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节
作者:丢丢      更新:2021-02-25 03:45      字数:4756
  我幸灾乐祸的看他病,自己也跟着抽了几下鼻涕,做起来喝口水,看到房角的那铜镜,里面的人颧骨突出双目凹陷,看起来就跟吸血鬼一样的毫无血色,可怕至极。
  “红菱……可好?”最后,我还是问出了这既想知道答案又怕知道答案的问题,就如当年高考那样,估分那会儿心跳两百下。
  “到这份上了还惦记着别人,你倒是伟大。”他说完这话就走了,我莫名其妙的看看一旁照看我的纤云,她说,红菱姐姐没事了,挨了过来也就好了,比我还早一天醒来。
  夜里我又发了一次烧,是低烧,并不是多大的事,朗宴拿了人参鸡汤给我,我忍不住叹道,你真是比我爹还好。
  至少我生病的时候,他从来都不会知道的,除了一次因为阑尾炎进了医院手术,需要家属签字喊了他,例如感冒发烧这种小病小痛他一概不会关心。
  朗宴笑笑,拍拍我的脑袋说,是夫君。
  因为这一病再加上师傅有事,我没能按时离宫,所以在程衍之他们迎接了姝韵公主到达皇宫的时候,我还待在这里。
  冬天慢慢的过去了,御花园里的萱草也开始抽出新芽,我坐在庭院里看那桃花已经在冒苞了,因为那场大病,我变得极为怕冷,即使天气已经暖了很多,我还是包得严严实实,纤云一再的劝我回屋,却被我打发了,我猛的觉得我不大像一个女官,倒有点主子的派头,这并不是一个好兆头。
  红菱因为那件事,手也废得和我差不多,只能勉强拿些轻的东西,于是便被调离了祥御殿,程一绯还算有良心,让她与我作伴,这会儿她正回屋拿了针线刺绣出来,说是想绣条帕子给那个她尚未谋面的夫君。
  我坐在一旁看她绣,却见他绣了又拆,拆了又绣,来来回回把整条帕子都戳得都是针孔了,然后哭着把东西都扫到了地上。
  她的手已经不能一如之前那般灵巧了,即使这点事她也做不了,这对一个女人来说,是非常重大的打击,她们与我不同,我本来就不会那些,所以只要能吃饭能喝水我的手并没有太大的用处,如今她什么也做不了,出了宫就是嫁作他人妇,到时候也会遭到夫家的嫌弃。
  看她那个样子,我心里很是内疚,如果当时我能勇敢一点,站出来,是不是一切都不同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抓着她的手,却被她给甩了开,我楞了,她也楞了。
  “我……我没有怪姑姑的意思……”她尴尬的说。
  我苦笑着把地上的东西捡起,纤云看到了急忙跑过来,“姑姑莫要劳累,让奴婢来就好了。”
  红菱低着头很沮丧,我想了想,“你莫要刺什么绣了,要我看这东西本来就复杂,我一辈子也学不会,我教你另外一个花样吧,扎手绳好不好,红色的手绳送给你未婚夫也是很浪漫的,我会的花样不少,一定有你喜欢的。”
  也许是刚才的失态让红菱不好意思再反驳我,也就随着我扎起了手绳,之前我送了清玉一条手绳,也不知道他还留没留着?
  扎这东西其实很简单,需要的只是耐心,倒是没太多复杂的手法,所以也用不着多灵活的手指,再加上红菱本身就擅长手工这类的活儿,所以上手很快,没多久便能举一反三,扎出比我漂亮了许多的手绳,这让我自愧不如的同时,也让她的心情舒畅了不少。
  “姑姑是扎给朗大人吗?”红菱看了我做好的手绳问道,一旁的纤云听到了,也笑了起来,“一定是的,你看姑姑生病的时候朗大人多担心啊,天天都得来看一遍。”
  我拉了拉绳子,笑着没有说话,捡了颗青绿色的玉石串在绳子上,继续编织,纤云看了一眼,直称朗大人好福气。
  这时候朗宴正好过来,看纤云大呼小叫的表情,笑道:“是再说什么?”
  我招呼他过来,这段时间的相处下来,我也把他当做了自己人,他待我好,我便也真心待他,很意外的,不管别人怎么说,我竟然也不会觉得尴尬。
  “这是什么?”
  “这是给你保平安的,记得千万不要拿下来,里面有我满满的爱意哦。”我说这话的时候,红菱和纤云都暧昧的笑了起来,朗宴看了眼手绳,说了声谢谢。
  “什么时候也与我这般客气了,把手伸出来吧,我替你戴上。”
  朗宴的表情突然变得僵硬,我以为他是嫌弃这东西女气,有点不高兴,“你还嫌弃它吗?”
  “不,怎么会,编得很漂亮。”他伸出了右手,我疑惑的看看他,“绑左手吧,右手经常活动,怕会碍到。”
  “不碍事的。”
  既然他坚持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亲自将手绳给他绑上,他对着阳光比了比,说:“做得真好。”
  红菱依旧笑着,将手里的红绳放了下去,望着那开始冒芽的桃树。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我发现我之前埋了好多的伏笔,不知道有没有姑娘看出来,只是很多时候我埋着埋着自己就给忘记了……OTZ我对自己也无语
  话说,王爷回来了,带了那位公主回来了,大家猜猜那位公主会是谁?
  ☆、50妹子的苦逼人生
  小豆子出来之后就变得很忙;匆匆看了我两次就又离开了,很快的佑生他们回来了;带来了姝韵公主;那天宫里热闹得很;因为姝韵公主是代表东陆的,各个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去应付。
  我在屋里待了好一段时间;却怎么也坐不住,心想着我这正牌坐在这里,那冒牌的又是谁呢?来来回回走了几趟;便悄悄的摸了出去。
  我住的屋离御花园有段距离;因为不想引起注意我是从偏走的;却没想到给饶到了别处去,隐约听到了不远处的笙箫靡音,便琢磨着过去,一转身就撞到了人。
  我呀的一声低吟,抬起头一看,借着那柔和的宫灯,隐约看出是一男子,满身的酒气,我急忙后退了一步,再一看,竟然是程衍之!
  “你……你……”我指着他半晌也说不出什么来,看他迷迷糊糊怕是醉了酒,转身就想跑,却被抓了正着。
  “顾宸萱,你想跑哪里去?”
  我心一凛,下意识的沉下声音:“王爷恕罪,奴婢不是顾宸萱,王爷认错人了。”
  程衍之笑了起来,一把将我的身子掰过来,盯着的我脸,好像是真的在辨认人一样,吓得我纠结起了一张小脸,歪着嘴巴别扭的说道:“奴婢天生歪嘴,王爷莫要吓到了。”
  “你就是化成灰本王也认得出来。”程衍之对我这无聊的把戏很是不在意,我听了也松了嘴脸,梗着脖子破罐子破摔道:“那你想怎么样?杀了我?”
  “杀了你?你当本王那么傻,再死一次本王上哪去抓你呢?”
  我说,你们到底都抓我做什么?就跟抓宠物猫一样,我就是那无辜的被耍的动物!
  “王爷,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小的吧,之前小的一时失手伤了王爷,不是有意的。”
  “嗯?就你那样还不是有意的?”程衍之抓着我的下巴,疼得我的脸都变形了,我咬着牙:“王爷您和顾宸萱有仇又不是和我有仇,奴婢不过一小小宫婢,您又何必为难我呢?”
  “到这份上了你还装傻?”程衍之一笑,“你是知道本王的手段的,当年的地牢你可还记得?如今虽然顾佑生已经是侍郎,可若是我想要,我一样可以……”
  我眼睛一眯,他知道我的死穴,也很懂得如何打击我,他说,你有两条路可以选,第一条,你不是顾宸萱,就你之前做的事,本王要你生不如死。
  我急忙问,若我是顾宸萱呢?
  你若是顾宸萱,那本王定要连带着几年前的仇一块儿报了。
  我哭丧着脸,还有第三条吗?
  他笑了,酒气都喷在了我的脸色,嘴巴凑近我的耳朵,挠得我跟着痒痒的,若是你想要也可以有,第三条,嫁给本王。
  我吓到了,这条果然是最狠的,嫁给他,天天和他那些大小老婆争风吃醋,宅斗得其乐无穷,一生都活在陷害与被陷害当中,就我这水平,还不天天被害了,而且还是一生的,果然够毒!
  我颜色一正,摇摇头,我选第一条吧。
  程衍之松开我,“很好,你若不是顾宸萱,那本王便也不客气了,顾佑生有何差池也莫要来求了本王。”
  “既然你心里已经有了底,又为何来戏弄我,我是不是顾宸萱对你来说有什么意义?你们想要的已经不在我身上了,抓了我也没有用。”
  “本王就是想要你。”程衍之笑得很是妖孽。
  我几乎是用逃的,回去的时候红菱正在院子里折桃木,看到我的时候眼神很是诧异,我问她,这么晚了怎么还在外头?
  红菱神色恍惚,支支吾吾的说:“想折了这桃木刻枝簪子,之前用的断了。”
  “这簪子也不好刻,你莫要费神,我屋里还有几只翡翠簪子可以送……”突然想起了之前的事,我急忙停住了嘴,看了红菱一眼,见她黯然的低着头,越发的觉得愧疚,接过她手里的桃木,“给我吧,我让朗宴替你刻,你现在手还没修养好,莫要多劳累。”
  次日我正要去找朗宴,太监总管就过来叫我,说是皇上召见呢,我心存疑惑的过去,只见他正在批改奏章,一般这时候打扰他都是要倒大霉的,所以我也不敢说话,乖乖的站在一旁,想等他看完了,可谁知道这厮竟然批上瘾了,一整天连个休息都没有,我站在下面又渴又累,大病初愈的我差点没又昏倒了。
  终于,程一绯放下了手里的奏折,我以为他终于要休息了,谁知道他走了下来,自己一个人去吃午饭了,压根就没有搭理我的意思,我当时恨不得脱下鞋子直接砸在他的后脑勺,可惜又没胆,自己一个人站在那里,傻得可笑,最终受不了,便坐在桌角休息一下,没想到就这么睡了过去,等我醒来的时候,程一绯正站在我面前,阴影笼罩了我的全部。
  “奴……奴婢该死。”我说这话的时候还打了个喷嚏。
  程一绯的脸色并不怎么好,他说,去沏一壶茶来。
  我已经有段时间没有伺候这人了,有点不习惯,进了茶室,里面的东西还是按照我之前的习惯摆放的,因为手的关系,我处理得很不麻利,就是倒水也哆哆嗦嗦,最后烫得指头都红了,才泡好茶。
  “昨儿九王爷与朕求了一门婚事。”程一绯一边喝茶一边漫不经心的说着,我站在一旁,心跟着一蹦一蹦的。
  见我不说话,他眼睛稍稍的瞥了我一眼,“你可知是哪门亲事?”
  “奴婢不知。”
  他一声冷笑,“好个不知,无端的招惹了那么多人,你倒是好本事。”
  关我什么事。我嘀嘀咕咕的也不敢说出声,就听程一绯放下手里的茶杯,“顾侍郎之前出使东陆,朕问他要何赏赐,他也向朕要了一个人。”
  我哈的一声差点没笑出来,偷偷看了程一绯一眼,发现他的脸色并不怎么好。
  “还有太子也问朕求了人,他们三人要的却都是同一个人,你说,这让朕该如何处理?”
  这下子我就笑不出来了,程衍之要我,那是想害我,佑生要我,那是想保护我,小豆子要我,则是想我陪同,而之前我进宫,则是因为许配给了朗宴,这下子我也跟个祸水一样引发了一场争夺,我忍不住想,这或许就是女主该有的体质吧,想不到我也有这福利,只是平时想着挺幸福的一事儿,怎么现在面对着却是一件棘手的麻烦呢?
  “奴婢已经许配给了朗大人,皇上不必如此困扰,所谓是有先来后到,皇上金口已开,既然奴婢已有所属,那就不便再与他人。”
  “你想得倒是清楚,近日来你与朗宴走得甚是近,之前不是百般不愿?”
  “何来不愿之说,皇上贵言,这指婚也是天造地设,奴婢自然是心甘情愿。”
  程一绯对我的恭维好像不怎么喜欢,沉着脸盯着我,我不知道我哪里又说错了,无辜的看着他,就在这时候,公公通报,姝韵公主求见,程一绯一甩手,“宣。”
  那时候我还傻傻的坐在椅子脚那里,看到一个穿着杏色繁花宫服的女子走了进来,衣服的样式倒是与我之前在东陆穿的差不多,小心的看了她一眼,却因为惊吓连人带了椅子就翻了个跟斗。
  这人,竟然是小跟班!
  因为动静太大,小跟班一进来就看到了我,手中的青花瓷碗就这么摔在了地上,哐当的一声碎成两半,碗里的汤汤水水也都溅了出来。
  “公……公……”
  “公主金安。”我率先一步爬了起来,急忙喊了一声,小跟班一听,后退了一步,“不……不必多礼……”
  程一绯看了我一眼,对这场不大正常的闹剧倒是没什么反应,小跟班请了安,说是因为听他声音怕是受了风寒,特地熬了东陆的偏方要给他,如今她不小心倒了地上,就又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