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3 节
作者:辣椒王      更新:2021-02-25 03:16      字数:4916
  给玲珑的感觉,墨蝶舞的所作所为就像是将自己排除在贤王府之外,她的唯一目的就是让玉美人刺心。她到底想干什么?
  玉美人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冷冷地道:“墨侧妃。去和烈王侧妃、岳王侧妃打个招呼。”
  墨蝶舞并不以为忤,微笑道:“是,那妹妹就先退下了。”说罢,转身施施然离去。
  众人都有种感觉,贤王府正妃侧妃的关系十分微妙。玉美人的阴沉被看在眼里,水芙蓉怔怔地问:“怎么,你和六哥吵架了吗?”
  玉美人不答。水凝蕊见状,有意解开尴尬地轻咳了咳,笑道:“小玉。你的这套头面很漂亮,新做的吗?”
  她俩在一边聊得热络,水芙蓉眉一挑,低声轻叹道:“难怪我娘临死之前只告诉我一句,千万别相信男人。”
  玲珑闻言,无语。
  太后和皇后驾到。众诰命列队跪拜,一时又赐了宴。宴会的时间并不长,谁会在这种宴会上大吃大喝,只不过是过来『露』个脸拜个年罢了。
  玲珑在宴会上看见了新册封的采螺公主,是个很羞涩的小萝莉,举手投足间却又处处透『露』着皇家风范,瓷娃娃般可人。
  宴席散后,诰命们都散了回家过年,诸皇子妃则要留下来等待晚上的家宴。
  太后和儿媳、孙女、孙媳闲话了一会儿,就回寝殿午睡去了。皇后也自回了椒房宫,带走了玉美人和墨蝶舞。就在这时,窗外忽然飘起来细雪,水芙蓉临时起意,招呼大家去御花园赏梅花。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到御花园,只见天空黑森,雪白如绵,远处青松翠竹分外挺拔,四顾一望,『迷』蒙一片,人置身其中仿佛装在玻璃盒子里。园内数十株红梅胭脂颜『色』,寒香拂鼻,迎风绽放,辉映着白雪,分外精神。
  来的人都是年轻女子,扶着宫女的手一路小心行走,一边赏玩一边说笑。采螺规规矩矩地跟在玲珑旁边靠后,忽然,脚下一滑,差点摔倒。玲珑眼角扫见,下意识拉了她一把。采螺慌『乱』地站稳,定了定神,怯怯地望向玲珑,甜甜一笑。
  纯真的笑脸将玲珑瞬间秒杀,她不是萝莉控,可这样一个眼睛大大,皮肤白白的小姑娘却让她产生了一种不可抑制的喜爱。
  “没事吧?”她温和地笑问。
  采螺摇了摇头,睁着大眼睛,腼腆地笑问:“你是我五嫂吗?”
  黄莺出谷的嗓音悦耳得让玲珑的心都软了,轻『摸』了『摸』她的头,笑道:“我是你五嫂。小螺长得真可爱。”
  采螺惊喜地瞪大了眼睛,眼里闪烁着灿烂的光芒:“五嫂知道我的名字?”
  玲珑点头,采螺笑得更加甜美。就在这时,水蓝姬的冷语『插』了进来,不屑地道:“采螺,又在拿你的笑脸讨好别人?也不看看自己多大了,装乖扮巧的不嫌恶心!仗着太后宠你,你就忘了自己是从哪儿出来的了?你娘不过是个宫女出身!你就是穿上这一身孔雀裘,也是个宫女生的!”这孔雀裘很是矜贵,太后只有两件,一件赏了水凝蕊,一件给了采螺,水芙蓉都没有。
  采螺身子一抖,低下头,一张小脸瞬间惨白,咬着嘴唇泫然欲泣。玲珑蹙眉,道:“你也不看看自己多大了,跟个小姑娘叫什么劲!人家穿孔雀裘也值得你这么嫉妒?这么大个人了,却来欺负一个孩子,你也不嫌害臊!”
  “害臊?五嫂,你何必揭人痛处,咱们四公主的羞耻心根本就没长出来,属于发育不良。”水芙蓉嗤笑。
  “采螺,来,跟大姐走。”水凝蕊温柔地笑道,拉起采螺的小手。
  四人扬长而去,留下水蓝姬气得头顶冒烟,狠狠跺了跺脚。
  ☆、第一百三十九章 夫妻
  瑞雪飘飘,誓要将一切粉妆银砌。山坡上,一株腊梅开得正艳,花吐胭脂,香欺兰蕙。梅树前,玉美人裹着一件大红色猩猩毡斗篷,茕茕而立,人比花艳,却比花孤寂。
  玲珑站在山坡下看到这一幕,心里叹了口气,对水凝蕊道:“我去和小玉说句话。”
  水凝蕊点头,带着采螺走了。玲珑走上山坡,来到玉美人身后,问:“怎么一个人站在这儿?”
  玉美人身子一颤,仿佛才发现她似的,顿了一顿,方回过头来,神情沉郁,气色很差。玲珑问:“要不要坐一会儿?”
  玉美人点点头,后头随行的宫女很有眼色地在旁边一块平滑的大青石上铺好狼皮褥子,两人并肩坐在上面。
  阴霾的天空,沉默的氛围,大红色猩猩毡斗篷和秋香色羽毛缎大氅映衬着柳絮般的飞雪,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冲击。
  忽然,玉美人身子一偏,头靠在玲珑的肩头上,低声道:“我好累,让我靠一会儿。”
  “嗯。”玲珑轻轻应了。
  良久,玉美人忽然幽幽地问:
  “呐,玲珑,如果有人伤了你的心,你会怎么办?”
  “请他去死。”玲珑淡淡回答。
  玉美人噗地笑了:“难道你打算杀了他?”
  “我的意思是让他自生自灭,自己则活得更好。”
  “真洒脱!”她轻声笑叹道。
  “这是没办法的,总不能因为一点破事就把自己逼上绝路,也不能因为一个烂人就毁了自己的一生。不值。”
  玉美人浅浅一笑,玲珑顿了顿,道:
  “呐,小玉。我给你讲个故事。从前有个大户人家的小姐,为了爱情嫁给了一个穷书生,尽管因为穷吃尽了苦头。可她始终相信结发夫妻恩爱不移。后来,书生进京赶考了。”
  见她说到这儿就停住了,玉美人问:“然后呢?”
  “这个故事有三个结局。第一,书生高中状元,为了权势娶了公主,并派人杀了妻子和两个孩子;第二,女人苦守寒窑十八年。书生虽然娶了公主,但还是把她接进府中,只不过十八天以后这个女人就死了,至于怎么死的我就不知道了;第三个结局,书生功成名就后。虽然妻子仍为正妻,可不久他就萌生了弃妻纳妾的念头。”
  “就没有好点的结局吗?”她闷闷地问。
  “大概没有吧。其实我觉得,爱情和婚姻就是一场赌博,拿自己的全部感情或者部分感情作为赌注,希望得到丰厚的收益,越丰厚越好。既然是赌博,有赢就有输,赢了无需欢喜,输了也不必太沮丧。你不是烂赌鬼吧。宁可倾家荡产,也要理智全无地继续去翻盘?”
  玉美人沉默了半晌,忽然嫣然一笑:
  “原来是一场赌博啊!的确,我是想要得到回报的。赌博?哈!没有人比我更明白赌博的规则了!”
  “就是,你不是赌博业的嗜血女魔头么!”
  玉美人噗地笑了,笑得分外松快。她侧过身子。搂住玲珑的脖颈,将她抱住,粲然一笑:“我觉得好多了。”
  玲珑微微一笑,伸出一只手按住她的背,轻拍了拍。
  山坡下,四个人驻足而望,云梦甜惊讶地道:“那……那是贤王妃和幽王妃吧?”
  水流觞的眼睛微眯了眯,两个女人亲密地抱在一起,这算什么!
  水流苏的眼神有些复杂,他今天穿了一件莲青色的鹤氅,面容有些颓然。
  玲珑和玉美人同时发现了他们,玉美人只说了句“我去趟寿安宫”,便起身从树后面绕着走了,至始至终没往下面看。
  玲珑点头,望着她离开,才转身从坡上下来,看见云梦甜站在水流觞身旁,觉得十分刺眼,皮笑肉不笑地问了句:“云姑娘,还没回去呢。”
  云梦甜等她走近,才发现她身上的大氅和水流觞身上的白色羽毛缎大氅是同一款式的,面色不禁有些发白,闻言,这才回过神来,僵硬地笑道:“皇上留下家父用晚宴,让我和母亲也留下。”
  玲珑点点头,侧过头,看见水流苏仍在望着玉美人消失的方向,不由得蹙了蹙眉:“贤王殿下!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但你就这么看着,她是不会回来的。不想继续僵着就去追,服个软又不会少块肉。夫妻之间就算分清楚了谁对谁错,那又能怎么样,还能不过了?在家里讲面子说道理,是最可笑的事。”
  水流苏眼眸一闪,忽然对水流觞恭敬地道:“五哥,六弟先失陪了。多谢五嫂教诲。”说罢,匆匆踏雪离去。
  水流觞似笑非笑地问:“你怎么在这里?”
  “看梅花。”玲珑回答,瞥了还傻站在一旁的云梦甜一眼,假笑道,“云姑娘,不介意我们单独呆一会儿吧。”她指了指自己和水流觞。
  云梦甜的脸顿时尴尬得一阵青一阵白,干笑道:“那我就先失陪了。”说罢,深深地望了水流觞一眼。
  玲珑唇角一收,冷冷地望着她远去。
  水流觞心情很好地笑问:“你这醋吃的也太明显了吧?”
  玲珑睨了他一眼:“难道你要我虚伪地吃吗?”
  水流觞扑哧一声笑了,玲珑将手搭在轮椅的靠背上,弯下腰冷笑道:“话先说在前头,你也看见云梦甜的意思了,你要是敢娶她当侧妃,我就和你没完。”
  水流觞笑眯眯地问:“那娶别人当侧妃就行吗?”
  回答他的是一捧雪塞进了他的衣领里,冰凉的感觉激得他差点跳起来,雪被体温融化,又变得湿漉漉的。他一边抖着尚未融化的雪,一边苦着脸叫道:“果然最毒妇人心!”
  “还有更毒的你要不要?”她笑眯眯地问。
  水流觞抬头看着她那足以让人发毛的笑容,连忙表态,笑道:“吃这种干醋多无聊。你放心,如果你和她同时掉进河里,我肯定会先救你。”
  玲珑眉一扬,行啊,学会用她的话来对付她了!
  水流觞忽然掏出一只小盒子,从里面取出一只苹果软糖塞进她嘴里。酸甜在唇齿间化开,她惊讶地问:“哪儿来的?”
  “我向御膳房要来的。上次就觉得你喜欢吃,今天刚好有。”
  玲珑微怔,随即暖暖一笑,在后面推着他往前走:“去看梅花吧。”
  “好。”他笑答。
  两人踏雪而行,过了沁芳亭,重新来到梅林里,远远地看见水凝蕊与一名黑衣男子站在一起。男子和水凝蕊差不多大,身材颀长精壮,一头乌黑亮泽的长发遮住了半边脸,菱角分明的脸犹如鬼斧神工,浑身散发出来的气质却是“生人勿进”。
  水流觞低声道:“那是玉霜天。”
  玲珑恍然,怪不得那人用头发遮住了半边脸,听说玉霜天当初在战场上,脸受过伤,留下了很可怕的疤痕,等于是毁容了。这人的气息也忒冷凝了点,简直就是人形暴风雪。
  玉霜天察觉到两人的到来,淡淡地瞥了他们一眼,等他们走近,才规矩地施了一礼:“见过幽王殿下,幽王妃!”
  “都是一家人,何必这么多礼。”水流觞有点尴尬地笑道,玲珑也发现,水凝蕊的表情已不复以往的温婉,取而代之的是淡漠和平静,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
  “礼不可废。”玉霜天淡淡说了句,明明是谦卑的话语,让他说出来却堂堂正正。
  “你也累了,先回府吧,晚上再来。”水凝蕊淡淡说。
  “是,微臣告退。”玉霜天弯腰拱了拱手,恭敬地退下去。
  玲珑无语,虽说尊卑有别,驸马的确要向公主称臣,可这对夫妻给人的感觉怎么那么怪异!
  玉霜天走后,水凝蕊微微一笑:“你们两个来得正好,回寿安宫吧,太后已经醒了。”
  两人跟着她往回走,玲珑忽然觉得水凝蕊的侧影有点孤单,就让跟在后头当背景的入琴继续推着水流觞,自己拉过水凝蕊,两人走在一边。水流觞知道她们两个要说体己话,示意入琴不必跟随她们。
  玲珑想了一会儿,笑问:“姐夫是刚回京吗?”
  “唔,早上回来的。”
  “姐姐,你上次还说过,夫妻之间只要让对方觉得温暖,感情就一定会增进的。”
  水凝蕊微笑了笑:“虽说即使是块石头也能捂热,可惜的是那块石头他隔热。”
  玲珑语塞,一时无话可说。水凝蕊拍拍她的手,笑道:“不过看到你和流觞越来越好,我就放心了。”
  玲珑望了她一眼,怅怅无言。水凝蕊贵为公主,得到了尊贵的同时也要承担下许多沉重的责任,她无法任性,必须要学会忍耐、斗争和不择手段地抢夺,说到底,这其实也是一种卑微的活法。
  晚上宴会结束后,宫里放了很精彩的烟花。第二天是初一,皇上开笔的日子,文武百官要再来一次朝贺。大年初一的下午,玲珑等人去了青溪侯府,探望了青溪侯。侯爷身子很虚弱,看起来似乎很严重,可御医查不出什么病,只是说肝郁气结痰凝,开了一大堆药。
  玲珑有些狐疑,希望花国凡能快点回来,一是水流觞的解药还没有着落,二也好帮侯爷看看。
  转眼间临近元宵节,玲珑却突然发现,水流觞最近精神萎靡总是想睡觉。
  ☆、第一百四十章 中毒
  ☆、第一百四十章 中毒
  正月初一以后,皇上下旨全国内禁止销?