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节
作者:飘雪的季节      更新:2021-02-17 07:17      字数:5057
  千叠倒是很无所谓;“你想看看我那‘所谓的’证据么,看完你就懂了罢。”千叠说罢就将手中的一叠信交给了初画。
  初画将这些信摊在桌上,一封封按照顺序拆。她小心翼翼将信打开的时候;竟闻到一股很熟悉的味道。
  “这味道……”不止熟悉;简直是就像是以前每日能够闻到的。可初画就是怎么都想不起这味道是出自何处。
  千叠坐下来扯了扯嘴角,“不记得了?还记得你们当时在元娘房内找到的那封信么?”
  初画恍然大悟,“她?所以你是说,这些信都是她与金夫人的通信记录?”只是,靠这些信,真的够么?
  “你看了再说。”
  初画疑惑地将第一封信拆了开来。与先前他们发现的那封一样,是大夫人汇报当初如何虐他们的。
  “没什么特殊的。”初画看完第一封后就下了定论,有何不同么?而且这些信,也只能表达元娘和大夫人是一伙的吧,这不算什么把柄,就算上告朝廷,也未必会有人受理。
  千叠藐视了初画一眼,“仔细看,收件人。”初画听完不以为然,可当她看到收信人一栏写着“初老爷”的时候,真的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是他?”她万万没想到,原来这些事也与曾经痛爱她的那个爹爹有关。难道这就叫遭到报应了么?
  “当初你们是从哪儿找到那封信的?”千叠将初画手中的信拿走,然后放回信封里,“你看这几封。”
  “在床缝里。”初画迟疑了几秒,最后还是打开了那几封看起来没什么特殊的信。
  千叠听到初画这个答案顿时笑得很开心,“床缝?你不觉得有人将信藏在床缝里很奇怪么?难道真的那么巧,夜晚在床榻上读完之后随手一塞?你们当时一定是被喜悦冲昏了头脑,为何这点都没发现?”
  初画的手不自觉地顿了顿,“好吧我们当时的确没有想过任何别的事,只是一厢情愿认为元娘一定是准备家伙东娘,才没有对那封信起疑点。”
  “继续拆。”千叠就像是坐看好戏似的,等着初画拆开那些信。
  当初画真正将那些信都拆开了,才发现自己一直都搞错了千叠的意思。信中写着的,无一不是大夫人怎么和初家一起骗取平民的钱财。
  “所以你的意思是?”也不怪初画看不懂,再也笼统的意思实在是让她很难懂。只是千叠却看着她不说话,一脸好笑的样子。
  初画见他如此,也懒得多问,直接将剩下来的信全都读完了。原来,金家与初家一直都有一起做非法买卖的事,而这些买卖里赚来的钱,就全部在典当铺里换给别人,让别人用完,然后再换进干净的钱。
  一句话便可以形容他们的所作所为——洗黑钱!
  洗黑钱也就算了,却还从中高价赚取、压榨平民辛辛苦苦赚来的钱,可在这小镇上初家垄断了这些生意,他们又不好说什么,连反抗都不行。
  金家负责给予初家一切违法的权利,还将反抗他的百姓全都利用他所拥有的权利将他们一个个收监的收监,陷害的陷害。
  而这些信里,虽然没怎么说明,可明眼人一看便懂了他们的意思。
  “凭这些?”初画有些气馁,凭这些信笺就想逆袭整个初家,貌似太过于轻率了吧。虽然初家现在没了金家的扶持,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她可没这个信心凭这些可以将初家一举歼灭。
  “恩,凭这些。”千叠好像早就打算好了什么,却一直看着初画一个人凌乱。
  “你倒是想说什么,赶紧给我说!”初画怒,把她当猴耍了是吧,这段时间没见,刚见面谁料大红花又变开始耍她了。
  “初家现在在宫里的地位是?”千叠提醒道,“我还是直接说吧。本来与官场人关系挺好的初家,前几天突然间与几个大臣有些争执,现在,估计没人会帮初家撑腰了。”
  “有这事?”那岂不是天助我也?初画简直想仰天长啸了。
  千叠得意地一笑,“当然,我出手,什么没?”初画这才明白这些日子,千叠去干什么了。
  “下一步?”初画懒得和他多讨论他有多么多么伟大。有时候话藏着不说真的急死人!
  千叠却还是慢慢道来,“你说初家被人宰了,有人会说么?你想起上次的事了没?后来那些人也没怎么样。”
  初画貌似懂了他的意思,也不求他再说下去了,“一切照你意思做,不过,记得留初蝶一个活口。”
  “我懂。”
  ·
  初画说是说,让千叠一个人搞定,可她作为一个女配,不将这些渣男贱女虐死也太不够“恶毒女配”的名声了。
  千叠命人照着这些信笺上的笔迹,抄了几十份,然后再叫人在大街上发给所有老百姓。初画却是叫人继续传着谣言,比如这些信笺都是假的,目的就是让大家千万不要相信。
  于是在这几天内,全镇的话题,都变成了这些信是真或是假。
  这时候,千叠放出消息,那些信的原件正在他手里,而他将他所有的一切都曝光了出来。比如……家住何处。
  各种好奇的、想要一探究竟的人,一瞬间嘴里都念着一个词,那就是千叠家屋苑的名字。初画倒是很为千叠担心,若是初家的人要来抢走原件,然后杀人灭口,那么他可怎么办?
  谁料千叠要的就是如此。
  初画实在不知道千叠葫芦里卖了什么药,谁料就在那一晚,就有人到访。初画本想回世家的,要不随便找个客栈住下也好,就是不要在千叠家呆着。
  他家多危险,要是砍伤无辜就不好了。按照千叠的话说,他就是吃力不讨好,帮人还被人嫌弃,抓着初画的袖子默默地看了她几个生辰,她才终于答应留下来。
  留下来是好,可是现在看来她的命就快没了,这也算好么……
  “将那些信叫出来。”身后的那人声音极其冰冷,初画从他敏捷的身手与专业的杀人工具,推断出这是个杀手。
  再用她极其出众的侦探头脑推算了出来,这杀手一定是初家派来的。
  千叠无力吐槽,他真的是高估了初画的智商吧,要不就是高估了自己的眼光。“你先将初画放下,别的再说。”
  时辰到了,在场的不止是他们三人,还有很多围观群众,有人是想来一探究竟,而有人是来八卦的。
  这些人大家都懂,有事他们站的比谁都远,八卦又怕死,真矛盾。
  一切就绪,那些人开始开估,“你说这蒙面杀手是谁?”
  “不,你应该问这是谁派来的!”
  “不用说了,一定是初家的贱人!”
  “所以你觉得,这些信笺一定是真的?”
  “当然真,比珍珠还真!否则为何初家的人要来抢?哎你上,你去把那些信都抢过来,看看我猜对了没啊!”
  “照我说,应该不是真的吧,初家若是如此,那朝廷怎么不管?!”
  “别吵了别吵了,我们来开个赌盘怎么样!站左边表示同意初家是幕后凶手的观点,反之右边。”
  “这个主意好啊!来来来,果断左边!”
  “我赌右边!”
  初画和千叠皆泪目……重点根本不是这个好么乃们歪楼了。歪到杀手都沉默了。不过还是杀手先反应过来,“交出来,或者,她死!”
  千叠笑了笑,“我选……她死!”
  初画惊,泥垢泥垢你真的够了这叫什么,这难道叫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么?于是她一下子混乱了,她长得很像孩子么?那不就是变相夸她年轻,这可真不错。
  众人泪目,重点也不是这个好么!
  “她死?那么就是你的不好运了。”杀手刚想动手将初画解决了,然后再解决这里所有的围观群众,谁料千叠却突然从怀里拿出了那叠信。
  “怎么,后悔了?”杀手笑。
  “后悔什么,我只是不想让你脏了我的府邸。”千叠淡然,初画崩溃。
  杀手无语,接过千叠扔来的信,就直接将初画丢给了千叠。做完这些他心满意足地准备大开杀戒,“要死你们抱着一起死吧。”
  “且慢!”谁料千叠一声把他叫住了,“你先别走,戏还没完。”
  众人凌乱,所以这答案,到底是谁赌赢了?“你怎么不想想,万一这些也是我叫人手抄的呢?”
  “反正你们今天都得死。”杀手怒,拿起长剑准备进攻。
  “死?在这件事上,我们快不过你。”千叠冷哼一声,抽出衣袖中的扇子。初画一瞥,千叠什么时候练成了扇子功?一定很流弊。而这把扇子,肯定也是铁扇。
  谁料千叠竟看出了初画心里想了什么,淡定耳语道:“只是天气有点热我扇扇风而已。”瞬间,初画感觉她唯一的生存希望都没有了。
  杀手的剑瞬间出鞘,刀光一闪,初画还来不及求救,刀尖已经到了她鼻子前。卧槽,初画大叫一声,摔在地上。
  定睛一看,才发现那杀手的双瞳扩大,一脸震惊地看着自己。初画很莫名,难道是自己太过强大,所以他被秒杀了么。
  初画盯着那杀手的眼睛,一直处于恐惧中的她一时之间也没想到要还击。却突然发现,那人的额头上缓缓流下一道血迹,流过笔尖,滴在她脚前的地面上。
  千叠将初画拉了起来,初画才发现原来有人从后袭击那人,一刀毙命。
  “你从哪儿找来那么强的人?”初画惊喜,“千叠你还真不赖啊,找来的人很高手啊!”
  千叠淡淡地说,“我没找人来,我不认识这人。”
  初画瞬间石化。
  “把那叠信交出来,饶你们不死。”眼前的这人,更是比刚才那人更加高大魁梧,也是一身黑衣,黑布蒙脸。
  “你谁?报出姓名。”千叠还是非常淡定,持着右手的纸扇有条不紊地道。
  那人干笑一声,“撇横竖又又又宜。”然后等着千叠回答。初画瞬间一头雾水,什么撇横竖……
  初画刚想开溜,谁料千叠却将怀中一堆信笺扔了出去。“拿去,这可是真的。”初画目瞪口呆,赶紧拉了拉千叠的袖子,以作疑问。
  “那么便多谢撇公子了,你心想的事大人心知肚明,相信很快就能实现。在下先告辞了。”丢下这句话,那人就“咻”一声溜走了。
  卧槽发生什么了?!初画看了看四周,原来在刚才杀手要大开杀戒的时候,围观群众都已脚底抹油。
  “且你什么时候变撇公子了。”初画已经无语了,对这件事她能不作任何评价么。
  “我就让他说我的名字当做暗号,他也不用真的以为我姓撇吧……”千叠默然,“这些事就交给他们去办吧,我们等着看好戏就行。”
  再等千叠解释一通,才知道他只不过是在那些围观群众面前演戏,然后再与知府打个招呼,顺便帮忙发布一下初家最新资讯。
  比如明日初家全体人员要去寺庙祭祖之类的。
  ·
  又是一个翌日的清晨,官府将那些信笺的原件放在衙门公告栏内,任人参观。果然整个镇上的百姓们都疯狂了。这些生意人背后的真相,让所有人都震惊!那些有钱人口袋里的银子,竟然都是敲诈了他们的血汗钱而赚来的!
  这一事件,引起大多数平民对权贵的怨恨。这时候官府恰巧又一不小心透露出了初家祭祖的消息,于是好戏,貌似开始了。
  不过就在当天,初画突然想起来,二哥初连貌似也参与了祭祖。完蛋。初画赶紧和千叠道别了一声之后,就立即赶往寺庙。
  当初画到了寺庙,才发现没有叫千叠过来保护她真的不是一件明智的选择。
  寺庙本是清净的地方,祭祖也算是一件很安静的事。可谁会料到,在你上香时,门被万民踩破,然后他们涌进来,挥着拳头就朝着你面上打去?
  初家,现在就面临着这样的危险。
  初画看着这一幕,实在想象不到民众的力量如此恐怖,就像当初她设计陷害初蝶一样。转身一瞥,一个人啪一下赏了她一个巴掌!
  卧槽!初画被打得摔在地上,她才看到那人的真面目,原来这就是她的“好爹爹”。“怎么,看到这一切,你还满意么?”初画挑衅地道。
  初老爷气得面红耳赤,“你这个贱货,我早就知道不应该把你留在世上,你现在竟然如此对我们!我好不容易让初家稍稍翻身,又被你给毁了!你这个小贱人!”说罢又想扇巴掌。
  初画冷笑一声,狠狠地瞪着他,“若是当初,你没有将我赶去种田,我也不会认识世临。若是初蝶不来与我争夺世临,我也不会发疯。”
  初画明白自己,报仇心切,她早已经不是当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