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节
作者:闲来一看      更新:2021-02-25 03:31      字数:5034
  爱的死去活来,可纪氏仗着宠爱极有可能损害她儿女利益就不可姑息:“红烛。”
  红烛兴奋的上前:“夫人。”
  “送纪氏去国寺,两个时辰后我要看到一个落发出嫁的破尘师太。”
  “是,夫人!”
  纪氏惊恐的睁大眼睛,国寺?她不去,她不要去!那里根本不是人呆的地方!入寺不可还俗!她过的好好的,她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她还没让章臣盛重新娶她当妻子!“我——啊!唔唔——”
  堵了嘴,红烛熟练的命人把她抬出去!不长眼的东西,想争宠你就争,又没碍着你,非把自己弄的这么特殊,好似别人都是傻子就你聪明的不行,既然如此‘聪明’跟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老尼姑争地位去吧。
  正院重新恢复安静,没有人非议纪氏的到来,也没人多谈她诡异的离去。
  章栖悦回来时,红烛正陪着夫人看换季要用的摆设:“小姐可回来了,夫人给您换了全套的春纱,快去看看,若不满意夫人再给您换一套。”
  “真的?”
  赵玉言见状含笑的点点头,女儿是喜欢喽,太好了。她想亲近女儿,但天生不喜搂搂抱抱口吐‘心肝’,红烛说过她很多次,可她总觉的抱着女儿喊‘珍宝’有些刻意。
  栖典立即跳出来:“我呢?红烛姑姑我呢?”
  “少爷也有。”红烛烟嘴一笑,别样灿烂。
  ……
  入睡前,栖悦隐隐听到正院大吵一架,让楚嚒嚒去探,说是栖阳和栖木跪祠堂发了热,无人请大夫耽误了病情,现在烧的凶险,而他们母亲被娘请去国寺,已经剃度,父亲去接人,国寺老尼根本不放,还说除非有懿旨。
  章臣盛家里、寺庙两头受气,终于忍不住跟夫人吵了一架据说还摔了正房的东西。
  栖悦急忙起身,窗外的鼓乐声还没有停:“我去看看。”
  楚嚒嚒压她躺下:“小姐睡吧,夫人不想惊了小姐,刚才红烛派人来问,嚒嚒说您睡下了。”
  栖悦盯着楚嚒嚒。
  楚嚒嚒温和的笑着:“难道小姐不相信夫人。”相爷就是把相府烧了,夫人不过是搬个地方住的事。
  章栖悦闻言静静的躺下,床帏落下,青绿色的帐子落在她眼中,晦涩了视线,没有人比她更相信娘,只要她和大哥好好的,她到死都会是相府主母,因为娘,很多事她都不用接触,只要某些人先受不住,娘不会再等到以后吃亏。
  栖悦看着新换的帐子,嘴角含着笑,睡了。
  冬雪皑皑,银装素裹整个冬天,秋雨暂歇,又是一场寒风凌冽,春来暑往,光阴不等待心底的期许。
  丰润二十一年,冰封破寒万物复苏,深海的游鱼浮出水面稀奇的吐出一口春尖上的泡泡又隐没在江面。
  今年恰逢五年一度选秀,宫里早已开始大修,清晨,有官身大太监们刚丢了手炉,穿着象征品级的棉衣,揣着手快速在各宫殿内奔走,查看漆色、验检材质,确保处处精致、无一缺漏。
  清晨的宫殿之间有一单薄的身影快速奔走,手臂弯曲,臂上放着两只装满了清水的铁通,穿着单一,步伐稳健,好似深宫做惯此事的壮太监。
  孙公公远远看到,停下查验的脚步,眼睛一眯说不出的赞赏:“好体魄,若是杂家这大冬天的非瘫床上不可。”孙公公年近四十,却面如白玉,声音轻细悦耳,一手夜留香服侍的主子舒舒服服,升得六品大太监,现在主管南宫修缮事宜。
  “孙爷爷好眼色,十三这小子别的不敢说就是皮厚实。”说着掩住嘴,露出一抹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笑意。
  跟在孙公公身后的太监们都垂下头,眼里忌讳莫名。
  孙公公咳咳嗓子,双手搭在腹部,露出自己最好的一面,掐着兰花指温柔的叫:“小十三,过来,过来,到孙爷爷这里来。”
  九炎落闻言,咧开嘴一笑,飞奔过去,铁通利落垂地:“给孙爷爷请安,孙爷爷早。”
  孙公公受用的掩嘴一笑,赶紧上前把他扶起来,细嫩的手指忍不住在他托起的手臂上摩擦一二,目光更加深沉:“十三还跟爷客气,快起快起,呦,瞧这小模样长的越来越讨喜了。”说着捏了少年水嫩的脸颊一把:“好好干,一会去孙爷爷那讨糖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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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9那一章,等等吧,星期一估计就正常了,一会给大家二更,二更字数不多,请笑纳
  031打猎
  九炎落也不恼,任他揉捏笑容依旧:“多谢孙爷爷,孙爷爷最疼十三,十三感激不尽。”说着苦下小脸:“爷爷,十三还有几桶水没打完,晚了众位爷爷要怪罪,小的可否先走了。”
  “你个小东西。”孙公公赶紧道:“快去,快去,省的那般老油怪罪你。”见十三抬桶飞走,又忍不住担心的跺跺脚:“慢点,你这孩子,小心,小心,活总干不完的,那么赶做什么。”
  “爷爷别担心,孙儿习惯了。”说着飞走而去。
  孙公公恋恋不舍的看着少年的身影消失,摸过少年手臂的手忍不住在鼻尖嗅了嗅,满脸陶醉:“还是咱十三有男人味。”
  周围的太监连声附合,却没人再敢说别的。
  因为两年前,有好那一口的公公打十三的主意,听说半夜都把人拖到床上了,还施了药。
  结果第二天,井里莫名多了两具尸骸,那惨状简直人畜共愤,两双手都剁碎了,支离破碎,肚皮被划开,里面的东西……
  在场众人没人敢回忆。
  何况那并不是看似阳光无害的少年第一次杀人,被他杀了也白杀,渐渐的那些别有用心的太监收敛了许多,有特殊爱好的也只感口头吃吃小豆腐,实质性的事没人敢做。
  孙公公直到十三的背影完全消失,才收回眷恋的目光,娇嗔道:“冤家。”
  ……
  九炎落一把推开南小院门,放下铁桶,挽起衣袖,奔到井边,舀起一瓢井水浇自己脸上,抖抖头,水花四溅:“我回来了。”
  锦榕早已听到声音,她梳着童髻,穿着打补丁的衣衫,依然难掩十岁小女孩的丽色,长期生活在温饱边缘,让她又平添了一股我见尤怜的脆弱。
  锦榕赶紧拿着毛巾奔出来:“殿下,受累了。”
  小李子也早已准好吃食,他奔出来开心的看眼沙漏,兴奋道:“殿下!您今儿又了一刻钟。”
  “是吗!”水花四溅中,九炎落目光炯炯的看眼门口已停的沙漏,一把水浇身上,接过毛巾往房间去了:“等我换了衣服出来吃饭。”
  “是。”
  小李子、锦榕含笑的跑去收拾东西。
  南小院其实还是以前的南小院,荒凉、狭小。这里的总管太监依然是大爷,要小心伺候。
  不同的是,现在院落整齐,门把也落了锁,没有十三的命令不会轻易开启,大太监平时也只敢先吃送来的饭,剩下的全给了十三他们主仆,不敢再向以前一样半个月不给他们吃食。
  这些变化不是因为上面有人给院落的主人撑腰,更不是那些人良心发现不再找十三麻烦。
  而是十三学会了反击,当他发现他杀人没人敢管时,他就摸索出了杀人的技巧,第一次时会害怕,但并不恐惧,谁让那太监藏了他的衣服不让他去学堂跟跟栖悦学骑马,死了也活该。
  杀的多了,渐渐的就习惯了,死相就那么几种,不比他当年去慎刑司偷尸身吃时见到的多恐怖,反而觉得火热的人体在他手里渐渐失了挣扎让他诡异的兴奋。
  多死一个就少个欺负他,想想都浑身是劲。可他不是傻了,他察觉出别人虽然还跟他说话但背地里说他阴险、说他手段残忍,起初不明白为什么,只是肚子太恶先吃新鲜的死人,杀死了一个跟残忍阴险有什么关系,难道他们不吃饭?
  虽然不理解,但九炎落发现饭桌上的饭菜够吃了,虽然不如栖悦姐吃的好,可好在能吃。
  ……
  八岁,九炎落没兴趣知道别人怎么过的,生辰那些给时间添彩的事他没兴趣知道,吃饱穿暖就是大事。
  想到今年已是栖悦姐姐最后一年来初慧殿,九炎落连平日最喜欢的吃饭也提不起兴趣,她们说她长大了,以后的三年要在家准备嫁妆,三年后嫁出去。嫁出去后再也不能随便进宫。好在他们说,他长大了也要出宫,他又可以跟栖悦姐在一起了。
  为了出宫,他要努力长大、出去,陪栖悦姐在一起,不让人欺负她。
  想到这里九炎落又有劲吃饭了,三碗饭吃进他肚子里还不见饱,怎么办呢?多吃才能长大,要不今晚去‘打猎’?
  032性格温柔
  郭公公出恭的功夫,瞥见十三‘深思’的眼神,险些没瘫在地上!
  娘呀,他又要干嘛!?阿弥陀佛、诸方神佛赶紧把他收了!劈死他个妖孽,南院再死太监他要怎么过!各宫不敢找十三算账,全赖他身上,难道是他杀了那些人!
  小时候挺软的一个孩子,现在怎么越长越像畜生,眼里只有活人死人!盯着人看的时候两眼还放绿光,尤其是晚上,露着掩藏不住的凶残,跟坟地里的野狗一般!
  郭公公赶紧溜回去,决定跟膳食房太监说说让他再加大饭量,反正想给十三饭吃的人多得是,尤其是以前欺负他欺负的狠的人!
  小李子、锦榕收拾完东西,开心的送主子去学堂。
  小李子挥着手使劲摇,看着主子越来越高的背影,决定去御花园挖点虫煮了给主子加餐。
  ……
  马术是大周立命之本,开疆扩土、征战四方,一手出神入化的马术是奠定武斗的基础,更是初慧殿所有男孩为之疯狂的课程。
  马术课程一开,彻底征服了半大的男孩们,装病不来,几乎绝迹。
  太阳暖洋洋的照在身上,一派高低不一的马威风凛凛的战成三排,一匹马后跟着一位饲养太监,看着颇有行军动武的架势,尤其是听了一堂浆糊般的之乎者也,再站在春日的暖阳下上一堂马术课,犹如郊游般舒心。
  可这舒心只是对初慧殿的各府小姐们而言,男子们早已蓄势待发,一展男孩脱变男人的风采。
  九炎落因为身份不够没有私人马匹。
  但章栖悦不喜马课,早在一年前就把自己的‘黑山’给了九炎落,由九炎落为栖悦完成一天的课程和堂后作业。
  黑山很给九炎落面子,身为一匹草原进贡的烈马,千里奔驰如风而过,当然更希望自己的主人是能带它驰姘万里,而不是经常让它表演跳圈的章栖悦。
  太傅一声散开。
  五十多匹马各自走向自家主人,亲切的在他们耳边磨蹭。美其名曰——培养默契。
  小主人们手里拿着吃食喂给他们的‘心肝’,一匹匹光鲜的马就像男人的第二张脸,让他们可劲在自己的爱驹上下功夫,就差把马带身边与自己同吃同住。
  九炎落尤其喜欢黑山,通体棕色,目光炯炯,呼吸绵长,前蹄微弯,不跑时像个无精打采的傻马,奔跑时四肢若飞。
  九炎落讨好的摸摸黑山的脑袋,他从小看着黑山长大,黑山已经两岁,身体初长成,现在还不忍让它负重远行,只是参与课堂上的骑射、赛跑和跨越短距离障碍,黑山还闹过小脾气,嫌跑的不尽兴。
  章栖悦站在黑山的另一侧,穿着紧身背甲,下面是同色半襦,脚上一对马靴,利落干净,她摸着它光亮的毛发,听聂将军交代今天的课程:“十三。”
  “恩。”九炎落赶紧凑上去。
  “你还是过去一组吧,一会姓聂的又该为难你了。”栖悦为难的看着九炎落。
  “不去。”九炎落十分干脆,不去一组要在完成双方课程后,还要因为站错队完成聂将军额外要求的任务。他觉得很简单,大不了多做些也不想把栖悦身边伴读的位置交给别人。
  何况他不放心栖悦站在女孩队伍里,这些死丫头最近没事就欺负栖悦,别说范忆娥现在只是良梯,就算是太子妃也没资格让这些歧途巴结她的人欺负栖悦。
  栖悦微微蹙眉,深思的目光在聂弓凯身上转一圈,聂弓凯不会又冷嘲热讽吧。
  她总觉得聂弓凯对九炎落不一样,虽然严厉、斥责的很难听,可九炎落这两年在他的教导下飞速成长,不知道以为九炎落是他亲儿子,要不然为什么他总盯着九炎落。
  栖悦若有所思的看着黑脸的聂弓凯,又笑自己多心,九炎落事事做的好,聂将军想用处罚的方式不动声色的栽培他也不稀奇,不应该有别的理由?可,九炎落最后能做太子当皇上,真的是一个人的功劳?
  栖悦还是觉得聂弓凯有问题,可只要是对九炎落好,她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