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节
作者:飘雪的季节      更新:2021-02-17 07:16      字数:4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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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还没等她迷惑什么,没过几日,她便被人送去了郊外的一间空置了很久的苑子里。这算什么?不等她拒绝,丫鬟们几近将她五花大绑地扔去那儿了!
  理由很冠冕堂皇,初画因方方得知自己是庶女的真相,心里郁结,百郁成病,只好送她去郊外的屋苑里静静心,希望她得以接受这个事实。
  要是从前,她没说一句答应,是没人敢这样待她的。可现在呢?真是落了那身份,就犹如草芥哪!
  罢了,反正她也不欢喜见到东娘,叫她再将她当亲娘看也是没可能的了,自己在这逍遥自在地也算是好。
  后来她想起来,的确初蝶在十三岁的时候被送出初府外,当时她也没在意,不过现在啊,她可是很是后悔没有提前制止。现在这样看来,她完全是按着初蝶的脚步在走。
  不过事情已经发展成这样了,她还能如何?束手无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不过她相信,是没人敢再将她漠视的,她要打败女主!这个世道,女配才是王道!而且还是像她这样从女主咻一声跌成女配的!
  于是她便在这屋苑里独自静静修养,顺便也将身子养得更好了,转眼间从一个娇生惯养能被肉撑死的千金小姐变成了一个种菜种花的女配农妇了,这充分体现了人的适应能力。与生俱来的傲气啊,也被磨灭得差不多了。
  看看初画那模样,一套有些简陋的屋苑,一片空旷的田,再搭上一个被东娘说成侍卫兼婢女的稻草人,真是一幅山水墨画,丑得没人要的那种哪!
  你以为她只是安于现状,所以躲在这荒山野岭的种田?那就错了。种田是为了更好的生活,是为了更好的培养能力,是为了更好的勾引,不,是吸引男主!
  这不,在这种田的日子里,烧饭做菜什么的已是百般熟练,什么季节种什么瓜也了如指掌,独自逍遥自在的生活,也倒是一件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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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光荏苒,这一年眨眼间就过去了,初画除了每日白昼种种田,夙夜赏赏月,也经常去小镇上闲逛,虽然那儿没有城里那么繁华,但也叫热闹。
  比起往常来说,初画不由觉得自由了许多,果然人在得到的同时也在失去,在失去的同时也在获得新事物。
  日子本是过得如鱼得水,初画算过了,再过两年,她也许就会被接回去嫁给老翁做第六房妾侍了,如果他们的意思没有改的话。
  叫她嫁给一个能当她爷爷的家伙,她宁愿在这里种田种一辈子呢。不过船到桥头自然直,她才不信命运真是如此悲催,悲催得给她一条死路走。
  在这些时日里,初画也算是学得许多好手艺,别看她琴棋书画样样不通,可是叫她做起贤妻良母来,她必定是胜过初蝶的。
  好久没有回去了,也不知初家又变成什么样了。
  这一年里,除了二哥初连偶然来看望她,便没有人来了。二哥每次总给她带点绸缎或者银子来,实然她就算不种田,也能够吃够穿的。只是一个人在那儿真是无聊呀,不种田还真是不知道做什么好呢。
  听二哥说,初蝶这货这下可开心了,爹爹因为她的身份可喜欢她了,而且她从小不甘于卧病在床,不能练舞不能弹琴么?可她作得一手好诗,懂得哄人,真是麻雀变凤凰,变得谁都不认识了呀!
  本二哥说要派几个丫鬟来的,不过却一口被初画拒绝了。她才不想再看她们的嘴脸,在这个时代啊,地位相差那么一丁点,别人对你的态度就大不相同了,别说她还是差十万八千里的那种。
  日子如此风平浪静,初画自认为过得舒适,无忧无虑,可在这天,却将她平静的生活彻底打乱。
  可不,这人哪,有捡钱的,有捡瓶子的,捡人的听说过没有?咩哈哈,这不,她就是在一个机缘巧合之下,捡了一个小乞丐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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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捡个小乞丐
  起初初画看见一个黑乎乎的身影躺在地上,还以为是堕下凡间的仙人,本想着叫这人做她师父,一尝修真升仙的滋味,谁料凑近一看才发现那丝绸做的衣裳破得不成样子。
  她蹲下身看到那趴在地上的人,散开的长发遮住了他半张脸,那头发看起来黏黏糊糊,也不知多久没洗过了。她撅了撅嘴,敢情这货,是个小叫花子啊!
  顿时初画就没了兴致,不过她又看了看,估计这小叫花子肯定是饿晕了在她门口吧。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初画从都没有造过浮屠,更别说七级的了,所以她今日便造了一回。
  这也算是这小叫花子的运道好,晕在她家门前了。
  她一边夸着自己有着菩萨的心肠,一边将臭烘烘的小乞丐扶进的屋子。
  别看这屋苑是旧,但也五脏俱全,屋子没有十间,也有八间。初画找了一间貌似最干净的给他住下了,她将他扶到床榻上,伸手便拿来不知凉了多久的冷开水往他嘴里倒。
  可惜那小叫花子的嘴紧闭,似乎是怎样都不肯张开嘴似的。初画没了辙,将他放下,在屋内收拾了须臾时间,那小乞丐倒终于醒了。
  “唔唔唔?”小叫花子看着她叫唤了几声,不过初画还真没听出来他在说什么。
  “你说什么?把嘴张开说话!”初画还没见过有人不张嘴就能说话的,在她面前的是个小乞丐,并不是什么盖世高人,用内功传音什么的还是别妄想了吧。
  那小叫花子犹豫了很久,上下打量了初画数次,随后皱了皱眉,最终还是决定将嘴巴张了开来。
  这真是不张不知道,一张吓一跳。
  这小叫花子嘴里的,竟然是块翡翠!碧绿碧绿的翡翠呀,比水晶糕通透得多咯,眼见初画的口水就快留下来了,小叫花子又紧紧地闭上了嘴。
  “诶……我说你,用不着那么警惕吧,什么好东西我没见到过呀。”初画撇了撇嘴,在她还是嫡女的时候,多好的玉都见过,别说这一块小小的翡翠了,连玉如意她都抱过呢!
  小叫花子抬起了头又忘了初画一眼,心里嘀咕道:这女子看起来也是个富贵人家的闺女,怎得说起话来毫无礼仪?
  不过他可忘了,他现在可是个小乞丐,不是什么公子哥,要人家叫他什么呀?!
  而且别搞错了,在他面前的是个刚刚从嫡女掉成庶女的倒霉蛋,人家早就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了好么!
  暂且先不说这些,不知过了多少时间,那小叫花子用一种极其悲愤的眼神望着她,接着将嘴里的东西吐了出来。
  “那你现在可以好好说话了吧?”初画将眼神移去别处,省得他说她对他的翡翠有心思,哼。
  “姑娘怎么称呼?还请恕在下冒昧,在此逗留打搅了姑娘。”那小叫花子很有礼貌地俯下身笑了笑,只可惜他身子还虚弱得很,没站多久就倒在床榻上了。还有那笑容,本应是很好看的微微一笑,可在那布满污渍的脸上怎么看怎么奇怪。
  “得了得了,好好说话。”初画自从来到这乡间野田,她就抛开了那些繁文缛节,现在的她呀,和个农妇估计没什么区别了,“那个,叫我……小画就得。”
  当她想说出她的“芳名”时还愣了好几秒,若是叫人家知道她就是初家那个被嫌弃的庶女,还是个不招人待见的前任嫡女,真够没面子的。
  就算在这小乞丐面前,她也不想被他嘲笑。
  那小叫花子撑在床榻上又笑了会儿,“画儿姑娘,可否让在下住个几日?小生可以帮姑娘做活来赚取回家的盘缠……”
  “呃,我说你这翡翠玉佩那么值钱,怎么不卖了?当了也行哪!若是没盘缠回家,总不能真的沿路乞讨吧?”初画这时候也放软了心,说出来的话也温柔了些。
  “此物乃家传之宝,岂可给予他人?在下便是怕在路上被人盗取,才在晕厥之前含在了嘴里。”
  初画又瞥了瞥那块所谓的家传之宝,看上去必定是一样价值连城的东西,哎呦,看不出这个小乞丐,家境还真不俗!不过这么紧张地保护,身旁又没个书童或是侍卫跟着,约莫着也不会是什么富二代、官二代了。那些二代初画可是见得多,除了二哥那样的另类,别的呀,包括大哥,全都是不把银子当银子的哟。
  “罢了,你就在这儿住下吧,想住多少时日也随你,你在这儿帮我做活也好,快秋季丰收的时候了,可忙了。去年这时候啊,刚来这儿,种花种菜什么的都不会,烦得很,老是在不适当的季节种不适当的作物。今年可好咯,在小市上问过许大娘了,她说这时候,我种的菜都应该快熟了。”初画递给他茶盏,然后啰嗦了好一阵子才停下来。
  小乞丐也算是有礼识的人,倒是也没有打断她,认认真真听了,但是有没有听进去初画就不知道了。
  “哦,也忘了问,你怎么称呼?还有你怎么会落得这番下场的?”初画突然有些幸灾乐祸,若是这人也是由嫡子突然变成庶子的该有多好!
  不过世事不尽人意,小叫花子道:“在下姓世,单名一个临字。小生本是去外出游学的,可是被贼人光顾,乞讨了数日来到这里。唉,能保住自己的命和这块宝物,也算是运道好了。”
  初画惋惜地望了他一眼,这都什么名字呀,石林石林的,我还森林呢!“这么说来也怪可惜的,否则你现在可能学业有成,高中状元了呢!”不过她始终觉得自己比较可怜一点,哎呦,又提起伤心事咯……
  “在下志不在高中状元,学不成也罢了,凭我的手艺也过得去。唯一可惜的倒是,这下便是没有盘缠回家去了,幸好家中无一人知晓,否则要叫他们来寻我就未免太过烦扰。”小叫花子答了话,可是初画现今很是不习惯听到这些文绉绉的言语。
  “石林……公子哪,你能好好说话不,就当迁就迁就我呗。”初画嘟囔着就出了房门没再搭理他,看他这样子还得赶紧帮他烧壶热水泡个澡才是。
  小乞丐怔怔地目送她出了去才意识到,看来这以后的日子,都是要在种田赚盘缠里度过了啊!
  突然远处传来话外音:想得美,种田神马的都是浮云,要知道……你以后就在初画的调戏下度过吧,你很快就会被吃干抹净,咩哈哈!
  作者有话要说:  呆萌小男配呀~~~大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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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这货是男配
  小叫花子全身脏得连衣裳都没有一块干净的地方了。不过还好,那些衣料摸起来是上好的绸缎,在这几日的颠簸和撕扯中也并没有损坏的痕迹。
  初画又叹了几声,以往她穿着的衣料可是比这还要好过几倍的,可如今……虽然二哥来探望自己时会带点衣裳过来,可要穿着这些昂贵的衣服去种田,她也是不情愿的。所以她常常穿着的是粗衣麻布,所以他人也不会看出原来她就是那个一夜之间凤凰变麻雀,落魄得不成样子的庶女。
  想着想着她手中搓衣服的动作滞了滞,心情一下子落到低谷。虽然她这一年里表现得很乐观,但无人知道她心中的难受。一夜之间从高高在上的嫡女变成无人问津的庶女,谁受得了?也许当时她的反应并不是很热烈,但是当她度过这一年天差地别的日子,她还能那么淡定么?不过她相信这只是她一时的悲观,她明显是那种不去想就不会伤心的人。
  罢了,在这里至少也得到了自由。凡事都要往好的去想。
  初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摇了摇头甩开了自己消极的想法。突然发觉手指有些微微的钝痛,或许是前几日种田时割开的那个口子又破了吧。
  她将双手在不知洗过多少遍的水里又洗了洗。突然见到有些鲜红的血迹,她咬了咬牙,另一只手在瓷罐里抹了点盐,直接用盐擦了上去。
  她怕破伤风呀。这儿看个大夫要行好几百里,所以她只好委屈自己了。初画倒吸了一口冷气,等疼痛过去了,她额头上也留下了几滴热汗。
  初画一转头,没一会儿便又烧开了一大桶的水,只不过烧开了上一壶的又极快地冷却,这种情形下只能烧一壶倒一壶给小叫花子泡澡了。她愤恨地想,这小叫花子满身脏兮兮的,指不定要用多少水呢,要是她平常啊,几壶就够了的,用得着过会儿就添水么?
  浴室里蒸气弥漫,好似有什么神秘的东西躲在屏风后,令人起了三分好奇心。只是初画早就知道那是个小叫花子,便也没什么顾忌,径直走到了屏风前,将水递给他,“你小心着点,这壶水烫着呢。”
  可是屏风后面并没有像前几次他伸过手来接的举动,初画只听一阵难受的哼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