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节
作者:丢丢      更新:2021-02-25 03:45      字数:4760
  一个带着银色面具的人站在我的窗前,两字眼睛好像会发亮,幽幽的看着我,看得我都发毛了,我淡定的拉拢了两下衣服,问道:“要财还是要色?”
  他一阵发笑,连声音都带着金属一般的磁性:“这么多年没见,可是连我都忘了?”
  又是个熟人?我狐疑的再打量了他两眼,实在是屋里太黑了,只看到他一双诡异的眼睛,我问道:“大侠,那你认识我吗?”
  “连主子都能忘,看来这几年你活得甚是快活。”
  我大惊,“你就是魔君!”
  “怎么?和你想的不一样。”
  “不,和我想的一样高大威武……”我上前,“魔君大人,您找小的可有何事?”
  “你惹了这么大一个麻烦,你说我找你能有什么事?”他不答反问。
  我对各个把陈傅的死都赖在了我的身上表示非常的气氛,义正言辞道:“我以我的人格担保,陈傅真的不是我杀的!”
  他瞥了我一眼,那眼神好像是在对我人格到底有没有那个担保的分量表示怀疑,他说:“陈傅之死虽然不是你出的手,但是你却脱不了干系,若不是你,他定是不会这么不明不白的被杀。”
  “他被杀那是因为他活该,肯定是他作恶多端,有仇家上门寻仇了,这又关我何事?”
  “若不是你将他带走绑在树上会出这事?”
  “那还是他将我绑架了呢!”
  “顾以情,本君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般伶牙俐齿了。”他的声音突然沉了下来,一股莫名的压力就这么迎面而来,一种处于身体本能的害怕,我急忙说道:“是我逾越了。”
  气氛稍稍松了一点。
  “你知道本君的脾气,不要以为本君和喻世子一样能容忍你这般胡作非为。”
  那你还不是喻世子的手下,这么口气比他还大呢!我心中腹诽道。
  “这事定是有蹊跷,本君派你去把事情调查清楚,同时……去处理掉晋伯侯。”他说这话的时候平常得跟聊天气一样,我傻了眼,敢情陈殷大老远的让我跑回来,就是让我再跑回西隅去调查这事!你他妈的有病啊!
  在魔君面前,我那叫一个敢怒不敢言,憋屈的说了声是,想了想又问:“有时间限制不?”
  “月底之前。”
  我哦的一声表示明白,心中有些黯然,这晋伯侯其实是难得的好官呢,是碍着他什么了吗?在这关口杀了他,这陈殷是脑袋烧坏了吧,到时候又说他弑杀亲叔。
  “上头的心思你莫要多家猜测。”他瞥了我一眼,那目光仿佛能把我看透一样,幽幽的说道。
  我急忙收回思绪,闷闷的点头。
  来无影去无踪,那个也不知道到底有什么存在意义的魔君就不见了,留下我一个人站在房里头,我想了想便又回去躺着,先睡饱了再说。
  要干掉晋伯侯首先要认识晋伯侯,于是我第二天 便跑到晋伯侯府去踩点了。
  晋伯侯府很好找,就找集市街尾,位置并不算太好,装修看起来也一般,却不难看出是个懂得享受生活的人,我翻墙进去,发现府里的守备并不森严,寥寥几个守卫全都有气无力的站着,还有几个甚至热坏了,蹲墙角偷懒。
  我循着最高的房子过去,心想这该是晋伯侯住的地方吧,谁知道到的时候一看,竟然是座书库,想不到晋伯侯还挺高雅的。
  于是我又跑到看起来最气派的那栋屋子去,才发现那是面见客人的地方,于是我不放弃的继续找,一直到最后,才在一间小房子中看到了他。
  我想,谁都想不到堂堂一个晋伯侯竟然会住在一间小破房子里,偷偷的看过去,他正写着什么,我想那定是奏折之列的国家大事,不知不觉,这晋伯侯在我心目中的地位已经变得十分的高大,一个忠贞爱国为这个国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人,最终却要成为那几个不要脸的人争夺侯位的炮灰,多悲催啊。
  我默默的离开了,即使刚才其实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74一个全新的人生
  顾以情实际上是来自一个大家族;当之无愧的世家千金;对于一个有着这么好家世的人为什么会去过那刀尖舔血的生活我表示非常的不解,可是人家顾老太爷不介意,那我也便不在意了。
  在顾家的门口有两只大大的石狮子;非常的威猛;石狮子的眼珠子是用两颗硕大的夜明珠所镶进去的,口中还咬着两颗金镶玉石;我走过去的时候还去抠了几下,没抠下来就被人喊了;几个家丁围了我一圈;严声呵斥道:“大胆刁民!竟敢在相爷家门口这些有害伤风之事,相爷乃太上皇钦赐德祖;岂容尔等小人玷污!”
  我放下手;才转身,几人一看,均纷纷面容失色,跪倒在地,“竟是大小姐!属下有罪!”
  看几个人哆哆嗦嗦的样子便知道之前顾以情是多么让人害怕,我绕开他们走了进去,这一家子老少全都白了脸,唯有一个蓄着白花花山羊胡的老人家对我行了礼,叹道:回来便好,回来 便好。
  这顾以情住的地方好,至少比客栈强,吃的也好,我在床上翻滚了两下就听到有人叫我,是去看那顾家最高领导人顾老太爷。
  这顾老太爷我还是第一次见,心里还是存有怯怯之意,跟着老管家九拐十八弯的到了一处较为偏僻的地方,小屋子并不是太大,与顾老太爷的身份可以说是不相称的,在这偌大的顾府当中,这种地方实在是少见。
  老管家并没有与我进去,出于什么原因便不多做详述,只记得当日一入屋内,便犹如穿越一般,这个地方的古老是一直言语难以描绘的,
  不管是摆设亦或者这里的每一块砖都是上了年纪的东西,缺着口的裂了缝的,灰褐色的,就是空气也从此着一股老者的气息,墙上一幅名画却是熟悉,正是苏沐亲笔《秋山落雨》。
  记得当日他还是青玉之时,旁若无人便将那赝品撕毁,也只有他本来才有那般的气魄。
  我走上前一步观察,这《秋山落雨》字面上说的是幅落雨图,却从未看到任何雨点的痕迹,整幅画采用了打量的墨迹晕染,沉闷而压抑,旁书:秋山落雨无由醉,枫叶染霜何故羞?
  这时候顾老太爷走了过来,顾老太爷已经是八十七岁的高龄了,却已经神采奕奕,满头的银丝有些稀疏,一双眼睛却依旧泛着光,他的旁边跟着一个人,那个人叫顾思意,当然,我认识他的时候,他是叫君思意。
  他扶着顾老太爷坐到了太师椅上,自己便紧紧的站在了一旁,仿佛从未与我有过任何的交情一般,我亦没有说话,老老实实的站好,自我离开了这里,顾老太爷就与我说过三句话。
  第一句:多久没见,已经长这般大了。
  第二句:可是见过了喻世子?近日可好?
  第三句:若是没事便好好休养,莫要给喻世子添了麻烦。
  由此可见,我的存在便是为了陈殷,在顾家的大小姐也不过是他陈殷的小喽啰。
  顾老太爷毕竟老了,容易累,摆摆手便让我离去,我跟着老管家一路回去,如今已是夏末,落了满地的花,在路过一处院子之时,我遇到了一个老熟人。
  说到他,我们可以追溯到我上上上辈子的事了,那时候,他还不过是个乞丐,而我,是个被乞丐养的怪蜀黍。
  老管家说,这是顾三少爷,三年前机缘巧合下才寻回的。
  当然,关于这个顾三少到底是怎么寻回的我们就不多说了,只知道他一出世便让歹人劫了去,顾府花了大精力也没能寻回,如今找到了,反倒有些意外。
  “他叫什么?”
  “三少爷和小姐同一个辈分,是以字辈的,当年出世之时,老爷便取了顾以安,字少琮。”
  “顾以安。”我不知道为何,竟然觉得很是嘲讽,一丝冷笑,便看到了院子中的佑生回了头,将我的表情毫不遗漏的落入了眼中。
  他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个白白净净的小厮,一看到我,整个人就吓得脸色苍白,跪在地上,“大小姐!”
  佑生的眉头蹙起,如此算来,他现在已经十七岁了,是个小大人了,长得也比我高了半个脑袋,穿着一件青色长衫,嘴角轻抿,看着我,声音略微低沉:“大姐?”
  说来好笑,绕了那么大个圈子,我们还真就成了亲人。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他,这个我曾经用生命换来的孩子,如今已然长大了,现在他不认识我,警惕的看着我,我该怎么回应他呢?
  “三少爷,这是大小姐,之前一直不在府中。”老管家说道。
  佑生点点头,又看了我一眼,我微微颔首,背过身:“你便是我那早些年失踪的弟弟,不知为何会跑到陈国?这西隅与陈国,当真不近。”
  只听得一声沉吟,佑生问:“大姐为何说起西隅?”
  从未有人说过,佑生从小是在西隅长大的,而我,第一次与他见面的,跟是不应该知道这些。
  我一嗤,回过身,一句冷叱:“我想知道的事,还用得着别人提吗?你曾经是谁干过什么,当真以为整个顾家没人清楚?我的好弟弟!”
  如果你是真的顾三少,那么你就安分的做你的顾三少,不要去碰不该碰的,去想不该想的,去拿不该拿的,如果你不是顾三少,那便自己想好退路,这个顾家不是一般的大户人家,你这么多年来到底是怎么过的,他们怕是连底都已经挖了出来,甚至比你自己更清楚。
  一说完我便佯装不屑的走开了,仿佛,一个正牌的大小姐对一个半路跳出来的弟弟满是戒备与厌恶,佑生站在一旁不语,目送着我离开。
  顾以情和整个顾府里没有一个合得来的,据说生性暴虐,几乎每个人看到她都是白了一张脸,我也乐得如此,我已经没有那么多的心思与他人相互猜疑了。
  顾老太爷派了整个陈国最有名的裁缝来与我量身,据说,是要做嫁衣。
  喻世子的病越来越严重了,事态也愈来愈紧张,可是这关系不到顾府里面的任何一个人,所有人的想法里,很快的,喻世子便是他们陈国的国侯,而我,很快的也会成为喻王妃。
  顾家自古出妃子这是整个陈国都知道的事,似乎,顾家的女人永远只嫁给陈国世子,而我也不例外,即使,我还是个杀人工具,可是对于这个,没人人在乎。
  顾老太爷说了,莫要给喻世子添麻烦,顾以情生来就是给陈国皇室方便的。
  然而,我最终是没能顺利的嫁出去,因为接下来,陈国发生了一些事,这些事让整片大陆的历史都变了,而造成这一后果的人,是他。
  那时,我正忙着干掉晋伯侯,可我还没下手,晋伯侯去死了,而凶手,并非我。
  虽然出了我的意料,可结局却是按照预定的走,所以,我并没有太担心。
  晋伯侯的死对陈国来说却是一个噩耗,基本上举国震惊,连着三个月缟素,陈殷说,这手下得狠。
  我说不是我干的,陈殷看了我一眼,当我是在开玩笑,问我嫁衣可是做好了,我茫然,问道,你是真的要娶我?
  他笑笑,算着日子,不出三个月,他便会被推到陈国侯的位置了。
  三世子死了,晋伯侯死了,这陈国有资格竞选国侯的人死得都差不多了,剩下的除了他陈殷,还有谁有本事治理这个国家,就算明知是有人下了黑手,可没有证据,谁敢站出来说呢?就算说了,又有几个人敢去应和?
  陈国上下普遍一个声音,晋伯侯死了,谁都可能是凶手,唯独不可能是喻世子。
  这可好说的,因为之前喻世子被指控杀害三世子,任谁也想不到他会铤而走险继续下杀手,可笑的,这最初要杀害晋伯侯的人就是他们信任的喻世子。
  这打的不过是心理战,知道的不知道的也都这样了,反正现在什么都清干净了,就剩下他陈殷养好了身体顺顺利利的爬到最高点。
  这可烦了我,我觉得,是时候逃婚了。
  就在我写《逃婚三十六计应对指南》的时候,佑生来拜访了我。
  我这院子可以说是清静得很,除了到饭点的时候来给我送饭的小丫头,基本上是不会有人来的,这次那个白白净净的小厮也没有跟过来,想是怕了我。
  佑生拿了一副字画和一个小盒子,他说,初次见了大姐没有什么好东西相送,还望大姐见谅。
  接过字画,那是一副美人图,满树荼蘼开得热闹,一轮圆月遥挂枝头,漫天的花雨迷了整个天空,树下,一个身着桃红的女子恰恰回头,旁书:多情只有春庭月;犹为离人照落花。
  这人,分明就是苏子禾。
  我轻触字画,看着画中那熟悉的眉目,当日路过师傅的窗前,一个回眸已是一个世纪,那时风很大,吹得我的衣衫如翼,一旁大白对着我龇牙咧嘴,若是时光能倒流回到那个时候,我一定对师傅说,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