的夜晚都有一样的游戏规则——第一我不要男人的钱,我不是‘卖肉’的;第二我不把男人带到自己家里,地方都是由他们定,更多的时候是在酒店;第三我不对男人动情,他们动真情的话是他们活该,我不受任何影响;第四仅仅是一夜,标准的一夜情,坚决拒绝男人的求爱或者求婚。
  我知道给自己定这样一些规则其实是在刻意要求自己,很刻意地要求自己不对男人动真感情。其实,大部分时候我是能成功地控制自己情绪的,因为大多数的男人是简单的,粗糙的,他们想要的只是纵欲的快乐。他们喜欢享受我妩媚的眼神和尚显年轻的身体,这很好,我不在乎这些,发生点什么对我来说是无所谓的。也许很多女孩都会觉得自己的身体是纯洁的,干净的,不会容忍自己和男人乱来,但这些对我来说实在是无所谓。我只想让自己沉溺于放纵中,让那些邪虐的快感麻痹自己;不愿去多想什么,纯洁、健康、幸福这样的字眼对我来说都是可望而不可及的,我喜欢看着自己沦陷着,堕落着;也会挣扎,也会觉得痛不欲生,但我都坦然承受,仿佛自己生来就是要承受这些苦难的;没有怨恨过谁,也不会责备自己什么,总觉得自己的生活就是这个样子了,那时侯我没有想过什么未来,我觉得未来很遥远,很飘渺;我只要放纵,纵容自己所有的冷漠和邪虐。
  但是,有时候,我也是脆弱的,脆弱得想在黎明出现的前夜把自己‘解决’了,但也只是一想而过,我没有勇气那样做,虽然我有勇气让自己像具尸体一样的活着。
  人脆弱的时候也就容易感伤,容易被周围的人所影响,所以有些夜晚,看着男人温柔而真诚的目光,我也会渴望停留,渴望过一种健康的生活。在我看来,放纵的女人一旦产生了这样的念头,也就意味着她应该停止放纵了;如同一个杀手对人产生了怜悯之心的话,那也就意味着他应该换个职业了。
  我记不清自己是在什么时候突然觉得疲惫了,厌倦了,心疼地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纵欲过度的脸上铺着一层厚厚的粉脂,目光中没有一丝神采,皮肤暗淡,失去了光泽。身上穿着一件小丑服一样希奇古怪的衣衫,里面藏着一对历经男人把玩的乳房,大得让人觉得可笑,它们像两个怪物一样,无精打采地挂在身上。注视着,注视着,我开始掉了眼泪,默默地,静静地,泪水在脸上流淌,心也在黯然哭泣。我厌恶镜中的自己,愤愤地摘下耳环,脱下衣服扔在地上。看着自己裸露的身体,我突然觉得脏,于是我冲进了卫生间,用力地清洗自己身上的每一个角落。从此,我停止了放纵,停止用酒精和性麻痹自己,我感觉脱胎换骨了。像你现在所看到的模样,我像个安详的妇人,喜欢这样静静地坐着,心如止水。
  后来我也问过自己,是什么导致了自己的转变。没有答案,至少我现在还是难以做判断。是因为某个男人吗?我不知道。我不能肯定是哪一个夜晚震撼了我,唤醒了我。如果有的话,或许,或许就是那个哀求我一定要再和他联系的男人。
  那应该是在去年的夏天,一个清凉的仲夏夜。我像头疲惫的动物,独自坐在酒吧的角落里歇息,让服务生感到意外的是,我没要啤酒,却点了一杯咖啡。我静静地抽着烟,不言不语。
  也许那天我是遇到了什么不快乐的事情,或许是被父母呵斥了一顿,也可能是被幼儿园的孩子们折磨得精疲力竭了。总之,我觉得疲惫,不愿理睬男人的挑逗,也不想喝酒,是不敢喝了,因为胃有些酸疼。
  酒吧里的喧嚣让我觉得腻烦。从未有过这种感觉,以前总是喜欢闹一点的酒吧,喜欢让寻欢作乐的笑声麻痹自己。但那天我觉得恶心,看着那些花枝招展的女孩,那些色咪咪的男人,再熟悉不过了,却让我有种想吐的感觉。
  我找到酒吧老板,告诉他我想弹钢琴。他觉得奇怪,问我今天怎么这么无精打采的,然后告诉我钢琴是没有的,用电子琴凑活一下吧。我走上台去,弹了那首‘爱的罗曼斯’——小时候每天必练的曲目。我弹得很用心,仿佛回到了色泽单调的童年,母亲在边上耐心地看我弹琴,父亲在厨房里做饭,我用怯怯的目光看着妈妈的表情,希望看到她满意的目光,否则晚饭的时间将会一直延迟下去。
  童年的记忆就这样在琴声中缓缓展开,我的眼泪也开始掉了下来,也许是心酸那些辛苦练琴的日子,也许是感伤那些匆匆逝去的纯洁、健康的往昔。我想那天我弹得很好,酒吧里的人都在静静地看着我,他们的表情中也都因我而多了几份凝重,多了几份安宁。
  弹完曲子,我回到座位上。突然的觉得心酸,不想在那里呆下去了,我付完帐,转身离去。站在车水马龙的三里屯大街,五彩斑斓的灯光打在我的脸上,我的脑袋一阵晕旋。对于眼前这个自己沉溺许久的地方,我竟然一下子觉得陌生,一种恍若隔世的陌生。当时我觉得头晕得厉害。感觉自己快要跌倒的时候,听见身后有个声音对自己说,小姐,您的曲子弹得真的很好,我能跟您认识一下吗?我回过头,是一个干净,斯文的男人,三十出头,很秀气的脸上挂着一副无框眼镜。他很真诚的目光看着我,眼中看不出一丝杂念。我对他笑了笑。但此时我的头晕得难受,我挽住他的手,问他有没有车,我说自己想离开这个地方。他表情诧异地看了看我,然后叫我等他一会儿,说他马上去拿车。我蹲在马路边上,他很快把车开了过来。在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