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节
作者:暖暖      更新:2021-02-25 03:26      字数:4715
  ;对了,去病也要回来了,这孩子还真是有几分打仗的天赋,俘虏了匈奴千人。真是没白疼他。”从小到大他都是那么疼爱去病,就像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提到他的时候连眼中都是带笑的。
  “臣妾要跟陛下说的不是这个。”我笑着摇了摇头。我看着疑惑不解地刘彻,继续说道:“臣妾是来为臣妾的弟弟做一桩媒,特求陛下能将此人许给卫青。”“哦?媒?你倒是说说看。”他也没有料到我与他说的竟是这类事,顿时来了兴趣,问我道。
  “平阳公主。”说完,我抬眼看着刘彻的反应,他果然又是惊讶又是皱着眉,片刻却又展颜而笑,一拍桌案,大笑道:“好!这门亲事好!朕早就听说卫青的那三个幼子没了娘后是接到了姐姐的府中抚养。宫里那些个爱嚼舌根子的一天到晚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朕把平阳许给卫青,结为夫妻,朕看她们还有什么可说的!而且还是亲上加亲的好事。朕即日就下旨赐婚,派人送到军中去,让卫青一回来便成亲。”
  “臣妾替卫青谢陛下龙恩。陛下日理万机,臣妾不敢打扰,臣妾先行告退。”我转身正欲退下离去,却忽闻刘彻从背后叫住了我。我回过头来,却看见他充满复杂的眼神。
  我淡淡地望着他,微笑着问道:“陛下叫臣妾还有什么事?”
  他的眉微微拧起,带着隐隐的怒意,看了我许久,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转为一股淡淡的无奈,对我轻声说道:“妍儿说,椒房殿的梅花都已经开了。”泪水涌上了我的眼眶,我忍不住转过身去,向门外走去。“子夫!”他奔过来,一把抱住我。“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朕吗?如果不是为了卫青和平阳,你是不是根本不会来朕的未央宫?朕就这么令你厌恶吗?朕在你的心中就那么不如那个剑客?”
  一听到“剑客”这两个字,我就一股无名的怒意。我没有转过身去,而是依旧冷冷地对刘彻说道:“既然嫌隙了,生分了,陛下又何必多问;臣妾又何必解释?”我轻轻却坚定地掰开他紧紧环住我的手臂,跪安告退。
  雪,纷纷扬扬地落了一地。落在汉宫灰黑的屋脊上,一层又一层覆盖着……
  雪粒子像锋利的刀一般刮在脸上,白色的裘毛披风上已经满是白雪,分不清到底是裘还是落雪。我在宫门外擦了擦脸上冻得凝固的泪痕,还没走进去,却已经听到了一阵欢声笑语。一进门,便被一个有趣的情形吸引住了:只见院中的梅林旁,大大小小堆了好几个雪人。那堆雪人的“始作俑者”见我来了,便高兴地又蹦又跳,冲我招招手,喊道:“母后快过来!看看妍儿堆得雪人好不好看!”
  我走过去,笑着看着她的这些杰作,忙摸了摸她冻得通红的小脸,嗔怪道:“整个椒房殿就属你最不省心。你看看你,哪点像个长公主?就知道带着弟弟妹妹们胡闹!你看看娟儿和媚儿,妹妹们就比你安静多了。”谁知她却不以为然地对我一扬脸说道:“哼,这怎么能怪我呢?听说母后怀我的时候是在一个叫清暑殿的地方,又冷又没有人的;后来出生的时候,还遇到了陈皇后的刁难,可惊险了。差点就没活成。您说,我可是死里逃生活下来的,能省心得了吗?”
  我忍不住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对着绿筠笑着说道:“你看看这个刘妍,真是越来越伶牙俐齿了。看来女大不中留啊,留在椒房殿也只会跟我顶嘴。”绿筠笑笑道:“公主还不是和娘娘一样聪明。”“我?我哪里比得上她?我看啊,什么时候去找她父皇求个恩典指个夫君送出宫去算了。”
  说完,我得意地看了看她,她却不高兴地嘟了嘟嘴,摸了摸雪人的头,自言自语道:“反正父皇也不来椒房殿,那天我去对他说椒房殿的梅花都开了,他都不来看我们;准是因为昭阳殿的王夫人生了了弟弟,妍儿看,父王准是被她迷了心窍,是不会再来管我们的了。”
  第 72 章
  我的心一沉;责怪地对妍儿说道:“你怎么能这么说你父皇呢?你父皇日理万机;匈奴那边还得时刻盯着你舅舅他们打仗的战事;没时间来椒房殿是很正常的!再说了,王夫人生了弟弟,你父皇常去陪她也是应当的。你一个小孩子家家的成天在宫里都听着些什么了?我改日就把你许个人家送出宫去,免得天天搁在宫里保不齐哪一天就招惹了事端!”
  “娘,娘。”一只稚嫩的小手惊喜地拍着雪人;指着它们拍手喊道:“这个是姐姐,这个是据儿;这个是母后还有父皇!”我顺着据儿指着的看去:两个大雪人;四个小雪人。冰冷的眼眶顿时又温热起来。春长和茜儿笑着对我说道:“娘娘别担心;这些啊;都是奴才们帮着长公主堆的;长公主就安了雪人的眼睛罢了。”
  妍儿瞪了春长一眼,不满地说道:“讨厌的春长!竟然出卖我!看本公主不用雪球砸死你!”说完便和春长在院子里追着闹了起来。看着那些雪人,我的心里酸酸的,说不出的难受来:刘彻啊刘彻,就算我先认识了雷备又怎么样?就算我和他之间发生过什么又怎么样?就算我知道你是为了江山的预言而要我进宫又怎么样?有什么过去能抵得上我们一家在这里的欢愉吗?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母后,母后。”据儿的小手拉了拉我的袖子,指了指门外对我说道:“父皇来了,快叫他进来吧。”我俯□去,摸了摸据儿的头,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据儿乖,你父皇他暂时不会过来了。如果据儿想父皇了,就□长带据儿去未央宫好不好?”他对着我摇了摇头,依旧指着门外对我说道:“不,父皇真的在门外,据儿刚刚看见了。”
  我疑惑地站起身来,朝宫门口走去。推开门,除了夹杂着飞雪而来的寒风,没有一人的踪迹。我正要进去,却在墙檐下发现了两排脚印:一排已渐渐被风雪所覆盖,另一排还没有,深深的脚步一直绵延向西。我朝西望去,未央宫远远矗立……
  又是阳春三月,卫青军队凯旋而归。如刘彻所说,赐婚的诏书自那日起便派特使一路送到军营驻扎地。卫青没有反对,也没有表态,只是按照惯例谢了恩,回长安之后,便与平阳成了婚。这一对昔日的主仆结为伉俪的事情,一时间在皇宫里乃至整个长安城都传为佳话。
  “母后……娘!”正值十三四岁如锦年华的妍儿虽仍是几分稚气未脱的脸,却已然有了小美人儿的样子。她从背后踮起脚搂住我的脖子,娇嗔着喊我道。一看她这副样子,我就知道准没好事,于是故意沉着脸问道:“怎么?是不是又闯祸了?”
  她一听急了,忙从我身后跑到我跟前,睁着两只无辜的大眼睛,望着我辩解道:“哪有?我最近几天都很听话的,不信你问绿筠姑姑。”我看了看绿筠,她笑着点了点头。我憋着笑,还是将信将疑地看着她。这个鬼精灵,那么眉眼,从小倒还觉得有几分像我,这几年反倒越长越像她父亲了。尤其是这个倔脾气和不服输不低头的劲儿,父女俩真是如出一辙。
  妍儿忽然凑过来,神神秘秘地问我道:“娘,听说……舅舅他们回来了?”“嗯,对的。刚回来。”我点点头,对她道。她低着头,玩弄着手腕上的一串珠子,微垂着头,小声地问道:“那……去病哥哥是不是也回来了?”“这话问的!你舅舅都回来了,去病能不回来吗?”
  她忽然眼前一亮,抿嘴一笑,一脸崇拜的样子,对我说道:“听说父皇封了哥哥为冠军侯呢。我还听说他杀了很多很多匈奴,听说长安城的百姓都夸他是个大英雄。说他……是少年英才!”看着她一脸沉迷的样子,我没好气地开门见山地问她道:“左一句听说右一句听说,你到底都听说些什么了?别以为我不知道?说吧,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妍儿一听这话,顿时急了。一张俏脸羞得通红,结结巴巴地对我嚷道:“娘!女儿没有!您……您怎么能这么说呢?”“没有?真的?”“真的!”她斩钉截铁地对我说道。“是吗?”我故意拖长了声音,朝绿筠挤挤眼睛,装作没事的样子,对她说道,“那好。去病呢,算起来也有十七岁了,也该指门亲事了。正好他仗也打完了,还封了侯。不如改日我去和你舅舅商量一下,再去找你父皇,给你去病哥哥娶个老婆吧?”
  “不行!”妍儿大声喊道。“不行?为什么不行?你父皇像他这么大的时候,我都已经入宫了。”我看着妍儿一脸窘状,心里很是想笑。她涨红了脸,忽然对我说道:“好吧,我我我……总之就是不要他成亲!除非……除非……”“除非是你?”她对着我眨巴眨巴眼睛点了点头。
  她见我皱着眉头,立马拉着我的胳膊问道:“怎么了娘?你不喜欢去病哥哥吗?”我摇了摇头,道:“不是,娘也很喜欢去病。只是……说不出来为什么?娘,不是很希望你们两个能够在一起。”这种感觉很难形容,按理说,我和芍儿并不是亲姐妹,妍儿自然和去病也不说近亲,即使是,在古代表亲结婚也是很正常的。不过,就是不太想。也许是因为我把去病当做自己儿子的缘故吧,太亲。
  妍儿不高兴地嘟了嘟嘴,对我道:“反正除了他,我谁都不嫁。”呵!小小年纪竟然说出这般话来!我暗自懊悔这个丫头从小到大都被刘彻宠着,现在果然宠坏了。我哭笑不得地只好说道:“你看看你这个脾气,哪家的男子敢要你?就是你去病哥哥,见了你这副德行准被你吓跑了才是。”她听到去病,立马娇羞地低下头去,不做声了。
  婚礼过后,照例我以省亲的礼仪出了宫。如今的卫府已是将军府,平阳也从平阳侯府搬进了他的府邸。也许她做梦都不会想到吧,昔日她府中的那个喂马的马奴,有一天会成为声明显赫,令匈奴闻风丧胆的大司马将军,更不会想到兜兜转转了一圈,这个与之相伴的人竟然一直就在眼前。
  年月不饶人,但岁月这把刻刀却并未在她美丽的脸庞上留下太多的痕迹,她依然还是那么的温婉娴静。却更多了一分小女人的柔和。她见了我,不再是先前那般的居高临下,而是客客气气地招呼着我,就像招呼一家人一样。这倒令我有几分不习惯了。还没坐一会,府里的丫鬟便匆匆忙忙地走了过来,对平阳说道:“夫人,三公子一直哭个不停,怎么哄都没有法子。”
  她温柔地笑笑,对我道:“实在对不住皇后娘娘了,这个孩子离不了我,我得先去把他哄住了才好。”我向她点点头道:“瞧你这话说的,都是一家人了,何必还这么生分?你能待卫青和巧娘的孩子视如己出,如此用心地照顾,应该是我感谢你才对。”她缓缓地退下了。
  我欣喜地问卫青道:“平阳倒还真是适合做你的妻子。”他淡淡一笑,垂首低声说道:“适不适合倒也无妨,她替我照顾卫伉他们,我倒是真心的感激她。”他沉默了许久,忽然侧过脸来问我道:“平阳和我赐婚的事情,是陛下的主意还是……姐姐的主意?”
  我一怔,没有料到他会这么问我。心里有些怯怯地答道:“是我的主意。对不起,也没有事先问过你……”“那就够了。”他干脆地打断了我的话,笑着对我说道,“卫青今生心中只有一人,至死牵挂。除此之外再无他人的位置,不是她,对卫青来说是谁都无所谓。姐姐让我娶平阳,那我就娶。只要是姐姐希望的,便是卫青希望的。”
  他的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可那笑却是那么地刺痛我的心。卫青啊卫青,世上的好女子有千千万万,你又何苦等着这么一个不值得你等待的人?还是一个永远也不可能的人。我低下了头去,不去看他。
  “姨母!姨母!”去病爽朗的声音将我从无尽的沉寂中拯救出来,我惊喜地站起来,迎上去,他一身的戎装,简直快让我认不出来了。“姨母!侄儿都快想死你了!”扭脸发现卫青也在,这才不好意思地说了一句:“哦,原来舅舅也在啊。”
  卫青哈哈大笑,站起身来走过来拍了拍去病的肩膀说道:“好小子!什么叫‘原来舅舅也在’?这可不就是我的将军府吗?我不在我还能去哪儿?你啊你,没良心。你舅舅我在战场上带着你征战,你倒好,吃住在我府里也就罢了,见了你姨母那么亲热;见了你舅舅我,却跟碍着你眼似的。也真是奇了怪了,我看你和你娘生分的很,倒和你姨母亲如母子。真是头等怪事。”
  第 73 章
  去病不屑地晃了晃我;对卫青说道:“我本来就和姨母亲;姨母对我也像亲娘一样!我就是喜欢姨母!”听了这两人的话;我大概知道了些,忙问去病道:“听你舅舅的意思,你现在不住在陈掌府上,而是跟着你舅舅住?这算什么事?听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